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龍門嶺作為一道天塹,將漁灣村和海洋分隔開來,便是對應了魚躍龍門的龍門。
“再看漁灣村,從地圖上看去,整個村子,像不像一條大魚?”
江婉兒趕緊拿出地圖,隨后便驚呼起來。
“還真是一條魚!可是......魚躍龍門之后,不應該化龍嗎,怎么還是魚?”
我詫異地看了江婉兒一眼。
她居然能想到這一層,不愧是大家族出來的人。
“聰明,問到點子上了。”我稱贊了她一句,接著道:“魚躍龍門,躍之化龍,但前提是,魚還活著。”
“你是說,漁灣村這條魚是死的?”
“沒錯,這條魚在越過龍門之后便死了,它在躍龍門時獲得的龍氣,就在其尸身上糾纏著,這也是漁灣村興旺的原因。
“而此時,這股龍氣已經(jīng)消散殆盡,所以我猜測,苗家出現(xiàn)的事,與龍氣的消失脫不了干系。
“當然,魚躍龍門并不是說真有這樣一條魚,而是地勢地貌恰好形成了這樣的布局?!?p> 江婉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大宅院道:“好了,知道你懂得多,不過苗家到了?!?p> 此時苗家大門緊閉,門廊上一片縞素。
顯然是苗家有人過世了。
我問江婉兒:“你知道誰去世了嗎?”
“不清楚?!?p> 江婉兒敲響了大門,一個身穿中山裝的中年人開了門。
“江經(jīng)理?”
“賈先生好久不見!”
男子微笑點頭,又道:“江經(jīng)理過來是要談合作的事吧,不過最近不太方便,能否改天再來。”
江婉兒輕輕一笑:“合作的事不急,我今天來,主要是帶這位認認路?!?p> 江婉兒扭頭看向我,我便上前一步道:“在下宋乾,昨晚接到貴府的電話,應邀上門而來?!?p> “你是昨晚那個宋先生?”
中年男子看著我,滿臉疑惑之色。
這種表情,我在林廣杰那里經(jīng)歷過后,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自己太年輕,遭到質疑也是難免的。
“正是?!?p> 中年男子點點頭,不再多問什么。
“我是苗家的管事賈正風,兩位跟我來吧?!?p> 宅院之中,一些傭人打扮身影正在院子的各個角落布置著喪葬事宜。
見到賈正風,也沒有什么表示,只是自顧自地忙碌。
江婉兒首先問道:“賈管事,請問宅中是哪位過世了?”
“是家主的千金,具體的事,到了堂屋再說吧?!辟Z正風的臉色十分沉重。
等到了堂屋,里面已經(jīng)坐了七八人。
他們大多數(shù)穿著長袍,又或者帶著道冠......一幅玄門中人或者江湖術士打扮。
原來一整夜的時間,苗家已經(jīng)找到了這么多人。
我越發(fā)覺得,這件事不會太簡單。
見到我和江婉兒進來,堂屋內(nèi)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兩個小毛孩,也敢來招搖撞騙,這世道......嘖嘖?!?p> 這聲音,絲毫沒有壓低的意思,堂屋內(nèi)所有人聽得輕輕楚楚。
我聞聲望去,說話的是嘴角一顆黑痣的削瘦男子,看上去四十出頭。
男子正一臉挑釁地望著我們。
江婉兒臉上帶怒,就要開口反擊,我連忙拉著她坐下。
“沒必要和這種人置氣,等會兒看本事說話吧。”
我和江婉兒便默默喝著茶,一邊打量著其余人,一邊等待事態(tài)的變化。
不一會兒,賈正風領著一個老頭進來。
老頭白須白發(fā),但精神抖擻,看不出實際年紀。
他一進門,堂屋內(nèi)頓時熱鬧起來。
那黑痣男子更是神色諂媚的迎上前去,托著老頭的手道:“賀泰斗,您也來了!”
老頭神色不變,昂著頭走到主位附近坐下,喝了口茶才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苗老板盛情難卻,老夫也只好親自跑一趟了?!?p> “您老來了,苗家之事自然是迎刃而解,倒是后生有福,能窺得您老的手段一二?!?p> “嗯,能學多少憑你的本事了,對了.......后生你作何稱呼?”
“晚輩劉生,幾年前與您老有一面之緣。”
聞言,堂屋眾人頓時無語。
原來這兩人根本不認識,這黑痣男子居然這么阿諛奉承,實在讓人眼界大開。
堂屋里響起的莫名的笑聲。
那叫劉生的黑痣男子,此時也是有些羞燥。
他紅著脖子道:“諸位來自四面八方,可能不清楚,這位賀綸老先生,乃是我們匯陽風水界的泰斗,在整個云州也是威名赫赫!”
聽完劉生的介紹,堂屋眾人也正色起來,紛紛和賀綸打起招呼。
雖說匯陽僅僅是一個縣級市,但作為匯陽的風水泰斗,賀綸也足夠令眾人重視起來。
我也朝賀綸拱手笑笑,以示禮貌。
玄門中人,不同職業(yè)間,其實有很大的不同。
就拿抬棺匠與風水師來說。
抬棺匠從古至今,都是宋家一脈單傳,所以數(shù)量極少。
但風水師不同。
風水師觀運看勢,主要依靠羅盤等感應儀器,所以稍有天賦的普通人,也能通過學習成為風水師。
因此在數(shù)量上,風水師比抬棺人要多得多。
甚至可以說,風水師是整個玄門中,人數(shù)最多的職業(yè)。
此時,賀綸悠哉說道:“賈先生,苗家到底發(fā)生了何事,還請告知一二?!?p> 聞言,眾人也安靜下來。
苗家搞得這般神秘,眾人也是好奇不已。
“賀泰斗稍等,董事長馬上就到,到時自然向各位揭曉?!?p> 正說著,門突然開了。
一個身材高大,十分壯實的男人走了進來。
正是苗承海。
見到苗承海,賈冰躬身說道:“家主,人齊了?!?p> “嗯。”
苗承海走到主位坐下,朝賀綸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后,才沉聲開口。
“請諸位來,是因為我苗家發(fā)生了一件古怪之事,想請諸位幫忙。”
白須白發(fā)的賀綸道:“苗老板但說無妨。”
“諸位請隨我來?!?p> 跟著苗承海率先出了堂屋,我們來到了一處偏堂,里面架設著靈堂。
我一眼望去,只見棺材之前,擺放著一張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女子,約二十出頭,生得十分美麗。
與之決然相反的是,棺材之內(nèi),給了我一種壓抑到極致的感覺。
就好像,里面孕育著什么恐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