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她想起了什么,指著溫景剛出來的那房間:“你剛才去那房間做什么?”
“哦,梁宇他們安排我跟他們住,所以我去收拾了一下屋子。”溫景手指的是陸淮青的房間,“對了,姐,陸先生說他們這兒的房間比較緊缺,您又是個女性,與幾個大老爺們住在一起不方便,便提前把他那間房間打掃干凈。這半個月里,您就暫時住在他房間里吧?!?p> “我可以拒絕嗎?”
“什么?”
“你去問問,還有沒有其他的房間。”
“姐,咱們是落難至此,不是來這兒旅游的,有個房間住就行了,您還挑什么呢?”溫景苦口婆心地說著,“更何況,陸先生他們救了我們,對待救命恩人,我們目前報答不了他們,也不要給他們添麻煩呀……”
“我今晚就坐在這兒了。”
溫景震驚:“坐一晚上?”
她睨他:“有什么不可以?又不是沒在公司的辦公室里住過?!?p> “陸先生說夜間山區(qū)氣溫變化大,即使現(xiàn)在是夏夜,清風(fēng)涼爽,但過了凌晨,這里冰寒至極,溫度可將至零度。你,確定今晚就在外面過?”
“你怎么這么聽他的話,我就喜歡坐在這里?!?p> 溫景知道她的脾氣,也就沒再說什么。
她擺手:“你去睡吧,今天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一時難以接受。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側(cè)臉,“陸淮青的房間,要什么沒什么,我不喜歡住在男人的房間。你叫他回去睡自己的房間,不需要讓給我?!?p> “……”
見她執(zhí)意不回,溫景便不再說什么。
此時,一陣“咕嚕?!钡穆曇粼俅雾懫?。
溫景視線移到她的肚子上,沉默了幾秒:“姐,剛才陸先生給您做的飯,您也沒吃?”
她的臉色微露尷尬,說話也支支吾吾的:“我減肥,不行嗎?”
“哦。”溫景打了一個哈欠,“那我去睡了,晚安?!?p> 說完,轉(zhuǎn)身走了。
“誒,誒……”席顏欲想叫住他,但自己有拉不下臉去叫溫景陪著她。
——
夜越來越深,夜空中的星光逐漸變得灰暗,月色漸濃,
此時,半空中開始飄起了白色霧,帶著濕潤的水汽,落在地上。
沒一會兒,席顏明顯感覺躺椅被打濕,地面也鋪了一層厚重的水汽。
夾著夜風(fēng)拂來,一陣冰寒的涼意。
她的手機當(dāng)時落在車上,這會兒手機和車已經(jīng)連同被泥石流沖走了。
她平時又不喜歡戴手表,不知此時是何時,只感覺身后的一排瓦房悉數(shù)熄燈,一片黑暗。
唯有走廊的這一盞燈還亮著,四周比剛才還要寂靜,連蟋蟀蚊蠅都沒了叫聲。
“不是……”席顏有些慌張,左顧右盼,也不見一個人影。
還真都睡了?
她的視線落在遠處的牛棚里,燈光昏暗,牛已經(jīng)趴在地上睡著了。
席顏明顯感覺溫度在降低,一陣涼意襲來,她來回搓了錯胳臂,緩解一下冷。
此時,肚子的咕嚕叫聲更大,她是感覺到又冷又餓。
不行了,她現(xiàn)在只能睡著,才能緩解餓和冷。
可是,她身上除了這身單薄的衣服,沒有一張御寒的被子,根本就睡不著。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
她熬了一個小時,冷得全身發(fā)抖。
顯然,現(xiàn)在的餓已經(jīng)阻擋不了冷,只覺得全身發(fā)冷了。
縱使這樣,她也不后悔不吃那樣的食物,不住那樣的房間!
又冷又硬的床,連個床墊都沒有,也沒有地毯,地上肯定堆積了很多看不見的灰塵,甚至,連把能梳頭發(fā)的梳子都沒有!
那種梳子,一梳頭發(fā),不得卡死結(jié),脫一地的頭發(fā)?。?p> 還有,那房間只有一個小窗戶,采光不行,夜間沒有被褥御寒,肯定很冷。
外面冷,里面也冷,還不如睡在這看起來還算干凈舒服的躺椅上……
可是為什么,明明是她選擇不想吃,不想住的,為什么自己那么委屈呢?
席顏抱著膝蓋,蜷縮在躺椅上,雙眼無神地盯著地面看。
山間,萬簌俱寂,唯有呼嘯而來的風(fēng),像是魔鬼般地響在耳邊。
她眉心一抖,想到自己以前看過的那些恐怖片。
陰暗的山林,白得滲人的月光,泥濘不堪的小路,破舊的屋子,從里面時不時傳來敲木魚的聲音,夾帶著風(fēng)聲,像是有人在哭泣,也像是有人在喊冤……
突然,遠處的木竹林中響起了什么動靜。
她嚇了一跳,心臟開始加速,猛地站起來,一臉戒備地盯著那個地方。
席顏感覺自己的呼吸都不敢大喘,輕輕地抬步,想離開此地時——
突然,不知什么東西從里面躥了出來!
“啊啊——”
席顏慘叫出聲,轉(zhuǎn)身就跑。
沒想到,一頭撞上了一個肉身,身體回彈了一下。
她倒吸一口涼氣,抬眼看去,竟是陸淮青。
“……”
不管三七二十一,席顏迅速躲到他的身后,指著木竹林。
“那那那那……那個地方有東西!”席顏聲音顫抖,“不不不不會是……鬼吧?!”
陸淮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