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憤怒的咆哮響起。
猩紅的煞氣不斷從鎖鏈團中冒出,整座陣法隱隱顫抖起來。
法陣修復(fù)完成,這頭絕世兇煞再次失去了脫困的希望,變得異??癖┢饋?
掙扎動靜越來越大,鎖鏈看上去隨時就會崩斷一般。
這般動靜,讓我不由提心吊膽起來。
這時,法陣大亮。
二十一根石柱全部亮起,石柱上的本源之物中,一道道煞氣被抽取到鎖鏈之上。
此外,絕世兇煞爆發(fā)的煞氣也被鎖鏈吸收,鎖鏈獲得了極大強化。
法陣中心的絕世兇煞,再次被鎖鏈纏得密不透風(fēng)。
掙扎聲逐漸停止。
我剛松了一口氣,忽然,一道仿佛來自幽冥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
“人類,助吾脫困,吾可供你驅(qū)使百年?!?p> 我意識到這是絕世兇煞的聲音,本能地就要拒絕。
但不知為何,心底涌出一股強烈的沖動,想要答應(yīng)它,放出它。
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朝石柱走去,想要推倒石柱。
就在這時,因為絕世兇煞不再掙扎,平息下來下來的法陣,光芒恢復(fù)了正常。
這小小的變故驚醒了我。
看著即將倒下的石柱,我頓時一身冷汗,趕忙收回雙手。
差點就著了它的道,我不禁一陣后怕。
這頭絕世兇煞,竟然能蠱惑人心!
我忽然想起獨眼男子死去的同伴。
他恐怕就是受到這樣的蠱惑,才會失了智般,毀壞石柱,想要放絕世兇煞出來。
這頭絕世兇煞,在我的心中的危險程度,再次上升了一個等級。
我有些狼狽地收拾好東西,慌忙走出法陣,生怕被再次蠱惑。
法陣之外,我精疲力竭地坐倒在地。
這一整天折騰下來,早已是身心俱疲,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彈。
不過,內(nèi)心生出了一股成就感。
一座封印絕世兇煞的法陣,就這樣被我修復(fù)了!
雖然修復(fù)沒有涉及核心的鎖鏈,但想要修復(fù)石柱,也不是那么簡單的。
這其中,需要對陣法原理有很高的理解。
“什么時候,我也能開創(chuàng)屬于自己的,能夠封印絕世兇煞的法陣??!”
看著這座法陣,我不由心馳神往。
同時我也明白,抬棺人之路,還有很長!
恢復(fù)了些精力,我最后看了眼法陣,便踩著皚皚白骨,穿過青銅門。
隨著一聲沉重的聲響,青銅門完全被我關(guān)閉。
門內(nèi),一道充滿暴戾與不甘的咆哮響起。
我的內(nèi)心沉重起來。
不管是封印之地也好,養(yǎng)煞之地也罷,這座深坑仍然存在隱患。
里面的絕世兇煞不徹底除去,實在令人放心不下。
可這不是我眼下能做到的事。
我嘆了口氣,邁著蹣跚的步伐,回到了井底。
井壁上垂著一根繩索,我用力拉了拉,發(fā)現(xiàn)還算結(jié)實,便打算往上攀爬。
井上傳來一個聲音。
“宋先生,是你嗎?”聲音帶著試探,還有些畏懼。
“是我?!?p> 聽到我回答,井上之人松了一口氣:“稍等宋先生,我們這就拉你上來?!?p> 到了井上,我讓幾人將剩余的幾根石柱搬來,覆蓋在了井口。
隨后便坐著貨車,回到了江家。
天色已經(jīng)再次黑了下來。
江婉兒見到我,神色轉(zhuǎn)憂為喜。
她想要開口說些什么,但看了一旁的江總以及林廣杰,又安靜下來。
“宋小兄弟,事情怎么樣了?”江總首先開口問道。
“暫時解決了,不過......”說道這,我猶豫了一下,最后是決定隱瞞事情的真相。
井底發(fā)生的事太過于離奇,說出來難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于是我繼續(xù)道:“后院的游泳池底下有口井,井底下還有些麻煩?!?p> 林廣杰臉色微微發(fā)白。
“林總不必擔(dān)心,等過陣子我準(zhǔn)備充足了,再來徹底解決它,在此之前,林總找人把井口封一下,避免有人誤入?!?p> 林廣杰連忙答應(yīng)下來。
不過看神色,顯然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放棄那棟別墅了。
“林總,貴夫人和小姐的情況怎么樣了?”我問道。
“托宋先生的福,她們已經(jīng)可以吃些流食了,醫(yī)生說過兩天就可出院了?!?p> “那就好,對了,那個我讓人送去醫(yī)院的獨眼男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外傷不致命,醫(yī)生已經(jīng)處理過了,現(xiàn)在他還在醫(yī)院昏迷不醒?!?p>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
獨眼男子的事,也要抽空解決。
林廣杰忽然道:“宋先生,麻煩您把卡號給我,一百萬報酬我馬上打過去。”
報酬......聞言,我沉吟起來。
抬棺匠有這么一條規(guī)矩,幫人辦事必須收錢,這是了結(jié)因果的必要環(huán)節(jié)。
上次幫曹家辦事,曹家事后也給了兩百萬報酬。
此時林廣杰說起報酬,我倒是有些犯難。
按理說,林家找我的主要目的是救醒林家母女,這一點早已完成。
但井底深坑的絕世兇煞還未徹底解決,現(xiàn)在就收報酬,多少有些虎頭蛇尾。
于是,我緩緩道:“報酬先給一半吧,等我徹底將井底的麻煩解決了,林總再給剩下的一半?!?p> 林總爽快道:“沒問題?!?p> 我將卡號給林廣杰之后,五十萬很快就到賬了。
“嗯,既然事情告一段落,我就不久留了?!?p> 我正打算告辭回出租屋,江總突然叫住我。
“小兄弟,天這么晚了,就在我家歇一晚上,吃個飯明天再走吧?!闭f著,不由分說拉著我坐下。
我見推脫不得,便只好應(yīng)了下來。
江總對玄門之事很感興趣。
吃飯時不停問這問那,我便把一些風(fēng)水之類的常識給他說了說,聽得他咂舌不已。
江婉兒和林廣杰也在一旁聽的津津有味。
吃完飯,我借口勞累,才終于擺脫江總的喋喋不休。
勞累一天,此時躺在江家別墅的客房床上,我只覺渾身肌肉酸痛,頭也昏呼呼的。
于是匆忙洗了個澡,便打算休息。
剛要睡著,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
“宋乾,你睡著了嗎?”
我聽出了是江婉兒的聲音,于迷糊糊打開門。
“怎么了婉兒?”
江婉兒臉色一紅,眼神有幾分羞惱。
我意識到自己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