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眼瞧著狐貍爪子就快拍過來,難以抵擋,我在心中倒吸了一口涼氣。
幾乎可以肯定,它是真的起了殺心。
而我又能怎么辦呢?
求助老叔?
不行。
此時的我被它噴出這口空氣凍結(jié),別說跑出去找老叔,就連想發(fā)聲求救,喉嚨里也十分艱難,沒法說話。
正面硬杠?
那就更扯淡了。
不說我沒有老叔那些“歪門邪道”的本事,就說我一個普通大學(xué)生,這點(diǎn)體力對付一兩個流氓還行。
對付這種不信也得信了的狐仙,不是雞蛋碰石頭嗎?
那就只能……
騙了!
“對,先穩(wěn)住它,再做其他打算,老叔說過狐仙就算來了,也不敢大張旗鼓,只能偷偷摸摸蠱惑人心?!?p> “而且它這么急著開棺,肯定需要我的幫忙,不會真的打死?!?p> 心下如此一想后,原本驚恐的我反而鎮(zhèn)定幾分。
一邊裝作沒看到它的真面目,并忽視它的爪子,它的殺意,它的狠辣。
一邊強(qiáng)迫自己拿出這輩子以來最勇的膽子,跟它周旋!
“好妹子別生氣?!?p> “你的好哥哥我就是有點(diǎn)喜歡你,想你多多鼓勵我而已,怎么敢不幫忙到底呢?你看,我這不又開始了嗎?”
我都不知道自己哪來這么多的膽氣。
在已經(jīng)露出原形和兇狠的狐仙面前,還能這么談笑自若,無視那張可怕瘆人的狐貍臉,跟它開玩笑。
但不管怎么說,我算是基本上做到了,而對面的它應(yīng)該也是被我忽悠住,或者說半忽悠,半疑惑。
最終,它暫時收回爪子,不再恐嚇我,改為之前的嫵媚誘惑!
“好哥哥真會開玩笑。”
“那你就繼續(xù)吧,記得,千萬多用點(diǎn)力氣,可別讓好妹妹失望,你知道的,好妹妹失去奶奶,傷心過度,見不到她,就會抓狂?!?p> 都這時候,這狐貍還想迷惑我呢。
我可不會被它這種謊話騙過。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在有機(jī)會跑路之前,我還真不敢揭穿這層薄膜,只得一邊裝作聽話,裝作被它迷惑,一邊“使勁”開棺。
“咔!”
隨著我的用力,死寂的靈堂中陡然響起了一道脆響。
卻是棺材被打開了一條縫隙。
“好!”有著狐貍臉的江婉兒驚喜的叫了一聲,語氣里,露出不加掩飾的狂喜。
“繼續(xù),快繼續(xù)?!?p> 余光中,我分明看到這個江婉兒因?yàn)樘d奮,都不繼續(xù)蠱惑我,而是直接甩出一條長有數(shù)米的尾巴虛影。
那尾巴虛影暫時沒有被八卦鏡發(fā)現(xiàn),在半空里飛舞,好像開棺就等于中了五百萬似的。
看得我頭皮更加發(fā)麻。
“不好,這狐貍怕是見到開棺成了,就打算過河拆橋,準(zhǔn)備對我和江婉兒下殺手,我必須想個法子延緩一下?!?p> 這念頭一出,我本能地松開雙手,讓棺材蓋子稍微回去一半。
為了不讓它懷疑,只得趕緊解釋。
“好妹妹,你們家太有錢,買的這棺材真重,好哥哥我必須休息一下,你且容我喘個氣?!?p> “不然,我擔(dān)心棺材沒開啟,我卻累死,到時候,你一個人不好開的對吧?”
我這話算是說到它心里了。
老叔曾經(jīng)說過,狐貍擅誘,擅偽裝,擅表演,有幻化之能。
這次我被它迷惑就是一個典型。
但這時,它卻不敢質(zhì)疑我要休息的要求。
一來是它不知道我借助八卦鏡發(fā)現(xiàn)它附身江婉兒的事。
二來嘛,也是它活該,它沒法自己動手,必須假手于人,如此之下,不被我忽悠,破了它們狐貍一族的先例,都不行。
“那你休息一下?!?p> “最多半分鐘?!?p> 或許是為了讓我緩口氣,恢復(fù)力氣,以便繼續(xù)為它所用,它終于解除了對我的禁錮。
見此,我哪敢繼續(xù)待著?
立即以最快速度跑向大門口那邊!
“老叔救我,老叔!”
我喊破了喉嚨,逃命間,撞在了棺材上,可我卻沒理會疼痛,跌跌撞撞的幾乎跑到了門口。
但下一刻,它反應(yīng)過來,怒了,果斷卷起一股勁風(fēng)襲來,差點(diǎn)用爪子刺穿我的脖子。
“??!”我嚇得大叫一聲。
“??!”一道同樣驚恐的尖叫在我身前響起。
接著,更有一股如冷水的氣息,澆灌我全身,讓我清醒過來。
我愣住。
錯愕的看著本該追在后面的江婉兒居然在我面前,還被我撞了!
怎么有兩個江婉兒?
我正詫異時,一旁的方向,一聲斷喝響徹夜空。
“孽畜,還不受死!”
嗖!
一道閃爍著紅光的東西從我的頭頂射向了身后。
接著,我的視線內(nèi)大放光明,火光沖天。
卻是貼在大門上的兩張門神自燃了起來。
旋即,我老叔跨過門檻,對我身后的空氣出手。
一人一空氣交戰(zhàn)數(shù)個回合,他就丟下我們不管,追著一道白色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直到這時,我總算明悟了幾分。
身后的江婉兒應(yīng)該是那狐仙搞出來的幻象。
身前的江婉兒才是真的。
“好疼!你這人怎么亂撞人?。 ?p> 我下意識的看向前方,就見江婉兒被我撞到,還被我撞退幾步,難怪這么不滿了。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連忙道歉,就看到江寬帶著一眾保鏢圍了上來。
我們簡單交流幾句。
說起剛才狐仙的幻象時,別人最多當(dāng)做故事聽,可我自己卻至今記憶深刻,渾身冷顫。
武力威脅好防范。
溫柔陷阱最難防。
那一幕太嚇人了!
“小兄弟,你剛才沒有受傷吧?”
江寬倒是挺有心地問了我一句。
我苦笑一聲說沒事,順便將經(jīng)歷細(xì)節(jié)說出。
從狐仙怎么幻化出江婉兒,到它蠱惑我打開棺材,讓它看看它“奶奶”,再到八卦鏡反光里,我看出它真面目,想法子脫身。
一系列的匪夷所思,聽得江寬他們一愣一愣的。
他們還夸我膽子大有計(jì)謀。
我卻沒臉承受這種夸贊。
心說,若非我這人還有幾分定力,沒有被假的江婉兒的美色迷惑,只怕根本沒法脫身,早就完蛋。
但這些話比較敏感,就沒說。
但其他人散開時,江婉兒的眼神有些復(fù)雜,看向我這邊,問出一個關(guān)鍵問題。
“你說她變成誰的樣子,把你給迷住了?”
“不說清楚我不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