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四十六章（總第四十六章）、烽火上黨4
裴元紹見馬宇那邊殺聲四起，大喝一聲“殺！”二千人馬潮水般的涌入，放火的放火，殺人的殺人，對著那些剛跑出軍帳尚未睡醒、迷迷糊糊如同剛出洞的兔子般的張揚部，刀劈槍刺，箭弩射殺。裴元紹則率五百人直撲大營前面，立刻整個大營火光映紅了壺關(guān)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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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宓按馬宇的命令時刻準(zhǔn)備著出關(guān)殺敵，這天防守累了一天，晚飯后躺著正迷迷糊糊的，天黑時親兵來報說馮烙用弓箭射上來信函了，馮宓精神頭立馬就來了，看完信蹦起來興匆匆的去集合部隊，一直在關(guān)樓上等待著信號，見張揚大營火光沖天、殺聲四起，立即率六百人沖出關(guān)來，從大門攻入張揚大營，前面一嘛箭弩開路，近處就是長槍砍刀，將那些本來往營前營后亂跑的張揚部，殺的暈頭暈?zāi)X，不知道靖勇軍究竟是在大營前面還是在后邊，整個大營更亂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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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張揚與幾位弟兄商議之后，心情舒暢一直喝到半夜，正在熟睡中，親兵進(jìn)來稟報說后營起火，可能是關(guān)上的守軍沖進(jìn)來了。張揚一驚睡意全無，翻身躍起，來不及披掛，拎著大槍就沖出大帳。抬頭望去，只見后營一片火光殺聲震天，后營已是大亂，火光中隱約可見靖勇軍橫沖直撞，四處殺人，到處放火。張揚急令召集四散的士兵集中，亂跑者斬！很快就集中了二三百人，張揚騎上親兵牽來的坐騎，又披掛上盔甲，與先后慌慌張張趕過來的薛洪、楊丑和繆尚匯合，率五六百人往后營沖去。
剛跑出不遠(yuǎn)就遇到了馬宇，馬宇見對面敵人眾多，立即令箭弩準(zhǔn)備，約一百步時大喝道“箭弩準(zhǔn)備，殺?！币魂嚾缬臧愕募笊涞沽擞腥嗳耍瑢γ嬉灿屑笊溥^來。
馬宇又大喝道：“箭弩準(zhǔn)備，殺?！卑耸嗖降木嚯x又一波箭弩射倒了四十多人。張揚等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也有零星的箭弩反擊射出，靖勇軍隊伍里不時有人受傷倒下。
馬宇見張揚率部不停沖鋒，越來越近，不停的大喝道：“放箭，殺，殺！”又是幾輪箭弩，這時距張揚部僅六十多步了，這次射倒了足有五十多人，感覺到張揚的士兵停下了腳步有些慌亂，可以聽到張揚、薛洪等人高聲呼喝沖過去，沖過去！馬宇率眾人正要殺上去，突然在張揚的右側(cè)殺出一支人馬，裴元紹率部直沖入張揚軍的側(cè)翼，一陣如雨般的箭弩以及沖殺，瞬間張揚余下的這四百多人就崩潰了，好不容易糾集在一起的這些士兵，幾乎有一半的士兵把刀槍一扔，竟然一哄而散，只剩下張揚、楊丑、薛洪和繆尚以及一百多親兵站在包圍圈中。
楊丑看了一眼旁邊的張揚，見他無聲的舉起手中的大槍，朝前一指高聲喊了一聲：“殺過去?！迸鸟R率先朝著馬宇方向殺去，后面薛洪和繆尚帶著親兵們緊隨而上，楊丑也只好拍馬跟上。馬宇又是一聲大喝：“箭弩，殺?！币惠喖暧忠惠喖?，就是不停的發(fā)射。側(cè)翼的裴元紹也不斷督促士兵：“箭弩，殺。殺?！彪S之率眾人沖殺上去，和張揚部戰(zhàn)成一團(tuán)。
張揚不停的催動戰(zhàn)馬，一桿大槍舞的槍花四散，旋風(fēng)無影的撥打著射過來的箭弩，直沖入馬宇的親兵隊，戰(zhàn)馬撞到了五六人，大槍掄起瞬間又刺翻了三四人。隨著一陣箭弩射來，張揚中了三四箭，幸有盔甲防護(hù)尚不礙事，猶自不停的來回沖殺。眼看還有三十多步就要沖到馬宇面前了，見張揚來的兇猛，幾乎無法抵擋，在萬分緊急情況下，孫吉和幾個親兵連忙把馬宇連拉帶拽的往后推，退到人群之后以保安全。李登迅速張弓搭箭連續(xù)朝張揚射來，卻被張揚用大槍輕松撥開，李登見射不著張揚，招呼眾人集中射殺張揚。見傷人不易，又趕忙朝戰(zhàn)馬連射數(shù)箭，直到戰(zhàn)馬中了七八箭，戰(zhàn)馬終于挺不住了，“轟隆”一聲巨響，戰(zhàn)馬倒了下來，將張揚摔倒在地，緊跟著就是一陣箭雨朝張揚密集的猛射過去。后面跟過來的薛洪、繆尚和楊丑剛沖入李登以及親兵隊前面，就被箭弩射翻了。余下的敵兵被裴元紹的箭弩收割的所剩無幾。親兵隊和裴元紹不停的發(fā)射箭弩，最后再也沒有站著的了，才停止放箭，張揚以及薛洪等竟全部戰(zhàn)死，沒有一人投降。
