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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王姬傳

十四 替花籌

長河王姬傳 步南宮BNG 3463 2022-02-08 10:51:04

  張思戚讓嬪妃和張姮先入屏風(fēng)簾后避嫌,之后朝臣們攜婦入內(nèi),等他們都叩拜完,就是光鹿院的學(xué)子。

  曲玫對張姮好似親切道:“殿下可知咱們魏國人才是絕對的一等一,不論人品相貌都是拔尖的,今年上巳皇上特意恩準(zhǔn)這些無官無職的學(xué)子一同暮春,更是前途不可限量。”她是盡可能的挑起張姮的好奇,可張姮就是只看窗外風(fēng)景不予理睬。

  曲玫倒是沉不住氣了,話語曖昧:“殿下可知皇上之所以這么做是為什么?”

  張姮輕蔑一笑略帶諷刺道:“皇上的心意,婕妤娘娘慣會揣測啊。”

  曲玫啞然,畢竟還有別的后妃她不敢反駁,只聽張姮又低聲道:“雖然本宮身份和娘娘不同,但天子之意,誰都不該妄揣。否則娘娘一意孤行下去,只怕會碰觸天子的逆鱗,后果堪虞啊。”

  曲玫再不多言,可內(nèi)心仍是不甘,畢竟關(guān)乎未來的榮華富貴,縱然冒險她也要一試。于是悄悄讓侍女扶她挪到屏風(fēng)簾處,張姮看著她如此不知進退,不想也知她要做什么,不過并不說破,心里只打算她的這份貪欲是該好好懲戒一番了。

  大殿內(nèi)朝臣一眾已經(jīng)退下,會試學(xué)子則正好退避兩旁等候皇上和宬王問話,李珌這時也剛好帶人也進來覲見:“皇上萬安,臣已將暢青園盡數(shù)布控妥當(dāng),特來回稟?!?p>  張思戚剛要說話,忽然就聽曲玫哎呀一聲,外袍的絲帶勾到了屏風(fēng)簾子,她往身旁故意一拽,遮擋內(nèi)命婦的屏風(fēng)簾子轟然掉落,而不巧的是,張姮就站在簾后的窗子旁,這般響動也自是驚到了李珌和會試學(xué)子一眾人。

  所有人聞聲望去,便見一美麗的佳人,衣香鬢影獨立在窗旁,外面一株姣好艷美的碧桃早開也伸進窗內(nèi)逗弄,此景此人美得叫人窒息。

  曲玫雖然跌在地上,可卻無比慶幸計劃總算是得逞。

  那四十名學(xué)子中的曲暨正和張姮最近,兩個人的相貌是絕對都能看得清的。

  不過事出突然,沒了遮擋的屏風(fēng)簾氣氛更加尷尬和難堪,特別是后妃。只聽“啊!”一聲輕叫,姒玉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以袍袖遮面往后殿退去,然后慎慧怡、劉葆,寶芳和紈美人也是接連往后殿門去,張姮倒是處變不驚,對著張思戚的方向施了一禮,就很鎮(zhèn)定地叫人扶曲玫出去,萬順也立即順著意思,叫侍監(jiān)將屏風(fēng)簾重新掛起。

  張昱輕咳了一聲,仿若無事般請示:“父皇,金陵王在等您下旨,還有外人。”

  他刻意的提醒立即命光鹿院學(xué)士將學(xué)子帶下,而他們一個個還沒回過神,特別是曲暨好似還在回味,都沒及時跪下謝恩。張思戚看在眼里甚為不滿,要知張姮現(xiàn)而今的身份豈容這種應(yīng)考學(xué)子窺視。而且曲玫的失態(tài)也是丟了皇室的臉,吩咐幾句讓金陵軍嚴(yán)加布防,就遣了一眾人下去休息。

  萬順這時候悄聲來稟,說那屏風(fēng)簾上有一條絲帶,是被人故意綁上去的,也才讓人窺伺到了內(nèi)宮命婦和長河公主。而拽下簾子的又是曲玫......

  張思戚恨得一拍案幾,萬順立即勸道:“皇上息怒,此事或許只是巧合?!?p>  張思戚怒道:“巧合?那帶子是系在簾子上的,她是練得什么功能這么巧合?”

