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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王姬傳

四十九 失案

長河王姬傳 步南宮BNG 3768 2022-03-08 12:59:00

  五方衙門最近事端很多,因為卷宗庫整理了很多的失竊案,還是權(quán)貴富紳自己府邸的失竊案,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就在競陶和親后,張思戚以為可以太平盛世的時候,由刑部的官員揭發(fā)出來。

  根據(jù)刑部官員的描述,類似的宅邸府庫被盜案還不在少數(shù),透露著詭異。

  刑部大司魯唯昌道:“宣王爺被襲后,曾說事情本是出自王府被盜,微臣覺得有些蹊蹺,畢竟王府內(nèi)的竊案實屬不多,微臣不敢耽誤立即開始著手調(diào)查,可府庫并未發(fā)現(xiàn)盜竊的痕跡,而銀兩卻無故失蹤?;噬厦麒b自然不信什么怪力亂神之說??晌宸窖瞄T整理近年來的卷宗后,發(fā)現(xiàn)類似的案件多達(dá)數(shù)十起,又因事關(guān)二品以內(nèi)的大部分官員,所以不得不重視。而且證詞大同小異,都說不知為何不見,而且也沒有賊頭的痕跡。”

  張思戚皺眉:“既然事情發(fā)生的蹊蹺,那為什么刑部不早審視清楚!”

  魯唯昌跪下道:“皇上恕罪,微臣卻有不察,只因盜竊案本屬于小案,歷來又屬于五方衙門的管轄。而且有些朝臣事后又忽然撤訴,加上還有別的案子所以就耽擱下來,直到最近出現(xiàn)王府被盜,匪徒光天化日下行兇才陸續(xù)整理,發(fā)現(xiàn)其可疑之處竟大部分相同,而且類似的案件頗多,這才不得不稟報皇上?!?p>  張思戚讓周邰如實稟報,周邰道:“回皇上,微臣一經(jīng)查出就立即呈稟了魯大人,因為事情實在蹊蹺,也找出最近發(fā)生類似案件的人來詢問,可是他們明明之前來報案,再找卻又矢口否認(rèn),實在是烏龍。微臣以為若不是他們存心戲弄朝廷,就怕是有相熟之人監(jiān)守自盜??蛇@行為終究是在少數(shù),仍有大筆的銀子不知去向。根據(jù)微臣整理的口供,發(fā)現(xiàn)最高的一次金額丟失竟有一萬兩之多,最低的也有四千兩,如此龐大的數(shù)目而且是官邸的府銀,這就絕非小事?!?p>  張思戚對此也感到莫名,總不能是家里的狐仙地仙搗亂吧。而且雖說是官員的家事,可錢財加起來的總和數(shù)目驚人,等于每個月長陽城都有大批的金銀流失。張思戚不敢忽視,畢竟什么事情一旦多了,相似了,這問題就大了。

  而自競陶和親,國庫的存儲已經(jīng)見底,再加上內(nèi)憂甚多,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放任不管,立即下旨道:“這事不簡單,魯卿,你和周卿務(wù)必將此事查清楚,如今的長陽,不能再有紕漏了。”

  二人遵旨,立即展開調(diào)查。

  東宮,張姮一收到官員奏請的消息,就吩咐阜安去刑部將他查到的線索全部告訴魯唯昌,所以很快,范佳那個私人錢莊被查處,里面更發(fā)現(xiàn)了各州府大量開具的銀票和未經(jīng)戶部審核的空銀票,還有私自篆刻的印章。

  如此罪證任誰都看出這地方的主人不簡單,所以刑部將一應(yīng)人犯全部緝拿嚴(yán)審。

  事情發(fā)生的突然,謝舷甚至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人就被請去了刑部。萬幸他爹是謝珖,魯唯昌暫時沒有為難,謝舷又咬死地下賭坊的事,所以暫時還沒出紕漏??砂盖榘l(fā)展迅速,打得很多人措手不及,特別是蘇梓陽,他目前還欠著賭坊的兩萬兩銀子,家里也還差五千兩的舊賬,這兩邊的漏洞哪個都夠他受的,連日來是魂不守舍??偱滦滩康娜藦腻X莊賬本里找到關(guān)于他的記錄,那他絕對難逃一死。

  可自己做的那些事又不能叫家里人知道,特別是蘇沆。最后怕東窗事發(fā),也為了躲家人追問,就搬到了固國公府的后院獨居。

  那里與外巷只有一墻之隔,可偏偏公爵府周圍是不允許平民居住的,所以甚是清靜也鮮少有府內(nèi)人踏足。也因此在一天夜深人靜,一伙身披夜行衣,身法及其詭異的兇徒翻墻而入......