在前后突然發(fā)動的夾擊下，張揚部全面崩潰了。當(dāng)靖勇軍這邊高喊張揚已死，投降不殺的時候，馬宇這才注意到天已開始放亮了，周圍的士兵已集中俘虜打掃戰(zhàn)場。因為親兵陣亡了四十多人，裴元紹走過來關(guān)切的問馬宇，馬宇內(nèi)心很難過，搖搖頭沒說話，默默的走到張揚尸體邊，見張揚的戰(zhàn)馬至少中了十四五箭，張揚身中十二三箭，面容猙獰，雙目圓睜，真是無敵悍勇的猛將，可惜了。
馬宇令裴元紹安排人將張揚、薛洪和繆尚以及楊丑等擇地立牌埋葬，盡快打掃戰(zhàn)場。這時天已大亮，裴元紹將馮宓帶過來見馬宇，馬宇見馮宓個頭雖然不高，但身材強壯，辦事沉穩(wěn)，作戰(zhàn)勇猛，是個很不錯的將才。馬宇詢問了他的一些情況后，贊揚他這次壺關(guān)守衛(wèi)之戰(zhàn)打的很好，勉勵了馮宓后，令他率部先回關(guān)。
此役，張揚部死亡三千八百九十四人，俘虜二千二百多人，戰(zhàn)馬一千二百匹。張揚、薛洪、楊丑和繆尚等將領(lǐng)均死于亂箭之下。已方陣亡四百九十五人，傷二百七十四人。裴元紹安排人員將張揚部死亡人員挖坑埋葬，已方傷員送回晉陽。馬宇令就地扎營，讓裴元紹負(fù)責(zé)做俘虜?shù)墓ぷ?，很快這二千二百多俘虜都轉(zhuǎn)變?yōu)榫赣萝娏恕?p> 次日午后，在裴元紹的陪同下，馬宇登上了壺關(guān)，看著連綿不斷、刀劈斧削般的青山，修建在道路中的雄關(guān)巍峨挺拔，確實是易守難攻。關(guān)前張揚軍的死亡士兵尸體已都掩埋，戰(zhàn)場已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只是山壁和關(guān)墻上還有煙火和鮮血的痕跡。
馬宇聽取了馮宓的匯報，檢查了箭弩的情況和滾石檑木。說到守關(guān)守城，馬宇道：“敵人來攻，防守必以箭弩為先，若是箭弩不夠時，可在關(guān)上設(shè)置草簾，收集敵方箭弩作為我用，但要防止火箭。也可將檑木裝上巨刺，系上粗繩，吊于高處，當(dāng)敵人用云梯攻城時，可將檑木放下做來回?fù)u擺沖擊狀，沖倒撞壞云梯殺傷登城士兵，其勢不可擋，可謂雷神鐵拳。也可裝在車上，用繩索系住垂直砸下去，然后再收上來，再砸下去，如此反復(fù)，可謂霹靂錘。再加上其他措施，攻城即為白日做夢一般了。”
裴元紹和馮宓聽了馬宇說的辦法，如此防守，恐怕神仙也難以攻破，深感震撼，視馬宇如同神仙下凡般，佩服的五體投地，連連說道：“好辦法，好辦法，我們馬上就按將軍說的做。”
馬宇又詢問了馮宓如何守好關(guān)。馮宓回道：“主公，我主要是做到以下幾點：一是及時獎賞處罰。二是每日放出探馬掌握周邊情況。三是有事及時報告。四是遇敵多用計謀。”
馬宇心中暗想：“看來馮宓是個穩(wěn)重的將領(lǐng)?！?p> 。。。。。。。。。。
壺關(guān)，因形狀似壺而得名。扼太行山之要道，易守難攻，是歷代兵家必爭之地。壺關(guān)是典型的干石山區(qū)，但在這個時代樹木還是較多的。歷史上漢獻(xiàn)帝建安十一年（206）春，曹操親征高干途中，曾寫下了與壺關(guān)有關(guān)系的詩歌《苦寒行》。該詩蒼涼悲壯，感情真摯，真實的描寫了彎曲如腸的坂道，北風(fēng)呼嘯，雪花飛舞，以及大軍遠(yuǎn)征的食宿艱難和曹操自己內(nèi)心的感受。
高干是袁紹外甥，任并州牧。建安九年（204）降曹。建安十年（205）趁曹操北征烏桓時，舉兵反叛占據(jù)壺關(guān)。在建安十一年（206）春，曹操親征高干途中寫了下面這首詩。
《苦寒行》——東漢末·曹操
北上太行山，艱哉何巍巍。
羊腸坂詰屈，車輪為之催。
樹木何蕭瑟，北方聲正悲。
熊羆對我蹲，虎豹夾路啼。
溪谷少人民，雪落何霏霏。
延頸長嘆息，遠(yuǎn)行多所懷。
我心何怫郁，思欲一東歸。
水深橋梁絕，中路正徘徊。
迷惑失故路，薄暮無宿棲。
行行日已遠(yuǎn)，人馬同時饑。
擔(dān)囊行取薪，斧冰持作糜。
悲彼《東山》詩，悠悠使我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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