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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王姬傳

六十三 妖星局——舊案

長河王姬傳 步南宮BNG 6106 2022-01-02 19:37:58

  三思署是兩個極端,或者在張思戚這一代開始就是了,一方面獨立危墻,一方面叫人擔(dān)心危墻崩塌傷到自己。

  張思戚離不開他們,但同樣也忌諱他們,痛恨他們。

  事情的起因還是因為喬太后,張思戚的生母,當(dāng)時只是個二品妃,而先帝龍馭賓天之前都沒有冊立皇后,她也沒多少恩寵,所以只聽命皇上的三思署,自然也有權(quán)對喬妃懷疑甚至動手,只不計后果的最后是慘痛的。說穿了,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恩恩怨怨,張姮對此不感興趣,不過去年三思署的人跟鮑挄去驗尸,高參侍講述了另一個內(nèi)情。

  槿靈和那兩個陷害張姮的侍監(jiān),確系是他殺,鮑挄在跟他們商量如何編排出一個合理的理由時,有禁軍說莊氏已亡,三思署迫于皇帝,所以接受了對方的提議,將一切的罪責(zé)歸咎給莊氏,反正她和槿靈的嫌隙有槿云作證?;实垡膊粫驗橐粋€奴婢的死深度追究,所以糊弄了事,對三思署來說是最好的結(jié)果。

  不過莊氏任誰看都不可能對槿靈造成那樣的穿透傷,何況當(dāng)夜死了四個人。

  對這點,高參侍有自己的猜測,兩個侍監(jiān)分別亡于偷襲,一在肚腹,一在后腰,按常理推測,應(yīng)該是兇手先在背后偷襲一人,另一個回身時被擊中腹部,兇手的力氣和身高不會超過他二人,否則不會趁人不備,且死尸解刨后發(fā)現(xiàn),兇器應(yīng)是半尺左右,但纖細(xì)的鋒利匕首。

  而那陌生女子,則是胸前被刺身亡,從深度來看,力氣反而大些,且身高相對較高,兇器卻是普通尺寸,略寬的匕首。

  最叫人意想不到是槿靈,她的脖頸完全穿透,連他們都少見這樣的致命傷。而通過那天莊氏手握著的長釘,和身中的短箭來看,兩種兇器和傷口吻合,所以三思署有理由認(rèn)為是莊氏行兇。唯一不能下定論的,是他們當(dāng)時沒細(xì)查莊氏的遺體,奚宮局的人只草草給他們看過,就被鮑挄游說分去注意力,加之當(dāng)時急于抹平事端,也就自然而然判定。

  事后想想,根據(jù)證言描述,莊氏比槿靈的身高多了半頭,且不說她一介弱女子是如何將長釘刺入槿靈脖頸的,就是傷口也該是自上往下,或自下而上傾斜,怎么都不該是平行,更不可能穿透。能造成如此傷害的,以他們的認(rèn)知,除非是借助弩箭的爆發(fā)力,且操控者最起碼得有十年功底,方能如此干凈利落地誅殺目標(biāo)。

  可這就不是宮里人能涉及的范圍了。

  至于太子巫禍一案,三思署的立場就比較尷尬,或許是因為喬太后的原因,張思戚并沒有讓他們真的接管,當(dāng)時進(jìn)入東宮搜查的人都是御前侍衛(wèi),當(dāng)時的統(tǒng)領(lǐng)自然不是陳恬,而是陳恬的父親陳秉。不過此人可不跟他的名字一樣,對太子蒙冤秉公處理,從那些巫蠱詛咒的道具和瀕死的人證就能看出他也不是善茬......

  “當(dāng)年的太子案死了那么多人,本宮不相信高參侍除此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時日還很長,高參侍以后若是想說了,便可到東宮來做做客。只是......”張姮停頓一下方繼續(xù):“世事無常,這人總要多幾分把握,才能活得安生長久,就算有一天本宮又落魄,至少知道三思署其實和本宮一樣?!?p>  高參侍看著離開的張姮,多年的處事經(jīng)驗告訴他,長河翁主已對他們起了殺心,難道幾代經(jīng)營真將千里之堤毀于蟻穴了嗎?鮑挄當(dāng)時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篤定三思署一定會依附于他?

