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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王姬傳

三十七

長河王姬傳 步南宮BNG 3258 2021-09-28 11:46:05

  張姮被找回,在寢帳里的競陶,暗自松了一口氣,不過很快心中升起抱怨,次日一早元容叫她一起去看望張姮,競陶不屑更是煩悶。書賢順應(yīng)競陶的心思,只一句張姮未醒,便打消了元容的主意,解了競陶的困。

  整日亂糟糟的,競陶也沒心情出帳,誰來都給擋回去。又過了一天到了午膳時,劉挽又來了,帶著曲符特有的點(diǎn)心來拉攏她。競陶心情不佳,跟她嘮叨幾句,就打發(fā)她離開了。

  出了帝姬寢帳,劉挽也是郁悶難添,她知道競陶是因?yàn)榍皟旱氖虏豢欤猜裨惯@張姮自己不知道注意分寸,害得他們都受連累,心想著一定給競陶出口惡氣。打定主意,劉挽回自己寢帳,從一個小包袱里拿出各種稀奇古怪的瓶瓶罐罐。趁人不備,又去了煎藥的帳篷,因?yàn)橹挥袕垔蝗耸軅撬幑拮匀灰仓挥袕垔?,現(xiàn)下無人看管,劉挽偷偷的將一個木瓶里的藥粉全倒進(jìn)正熬藥的藥罐;那里裝的是瀉藥。

  這劉挽原本好玩,最是喜好整人,如今一心巴結(jié)競陶,自作主張往張姮喝的藥里加料,反正不至死,受點(diǎn)罪也好給她們看看熱鬧,不過她還是留了個心眼,等事成后再去邀功。

  下好了藥劉挽就躲在暗處,看見莊氏取了藥,心里開心極了,然后一溜煙地跑到了競陶處,死皮賴臉的告訴競陶一會兒有好戲,競陶聽的云里霧里,索性也不理她,自己研究棋譜。

  不多會兒,原本相安無事的營帳外忽然傳出莊氏和槿靈的驚呼聲,瞬間亂作一團(tuán)。

  “殿下??!你怎么了?快來人??!”外邊吵嚷,競陶讓書賢去看怎么回事,一會兒書賢回稟:“殿下,聲音是從長河翁主的寢帳傳出來的,奴婢打聽了,說是翁主她......她吐血了,而且現(xiàn)在不省人事了?!?p>  競陶聽罷只是楞了一下,但馬上又自顧自地落子下棋,云淡風(fēng)輕地問書賢:“不省人事?那人死沒死???”

  她不關(guān)心,但這個消息,卻讓劉挽慌了。只聽書賢回稟:“聽說翁主氣息微弱,御醫(yī)都在翁主的寢帳救治,說可能是毒性忽然加重,不排除是又中毒?!眲⑼靽樀冒c坐在地上,心想不可能啊,自己明明下的是瀉藥啊,怎么會?隨即抬頭沖她喊:“她,吐血了?死了?”

  競陶被她一驚一乍,沒了下棋的興致,沒好氣的說:“你怎么了?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書賢說:“人還沒死,就是忽然倒地不起,不省人事。只是御醫(yī)不明,為何她身上的蟲毒會突然加重?!眲⑼煲荒槕K白,競陶看著厭惡,以為她是嚇著了,讓書賢把她打發(fā)走了。

  劉挽也不知道怎么回到自己寢帳的,整個人都懵了,直到劉葆身邊的婢女秦羅來傳話,她才回過神,臨走之前讓身邊的丫頭盯著長河翁主的營帳,有變動立即來報。

  梁妃本在帳內(nèi)等碧珠的回復(fù),也自然有人告訴她,長河翁主昨日驚馬離開了大營,剛剛才被找回來。梁妃心系張暉,自然不肯放過任何可疑之處,便讓身邊的奴婢去打探虛實(shí),知道張姮身負(fù)重傷,還是蟲毒,隨即聯(lián)想到張暉帳中的赤火天龍。

  等到碧珠來回稟張暉的物品中,其他都沒有異常,只是張暉所帶的束衣錦帶不是臟了就是破損了。梁妃嗯了一聲,問:“平日這些衣物都是你伺候,怎么成了這樣!”

