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千初從車上拿來了一個箱子,打開是碘伏、棉簽、繃帶之類的醫(yī)用品。
看著肖靜瑤的傷,勿千初蹙著眉,輕輕的用碘伏擦拭傷口,神情專注。
肖靜瑤看著面前的少年。
一頭干練的短發(fā),脖頸是雪色的膚,低著頭只能看見墨黑的眉、堅挺的鼻梁,衣品也很好,白襯衫搭配牛仔褲、白色運動鞋。渾身的氣質和這個小山村格格不入。
目光流轉,看著放在自己腳腕上修長的手指,神色沉了幾分。
“嘶~”皮膚的刺痛拉回了肖靜瑤的思緒,輕輕吸了口氣,看向自己的腿。
勿千初已經纏了一圈繃帶,聽見肖靜瑤的聲音后,又把繃帶松了一點“纏得太緊了嗎?我第一次給別人包扎,你將就一下,一會兒帶你去醫(yī)院?!?p> 勿千初給自己包扎是家常便飯,但確實沒給別人包扎的經歷。
“沒事?!毙れo瑤搖搖頭。
風輕輕刮,一片樹葉落下,一只山鼠敏捷的從馬路中央穿過。
“好了!”勿千初抬頭看向肖靜瑤,表情輕松了許多。
肖看了眼纏的整齊的繃帶,又抬頭看了眼陽光的男孩。
心想:比不入流的護士包的好看多了。
手撐地,想要起身,男孩趕忙扶著她的胳膊。
肖靜瑤僵著脖子斜視了一眼扶著自己的手,勿千初也看了眼自己的手。
注意到肖靜瑤的目光,把滑到胳膊肘的袖子扯下來,遮住了小臂上一條與周圍光滑皮膚形成鮮明對比的駭人傷疤。
肖靜瑤看了眼神色如常的男孩,眸光如水,靜靜地看著她。
“去醫(yī)院?”
“不用,我先回家了?!毙れo瑤離開了勿千初的支持。
聽著肖靜瑤的固執(zhí),勿千初蹙眉:“你這人怎么這么固執(zhí)?!自己昏昏沉沉的,還騎你那破玩意兒,不怕下去把人撞了?”
勿千初看著肖靜瑤呆住的背影,意識到自己說的話過分了,當即噤了聲,獨自生悶氣。
肖靜瑤強壓住涌上來的怒氣,頭都沒轉,淡淡說了句:“你管不著?!?p> 勿千初被氣笑,看著行動僵硬的肖靜瑤。
無奈,彎腰收拾醫(yī)藥箱,看了一會扶電瓶車的肖靜瑤,猶豫了一下,上車,踩動油門,掉了個頭揚長走了。
從后視鏡看見找鑰匙的肖靜瑤,惡作劇的勾起唇角。
肖靜瑤扶起車,發(fā)現(xiàn)車頭摔歪了,掰了幾遍才覺得能看得過去,鑰匙也沒找到。
“真倒霉!”
肖靜瑤試了一下,沒摔壞。把車掉了個頭,脖子疼的要命,不能大幅度活動。
僵著脖子騎上車,下坡路,蹬了兩腳車就自己慢慢動了起來。
剛起步很慢,接著速度加快,最后成了沖刺。換做以往的肖靜瑤肯定是俯沖下去,那樣才叫痛快,但現(xiàn)在頭疼得厲害,就捏著剎車緩緩地溜著。
風迎面吹來,帶著青草淡淡的青草味,心中的焦躁漸漸被撫平。
小車快向前。
遠遠看見路邊停著的白色車輛,看起來只有小小的一塊。肖靜瑤看見車,腦海里閃現(xiàn)出男孩帥氣臉。
平心而論,這真是自己見過最好看的男生了。
等快滑到平地上時,肖靜瑤看見勿千初在平地的路邊靠著車等著,手里拿著什么東西,看見自己后,把手里拿的東西放進口袋。
肖靜瑤經過勿千初的時候,本不想理會,奈何平地上滑不了多長距離,依著車的慣性劃了一段距離,最后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白車旁。
這是計算過的吧?!
肖靜瑤忍不住翻白眼。不會。
“你沒鑰匙怎么回去?”勿千初看著肖靜瑤的側臉。
肖沒有說話,從車上下來,瘸著腿推著車前行。勿千初見狀,輕蹙了一下好看的眉頭。
最后改了語氣,央求道:“大小姐,小的錯了。我?guī)闳メt(yī)院行不行?”
“不用了,我暈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