  張姮坐在步攆上,沒去在意高參侍是否會破釜沉舟,因為不管他是或者不是,只要鮑挄和陳恬出手就一定不會叫人察覺,自己也一定會讓張思戚知道,他的后宮已經(jīng)不安寧了。

  只她現(xiàn)在最糾結(jié)的還是奶娘和槿靈,如果高參侍說得都是真的,那兇手就顯得詭異了,身高與比兩個侍監(jiān)低矮,卻比陌生女子要高,但槿靈當(dāng)時的身高與自己持平。所以結(jié)論是,傷害她的兇手身高和當(dāng)時伏擊她的為同一人,但力量上不如侍監(jiān),否則不會拖拽,在加上那一夜的細(xì)節(jié),兇手應(yīng)該有兩人,只誰殺了誰,他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還有得分析。

  張姮覺好像陷入了一道繞腦的術(shù)數(shù)題中。

  但事情沒糾結(jié)太久,因為東宮外正好來了位特殊的客人;姒美人。跟著她的自然還有雙燕,身后還有很多宮婢侍監(jiān),沒想到一個小小美人竟有如此派頭。請她們?nèi)腴L慶殿,奉上茶后,張姮才道:“姒美人大傷初愈,應(yīng)該好好休養(yǎng),怎地跑本宮這來了?!?p>  姒玉略低下頭道:“那夜遭襲,醒來后聽身邊人說,姒玉能再生完全是靠翁主的舍身相救,所以特請旨來答謝,一點薄禮不成敬意?!?p>  隨后讓雙燕奉上一大斛南海珍珠,顆顆飽滿,襯著彩紅般的光暈。

  張姮卻不甚在意:“說來,美人是競陶殿下舉薦的,這博樂之禮也當(dāng)給帝姬。至于救命之恩,美人著實客氣了,你現(xiàn)在是皇祖父心尖上的人,長河情急之下也沒別的辦法,萬一這蛇毒不是這么取,反害了美人的性命,那長河可是罪加一等啊?!?p>  “殿下說哪里話,皇上不過是覺得嬪妾新鮮罷了,哪比得上翁主?!?p>  “要說也是,那玉錦蛇乃毒蛇之王,咬一口立即斃命,但美人卻福大命大,能從萬春宮逃出再遇到本宮,更在浴蘭閣堅持那么久忍到太醫(yī)來救,不可謂上天給予的福澤。”

  張姮意有所指,其實昨夜東宮抓到蛇時,便發(fā)現(xiàn)玉錦蛇的毒牙和姒玉小腿上的傷口并不吻合,再加上楊宮儀的慘狀,心里就猜到這姒美人也不簡單。

  倒是對方?jīng)]想到長河翁主這么難纏,起身跪下道:“殿下聰慧,能一眼發(fā)現(xiàn)嬪妾的伎倆,可嬪妾如此也是不得已為之,畢竟后宮險惡,今日她們能放蛇,明日指不定要做出什么,嬪妾真的害怕,還望殿下垂憐?!?p>  姒玉雙眸含淚,楚楚可憐,難怪皇帝珍愛,這幅樣子確實叫人心動。不過可惜,女人和女人談交易,從來都不會被流于表面的東西迷惑。

  張姮慢悠悠道:“先前,紈美人也是因為得寵,宮里莫名其妙出來了一大波毒蛾,三思署也是久查未果,不過好在人搬去了慎婕妤的宮,現(xiàn)也相安無事了。美人若要求人庇佑,大可求皇祖父讓你搬去和別的娘娘同住。據(jù)本宮所知,元娘娘那地處僻靜,你又是競陶殿下舉薦的,求她可比求長河強(qiáng)?!?p>  姒玉忙道:“殿下所言極是,嬪妾是不該來打擾。只此次出事,競陶殿下并未多番過問,嬪妾有自知之明,帝姬不過拿嬪妾當(dāng)一個玩物,好籠絡(luò)皇上的心為她謀事,可嬪妾......”

  張姮、打斷道:“帝姬做的是有點過火,讓你鋒芒太露,但總歸讓你熬出頭了不是。所以你這話最好也別在瞎說,否則旁人會在皇上面前說你忘恩負(fù)義的。還有別忘了你是個美人,是皇上新封的貴寵,只要皇上的心在你這兒,就算有再多的妒忌,你還怕不能逢兇化吉?”