  “娘娘恕罪,娘娘吩咐的,奴婢們?yōu)槭雷右灰淮螯c(diǎn)萬不敢有閃失,奴婢也不知為何會這樣?!?p>  “哼!”梁妃狠拍了榻桌,力道之大,連上面的茶杯都晃了晃。慎慧怡一早也在梁妃處,聽碧珠回稟問到:“娘娘暫且息怒,容嬪妾問一問。碧珠,你說世子的錦帶都有損,也就是說,并未缺失是嗎?”碧珠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是。

  “怎么?你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之處了?”

  “回娘娘,嬪妾確實(shí)覺得可疑。那天世子的衣衫是敞開的,并未有衣帶束縛,而碧珠所言,世子的錦帶數(shù)量并不少。但是回寢帳后,也沒尋到當(dāng)日佩戴的衣帶。那當(dāng)日,世子是用什么束衣呢?”

  梁妃陷入苦想;她當(dāng)日情急,只一心想著的死物,并未在意不起眼的衣帶,如今細(xì)想確實(shí)蹊蹺的很。遂問:“碧珠,當(dāng)日世子的衣著經(jīng)你之手,你就沒發(fā)現(xiàn)不妥嗎?”

  “回娘娘,當(dāng)日世子的衣著并非奴婢伺候,是宮里跟著來的兩人,橘翠和浣珠服侍的,她們?nèi)伺疽呀?jīng)帶來了?!?p>  之后兩名宮婢跪在梁妃面前,恐慌萬狀,梁妃怒目而視,逼問兩人當(dāng)日的情形,橘翠臉色慘白的回稟:“當(dāng)日奴,奴婢去拿衣帶的時候,發(fā)現(xiàn)里面的都被摻了臟水,興許是馬車上不慎濺到,奴婢們怕責(zé)罰,就、就翻出一條還算干凈的給世子,然后,然后想著快些洗干凈......”

  “哼!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欺瞞主上?!?p>  “娘娘饒命啊娘娘饒命!”橘翠和浣珠連連磕頭,梁妃哪里肯饒,問:“碧珠說,世子的錦帶數(shù)量并未缺少,那那日世子所帶的是從何而來?”

  “這,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當(dāng)時情急并未多想。”

  梁妃氣急,作勢就要將兩名宮婢杖斃,慎慧怡勸阻:“娘娘息怒,此二人疏忽大意確實(shí)該罰,但眼下皇上沒有出言,娘娘私自行刑怕是會落人口實(shí)?!绷哄荒茏屓藢⒍搜合拢磥聿粫眠^了。

  “娘娘,想來衣帶也只是個意外,總不會那毒物是被布料招來罷,為今可疑,還是從人入手??勺屓税档乩锊椴?,什么人接觸過世子的寢帳,有什么人和世子不睦?!逼鋵?shí)慎慧怡說這話時,心里也是恥笑梁妃和張暉的;兩人一個自視甚高,一個目中無人,平日囂張跋扈肆意妄為不知得罪多少人,想害她們的,何止宮里的呢?

  “暉兒還是個孩子,又是世子之身,他有什么仇人,要說有,也是前幾日不醒事的長河害我暉兒落了水,其次......元容最近真是春風(fēng)得意的很?!?p>  “娘娘所言有理,只是長河殿下不過是個孩子,當(dāng)日皇上雖偏幫世子,娘娘后來不也安撫了嗎?也不至于會出手害世子吧。倒是那元昭儀向來和娘娘怨仇極深,若說是為了珣王,做出這種事也不無可能。”

  “都是賤人!那元容出身寒微,盡會使些齷齪卑劣的手段,本宮為后宮之主對她一忍再忍,竟縱容得她下了狠手!那小賤人也不是什么善類,看著怯懦,竟會害我暉兒。哼!左右不過是這兩人干的好事,若讓本宮找到證據(jù),休怪本宮不顧情面。對了,昨天不是說長河翁主驚馬離營了嗎?”

