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上天垂憐
周一上班的時候,裴南季發(fā)現(xiàn)許愿好像變了一個人,眉間的愁思消散了不少。
中午結(jié)伴去公司食堂吃飯的時候,許愿還請了部門所有同事喝奶茶。
裴南季用筷子夾著青菜,味同嚼蠟。
“愿姐,最近有什么好事嗎?你怎么吃青菜也這么開心啊?我就不行了,我感覺我在吃草……”
裴南季小臉皺成一團。平日里,蔬菜里除了調(diào)味的大蔥和蒜苗,其余的綠葉青菜她一概吃不下。
不過,為了健康考慮,她還是逼了逼自己。
放空思想,也還是能吃下幾口青菜。
許愿回過神來,“我決定暫緩我的古典音樂夢,等我的小星星再長大一點,我?guī)е黄鹑A夢。”
裴南季聽不太懂,還是附和道,“愿姐加油,你想要都會慢慢實現(xiàn)的?!?p> 許愿下班準(zhǔn)備去看孩子,隨口問道,“南季,你下班有安排嗎?沒有安排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看我的女兒。”
裴南季頓時來了興趣,“真的嗎?我還沒見過小寶寶呢!就是,不會打擾到你們吧?”
許愿搖頭,“不會不會?!?p> 裴南季想著給小孩子買個玩具,可惜一直沒找到機會溜出去。
一下班,她就被許愿帶上出租車,直奔傅家。
到地方還不到六點,穿過寬廣的前院才進入內(nèi)院。
裴南季暗嘆,“果然,大家都是來體驗生活的,只有我一個人是來活著的?!?p> 老天啊,雖然我仇富,但是我一點都不介意自己富。
裴南季感覺走了好久才進到屋子里,隨后便看見了被包裹起來的傅星辰。
小星辰吃飽了,正懶洋洋的打著哈欠。
裴南季從包里摸出一個不知道啥時候買的小撥浪鼓,在旁邊逗了小星星一下。
傅星辰頓時精神了,伸著小手哼哼求抱。
裴南季快被她萌化了,充滿期待的問許愿,“愿姐,我能不能抱抱她呀?我會非常非常小心謹(jǐn)慎的!”
許愿見她還豎起三根手指頭發(fā)誓,都被她逗笑了,“不用發(fā)誓,我相信你。”
許愿隨后叫來了專業(yè)的育兒師,讓她示范一下抱姿。
裴南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隨后還在腦海中實驗了兩三遍,這才宛如抱黃金一樣抱起來,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傅星辰捏著小拳頭,雙眼半閉。
裴南季抱了不到兩分鐘就放下了孩子,跑遠(yuǎn)了一些開始喘氣。
等呼吸順暢之后才去旁邊圍觀傅星辰。
許愿開玩笑道,“南季,你要是喜歡,到時候生個兒子,讓我家小星星給你當(dāng)媳婦。”
裴南季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擺手道,“不了不了,我只想賺夠錢之后混吃等死。愛情和婚姻都離我太遙遠(yuǎn)了,我吃不了愛情的苦?!?p> 許愿也不好勸她,因為自己本身就是個反面的例子。
只能站在公平的角度上說問題,“南季,你還小,懼怕是本能的。若是有幸,能遇良人,婚姻也是另一種圓滿。巷子里的貓是自由,但看院子里的狗是有歸屬?!?p> 裴南季似懂非懂地點頭,隨后半蹲著看傅星辰。
不知不覺,天都黑了。
裴南季看了一眼時間,“愿姐,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拜拜。”
許愿留她,“南季,吃了晚飯再回吧,阿姨已經(jīng)做好了,吃完我們一塊兒走。”
裴南季張大了嘴,詫異道,“愿姐,你不是不離開了嗎?為什么不住這里?”
