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了,蘇落這個冤大頭還在走街串巷,
就是壽輪境也出了一頭汗,腿已經(jīng)沒了知覺。
陳玄卻哼著小曲,十分享受這種旅行的感覺。
蘇落實在沒轍了
交代“師傅他老人家曾帶我去過一品堂,那里的茶應(yīng)是人間仙品,不可多尋,你去瞧一瞧吧!”
“哦,小丫頭帶路?!?p> “看到這條河沒有,順流而上”蘇落指出
陳玄跳上屋檐,踩著瓦礫逆流而上,飛若蛟龍。
“左邊”
“再左邊,向前—”
“不對,不對,在東邊一點?!碧K落有氣無力的指揮著。
陳玄一路不拘形跡,閑情逸致,東觀西望沿途的小橋流水
秀目遠(yuǎn)眺前方的閬苑瓊樓,招牌上寫了金雕玉琢的三個大字“一品堂”
周圍車水馬龍,一品堂朱門秀戶兩個高手立在兩旁,巡視著來往的人,十分認(rèn)真,偶爾也給路人指指路。
陳玄跳落在地,雙手背在身后闊步向門戶走去,還沒過門就被攔了下來。
滿臉胡渣的黑臉大漢喝道“站住,令牌拿出來才準(zhǔn)進(jìn)去,這是規(guī)矩,還請小姐多多擔(dān)待?!?p> 另一個白臉壯漢側(cè)目,堆笑。
蘇落“呀!令牌還在閣樓,這--”
陳玄笑道“來的匆忙,不曾帶,兩位能否通融一二.“
態(tài)度誠懇,委婉動聽,但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不容階躍。
“不行,莫要多費口舌,今天就是城主來了也不行,姑娘還是改日再來吧!”白臉大漢挺身向前說道,態(tài)度堅決沒有余地。
“叨饒了,那我便改日再來?!标愋皇遣恢さ娜耍诘k準(zhǔn)備打道回府的時候。
門戶內(nèi)出來兩個勾肩搭背的青年,其中一位華冠麗服,手持紙扇,儀表堂堂。另一位玉面小生木訥了一下說道“韓兄,沈某就先走一步了?!敝皇O逻@位韓公子和蘇落。
韓笑天頗為赤忱的看向蘇落,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她倒是越發(fā)的出塵脫俗了。
他立馬迎了上去“蘇師妹,這么巧,怎么今天有空來喝茶,要不要我請客?!?p> 蘇落,這個大師兄平日看似里對她挺上心的,見了面人都認(rèn)不出來唉,木頭腦袋--
蘇落與韓笑天師承一脈,都是玉虛長老門下,是他們的大師兄,修為更是遙遙領(lǐng)先。當(dāng)初招生大典的時候,還是他接待的蘇落,第一次見面就對蘇落暗生情愫,平日一有機(jī)會便會以指導(dǎo)修煉為名義對蘇落驅(qū)寒問暖。
陳玄:“我認(rèn)識你嗎?”
“蘇師妹,不要說笑了,是我韓笑天啊,一段時間不見師妹竟然突破了壽輪境,可喜可賀!”韓笑天擔(dān)憂的回答。
”我不是蘇落,你邀請我喝茶到也不是不可以,帶路!“
陳玄絲毫沒有客氣
韓笑天心中納悶?zāi)悴皇翘K落那還能是誰,難道世上還有兩朵如此相似的花嗎?
“淑女咱們樓上雅間,邊喝邊聊吧?!表n笑天也不做作,大大方方的在前面開路。
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過幾個月就要登天大比了,以韓笑天的實力而言,極有可能拿到優(yōu)秀的名次,到時候青蓮圣宗的地位可不是開玩笑的,再加上一邊的白臉壯漢是他家叔叔。
“莫叔,行個方便我正要與這位小師妹品茶論道,過幾天我親自登門謝禮,送你一缸上天元?!?p> 莫北沙,金丹境高手,也算實力超群。拼了一輩子,庸庸碌碌,混到個一品堂形象護(hù)衛(wèi)的好差事。不說別的,他那點天賦也到頭了,再想有進(jìn)步那是難上加難。索性就干了十幾年的門衛(wèi),這份差事什么都好,夜里值班更是沒人管,兄弟幾個就喜歡喝酒一晚喝到天亮,好生快活。
前段時間上頭查的緊,最近和他的那位周黑兄弟已是滴酒未沾,渾身不自在。
周黑,就是那位滿臉胡渣的黑大漢。
小聲道“小韓啊,你莫叔那缸酒我就替他謝謝你了。趕快進(jìn)去吧,不要說是我們放你們進(jìn)來的??!”
