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志猛地上前,撞開了想要關閉的房門,逼近蘇幕遮,說道:“小子,你知不知道,我碾死你,就像是碾死一只螞蟻!”
“據(jù)我所知,螞蟻類型有一萬一千七百余種,你說的是碾死哪一種螞蟻?你該不會認為,所有螞蟻都是好欺負的吧?知不知道,有一種叫做子彈蟻的存在,咬你一口,你不會死,但你一輩子也不會忘記?!?p> 蘇幕遮與孟良志打交道數(shù)次,從沒有將這位官二代放在眼里過。
這類人比云君沫差了許多,能力平平卻心高氣傲,明明只要三分本事,卻想著做十分難度的事,欺負所有自己看不慣的人。
偏偏此人還有著極強的控制欲與占有心,見不得趙晚柔與其他人交談。
“你在找死!”
孟良志陰寒地威脅道。
蘇幕遮向后退了一步,輕輕說道:“這句話,我也奉勸給你。我不是螞蟻,你踩我,我可是會反擊的?!?p> 孟良志笑了,一臉的譏諷,道:“反擊?哈哈,可笑至極。一個連進士都不是的人,還想反擊我?”
“怎么,你也想成為第二個張府尹?”
蘇幕遮淡然地說道。
孟良志瞳孔微微一顫,張府尹被蘇幕遮反擊之后,雖沒有因此丟了官職,但卻被氣得心脈郁結,如今只能躺在床上,成為了位尊殿的笑話。
等他好起來,也該告老退休了。
而此時接替張府尹的人,卻是秦時月的門生霍溯源,而那人,卻不是孟家所屬陣營的人!
而這一切,都是拜蘇幕遮所賜!
孟良志感覺到了什么,緩緩轉身,看到門口懷劍不語的云君沫,便對蘇幕遮說道:“莫要讓我抓到你的把柄!”
蘇幕遮看著離開的孟良志,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機,轉瞬即逝,對走過來的云君沫說道:“你不在里面喝酒,過來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外面盛傳蘇大人留下了一部足以抵抗西夷的著作。”云君沫盯著蘇幕遮問道。
蘇幕遮驚訝地看著云君沫,說道:“怎么會這樣?這件事不是機密嗎?為什么會為外人所知?”
云君沫看著蘇幕遮的表情,他的反應很是自然,沒有矯揉造作的成分。
看來,這件事與蘇幕遮沒有關系。
云君沫嘆了一口氣,蘇幕遮一直都在監(jiān)控之下,他這幾天不是在忙著找線索,便是在忙碌夢仙居生意,自己懷疑他,真的是有些過了。
“對不起?!痹凭p輕說了句,在蘇幕遮沒有來得及追問之前,又道:“這件事恐怕影響很大,我們必須抓緊了?,F(xiàn)在告訴我,你找到的他,是誰?趙蒙留下的線索,到底是什么?”
蘇幕遮搖了搖頭,說道:“我會告訴你他是誰,只是在這之前,我需要看到你們的保證。松正明提出了和親計劃,這很可能會波及到慕容花間。若是你們擺不平這件事,那我也給不了你什么答案?!?p> “你就不擔心敵人捷足先登,拿走了你父親的遺物?”
云君沫有些憤怒地問道。
蘇幕遮坐了下來,毫無擔憂地說道:“這取決于你們擔不擔心,事實上,我對他老人家留下的東西并沒有太多希望。要知道,一本書難改乾坤,真正發(fā)揮作用的,只能是人現(xiàn)下的智慧與行動。”
“那是你小看了蘇大人的智慧!”
云君沫厲聲反駁。
蘇幕遮微微皺眉,看著云君沫問道:“你似乎很尊重他,他曾經去過隱秘之地?”
“沒有去過!”
云君沫否認道。
蘇幕遮盯著云君沫,不經思考的絕對否認,恰恰說明了問題,加上云君沫對于蘇子衡的態(tài)度,那種敬重,超出了對趙三審的尊重!
一個隱秘之地出身的人,竟然對蘇子衡有如此的態(tài)度,只能說明兩個問題:
第一個,赤宋的人物教育很徹底,把云君沫感化了,所以尊崇蘇子衡。
第二個,蘇子衡去過隱秘之地,與云君沫所在的劍池宗或天道聯(lián)盟,有過非同尋常的關系。
對于第一點,蘇幕遮并不認可。
自己就沒看到過任何關于蘇子衡的記載,包括情報齊全的雙瞳司,都沒有蘇子衡的任何記錄,其存在過的痕跡,被人為的抹殺了。
所以,來自赤宋的感化是不存在的。
縱然是漢耀學院有關于蘇子衡的文獻記載,也不足以讓隱秘之地的人,對一個世俗之人如此推崇與尊重。
那就只剩下了第二個推斷。
“這件事暴露出來,你的危險會更大。我會多加派人手保護你?!?p> 云君沫說完,便轉身離開。
蘇幕遮從裁剪好的紙條中抽出了一張,提筆寫了幾個字,然后走到墻邊,移開花盆,找到了一塊隱秘的木塊,輕輕按了下,木塊便脫落下來,將紙條放在其中,重新放好木塊,花盆歸位,敲了三聲墻,便走出了房間。
隔壁的紅蘑菇也如蘇幕遮一樣,拿下木塊之后,取出了其中的紙條,展開看去,只有一行字:
【調查趙三審、蘇子衡,十年前的事?!?p> 紅蘑菇將紙條燒為灰燼,搗碎了之后,停留了少許,便也離開了房間。
夢仙居的名聲已然徹底打響,無論是那吸引了無數(shù)文人騷客、希求長生道人的三幅上聯(lián),還是那驚艷帝都的豪杰醉名酒,亦或是體現(xiàn)人身份、地位的卡片,都成為了帝都人談論的對象。
在不斷的談論之中,夢仙居成為了一個品牌,潛移默化地成為了帝都人認可的存在,包括崔氏綢莊等八大品牌,也深入帝都人的生活之中。
至于悄然流傳的蘇子衡遺留了一部大作,里面記錄著對付西夷的各種辦法與謀略,足以重振國威。這種事對于尋常人也只能是談資罷了,并無關于生活本身。
人們喜歡說離生活近的東西,而在聽方面,卻是喜歡聽距離生活遠的內容。
蘇子衡遺作的消息,就這樣逐漸散播開來。
館驛之中,西夷的隨從也聽到了這些消息,匯報給了松正明與哈贊。
哈贊有些驚慌,連忙說道:“大哥,無論蘇子衡留下了什么,我們都應該搶到手。最不濟,也應該毀滅!”
松正明卻沒有哈贊的緊張,只是思索道:“蘇子衡死了十年,為什么偏偏在我們進入帝都之后,才流傳出這個消息?”
“大哥的意思是?”
“這似乎是一個局?!?p> 松正明面色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