  次日管家?guī)怂惋?,可屋?nèi)的蘇梓陽已到日上三竿還未起來,管家怕出意外,連喚幾聲都不見回應(yīng),透過門縫見屋內(nèi)有些雜亂,立即撞門而入。只見寢室原本的主人已經(jīng)不見,床榻上只有一件帶血的寢衣,而地上到處散亂著雜物,眾人見勢忙去回稟蘇沆。等夫妻二人趕來,看到滿室狼藉幾乎昏厥,蘇夫人更是抱住寢衣大哭不止。

  這時有下人來稟,說靠近院墻的盆栽有折損,只怕是昨夜有人闖進(jìn)了后院,然后將蘇梓陽給綁架或者......

  蘇夫人聽到此處更是哭嚎不止,拽著蘇沆讓他趕緊報官,可現(xiàn)在人不知是死是活,蘇沆也不敢輕舉妄動,萬一真是歹人綁票,那報了官豈非會惹怒對方。但蘇夫人不管這些,只一個勁地哭鬧讓丈夫想辦法。

  蘇沆正為難之際,又聽丫鬟一聲驚叫。

  “夫人?!”蘇沆大驚失色,只見原本還在吵嚷的蘇夫人忽然鼻孔流出血,然后是嘴巴眼睛耳朵,當(dāng)著眾人來了個七孔流血,跟著氣絕身亡,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過眨眼間的功夫。

  眾人見此沒等喝令自覺退散開來,大駭之余,又發(fā)現(xiàn)蘇夫人的面容也開始泛黑泛紫,很快染到了脖頸。

  蘇沆再也承受不住這場面,怪叫一聲奪路而逃,其他人自然緊追其后。鬧到如此詭異的地步,他再也顧不得什么面子什么兒子,忙叫人去五方衙門和刑部報官。而鑒于出事的是二等公爵,五方衙門可謂傾巢而至到現(xiàn)場勘察,可他們也從未遇到這詭異的兇案現(xiàn)場,一時震住不知如何應(yīng)對。

  不過先是公爵世子無故失蹤,后是正房夫人離奇死亡,縱然心有顧慮也絕不可能臨陣退縮。見蘇夫人還抱著沾血的寢衣,仵作定下心神先提取證物,為了弄清蘇梓陽是否遇害,還特意拿在鼻子上嗅了嗅,分辨那是否是人血。

  “大人,此衣服上的氣味特別,但應(yīng)該不是人血,所以大人可叫固國公放心,蘇公子或許并未遭遇毒手,只是失蹤?!?p>  周邰松了一口氣,既然二者有一人尚在人間,那么蘇沆至少能放一半兒的心,不至于悲痛欲絕問不出話。

  可事情到此又出了岔子,只聽仵作驚呼一聲有毒!周邰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他的鼻腔也開始冒血,手指也開始泛黑起來。

  衙役們忙拔刀將周邰等人護(hù)在身后,仵作驚慌之余自是求救,可嗓子像被什么灼燒愣是喊不出一聲,他痛苦地呻吟刺激得在場之人紛紛逃離,將他獨留在院里垂死掙扎,最終也不明不白地死了。

  這下周邰頭大了,后院仵作橫尸,寢室內(nèi)蘇母還沒有收殮,雖然凄慘可不管誰也不愿再上前,周邰無奈只能下令先封鎖現(xiàn)場。等刑部派人來,同樣也是心驚膽寒;前后時間不過一刻,變故卻接二連三。

  周邰對刑部人說道:“方才仵作正準(zhǔn)備驗尸,忽然他喊有毒,接著人就表現(xiàn)得很痛苦,眼鼻流血,然后也跟蘇夫人一樣面色泛黑身亡,只怕這怪異都是那帶血的寢衣所致,那寢衣有毒?!?p>  此時的血寢衣被扔在里屋門邊,當(dāng)然無人敢去觸碰,可總這么僵持也不是辦法,最后還是刑部的人用棍子將毒衣放置箱內(nèi)運到五方衙門;他們可不敢將東西直接帶到刑部。

