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老孫跑了???
駒子的書要出版了。
這個消息在小鎮(zhèn)上不脛而走。
很多人都翹首以盼著能夠看到駒子的大作,雖然聽出版社的老劉說這本書一般人是看不懂的。
不過鎮(zhèn)子上的人是一般人?
那都是受過駒子父母文學(xué)熏陶的人。
最為激動的是燒餅攤的老孫。
他揚言要在燒餅攤免費贈送駒子的大作。
其實這件事情傳出去之后,最直觀的就是駒子一但走出了房子,小鎮(zhèn)上的人都會朝著駒子打聽寫的什么書。
“城市和狗?!?p> “什么?”老孫手一僵,餅子差點直接掉進火堆里頭:“什么狗?”
陳繼安嘆了一口氣:“城市和狗?!?p> 老孫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果然文化人取名字就是不一樣。
他家的燒餅就是咸燒餅,甜燒餅,咸甜燒餅。
人家書要么是語文書就是數(shù)學(xué)書。
駒子這倒好,直接來個城市和狗。
不錯。
一本書居然能夠叫上這個名字。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好書。
“不錯的名字。”老孫豎起了大大的拇指。
老孫想起了一件事情:“駒子,你說咱們這話,拉丁那塊的人能看懂不?”
“那肯定不可能,都是不一樣的文字?!?p> “那咋辦?”
老孫很苦惱。
陳繼安覺得這孫老板就是瞎操心。
這人家看不看得懂和他有什么確切的關(guān)系。
這件事情應(yīng)該是那些翻譯學(xué)者的事情。
“這怎么能叫瞎操心呢,駒子我問你,這本書的根本目的,是不是啟發(fā)大眾,引導(dǎo)思想?!?p> 這句話是老孫從報紙上看來的,覺得很牛逼,所以經(jīng)常用。
只不過語境有些時候會很奇怪。
“媳婦,我和你說,這餅的根本目的是啟發(fā)大眾,引導(dǎo)思想?!?p> “滾。”
……
這回看樣子語境是正確的了。
陳繼安深深的看了一眼老孫。
老孫很享受這種眼神,他繼續(xù)說道:“那么,就是得讓他們看得懂,然后讓他們有想法,這樣才是正確的。
所以,你能說個讓他們看得懂的方法是什么嗎?”
孫老板很重視這個問題。
陳繼安覺得老孫說的對。
“不過這個事情,要先等書出來之后再說,然后找個翻譯家,翻譯一下,這里面的過程會比較長?!?p> “那不等書出來,現(xiàn)在進行翻譯呢,爭取一個時候?”
“你為什么比我還著急?”
陳繼安這么一問,老孫閉嘴了,訕訕一笑,重復(fù)著貼餅的動作。
最近總覺得孫老板有其他的想法。
但是有些時候又覺得可能是貼餅綜合癥。
整天做一些重復(fù)勞動,為了避免生活變得無趣,所以就得想點有的沒的。
陳繼安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但是也有想到過譯本的問題。
所以一并交代給老劉辦理了。
小鎮(zhèn)學(xué)者也有很多。
而且這個環(huán)境之下,對這種流程本身要求也不是很嚴(yán)格,所以就直接提上了流程。
然而一切都在原本和譯本上市的那一天發(fā)生了改變。
“駒子!駒子!!”
一大清早就有人在樓下喊。
原本進入初春的時節(jié),就有了春困,外加駒子本身身子骨也不是特別的好,所以睡得比較沉。
呼喊聲越來越大。
最后駒子被吵醒了。
“怎么了?”他急匆匆跑下樓,剛打開門,站在外頭的眾人就大叫不好了。
“老孫跑了!”
“老孫跑了?”
陳繼安一時沒有反應(yīng)的過來。
“哪個老孫?”
“還能是哪個老孫,就是燒餅攤的老孫?。 ?p> 眾人很著急。
“老孫跑了?燒餅攤的老孫跑了?”
陳繼安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他能跑到哪里去?”
“你去看他店鋪上寫的話。”
“等我一下!”
陳繼安又沖上樓,快速的收拾了一番過后,跟著眾人來到了燒餅攤前。
-------------------------------------
【公告】
當(dāng)今,拉丁人民正在遭受苦難,我于情于理都看不下去。所以當(dāng)時就和駒子說,作為文人得寫點東西支援支援。
現(xiàn)在駒子的東西寫出來了,老孫我看了一整夜,從這本書當(dāng)中讀出了一個道理:拉丁的日子不是人過的。
駒子既然寫了點東西,所以我就得做點事情。
東西是寫出來了,一個是讓咱們?nèi)A國的人讀,還有一個就是得讓拉丁的人讀。
現(xiàn)在譯本(應(yīng)該是這么寫的)已經(jīng)出來了,我特地問過老劉,老劉說這就是拉丁的字,他們看得懂。
現(xiàn)在就是得有人帶書過去,讓他們看到。
我要做的事情就是這個。
過去支棱個餅攤子,然后把書帶過去,讓思想過去!
當(dāng)一個拉丁發(fā)行,應(yīng)該是叫做發(fā)行。
我有夢想!
我不想在這里賣一輩子的燒餅!
世界很大,我要去看看。
我會不定期的寫信寄過來,祝各位安好,也祝駒子安好。
-------------------------------------
“這……老孫是不是這里有問題?”
一個人指著自己的腦袋。
“那么,他是過去了,那里的人有書看,有餅吃,我們呢?”
一個人問出了最關(guān)鍵的問題。
場面氣氛一瞬間凝固住了。
而陳繼安則是呆站在原地,這是什么情況,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帶著老婆跑去了戰(zhàn)區(qū),然后……做起了思想的傳播者。
這說出來,怕是鬼都不信。
這是人腦子能想出來的事情。
難怪之前老孫一直問東問西,還不停的催促著書趕緊出來。
就是為了這個事情。
“老孫,那么多書你拿去干……”劉華看到公告之后沉默了片刻,最后還是吐出了后半句:“什么……”
老孫跑了。
跑去拉丁了。
傳播思想了。
沒錯。
一個賣餅的。
一個……國際主義者?
算是吧?
應(yīng)該算是。
小鎮(zhèn)上的人還沒有來得及陷入沒有餅吃的悲痛就又被后面的一則消息給驚道了。
駒子的書,火了。
一萬本的數(shù)量全部賣光,短時間的,毫無征兆的。
書本還沒有來得及往外走,就在京州本地,一搶而光。
后來出版社劉華通過渠道打聽到了火爆的原因。
一個拉丁的有錢人,在開戰(zhàn)之前就來到了華國,然后在京州的書店里頭看到了這本書。
看到了一半嚎啕大哭。
說那個在演習(xí)當(dāng)中被槍殺的人,是他的同學(xué)。
隨后,那一刻,人們見識到了拉丁如同地獄一般的環(huán)境,以及這位筆名叫做駒子入骨三分的筆力。
從那一刻開始,城市與狗正是登上了歷史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