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一輛馬車悄悄的進(jìn)了李家廟,車上坐著兩個中年男人和一位婦人。兩人男人神情似乎有點迫不及待。
這位婦人下了馬車后,左顧右盼,敲響了阮家的大門。
阮湘剛把飯菜端上桌,就聽見門環(huán)叩門的聲音,便裹了披風(fēng)出了門,有了這玩意確實暖和,就是不能穿出門,不然恐被人說嘴,窮講究,唉!
“誰呀?”阮湘透過門縫看不清楚,卻聽見門外有馬打噴嚏的聲音,她越發(fā)納悶。
“阮娘子?”這位婦人客客氣氣的叫著,“我是鎮(zhèn)上如意齋的老板娘,特意同福掌柜一起上門拜訪?!?p> 阮湘一聽,福掌柜也在,便開了門迎了上去。
兩個男人聽到門開的聲音,也急忙下了車,福掌柜拱手道:“阮娘子別來無恙??!”
“福掌柜看著也是越發(fā)富態(tài)了!”
“哈哈,阮娘子說笑了?!?p> 福掌柜指了指身邊的夫妻二人,這兩位是鎮(zhèn)上如意齋的陶老板和老板娘。
阮湘點點頭:“咱有事屋里說吧,外面天寒地凍的。”
“行!”
“請!”
待幾人坐下,一旁的小廝也放下了手中的禮盒,那位陶老板站起身來,笑著說道:“這不請自來的,小小心意還請笑納!”
阮湘不知其來意,便有些受寵若驚,福掌柜卻點頭讓她收下。
阮湘只好接過,一人沏了杯茶。
那位陶掌柜性子也爽快,當(dāng)下便說明來意,原來白天阮湘賣的瓜子火爆,便有人告訴他,他嘗了之后也不免覺得賣貨之人心思巧妙,多方打聽之下知道了阮湘,本想直接登門拜訪,又恐驚擾,便請了福掌柜作陪。
陶掌柜溫聲溫氣的說道:“這瓜子鮮香有嚼頭,今日我也聽說了集市上的事,阮娘子一個人單打獨斗,確是有風(fēng)險,不如將方子賣了,同上次一樣,買上些地,安安穩(wěn)穩(wěn)的,多好?!?p> 阮湘笑而不語,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陶掌柜此言差異,今日大家就是圖個稀罕,待我賣的久了,便也沒那么多事端?!?p> 陶立森見自己沒唬住阮湘,便在心里嘆了口氣,不假思索道:“阮娘子,我是真心想買這個方子,我就不繞彎了,臨近過年,這方子我有大用,娘子開個價吧?”
阮湘笑吟吟的看著他,給他算了一筆賬,我今日準(zhǔn)備了三百斤,一斤賺了九文錢,鄉(xiāng)下柴火不值錢,也就是說我今日就賺了二兩七錢,按照這個勢頭,一天五百斤,離過年還有五六天,這段時間我就能賺個二十多兩,過完年之后還有元宵,這段時間相必生意也不會太差!陶掌柜打算出個什么價?
陶掌柜越聽阮湘說,心下越吃驚,這阮娘子不愧是讀書家的女兒,不似平常婦人,看來今日要大出血了,不然這買賣怕是要黃了。
阮湘又道,這逢年過節(jié)的就算掙個三十兩,這一年四季的,怎么也能賺個六七十兩,這一年又一年的,我們一家三口也就吃穿不愁了,哈哈——
陶掌柜臉色濃重,阮娘子說笑了,這指不定過段時間,就有人琢磨出這方子了。
阮湘一臉無所謂,琢磨就琢磨唄,賣多久算多久,到時候總有人認(rèn)準(zhǔn)我家的,也是能糊口的。
陶立森一聽,便有點心亂如麻,這是咬死了不賣?
可阮湘話音一轉(zhuǎn),不知掌柜的打算出多少錢?
陶立森的心情就像是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沉吟了半天:“阮娘子,咱都是實心做生意,這樣,一年按照六十兩,我出五年的錢,三百兩如何?”
這價錢比他出門琢磨的整整多了一倍,他可太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