韓笑天,眨了眨眼道“謝謝周伯,放心吧我嘴風(fēng)可嚴(yán)了。
莫北沙直搖頭,還是放他們進(jìn)去了。
進(jìn)去就可以看見這里與普通的市井茶館不同,沒有茶館的喧鬧,卻帶著幾分幽靜,幾分淡雅。
雖然被冰冷的玻璃隔開,但隱約可以看見隔壁茶室的茶客談笑風(fēng)生,其樂融融。
大概茶莊的老板是欣賞文學(xué)藝術(shù)的,在一樓內(nèi)開設(shè)了評彈,被點點群星(茶座)圍住,為沒有話題的茶客添了樂趣。
陳玄走過富麗堂皇的大廳,曼妙的身姿,無不迎來一眾茶客的側(cè)目,茶客們大口大口地喝著手中的茶。
而韓天笑也感受到了很多視線,不由得覺得臉上有光,更是挺起胸膛,繼續(xù)領(lǐng)著師妹往三樓走去。
經(jīng)過二樓隱約可以看見,其的中心是一個噴水池,因池畔四季鮮花不斷,異香撲鼻,故曰“花池”。池中有陶瓷鯉魚四尾,可噴水,水柱高達(dá)五米。在夏日炎炎里,給很多人送去了清涼。
其間錯落著古色古香的茶室。茶室的窗子園林風(fēng)格,圖案設(shè)計和碉樓琢磨無不是工藝美術(shù)之上品。而門呢,則用茶色玻璃制成。一切都是那么的協(xié)調(diào)。在輕歌細(xì)曲中,游覽者感到無比舒適安閑。
蘇落沒來過二樓,也顧不得口渴,看的入神。
陳玄佛手,順著白玉扶梯上去至三層,每一層的檐角都有風(fēng)鈴隨風(fēng)飄動發(fā)出美妙的聲音。
三樓的茶室都是采用上好的東陽木雕刻,有很好的隔絕神識的效果,茶室內(nèi)的茶具和茶桌十分精致,布置整齊,陽光透過田宇窗向里照,這氣息之中充滿了木桌木椅的氣息,使人感到濃濃的藝術(shù)感。
”二位客官里面請,三樓雅間看場費一百下品靈石,茶水另算!“小二連忙熱情的招呼起來
陳玄選了靠窗的位子就坐
韓笑天更是大氣的招呼點單,一上來就點了上品靈茶奎山首,又點了幾盤茶點心。
”師妹,這兒的點心可好吃了,快嘗嘗”,韓笑天老道的關(guān)心道。
“不急,先潤潤嗓子?!标愋聪虼巴膺B成一片的樓閣和熙熙攘攘的行人隨意道
“對對對!看我這性子,喝茶,喝茶”韓笑天賊溜溜的看著蘇落,也不由想起剛才在門口的那般生疏,怕不是認(rèn)錯人了。尷尬尋思著,若是認(rèn)錯人了就采取第二套方案。
“噸噸--”一杯茶下肚
“姑娘,敢問是我們青蓮分宗弟子嗎?”韓笑天笑臉相迎
陳玄則坦誠相待“是,也不是?!?p> “那您的名字叫什么呢?”他急了,
陳玄微啟紅唇”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陳--擺了,你還是叫我蘇落吧?!?p> 韓笑天沉默了,他相信自己的耳朵絕對沒有聽錯。
奇了怪了,這是什么意思?聽他的說法“蘇落”不是她的本名,可太巧了,雖說容貌氣質(zhì)有了云泥之別,與我?guī)熋猛?,臉骨的形狀又神似他的師妹,一個人再怎么改變外在也改變不了骨頭的大小,經(jīng)不起推敲,細(xì)思極恐。
于此同時,四樓。這是不允許外人進(jìn)入的地方,偌大的房間,一塵不染,滿臉皺紋的老爺爺快速的瀏覽著長桌上滿滿的文件。
如果有外人看見桌上的文件,會大吃一驚,大至閘血停壽的張老祖,小到分宗弟子丁狗蛋,遠(yuǎn)至古荒,近到樓下雅間的資金流水-----
老人名叫姜文海,是一名資深的禿頭,直接效力于萬品堂總店,世人只知道一品堂遍布九界提供頂尖一流的服務(wù),品質(zhì)如一的茶葉,卻不知道店長們無一不是隱藏在暗處的萬品堂牢牢掌握在手中的傀儡,絕對高效源源不斷的為其收集傳遞各界情報信息。
“咚咚,店-店長樓下有一個小子,點名要白開水!”這就是樓下的小二
姜文海,放下手中文件,直起腰板,站了起來。聲如洪鐘“不是說過了嗎,再有人討要,就說沒有。”,他媽的。
趕走沒有眼力見的小二后,姜文海說“是時候換一個店小二了?!庇譁?zhǔn)備投身到文件的撰寫整理中。
“咚--咚--咚,又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p> “進(jìn)來”,姜文海喝道
“那人還有交代什么嗎?”