  但寢衣解決了,兩具尸身就是難題了,按理來說驗尸完畢,尸首就要運回衙門的安樂堂以待日后進(jìn)一步檢驗處理,可慢說蘇沆是否答應(yīng),就是碰到他們會不會被波及也不好保證。三方人商討半天,依舊誰都怕禍及自身不愿出手。最后無奈只能繼續(xù)封鎖小院,等案情有了進(jìn)展再說。

  不過如此一來,這偏僻的院落就成了固國公府的禁忌之地,都知道里面不光死了人,還帶有一傳十十傳百的劇毒,不過一天時間,謠言攪得府內(nèi)失了安寧,除了大廳外是人跡全無。

  整件事最慘的還是蘇沆,他一夜之間連失妻兒受了好大的刺激,當(dāng)天就跑到張思戚面前哭訴,非要讓刑部追查兒子的下落和妻子命案的真相。張思戚被吵得頭疼不已,只能讓魯唯昌先著手查蘇家的案子。至于謝舷,就先以證據(jù)不足釋放回家,但基于嫌疑不準(zhǔn)其離開長陽。

  御前侍監(jiān)將這消息帶到長慶殿,張姮自也覺得詭異。

  那種接觸便會傳染的怪異中毒方式,很不似尋常那般吞飲毒發(fā),也不是外傷所致,詭異程度前所未見,倒像是......林蝶那種人的手段。

  張姮一想起林蝶那張妖孽的臉就覺得恐懼和后怕,那一夜的遭遇是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的,每每想起背脊都會發(fā)涼,甚至懷疑林蝶難道又來了長陽,可若真是他,那他跟固國公有什么仇怨呢?

  “固國公家的事太突然,也算是那謝舷好命,這一次竟讓他躲過去了。”阜安隨口一句牢騷,竟無意間點破了這其中的環(huán)節(jié)。

  是啊,蘇家出了如此大事,那么誰還有心思浪費在謝舷身上。而且阜安之前不也說有人看到過蘇梓陽進(jìn)出黑錢莊和賭坊嗎?那看來他的無故失蹤多是有人想以此轉(zhuǎn)移視線。

  若真是這樣,那這個謝舷更有嫌疑了。放下藥碗即刻吩咐道:“阜安,你多看著點那個謝舷,蘇家發(fā)生的變故多半和他有關(guān)。另外你再告訴魯大人,將蘇梓陽跟錢莊的嫌疑也詳細(xì)說給他,讓他派人按照這個方向追查?!?p>  “是,那五方衙門奴才要不要也提醒一下,畢竟周大人那也在追查?!?p>  “這事情太詭異了,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刑部我們也只能點到為止,私下還是先追查那錢莊和謝舷的嫌疑,暗中查找證據(jù),還有謝舷信任的助手也要牢牢盯住。至于那養(yǎng)馬的賭坊也是一條線索,不能就這么斷了?!?p>  阜安即刻就將線索傳達(dá)給魯唯昌,他自然不敢丟了謝舷這條線,只是皇上的旨意不好違背,最后只能兩頭并列追查。

  他調(diào)查過現(xiàn)場,那處院落蘇家人證實是原來供奉太夫人誦經(jīng)之地,就是刻意的清靜,雖與外巷僅一墻之隔,但因固國公的身份,宅邸旁邊根本沒有閑雜人居住更不許人隨意穿巷。據(jù)蘇沆所說,蘇梓陽搬來這里是他突然的主意,誰也沒多問,寢室院落都是緊著他住重新修整的,連盆栽都是新搬來的,看那些折損的痕跡,料定是當(dāng)晚有人翻墻而入,或行兇或綁架。

  蘇梓陽也肯定做過反抗,否則屋里不會亂成那樣,可怪就怪在當(dāng)夜竟沒人聽到這里的異響。縱然地勢特別,可蘇家的獨苗一人在此,不可能沒人夜間巡視。

  所以暫時排除了當(dāng)夜是劫匪作案的嫌疑,否則翻墻后的行跡也不可能繞個彎就沒。

  而且還有一點,蘇梓陽在自己家躲清靜又是為了什么?

  可即便想得出這其中的突兀,可眼下找人詢問卻是難了,再因公府發(fā)生這么大的事,很多膽小的仆人早跑得沒影,剩下的都是干雜活的,要不是刑部的人來問,還不知道蘇家已經(jīng)天塌地陷。因此刑部不得不敦促五方衙門配合核對蘇家的人數(shù)尋找人證,又讓巡防總署和護(hù)軍衙役開始城里城外搜索,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線索。

  如果都沒有,那么只能等對方給蘇沆送來交贖金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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