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安與干尸交戰(zhàn)之際,幾道人影從高臺后一閃而過。
“你小心應(yīng)付,別逞能,我去去就回?!?p> 樂橋感知到了那幾道人影的動向,對著秦長安叮囑了一句。接著,便化作一道紅光,追了上去。
“我也想逞能,可條件不允許啊?!?p> 秦長安自言自語。
他身形一動,麻利的鉆入密密麻麻的草稚群中。
由于草稚對靈魂感興趣,不少草稚都對他發(fā)起了攻擊。
不過讓秦長安驚訝的是,草稚也會攻擊干尸。
顯然,這群干尸也擁有著靈魂。
很有可能是那群邪惡之徒將人的靈魂封印在干尸體內(nèi),以達到趕尸的目的。
秦長安對付這些草稚可要比對付干尸來得輕松,揮一次劍,橫掃一大片。
反觀干尸被一群草稚層層包裹,行進困難,幾乎動彈不得。
它們雖然軀殼堅硬,攻擊力強悍,但行動僵緩,靈活度不高。
找到了弱點,秦長安靈機一動。
他繞到一只干尸的背后,飛快的刺向干尸的后腦勺。
“乒——”
不出意外,劍尖只在干尸的后腦勺上刺開了一個小點。
秦長安毫不在意,找準時機,連刺數(shù)下。
干尸的后腦勺終于被洞穿,濃稠的黑色液體流了出來。一道白色的影子從干尸的體內(nèi)飄出。一眨眼便化作白霧,消散不見。
干尸不斷搖擺的腦袋緩緩低垂,失去了生機。
見實驗可行,秦長安如法炮制。短短數(shù)十分鐘,十幾只干尸被他一一解決。
可就在他心神放松之際,一陣陰風(fēng)自背后襲來。
秦長安來不及多想,腳下一用勁,彈射起步。
一道晃亮的利爪擦著他的臉頰,一閃而過。
躲過這驚險的一擊,秦長安一刻不歇,穿過密集的草稚,狂奔數(shù)十米才停下。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郁的惡臭氣味。
借著短暫的空隙,他打量了一眼不遠處的怪物。
猙獰的頭顱上腐肉橫生,無數(shù)白色的蛆蟲在眼眶中蠕動。巨齒獠牙暴露在外,上面還掛著破碎的筋膜。
鎳丑的身軀好似充了氣的皮球,膨脹的令人發(fā)指,灰褐色的爪皮上展露出鋒利的倒鉤。
秦長安心中一驚,這分明是一只熊瞎子。
準確的來說,用“尸熊”一詞來稱呼它更為貼切。
尸熊的體型比普通的棕熊大上不少,身上的皮肉都快掉光了,隱約可以看到骨頭腹腔中填充的稻草。
隨著幾聲嘶吼,尸熊帶動碩大的身軀朝著秦長安撲來。
攔路的草稚被它碾壓撕碎,墨綠色的液體飛濺。
面對這尊巨物,秦長安自然不敢有絲毫懈怠。
他雙手持劍,待尸熊快要撲到跟前,身形一側(cè),手中長劍奮力劈下。
“砰——”
劍刃砍在尸熊的頸脖上,劃出絢麗的火花,只在上面留下一道白色的印痕。
秦長安大吃一驚,急忙收劍,身形踩踏著一只草稚,飛躍到幾米開外。
尸熊沒有思維,只知道橫沖直撞。
鎖定目標,就是干,不死不休。
秦長安大感頭疼。
不怕敵人耍流氓,就怕敵人一根筋。
眼看著尸熊再一次猛沖而來,那一張惡臭腐口里的黃斑獠牙近在咫尺。
秦長安舉劍橫劈,打算削掉尸熊的下巴。
然而,理想很美好,現(xiàn)實很殘酷。
“咔嚓——”
長劍卡在尸熊的嘴里,進退不得。
可尸熊沖擊的慣性反而將秦長安撞翻在地。
一排沾滿綠色黏液的獠牙去勢不減,眼見就要咬斷秦長安的脖子。
秦長安抬起手掌,交織的氣流噴涌而出。
“砰——”
這一擊竟沒能將尸熊轟飛,只炸斷了它的一條前腿。
好在向外發(fā)散的沖擊波使得尸熊的身軀一滯,給了秦長安喘息的機會。
他用力扯出兩儀劍,和尸熊纏斗在一起。
這一刻,幾乎是赤身肉搏。
尸熊悍不畏死,即便斷了一條前腿,碩大的身軀依舊將秦長安按在地上摩擦。
鋒利的獠牙尖爪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一時間,鮮血肉沫濺射了一地。
生死關(guān)頭,秦長安也豁出去了。
王八拳,王八劍,就連掌中世界都被他用成了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招式。
“咔嚓——”
一聲脆響。
長劍好巧不巧,貫穿了尸熊腦袋最薄弱的區(qū)域,濃郁的腥臭黑液噴灑而出。
尸熊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站起,可隨著腦袋里的黑色渾濁物流淌一空,白色的影子飄散。碩大的身軀轟然栽倒,重重地壓在了秦長安的身上。
秦長安掙扎著從尸熊的軀體中抽出身,吐出嘴里的污穢物。
只見他全身被鮮血染紅,腹部撕裂開一個駭人的血洞。
血洞邊緣的皮肉已經(jīng)出現(xiàn)潰爛的跡象,半截尸熊的獠牙鑲嵌其中,隨著他一張一合的呼吸,鮮血止不住的向外溢出。
幾分鐘后。
樂橋身影出現(xiàn)。
她扔掉手里的兩具尸體,落于秦長安身旁,臉上閃過一絲擔(dān)憂:“沒事吧?”
“你說呢?”
秦長安苦笑一聲,又道:“身上的劃痕不要緊,但鑲嵌在腹部的尸熊獠牙必須取出來。這玩意帶有很強的毒素,萬一感染到全身可就麻煩了?!?p> “嗯,我?guī)湍闾幚韨?。?p> 樂橋點點頭道。
秦長安將兩儀劍遞給樂橋,隨后直挺挺的躺倒。
樂橋周身激射出數(shù)道相互勾織的血線,形成了一道血色屏障,防止草稚的偷襲。
她傾俯下身子,抿著薄唇道:“忍著點?!?p> 抬手一揮,一團血紅色的火焰附著在劍身之上。
待火焰散去,劍尖劃在秦長安腹部的腐肉上,瞬間剜去一大塊碎肉渣子。
“嘶——”
秦長安疼的牙齦直打顫。
他可沒有關(guān)二爺刮骨療毒的毅力。別人刮骨不吱一聲,他刮肉都直呼受不了。
為了清理的更細致,樂橋又低了低身子,胸前的豐韻緊貼在秦長安的胸膛上。
她一只手撐開傷口,另一只手開始剝出鑲在血肉中的半截獠牙。
軟香柔嫩,還時不時的在胸口摩蹭,秦長安一時心潮澎湃。
本來就沒多少血可流的傷口迸發(fā)出一大朵血花。
痛苦與快樂并存。
足足一刻鐘,樂橋才把半截獠牙以及碎片殘渣取了出來。
包扎好傷口,她的眸子里帶著些許哀傷,不多時,竟落下兩滴晶瑩的淚珠。
見狀,秦長安心中不由得一暖。
他故作輕松道:“乖,別哭。不要擔(dān)心,小傷罷了?!?p> “這么多鮮血……白白浪費了……我的心好痛……”
樂橋微微抽泣。
“哇——”
秦長安兩眼一黑,喉嚨泛甜,噴出一口老血。
這個女人好無情!
沒有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