  姒美人拐著彎地求庇佑,她可不上那個當(dāng),這女人的心思比曲玫她們難纏數(shù)倍,另外誰叫她和競陶沾邊,只單純的想做個富貴偏妃絕不可能。

  姒玉見不成,又“賣慘”道:“殿下說的是,只皇上的愛重叫嬪妾有些受寵若驚,萬一再出事端可怎么辦?”

  “再出事那當(dāng)然就再查了?!睆垔瑧械脩?yīng)付:“好了,今天本宮乏了,就不多留你了。一會兒本宮親自送你出去,也好叫你這心思不白費(fèi),不過出了長慶殿,姒美人就要守好本分,也別太得隴望蜀,否則有人能將你捧上去,也能讓你止步不前,反正這宮里從不缺女人?!?p>  姒玉見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就不在多費(fèi)唇舌。不過這長河翁主果然如七殿下所料不簡單,看來日后若想安穩(wěn),須得步步為營。

  送走了姒玉,張姮便去子書案寫寫畫畫,今日收獲的訊息不小,特別是陳秉這人進(jìn)到視線。他既是陳恬的父親,那心思縝密就一定不會差,如果他當(dāng)年真的在東宮,在皇帝的眼皮底下做手腳,那此人實在引人忌憚。

  不過陳秉和陳恬,都是皇帝身邊一等一的侍衛(wèi),且子承父業(yè),陳恬年紀(jì)輕輕就是御前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那張思戚對他們陳家的信任就非常人能及,可又為什么陳恬會諸多憎恨呢?看來,得讓東君去調(diào)查一下陳秉這人了。隨即吩咐:“槿心,姒美人送來的東西本宮沒興趣收,你叫阜平分配好,送到御膳房,內(nèi)廷司和宮闈局去吧,就說是姒美人和本宮賞的。”

  既收了賞賜,勢必這三處得來謝恩。

  張姮又看向另一張紙,又拿出藏起來的釘子和短箭細(xì)細(xì)對比,之前長陽城內(nèi)打造的鐵釘不盡相同,普通的不能在普通。而中元夜前后,宮內(nèi)各處都在修繕,所以這樣的釘子也不稀奇,那么這條線索怕是行不通了。再看那支短箭,其實張姮早有懷疑,此短箭半尺的箭身,箭頭尖而鋒利,上面沒有任何可疑印記,形狀和魏國使用的弩箭——飛羽箭也不相同,可它的存在只作為軍用武器。

  那又是誰,將它混進(jìn)宮來的呢?

  夜幕再次低垂,皇上傳來旨意,說法會明日即將舉行。張姮想想也是,齊覺寺在太平宮的時日不會太久,祈福也該有個收尾。只和佛經(jīng)妙法相比,張姮在意的還是沢惠,如果她能私下與他見上一面,問一句話,或許心中的不甘可以得到稍許平復(fù)。

  但在那之前,東君在內(nèi)廷司和御膳間之后來謝恩,此次還帶來了故去許久的兩位貴華,趙氏和竇氏的書冊文卷,讓張姮多少有了些了解。

  趙氏全名叫趙蔓湖,是前朝廷尉史趙家的千金,入宮參選成為后宮命婦,和元容等人沒有分別,宮廷記錄也很平常,除了最后難產(chǎn)生下一個死胎撒手人寰,實在沒什么特別。

  倒是竇氏不一般,她是尉大夫肖聰?shù)耐馍?,定輝二十三年被舉薦入宮,恩寵也因為背景一直不斷,可卻不曾懷有帝嗣,直到三十三年才初見喜,可那一年不知何故,宮里突然走水,具體原因至今都是未解之謎。

  “那次大火,竇貴華雖然逃了出來,可也因此驚了胎,再加上身子虛弱,就此香消玉隕了?!?p>  “......她是逃出來之后就動了胎氣,還是過了幾天才出事的?!?p>  “看記錄是走水的第三天,奴婢查過,皇上在走水當(dāng)天和次日還都看望過她,且日程紀(jì)錄詳細(xì),因為皇上已經(jīng)下旨讓竇貴華遷宮,這番動作很大,宮闈局不敢馬虎,一應(yīng)大小事務(wù)在那兩天的記錄是極盡詳細(xì)的?!?p>  張姮翻動著載冊,東君奇怪問道:“殿下為什么想要查這兩位已經(jīng)死去多年的嬪妃?”

