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阮湘關了門,丁氏還在那里喋喋不休,罵罵咧咧的,只是無人理會,又扭著屁股走了。
果不然,過了幾日,村里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有同她意思一樣的人暫且按捺住了,也有嘲笑她天高不知地厚,異想天開的人。
崔氏聽聞后只是嗤笑她不要臉,要不是老三當初被她迷惑,誰娶她?一屋子懶蛋,窮的叮當作響,想的倒是挺美!
只是阮湘那田地?哼,今年罷了,明年走著瞧!
王四郎彬彬有禮的回應著每個跟他打招呼的村民,心里卻有些不耐煩了!
“四郎這孩子,真是歹竹出好筍……”
“王家四郎,這一表人才,多大了,快議親了吧?”
……
王曜聽著村民們對自己的夸贊,不枉費自己一番心思,想到夫子對自己的夸贊和暗示,心里不由得一陣火熱,他連忙加快腳步。
大房的葉兒在村頭正玩著呢,自從青丫離開之后,打豬草的活就落到她的手里,好不容易天冷了,她奶又讓她沒事?lián)觳窕?,前幾日下雨,她才能輕松一些。
遠遠看見王四郎,她興沖沖的就跑回家。
“奶,奶!”
“作死的小蹄子,叫魂呢?”崔氏正坐在炕上給她老閨女做鞋子,被嚇了一跳,嫌惡的透過窗戶叫罵道。
葉兒對她奶這一口流利的“說教”都習慣了,她邁著小短腿,笑嘻嘻的跑進正房,仰著頭扒在炕沿上喘著氣說:“奶,我四叔回來了!”
“啥?”崔氏急得立馬穿鞋,“到哪了?”
“快到家門口了?!?p> 話還沒說完,院子里就響起少年獨有的公鴨嗓,哈哈哈,這也是王四郎近日不怎么說話的原因。
“我的兒,可是瘦了許多!”崔氏一把抓住他的手,細細打量著。
“娘,也就幾天沒見?!彼锩看味际沁@一句,真是聽都聽膩了,王曜松開崔氏的手,進了屋。
“四哥!”王芳開心的叫道。
“芳兒,去把門關上,我跟娘說兩句話,你去……”四郎給了個眼神。
王芳秒懂,拿這個針線坐在廊檐下。
“咋啦?”崔氏一臉不解。
“娘,夫子今日暗示我可以去提親了,就是有個條件!”王四郎為難的看著崔氏。
“咋啦?”崔氏那常年刻薄的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就是上次五弟和二嫂的事傳到了鎮(zhèn)上,夫子對五弟有些意見?!?p> “啥?又是那個害人精,我王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修先人哩,”崔老太板著個臉,露出陰沉的笑容。
“咱給她分了房子,賠了銀子,你五弟還被打了板子,就是你,也去給那災星賠禮去了,咋的,這事還沒完?”崔老太氣憤不已,狠狠的捶了幾下炕沿。
“也不是,就是人家怕姑娘嫁過來委屈,想讓我們在鎮(zhèn)上買房子,分家住出去?!?p> “啥?”崔老太一口回絕,“分家不行?!?p> “那這親事肯定黃了,就怕夫子以后給我小鞋子穿,我怕是沒兩年便要回鄉(xiāng)種地了?!彼睦沙蠲伎嗄樥f。
崔老太也是一臉為難,一家子吃糠咽菜供你讀書,你若是撇了干凈,你大哥三哥說不得做出什么。
四郎想著自家三哥就是一個自以為是的蠢貨,還是一個給點甜頭就搖尾巴的蠢貨。
可是自己那個看似面相忠厚老實,實則一肚子心眼的大哥不好糊弄。
“這可如何是好?”崔老太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