  萬順忙道:“陛下息怒,是老奴糊涂了,也怪奴才監(jiān)管不利,才讓籌備出了紕漏。好在眾位娘娘懂得避嫌,學(xué)子們也知禮退避。”

  張思戚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妃子和長河知道避嫌還好,可學(xué)子中竟有一個對女色犯出癡態(tài),著實有失體統(tǒng)。

  不過罪魁還是曲玫,她竟敢故意拽下長河身前的簾子,她是要干什么?讓她當(dāng)眾出糗嗎?

  哼!這個膽大妄為的女人,越來越放肆了。對萬順說道:“萬順,你派人送曲婕妤回宮去,如此行為不檢,將她交給王昭儀務(wù)必嚴(yán)加訓(xùn)導(dǎo),給她好好漲漲記性!”

  這一趟才出宮,曲玫好不得意,眼見行事順利正準(zhǔn)備叫人遞話給曲暨讓他抓住機會,可不過幾個時辰就被張思戚忽然下旨押回宮,讓正打如意算盤的她猶如五雷轟頂。

  當(dāng)被強塞進車的時候,慌忙求正要離開的張姮為她說情,哪知對方搖頭遺憾道:“指望娘娘借此吸取教訓(xùn),不然你以后的日子,只能跪求上天讓你還能笑得出來了?!?p>  隨后曲玫就在哀求和不甘中被人帶離了繁華地,這一次除了灰塵,就連飛散而落的花瓣也不愿伴隨她了。

  眼前沒了礙事的人,張思戚是慢慢順了心意,剩下的妃嬪哪一個都是盡心服侍討好的,自然也就不將曲玫放在心上了。

  當(dāng)日過了午膳,朝臣們陪著張思戚和張昱吟詩作樂,內(nèi)眷們陪著后妃在園子里賞花,小姐們則在寧湖畔散步游玩。至于那些會試初考的學(xué)子也大多出身權(quán)貴,自然和其他子弟不生疏,全聚在桃花田蹴鞠,難得的太平景象。

  只不過年輕公子聚在一處,就少不得對窈窕淑女品頭論足,特別是方才驚鴻一瞥,叫眾多學(xué)子為之心動,曲暨當(dāng)然就是其中之一。只不過他這個人雖有些才氣,可偏偏因家境自視甚高,更不喜歡蹴鞠這等匹夫之勇的粗俗游戲,脫離了眾人就往別處散心。說來也巧,他剛到寧湖就碰見了張姮,此刻她正在眾人簇?fù)硐卵睾?,好不愜意?p>  曲暨對此大喜過望,認(rèn)為這是難得的緣分,整了整身上的衣冠正欲上前行禮,卻又覺得唐突,于是他轉(zhuǎn)而想到了個更自以為浪漫的辦法。他聽曲玫說過,這張姮最喜歡山水畫作,而他的扇面正好是群山疊累的大好河山,便將扇面朝外,然后目不斜視,步伐優(yōu)雅的往湖畔去,“正好”停在一眾人前假意欣賞美景,想來一段才子佳人偶遇的橋段。

  可他這副惺惺作態(tài)的故意吸引早被張姮等人看透了,心想到底是一個血脈,自鳴得意的秉性一覽無余,悄悄對身邊人吩咐:“叫人簇?fù)碓谶@兒,我先避避嫌了。”

  阜氏兄弟心領(lǐng)神會,讓一些宮婢故意站在前頭,確保曲暨的眼角余光能看到這一副公主儀仗往前來的架勢,然后張姮借機退到隊伍后面徑直溜走。等到了另一處身邊只剩下了安歌和槿心,倒也自在了。

  張姮看著一直心事重重的槿心,也知道她的心結(jié),可到底這關(guān)乎別人的私事,她也怕有些事越勸越糟,所以只能丟給趙彬,看他怎么解決。

  三人散心也不知道到了何處,只見草地越發(fā)寬敞,更有不少馬匹。張姮正好奇著,哪知聽到馬蹄陣陣,遠(yuǎn)處有一匹馬沖著她們就過來了。

  “殿下小心!”安歌立即擋在她前面,可那匹馬到了近前又驟停,喘著氣喁喁,張姮和安歌定睛一看,這不正是楚騅嗎?!