  張姮反問:“你認(rèn)為我查的和太子案無關(guān)對嗎?”

  東君否定:“奴婢不敢?!?p>  張姮道:“這宮里的事我都想知道,包括我父君在以前和不在以后,越清楚越好。如今競陶在皇帝身邊安排了一位佳麗,有她在,對我而言是很不利的,所以我想盡量抓住一些競陶或者元容的把柄,以備不時之需?!?p>  東君當(dāng)然明白,一個隨時能在皇帝身邊說話的人,確實是個隱患:“殿下的心思奴婢明白,只這兩位的事太過久遠(yuǎn),就算有異,事過境遷,皇上還會追究嗎?”

  張姮又反問:“東宮的事也過去也很久了,那你看皇上釋懷了嗎?”

  東君不語,張姮又道:“三思署的人告訴過我,事發(fā)時,接手的不是他們,而是皇帝身邊的御前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陳恬之父陳秉,這人不是內(nèi)宮的人,所以不在宮闈局的記檔中,若要追查更是復(fù)雜,所以不如將眼前的事抓穩(wěn)更有勝算?!?p>  “是奴婢愚鈍了。”東君向來認(rèn)為后宮爭斗是太子巫禍的根源,所以并未往與內(nèi)宮不相干的人身上查,畢竟內(nèi)宮出事最得利的,只還會是內(nèi)宮人,怎么也跟御前侍衛(wèi)掛不上邊的。

  張姮想了想又道:“或者你也沒錯,畢竟天子之位的誘惑還是很大,只珣王被貶以后,我有了新的看法?!?p>  “殿下察覺到什么了嗎?”

  “能做出陷害太子這么大事的人,絕不可能留下痕跡暴露自己。但我也相信此消彼長的道理,一方塌,肯定就得另一方崛起?;噬腺H黜珣王以后,立即斬殺和撤換了原本受珣王庇佑的元家大小官吏,他努力讓朝局處在一個平穩(wěn)的位置。所以我們不妨換一種角度去想當(dāng)年的事?!?p>  “殿下的意思是......”

  “我之前不是說,有人這么做是想斷絕魏國的命數(shù)嗎,那從這個方向仔細(xì)想想,太子倒臺至今,究竟是誰得了利?形勢又倒向了誰?”

  張姮一句話讓東君如夢方醒,她這才想起來,局勢似乎是......沒有!

  太子失勢后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后宮并沒有真正崛起新的皇儲,珣王雖然飽受矚目,可皇上始終沒有立儲,哪怕這么多年,朝臣甚至認(rèn)定珣王就是繼位的不二人選,皇上也沒有正大光明的將他立為儲君,這不是很奇怪嗎?一方面讓他矗立權(quán)勢的頂端,可又不給他站在頂端的位子,珣王更沒有絕對的政敵,如果冊立為儲君是名正言順,可現(xiàn)實恰恰相反。

  那么皇帝在忌憚什么?是太子案的陰影?還是只有一子可堪大用帶來的自信?或者是因為元容的出身?還是顧忌梁懿和張暉?可這些根本不能相提并論。何況成陽大公主那邊一直虎視眈眈,平心而論,她也是皇族血脈,她的子孫也是有資格成為皇位候選人的。

  “難道說......有人扳倒太子,是為了制衡?可,可誰會做這種事?!當(dāng)年太子在朝中的聲望早已穩(wěn)固,皇帝就算忌諱可也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太子啊?!?p>  東君越猜越心驚,真的會是這樣嗎?

