“想不到且宗主居然還記得我,真是難得!”
話雖平淡,但冷意十足。
聽完任流水不咸不淡的話,且無名覺得身邊的空氣似乎都充滿了冷意。
“任公子?!?p> 且留情喊了一句,臉上說不出是欣喜,還是哀傷。表情很是復雜!
“且姑娘?!?p> 任流水站在一群蝴蝶上,淡漠的看了一眼且留情。眼神中無喜無悲,只有無盡的冷漠,和無盡的陌生。
“今天上門的,你們最好祈禱不會過早被淘汰。我任流水在這里發(fā)誓,凡是今天到場的。等我任流水解決完一切瑣事,我會上門逐一拜訪你們宗門?!?p> 語氣深寒,眼神淡漠。
就連王顯知與任流水不經(jīng)意對上一眼,心中都會感覺到徹骨寒意。
任流水右手一揮,蝶群散去。整個人瀟灑的落在簡蝶衣面前,伸出左手。
“師姐,需要我拉一把嗎?”
簡蝶衣也不客氣,伸出左手與任流水握在一起。頓感一股熱流從左手傳來,渾身也不再如先前那般乏力。
見兩人緊拉雙手,遲遲不肯松開。弟子們也是看得驚訝不已,就連簡蝶衣臉上都露出些許不自在。
“師姐,你的臉怎么了?”
楚靈好奇的問。
“我的臉怎么了?”
簡蝶衣紅著臉,不解的問。
“你的臉很紅耶,剛才還冷若冰霜。怎么一下子這么紅,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楚靈關切的問。
簡蝶衣臉色更紅,心跳不由加快。
“我覺得也是。”
任流水贊同的點了點頭,說完隨即松開了左手。
“是你個頭啊是。老實交代,這些天你死哪去了?”
簡蝶衣惡狠狠的問。
“問你呢,楚靈。”
任流水看向楚靈。
“???”
楚靈一愣。
“這些天我一直都在名劍宗呀?!?p> 楚靈認真的說。
簡蝶衣著實有些無語,身子也恢復了些許力氣。
“你個白癡。”
簡蝶衣不由罵了一句。
“謝謝師姐夸獎。”
任流水拼命點頭。
“我說的是楚靈?!?p> 簡蝶衣快要被氣炸。
“?。俊?p> 楚靈再次一愣。
“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
楚靈不由嘟起小嘴,一臉受傷。身后一群弟子不由哈哈大笑,場面十分和諧。
“三師弟,準備去哪呀?”
任流水左手往后一拉,范仁劍褲腰帶一頭頓時出現(xiàn)在任流水手里。
“嘿嘿!二師兄,我是看你剛回來。想必是餓了,我準備回屋給你拿點吃的。”
范仁劍一臉的諂媚,雙手緊緊拉住褲腰帶另一頭。
“是嗎?”
任流水冷笑。
“是的,師弟師妹們都可以為我做證?!?p> 范仁劍笑嘻嘻的看向身后三十幾人,沒有一人與他對視。
“二師兄,你看。沉默就是默認,我說的沒錯吧?!?p> 范仁劍毫不知恥的說。
“嗯!既然大家都為你做證了,那我也相信你了。好久不見,師兄弟擁抱一下不過分吧?!?p> 任流水笑著說。
“很應該!很應該!”
范仁劍當即張開雙手,笑容燦爛。
下一刻,他就面色大變。只覺下身一涼,低頭看去,只見一條紅色短褲遮擋著自己羞羞處。
而褲子已經(jīng)掉到了腳背上,大腿上毛茸茸一片。范仁劍羞惱的瞪了任流水一眼,提著褲子哭腔著跑出了空地。
“師姐,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任流水歉意的問。
“過不過分我不知道,但你很流氓卻是事實?!?p> 簡蝶衣哼了一聲。
“師妹,是這樣嗎?”
任流水再次看向楚靈。
“嗯!”