  而對面的楚騅倒是一點不陌生,見到張姮似乎很開心,對著她的宮扇就啃了過去,后面緊接著傳來更熟悉的聲音:“楚騅你這臭小子發(fā)什么瘋,敢摔我!今天斷你的口糧?。 ?p>  “安承?!”張姮驚喜道。而跑近的李珌也是一愣,方才大全殿那傾心一幕又馬上填滿心頭,再加上以前的種種,手不經(jīng)大腦確認(rèn)就沖到近前,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一把將張姮抱在懷里——再相逢渾身竟止不住顫抖。

  “你?!你發(fā)的什么瘋?。】旆砰_!”張姮一愣,立時通紅了臉,但是對方卻死不撒手,就好像想將她綁束在身邊一樣,張姮感受到他的激動,只能無奈得聽之任之。

  ——好在此處有楚騅擋著沒叫后來的人發(fā)覺,當(dāng)然就近的安歌和槿心自動視而不見。

  之后廖祈等人追來,李珌這才不情不愿地放開她,就聽廖祈等人跪下道:“屬下叩見殿下,再次恩謝殿下的救命之恩。”

  張姮剛推開李珌,正不知所措羞得滿臉通紅,見李珌還緊盯著不放,恨不得當(dāng)即讓楚騅給他一蹶子,但眼下只能忍著先讓廖祈他們起身。

  楚騅這時候又將馬頭蹭了過來,好像是知道張姮有些嬌羞,故意來攪混水擋著,張姮笑道:“我不過是四處走走,沒想到你們這兒來了?!?p>  安歌這時候也行禮道:“屬下參加王爺?!?p>  李珌點頭視意她起身對張姮道:“安歌是女兵中的佼佼者,在你身邊可還稱心?”

  張姮對安歌信任非常也是因為李珌,而一想到那半枚虎符,心里又止不住打鼓:“安歌自是好,我有她足以,至于......那個東西?!睆垔葎澚艘幌禄⒎臉幼樱瞰亝s不甚在意:“那東西給你就收好,我不在你身邊,總也有顧及不到的,有它護著你,說不定將來能用它翻盤?!?p>  張姮不覺得虎符這種東西對州兵來說是小事:“為什么?那東西對你們來說應(yīng)該很重要啊?!?p>  李珌卻搖頭:“說來也不算了,因為另一半在皇上手里,我給你的,明面上其實早就下落不明了。”

  張姮一驚,忙問到底怎么回事,李珌緩緩說道:“我父王在世時,明白這軍權(quán)在臣下手里早晚是個禍端,于是早早將其中一半交予皇上,一來是為了自保,二來皇上有了州兵虎符,他也對金陵府更為信任,至于我給你的那半枚,也其實是我父王借機藏起來的,對先帝謊稱遺失,也讓當(dāng)今圣上沒了顧慮。”

  “先,先帝?”張姮一驚,沒想到這事還牽扯了先皇。李珌笑呵呵道:“對,因為那東西是我父王在皇上還未登基的時候交托的?!?p>  “你們......老王爺也太大膽了!”張姮對這對父子覺得有些無語,但李珌如此坦誠相告也不是沒有底氣,畢竟她手里的半枚明面上早已遺失,那么李珌交給她的可以說是真的也可以說是假的,皇上當(dāng)然不會認(rèn)為張姮一介公主會有這種敏感之物。

  但于外,金陵府親信的人心知肚明,自然更好調(diào)度軍馬。

  李珌此時耍起無賴道:“所以,我現(xiàn)在的身家性命都交托在你手上,你可得對我負(fù)責(zé)?!?p>  “你說什么呢你?!”張姮聽罷又氣又羞,沒想到他當(dāng)著廖祈等人也口無遮攔,氣得是甩袖離去,李珌緊隨其后好言諂媚,然后后邊是啃著李珌披風(fēng)的楚騅,這一幕讓人頻頻側(c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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