  “或許正因為聲望太穩(wěn)固,有人先給皇帝和太子之間產(chǎn)生了一道裂痕,然后逐步將其擴(kuò)大,一點點啃食這對父子之間的信任。我相信能有如此耐心的人絕不簡單,而且制衡,或許是無奈的選擇,終究太子雖然被貶,但他還是留了一命,萬一卷土重來,他的舊部和朝廷勢力也是一大威脅。”

  東君沒有說話,但對于太子的事有了新的看法;張思戚當(dāng)初沒有手軟,他殺了那么多的人,看起來更像是借太子巫禍的理由撤殺朝臣。經(jīng)過殺洗滌,朝廷并沒有因官員大肆缺失而造成動亂,皇帝更及時將那些官員補(bǔ)上,似乎......很多事,很多人借此有了自己的位置,但看起來,又是那么的順理成章。

  人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圖一個利己,可如果一件事的發(fā)生,沒有叫任何人獲利,反而叫人束手無策,那豈非矛盾?!究竟太子倒臺,對皇帝來說換來了什么呢?

  張姮思索片刻,繼續(xù)道:“還有,這個后宮在我回來以前,一直是一妃兩昭的平衡局面,皇嗣在朝廷的博弈,也因為宣王處于平穩(wěn)的階段??删驮谖一貋淼膬赡觊g,梁氏倒了,元容和珣王也因為關(guān)寧伯被貶。后宮之中似乎已經(jīng)沒有能矗立高塔頂端的人,光禿禿的暴露天際,局勢又再一次被打破,所以難保巫禍的事不會再次發(fā)生?!?p>  “奴婢,并沒有殿下考慮的那么多......”

  “凡事總要有個目的,可如果做一件事沒有目的,那才是最可怕的。只我父君那時已經(jīng)成年,太子之位牢靠,我的王叔又還年幼,若說威脅,于他本人來說卻是牽強(qiáng)。至于那些女人,也并非全部身居高位。所以你的懷疑始終不能叫我信服。”

  “那殿下可有懷疑的人選嗎?”

  “從朝廷出發(fā),太子倒臺后第一個有嫌疑的,就是一路高升的謝珖,那時的朝廷人人自危,唯有他安穩(wěn)坐到了丞相位,或者除了他,朝廷還有穩(wěn)穩(wěn)攀高的人,只人數(shù)太多,咱們也鞭長莫及。后宮自然還有梁氏,謝荃和元容一黨,甚至是......成陽大公主?!?p>  張姮并不想將這一派牽扯進(jìn)來,畢竟那涉及到張啓之,他從某個方面來說,和她一樣只是無辜手累的工具。

  可張思戚忌憚大公主,而且她對朝廷始終有著不絕之心,而作為太子的張隆耳濡目染,如果他順利繼位,那大公主的人更沒希望重振旗鼓。至于丞相,張姮雖然對他只是片面了解,可跟珣王私下勾結(jié),野心不言而喻。至于謝荃......這女人一直深居簡出,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去年的七夕宴,記憶實在模糊。

  東君擔(dān)憂道:“照殿下這么說,若是太子真的登基,敵人反而會更多,局面會更復(fù)雜......”

  張姮轉(zhuǎn)念道:“這些事只是我的猜測,告訴你只是我不想藏私,如今競陶仍在虎視眈眈,我要先從元容下手方能自保。而寶芳曾經(jīng)說過,趙、竇兩位貴華有被她害死的嫌疑,我要看看能不能從中抓到把柄,或許將來,能以此作為要挾反敗為勝?!?p>  “是,奴婢明白。不過既然涉及到多年前的舊事,奴婢倒覺得有個人或許能幫助殿下?!?p>  “誰?”

  “元氏的近身宮人,譚錦司,自從舊主貶去了蕙宮,她就借關(guān)系調(diào)去了長望宮?!?p>  “長望宮?太后?呵,她還真是聰明?!蹦亲T錦司確實是個人選,張姮也佩服她的眼光,畢竟作為元容的得力助手,知道其她妃嬪肯定不會容她。東君道:“她去了長望宮,奴婢要見她就得尋個合理的理由,否則輕易是見不到的,畢竟太后宮不比別的妃宮,皇上重孝,自不會主動去那里打擾,殿下作為晚輩,也輕易不能踏足,這都交給奴婢吧。”

  東君有自己的想法和方式,不過對張姮的分析也不排斥,或者當(dāng)年的事她想的確實太過簡單,否則也不會這么久都毫無頭緒。

  整件事是一個迷局,但又越來越像一盤棋局,他們所有的人都是一枚棋子,只不過有人還在局中,有的人,已經(jīng)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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