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你剛剛說的是什么
蘇池念聽見“葉側君”三個字,腦海里瞬間就蹦出來葉云哲的臉,緊接著,就是和他相處的各種不愉快的點點滴滴。
她有些無語,不明白葉云哲這次找自己又要干什么。
她蘇池念心里面有些煩躁,并沒有很想見到葉云哲。
無事不登三寶殿,每次找她,不是來坑她就是來害她。要不是他身上強大的吸引原主的光環(huán),蘇池念早就不想搭理他了。
她有些不耐:“讓他回去,本公主現在沒時間?!?p> 侍從愣了愣,最后點了點頭,退下了。
蘇池念的拒絕多多少少讓葉云哲有些不知所措,一種極其難受的感覺瞬間在他的心里面迅速滋長,
他身上背著葉楓天的命令,父君接下來的性命,想要繼續(xù)拿到恪戒藥的解藥,就必須要想方設法和蘇池念一起出宮。
葉云哲的心里面一片荒涼,他定定的站在門外,想踏進芳華殿的腳左右愣是抬不起來。
他想了想,最后還是退卻了。
他和蘇池念之間,好像已經裂開了一個很大很大的隔閡,可明明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他要把他們兩個越推越遠。
葉云哲看著里面,朝著稟告他的侍從笑了笑,最后轉身離開了。
楚鈺下午的時候被蘇將軍叫過去商量朝政去了。
楚鈺派人過來,說是幫她收拾一些隨身物品一起帶走。
侍從很快就敢來芳華殿,站在她的身旁,問到:“公主,有什么物品需要帶走的嗎?”
她并沒有什么特別想帶走的東西,只不過覺得就像是搬一次家一樣,更何況,她就算再怎么,也好歹是一個公主嘛,還有楚鈺照顧著,沒有什么特別需要帶的啦吧?
她隨意的指了指桌子上的幾個首飾,看起來蠻值錢的,道:“這些幫我?guī)习??!?p> 她看著侍從幫她收拾好那些漂亮的飾品,而后又看了看衣柜,挑選出來幾件她很喜歡的衣裙:“還有這些?!?p> 挑完才知道,她還喜歡芳華殿的花,喜歡芳華殿外面的一個小秋千,她沒事的時候特別特別喜歡坐在上面晃啊晃……
她剛剛還一臉無所謂的神情驟然有些蹦不住了,變得有些傷感起來。
原來,她以為的,自己只是一個看客,穿越者,只要想方設法逃出去就好了,可現在,她心里面那種極其強烈的失落感,是她從不曾注意到的。
她已經對這里有感情了,很多東西,她也是很難割舍的。
蘇池念有些心不在焉的,安靜的侍從恭恭敬敬的為她收拾著帶走的東西。
她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面的,陌生又熟悉的小臉,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她忽然想起來什么四點,翻開來柜子,而后拿起了好久沒有拿出來的畫卷。
這還是那個老婆婆送給她的,是她所在的,所有故事的開頭。
蘇池念的指尖在上面停留了許久,最終也沒有翻開,而是嘆了口氣,最后將手里面的東西遞給侍從,道:“還有這個,也一同帶上吧?!?p> 侍從點了點頭,接了過去,蘇池念無心再多說什么,走了出去,屋外的陽光明媚的,在她的秋千處,圍著眾多的侍從,中間好像還有一個人,只是蘇池念覺得,自己好像從未見過。
她走了過去,有些好奇。
“怎么了?”
她走了過去,侍從們趕忙下跪行禮,一群侍從圍著一個衣著很樸素的男人,或許是因為沒有保養(yǎng)的緣故,那個男人的的臉已經有歲月留下來的痕跡,但但但看五官,不難看出,他年輕一定是一個很美的男人。
真的要用美字來形容,雜糅著一種高貴冷艷和梳離感。
有個侍從朝她解釋道:“回公主,這位是葉側君的父君,亂跑跑了進來,我們這些人也不敢攔著,說也說不動,只好跟著,公主……您看……”
侍從的表情很顯然有些為難,蘇池念的目光還停留在哪個男人身上。
蘇池念看著他,可那個男人的目光絲毫沒有流轉之意,他定定的看著草地,坐在來回晃動的秋千上,整個人的像一個木頭一樣。
蘇池念忽然間有些動容,因為他雖然不老,可看神態(tài),真的很像自己的在現實生活中的一個叔叔。
她的二叔,對自己很好的,只是可惜,后來被車子撞了,終生癱瘓,只能坐在輪椅上。蘇池念會經常推著他去公園散散步,聊著小時候的回憶。
蘇池念對著那些侍從擺擺手,道:“你們先退下吧?!?p> 侍從們先是全部愣了一下,要知道,蘇池念最討厭有人亂進自己的芳華殿,亂碰她的東西,那更是不允許的。
有一次有個侍從弄臟了她的衣裙,蘇池念直接派人拉下去棍棒伺候。侍從們看了一眼葉云哲的父君,眼里有些憐憫的意味,但又不敢說什么,只好行禮,說了句“是”便全部都退下了。
蘇池念朝他晃了晃手,試圖讓他的視線有所收回。
可有些徒勞無功,她淡淡的笑了笑,覺得自己這么做好像很傻。
她走到了男人的身后然后輕輕的為他推了一下秋千,道:“我小時候,我的叔叔就是這樣推我的?!?p> 秋千輕輕的動了起來,男人這才有了一點點的反應,他的眼眸輕輕的抬了起來,目光所及之處及遠,安安靜靜的聽著蘇池念的話。
“可是一切好像都變啦,我的叔叔,后來臉上很少有了笑,好像老天爺對每一個人,都并不是完全公平的吧?!?p> 蘇池念不敢太用力去推,只是輕輕推著他,男人的目光一直是呆滯著的。
但是,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和現在再做的事情,熟悉的場景讓他的思終于有了一點兒變化。
他的手指先是動了動,而后目光聚焦了一點兒,他的唇瓣輕輕的張合了,說出一句:“阿悅?!?p> “……”
蘇池念愣了愣,先是沒有想到他會說話,看他的神態(tài)和模樣,拿完全就是一個病入膏肓的人才對。
她反應過來,走到男人面前,半蹲下來,看著他,問道:“你剛剛……說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