  慎慧怡明白梁妃是下了狠心,再勸無意,只能退身抽步,畢竟元容有珣王,任她梁懿有通天的能力,其結(jié)果只會是兩敗俱傷,自己何苦去蹚渾水。至于長河翁主......當(dāng)夜金陵王找回來的時候,她讓人問過太醫(yī),渾身有外傷,但也有毒蟲傷,這就讓她不免懷疑,告訴梁妃:“確實(shí)昨天嬪妾問過,不過太醫(yī)說了,是些皮外摔傷,身上,也卻有蟲毒。”

  “什么?!有這種事你怎么不早說!”

  “娘娘稍安,嬪妾并非刻意隱瞞,只是她人受了驚嚇,又跑去野外,難免受些蟲咬,單就這一點(diǎn)便說她傷了世子,娘娘實(shí)難服眾?!?p>  梁妃怒道:“有何難的,叫太醫(yī)去查看傷口就是了!憑它是什么奇怪蟲豸,總能看出傷口,你倒好!竟誤了本宮大事!”

  “娘娘恕罪,此事是嬪妾大意。不過娘娘,如果翁主的傷口真有異樣,太醫(yī)早就呈稟皇上了,眼下娘娘若是去翁主寢帳,她人還病著,總歸鬧起來,皇上會不滿的。”

  梁妃聽罷怒火中燒,但告訴慎慧怡她絕不會善罷甘休,慎慧怡又勸阻道:“娘娘不急,那毒物罕見,傷口未必如普通那般,想來幾日都不會好,只要娘娘尋個機(jī)會看一看,有了證據(jù),還怕不能治她的罪?”

  梁妃只能暫時作罷。

  另一邊的張姮躺在榻上,渾身抽搐起來,冷汗如雨,可依舊昏迷不醒,莊氏心急如焚,心想如果她不醒,自己立即隨她去,什么仇怨,她都不顧了,沒有婣婣,她的人生也就沒有意義了。

  李珌也是心急如焚,帶著家傳的解毒藥方煎服給張姮,可是張姮昏迷,嘴唇緊閉,半滴藥也喂不下去,莊氏見罷痛哭不止。相比莊氏,皇上只是叫御醫(yī)救治,可卻未在露面。萬順倒是逗留了一個時辰,連勸慰帶出主意才離開。

  眼見著天色已晚,張姮還未轉(zhuǎn)醒,李珌索性帶著廖祈出營再去找些解毒草,直到深夜都未歸。莊氏憂心忡忡,忽然聽“嗯”的一聲,張姮緩緩睜開眼睛,神情迷離道:“奶娘?”

  莊氏驚喜萬分,撲倒她邊上大哭:“婣婣!你可是醒來了!醒了就好!你哪里還不舒服!”

  張姮虛弱的安慰:“我醒了......那便是沒事了。奶娘,你不要哭了?!?p>  “好好!只要你沒事,奶娘就不哭了。”

  張姮想要坐起來,莊氏慌忙攔住道:“躺下,你還沒好呢,你起來要干什么。”

  張姮虛弱地笑笑道:“沒事了,就是還有些頭昏,想坐起來喘喘氣?!?p>  莊氏扶好她,便說:“昏迷這么久,想來你也餓了,奶娘給你做些蓮子香米粥來,好補(bǔ)補(bǔ)體力?!?p>  “不妨事,我氣還有些不順,奶娘你幫我揉揉吧,粥讓槿靈去做吧。”莊氏趕忙讓槿靈出去熬粥,見她走了,張姮才告訴莊氏:“奶娘,我昏迷確實(shí)是中毒,但此計是宣王為我出的,為的就是以毒攻毒。”

步南宮BNG

生病耽誤了,今次補(bǔ)上四章,盡量每二四六日更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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