小二“那人說什么師妹可能被奪舍了?!?p> “聽清楚了?”姜文海若有所思,在儲物戒中拿出小小的一包茶葉,遠(yuǎn)遠(yuǎn)看去還以為是塊板磚。
拿刀再切出一小塊,遞給泡茶小二。
“是個識貨的主,怕不是參加過百花會,對于這件事一品堂可是三緘其口,真是巧了,世間奇事,我得親自觀摩一二?!崩隙d驢來了興致,但立馬拿出傳音寶鑒不敢耽誤。
萬品堂絕密令,凡是奪舍或因奪舍而討要昆侖葉之人,立馬上報不可有誤。
事實上,韓笑天正是有緣參加百花會之人,更是少數(shù)到達(dá)山頂看見奪舍于同樣前三甲的“天才”少女梅進(jìn)殷的魔修老祖,喝下賞賜的”茶“,魔修老祖靈魂逃跑卻爆魂而亡的恐怖事實,昆侖茶無色無味,很多人都不知道。
奪舍的靈魂在宿身的修為超過本體之前都是不完整的,這會成為壓垮那些歹人的一根稻草,不過對于普通人來說只不過是鬧肚子而已,對于某些大宗門來說,為了保證自己辛辛苦苦培養(yǎng)出來的人才不會付之東流,成為他人的嫁衣,這是必要的手段。
當(dāng)然這對于某些大能的轉(zhuǎn)世是沒有作用的,當(dāng)然大能也不會喝,因為這就像是非常的嚴(yán)重消化不良,沒有大能會為了那些難以消化的微薄的魂力提升感興趣的。
正當(dāng)時,韓笑天方才賭了一把,想看看一品堂有沒有”茶“,當(dāng)然是韓笑天運氣好,姜文海手里的一點都是他的私貨。
“二位客官,免費續(xù)茶”,當(dāng)然小二直接提了一壺新茶換下舊茶壺。
陳玄,“哦!換茶了”。
韓笑天“蘇妹妹,嘗嘗這名貴的好茶,別客氣,多喝點!”假笑道
一盞盞,下肚。
“好茶!”
“蘇妹妹高興就好”韓笑天自己并沒有喝,因為那茶沒什么滋味,就像--水。
“這個傻大個,笨木頭,自己怎么不喝,這是白開水吧,有沒有搞錯?!碧K落抱怨著,之前她在享受甜點。
陳玄使壞“小二,你過來!”
“怎么了,客官!”
“你自己看看,你上的是什么東西,這是給客人喝的嗎?你自己嘗嘗,這分明就是白開水!”
小二只能抿了一口
嗯?
又喝了一口,???
“這-這-客官對不起,我這就去換,馬上馬上?!毙《馃济嬷亲诱f
“能這么簡單,快去叫你們店長來,不然今天我就掀了你們這個小茶攤!”
“我當(dāng)是誰,原來是一個女子在這里刁蠻撒潑,你太不把一品堂,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苯暮UZ氣很慢,恨不得拖一分鐘。
姜還是老的辣,他想要小丫頭出洋相
可沒想到小二先鬧了笑話,一股惡臭傳來,小二夾著濕噠噠的屁股從眾人眼前溜走了。
陳玄和韓笑天都不約而同隔絕了氣息,
而手下丟臉,就是在丟他的臉,要知道平時長老與他見面都是客客氣氣,不敢有絲毫怠慢的。
“不知者無罪,但是小子我的半兩茶,你打算怎么賠我?。 苯暮9室庳?zé)難道
其實他慌了,他怕這小姑娘被奪舍了,要不然不可能沒一點反應(yīng),怕炸壞這里,丟了一品堂的名聲。
他在洞察這個危險的個體,隨時準(zhǔn)備出手,要知道他可是顯圣境強(qiáng)者,出手極快,足夠鎮(zhèn)壓爆炸了。
滴答-滴答,時間一秒秒過去,他老臉都憋紅了,可還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陳玄甚至繼續(xù)品起茶,喝的十分豪爽,七分痛快,八分灑脫。
“啊——上茶!”
要知道韓笑天已經(jīng)看呆了,在強(qiáng)者的氣場下甚至有些直不起腰,抬不起頭,整個人貼在了茶桌上。
“晚輩姜文海,敢問前輩高姓,可否指教一二!”
陳玄脆若銀鈴的說“指教就免了,站著陪我喝杯茶,聊聊天怎么樣?!?p> 冶容誨淫,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