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咋來的?”劉二奎在后面急忙追上他。
“走著來的,咋,就你這點(diǎn)路,我還走不到?”
“哪有!”劉二奎急忙反駁道,“你要走,我不攔著,我知道你著急蓋房子,不是,你先聽我說?!?p> 他一把攔住王滿囤,王滿囤跟他撕巴著:“改天我一定來你家喝酒。”
劉二奎一件無奈:“嗐,我的意思是,弟弟我在這行當(dāng)里還算有些薄面,讓墩子套上騾車,我跟你一起去,要是暫時(shí)沒有貨,咱還可以插隊(duì),或者在誰家勻勻!”
王滿囤嘖了一聲,瞧我這個(gè)老糊涂,可不就是嗎,哈哈……我咋把這茬給忘了!
“哈哈……”劉二奎吆喝著兒子,扭頭笑著說,“這弟弟可就要說說你了!”
兩個(gè)人坐在牛車上,熱火朝天的聊起來,大概就是回憶往昔,又神秘的說著以后的話,他兒子墩子坐在車轅上,聽的津津有味。
河埃子村在李家廟的東南方向,而劉二奎的家卻在李家廟的東北,這要是讓王滿囤走,可得大半天呢。
到了磚瓦窯,果不然訂磚瓦的人不少,靠著劉二奎的面子,張家的主事才勻了他三間磚瓦,再多了就沒了!
王滿囤依惜記得,前幾天下雨,阮湘抱怨著院子里一踩一腳泥,便又細(xì)心的訂了不少青石條,打算從大門開始鋪,各個(gè)位置都鋪到位,尤其是井邊,那里的石塊坑坑洼洼,絆腳。
自家沒有騾車,劉二奎就讓他兒子墩子幫忙拉著,又給窯主添了不少錢,請(qǐng)他找人送。
他熱情的邀請(qǐng)劉二奎去家里吃飯,劉二奎推辭不過,兩個(gè)人就先往家趕了。
阮家廚房里。
阮湘撈起熟透了了的肉和棒骨,把骨頭湯舀進(jìn)瓦罐里,放在小泥爐上溫著。
又在院里喊了一嗓子:“娘,忙完了沒?”
柳氏大概沒聽見,東東不知道從哪個(gè)犄角旮旯跑了出來,手里還拿著一根小木棍:“娘,好香!”
阮湘用手抹掉他臉上的臟東西,又點(diǎn)了一下他的額頭:“小饞貓,去幫娘叫你奶奶去!”
“嗯。”小孩不好意思扭頭就跑。
這做牛肉干的肉,被她小心翼翼的切成拇指粗的長條狀,放在木盆里,她又倒入自己配置好的十三香、鹽、醬油、糖、花椒粉和研磨成粉狀的蝦米皮。蓋上蓋子,放在一邊,等腌好入味以之后,經(jīng)過熱油一炸,撒上芝麻,風(fēng)干就好了。
又拿出一小塊來,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備用,拿出早已備好的紅蘿卜和土豆倒入鍋中翻炒,炒制八分熟,撈出備用。
在鍋里放入糖塊炒化,再放入切好的牛肉塊,翻炒均勻,牛肉這時(shí)也就變成紅褐色,加入各式調(diào)味品,再倒入炒好的蔬菜,加水悶著。
至于牛棒骨,還是同樣的方法。
柳氏這時(shí)也搟好了面條。
這時(shí)候,東東一臉興奮的跑了進(jìn)來:“奶奶,娘,爺爺帶了一個(gè)爺爺來家里,說是一會(huì)送磚瓦的就來了。”
婆媳倆對(duì)視一眼,沒想到還來了客人,忙加快手里的動(dòng)作。
“娘,有客人來了,我再炒兩個(gè)菜吧!”
“行,你看著弄!”
劉二奎上次也是來吃酒席的,只是人多吵雜,沒仔細(xì)打量。
他看著手里的茶杯,不似一般的粗陶,茶杯手感細(xì)膩光滑:“哥,你這杯子看著怪順眼的?!?p> 王滿囤白了他一眼:“這可是打南邊來的瓷器,也就你了,誰來我也不舍得給他用!”
“嘿嘿,還是哥哥心疼我!”
“開飯啦!”倆人說話間,柳氏笑瞇瞇端著托盤走了進(jìn)來。
劉二奎忙站起身來,躬腰作揖道:“有勞嫂子了!”又樂呵呵的感嘆著,“有些年頭沒嘗過嫂子的手藝了!”
柳氏也和他熟捻,以前劉二奎這幫小子常去她家蹭飯:“嘿,那還是改天吧,除了這面條是我搟的,這菜都是我兒媳婦做的,你這當(dāng)叔叔的可別挑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