楚靈連連點頭。
任流水又把目光看向身后三十幾人,眾人也跟著點頭。任流水摸了摸鼻子,嘆了口氣。
“好吧。從此都叫我任流氓吧,別叫我任流水了?!?p> 看著與眾人打成一片的任流水,且留情忽然有些羨慕。想她在殘劍宗內,獨來獨往一個人。有時候,多想也有著這樣一群無話不說的朋友。
“且宗主,我們倆終究會有一戰(zhàn)。您是前輩,我尊崇您的意見。您是今天一戰(zhàn),還是改日再戰(zhàn)?”
任流水轉頭看向且無名,臉上恢復淡漠表情。
且無名可以感覺到任流水身上的壓力,就剛才他輕松破開自己那八層力道的劍氣?,F(xiàn)在的任流水劍術恐怕不在他之下,今天顯然不宜一戰(zhàn)。
“今天你遠道而來,想必也累了。我作為前輩,不想占你便宜。明日十三峰一戰(zhàn)。若你勝,殘劍宗歸你。若你敗,名劍宗歸我們十二宗?!?p> 任流水冷笑。
這老家伙倒是精明。他若敗了,殘劍宗歸自己。一旦自己吃下獨食,那么其他十二宗想必會前來討伐。自己煩都會被煩死,說不定還會被砍死。
若是自己敗了,他倒得了個順水人情。名聲賺了,還將勝利果實與其他十二宗共同分享。
雖然看得透徹,任流水卻也沒有在意。反正他這次回來,也是想一戰(zhàn)成名的。既然且無名送上這個機會,他也就順水推舟一把。
“好,就依且宗主所言?!?p> 任流水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好,明日黃昏。九月初九,十三峰一戰(zhàn)?!?p> 且無名一臉的成竹在胸。
“好。慢走不送!”
任流水答應一聲,隨即出言送客。
“女兒,你不是有話要與任公子說嗎?說完了早點回宗門。”
且無名看了一眼且留情。
“???”
且留情一愣,隨即明白了父親用意。且無名將且留情放下后,與王顯知帶著十二宗一行人先后離去。
“任宗主,當真是青年才俊呀?!?p> 忽然,一道溫柔的女人聲音傳來。
任流水轉頭望去,只見兩名女子緩緩落地,朝著他們這邊走來。
“你不是雙劍宗的大弟子嗎?”
任流水對其中一個女人有些印象,主要是她扇人耳光的彪悍讓人著實過目不忘。
“任宗主居然還記得小女子,小女子確實是雙劍宗大弟子。任宗主可以叫我藍蘭?!?p> 女子似乎不怎么會笑,強顏歡笑的樣子著實有些不自然。
“任宗主劍術見長,是不是有什么奇遇呀?”
蒙著面紗的女子開口問。
“請問你是?”
任流水奇怪的看著這個女人,大白天的戴著個面紗,神秘兮兮的。
“我是雙劍宗護法,任宗主可以叫我淳香,全名雪淳香。”
女子淺笑輕吟,雖然看不見她的笑容。但那雙足以魅惑眾生的眼睛已經(jīng)說明一切,她已經(jīng)在笑,而且笑得很甜。
“兩位莫非是想留下來吃一頓粗茶淡飯?”
任流水淡漠的問,對這些不懷好意的人,他擺不了什么好臉色。
“任宗主別誤會,我們只是過來打個招呼而已。還有,我們來其實是想幫忙的。不過現(xiàn)在看來,是我們想多了。”
雪淳香再次甜甜一笑。
“慢走不送!”
任流水不解風情的一聲催促。
兩人一愣,隨即優(yōu)雅的轉身離開。
“任公子,這是你的劍鞘?!?p> 且留情見兩人離開,這才幾步上前。
“謝謝?!?p> 任流水接過熟悉的劍鞘,臉上沒有絲毫感情波動。且留情咬了咬牙。
“明天上午我就成婚了,你若是不忙的話,希望你能來參加。好歹,我們也相識一場?!?p> 且留情深情的看著任流水。
“可能沒空,畢竟我要準備下午決戰(zhàn)的事。不過,在這里我還是要恭喜一下且姑娘的。祝你們白頭偕老?!?p> 任流水語氣依舊淡漠。
且留情縮回的一雙手不由微微顫抖,心也無比混亂。再次深深看了任流水一眼,轉身離開。
背過身時,熱淚不由流下。自己好卑微,好卑微!且留情嘴角不由掛起一絲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