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煜沒想到自己捆綁的繩子竟被陸淮青掙脫,還被對方狠狠地踢了一腳。
他頓感被踢中的胸口一陣火辣辣的疼,急火攻心,吐出了一口血。
席煜怒極,踉踉蹌蹌地站起來。
下一秒,他脖子一緊,雙手被人用力拐到了身后。
眨眼間,陸淮青已經(jīng)來到他的身后,幾招擒拿招數(shù)下來,輕松禁錮住席煜。
席煜氣急敗壞:“陸淮青,你他媽竟敢偷襲我?”
“偷襲你又怎么樣?”陸淮青眼里泛著冷,“怎么,你覺得我們國家森林守護(hù)員的身體素質(zhì)就這么差的嗎?”
“你是怎么掙脫開繩子的?”
“這不過是我以前經(jīng)常訓(xùn)練的小科目,連捆帶都不曾捆得住我,這點(diǎn)繩子能捆得住我?”陸淮青冷笑著,“說起來,你們也不常干綁架人的勾當(dāng)事兒吧?連捆綁繩子的方式都不對。”
“你——”
“來,”陸淮青湊近他的脖頸,呼吸輕輕地拂在他的臉上,聲音確實(shí)冷如冰窖,“老子教你,怎么、綁人!”
說罷,陸淮青用腳尖勾起腳邊的繩子,打了一個水手繩結(jié),把席煜的手拐到身后綁住,在綁住雙腳,隨后剩下的繩子長度繞著身體十幾圈,最后打個死結(jié)。
陸淮青一松開他,席煜就不受身體控制地摔倒地上。
他趴在地上,吃了一地的灰塵。
陸淮青拍拍手,蹲在他身側(cè),笑的恣意,睨他:“席煜先生,知道這是什么綁繩法嗎?這叫難逃死結(jié),除非別人給你松綁,否則,僅靠你自己,別想掙開?!?p> 席煜死死地瞪他:“陸淮青,你今天逃不掉的!”
“逃?你先想想你自己吧……”
他話突然一卡,身體猛地僵硬。
“陸先生,這句話應(yīng)該是給你的?!?p> 陸淮青察覺到腦門上抵的是什么,心頭一抖,舉起雙手,慢悠悠地起來。
他慢慢轉(zhuǎn)身,隨著他的動作,抵在他腦門上的那把槍也隨之移動,對上了他的眉心。
陸淮青看見,在他身后的那個人是——席力明。
“陸先生,別來無恙啊?!毕γ魇掷锸且话咽謽?,顯然已經(jīng)上膛,食指抵在扳機(jī)處。
陸淮青眉頭緊皺,不敢輕舉妄動,因?yàn)楹ε露兊每诟缮嘣铩?p> “席先生,請不要沖動?!标懟辞嘣噲D讓他放下槍,“你想說什么,都可以說?!?p> 席力明笑了:“陸淮青,應(yīng)該是你想說就盡快說什么吧?我告訴你,把我兒子放了,你給我們綁了,跟我們走,否則,我這槍可不長眼睛!”
陸淮青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應(yīng)允下來。
席力明給席煜松綁,末了還不忘給他小腿踢一腳:“沒用的兔崽子!”
席煜滿臉委屈:“……”
不過十分鐘,陸淮青再次席煜用自己剛才“教”給他的綁繩方式緊緊綁住了他。
這一次,陸淮青意識到,自己是真的逃不掉了。
確定陸淮青掙不開,席煜才敢松開手,并給了陸淮青肚子一拳。
吃了悶拳,陸淮青吃痛地倒吸著氣,極力忍耐著。
席煜又接連打了他幾拳,席力明不耐煩地出聲:“行了,別把人打死了,他還有用?!?p> 席煜停下手,抓起旁邊的黑色布套套進(jìn)陸淮青的頭,看向席力明:“爸,您想要用他來引席顏過來嗎?”
“對,那個賤人,屢次壞我好事,不僅向公司舉報(bào)我私吞錢款的事,還報(bào)警,媽的,我非得弄死她不可!”席力明越說越氣。
如果不是席顏對他趕盡殺絕,他也不會落得如此地步,身無分文,身上所有的銀行卡和信用卡都被凍結(jié),還被警方追殺。
“爸,那男人怎么辦?”
“誰?”席力明扭頭睨他。
席煜壓低聲音:“就是那個苗勝??!”
苗勝?
那個因盜竊被警方抓,跟他養(yǎng)父火災(zāi)案有關(guān)系的人?
說起這個人,席力明似是十分嫌惡:“他手腳不干凈,我早就跟他說過了,帝都不是風(fēng)山域那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在這里,到處都是監(jiān)控,別什么東西都偷。結(jié)果,他個不爭氣的窩囊廢,手腳癢到去偷共享單車,媽的,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p> “爸,他現(xiàn)在被警方抓了,正在派出所呢,我們要不要去救他……”
“救個屁!”席力明忍不住啐了一口痰,“他就是個腦子沒用的廢物!我從風(fēng)山域接他過來帝都,是為了什么,已經(jīng)明確告訴他了!結(jié)果,他沒給我們辦成一件事,就被警方以盜竊罪抓了進(jìn)去。他媽的,他是不是腦子進(jìn)水了,連共享單車都想偷!老子給他的錢還不夠嗎?!”
席煜摸了摸鼻子:“…………”
“他現(xiàn)在被警方抓了,對我們來說已經(jīng)打草驚蛇,我們不能再跟他合作?!毕γ魇掌饦?,“這里很快就有警察過來,我們快離開這里!”
黑色布套下,陸淮青看不清外面,嘴上也被黑色膠帶封住,很想質(zhì)問他們跟苗勝是什么關(guān)系,苗勝到底是不是當(dāng)年的縱火犯。
可他一直說不出話,只能嗚嗚出聲。
見他似有話要說,席煜扭頭看了他一眼,似是想起什么,蹲下,抽走頭上的黑色頭套。
陸淮青看清外面的世界。
席煜笑了,故作驚訝地說:“哦……我差點(diǎn)給忘了,苗勝可是你的殺父仇人?!?p> 陸淮青雙眼倏然睜大:“嗚嗚嗚!”
“還記得七年前風(fēng)山域那場森林大火嗎?實(shí)話告訴你吧,那個縱火犯是苗勝。這家伙,竟為了吸一口大煙,竟躲在后山森林里吸,沒想到著火,一下子就把整個風(fēng)山域森林都給燒了?!?p> 陸淮青急得紅了眼眶,可自己此處于弱勢,根本就說不了話,掙不開身。
“你想問我是怎么知道這一切的?”席煜笑了,“自然是用那個好東西誘他說出來的呀否則,我們怎么可能會想跟他合作,想讓他來帝都,想借他手除掉席顏,也除掉席顏那么愛的你呢?”
“跟他廢什么話?我們快走!”席力明話剛落,上前揪起陸淮青的后衣領(lǐng),想就此離開,沒想到倉庫的大門再次被人撞開。
幾個年輕男子跌跌撞撞地跑進(jìn)來,著急忙慌地喊道:“不、不好了!警察來了!現(xiàn)在警察已經(jīng)包圍整個倉庫了!”
“媽的!”席力明忍不住罵了一句,跟席煜對視了一眼。
兩人默契般,整齊劃一地一人抓住陸淮青的一邊肩膀,押著他走出了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