許愿本來不想回答,但是隔著大落地窗遠(yuǎn)遠(yuǎn)看到傅南洲的車入庫,她抬頭看了一眼暗黑的天空,“沒辦法,感情破碎,已經(jīng)有了隔閡。就算我們暫時不離婚,但也沒辦法破鏡重圓?!?p> 說完,拉著裴南季去樓下吃飯。
傅南洲沒想到這么晚還能在家里看見許愿,瞅見她站在旋轉(zhuǎn)樓梯上,面色一喜。
接著,另外一個陌生的女孩出現(xiàn)在視線,他的眉頭扭緊。
裴南季很快發(fā)覺了那人的不喜,感覺自己像是踩在火釘上一樣,連呼吸都放慢了一些。
許愿拿公筷給裴南季夾了一只螃蟹,隨后注意到了她的不自在。
“南季,你別管他,更年期的老男人,喜怒無常是正常,就當(dāng)他是空氣。”
裴南季望了一眼傅南洲,很快收回了視線。
默念叨“我可不敢將他當(dāng)空氣,這簡直就是一個即將入魔的煞神吧???!太可怕了,想回家!”
她默默地點了點頭,“嗯嗯。”
傅南洲脫掉西裝外套,洗了手,坐到了許愿對面。
裴南季坐在長方形桌子短邊上,右手邊是許愿,左手邊是傅南洲。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桌子上的酸菜魚,不酸但菜還多余。
她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偷偷祈禱著,“上帝啊,菩薩啊,救救孩子吧,隨便來個人幫幫我,救我脫離苦海吧……”
不知道是不是祈禱真的有用,沒過多久,真的有人來救她了。
可惜,不是現(xiàn)在。
許愿為了活躍氣氛,和裴南季聊起了娛樂圈的男明星。
可憐裴南季不追星,是聲控。
她拼命的收刮腦子里關(guān)于明星的記憶,想來想去,腦子里只浮現(xiàn)了那一張臉,那個聲音聽了姨母笑長得也還不錯的周學(xué)長。
只可惜,可遇不可求啊。
好不容易結(jié)束這頓大餐,裴南季拍拍肚子就想走人,結(jié)果還有飯后甜點?
這是什么奢侈生活???
不過,她算是明白了,豪門規(guī)矩真挺多。
她想像風(fēng)、像云、像海,就是不能像魚缸的魚、籠里的鳥。
因為這真的是太難受了,感覺像被囚禁了一樣。
飯后甜品還沒沒吃完,私人按摩師已經(jīng)在一旁候著了。
裴南季有預(yù)感,今天大概是她近二十三年人生里最“享受”的一次了!
謝晏臨時收到傅南洲的消息,“阿晏,趕緊來我家,你嫂子給你介紹一個女孩子認(rèn)識,速來。”
謝晏收到消息的時候還在回家的路上,他本來不想相信,但是傅南洲接著又發(fā)了一句,“騙你我是弟弟?!?p> 謝晏相信了一些,秉持著瞎貓碰上死耗子的想法,改變了注意。
“陳助理,掉頭去傅家?!?p> 去傅家的路上,車流量明顯減少。
謝晏趕到的時候,飯后甜品還沒散場。
此時,裴南季正不顧形象的大塊朵頤。
她怎么也沒想到,就她把這當(dāng)做人生最后一頓大餐的餓死鬼投胎樣子,怎么就被她心心念念的男神看到了呢?
怎么就被他看到了呢?
要是地上有洞,她一定跳下去。
這當(dāng)場社死的場面,她再也不想經(jīng)歷了。
裴南季化悲憤為食欲,反正印象已經(jīng)這樣了,還是先把自己撐死為好。
畢竟,明天要顧著傷心,應(yīng)該沒胃口吃飯。
謝晏一進門就看見一個吃得跟小倉鼠的女孩子。
那女孩只是短暫地愣了一下,隨后便繼續(xù)頭也不抬地吃了起來。
傅南洲見他來了,上前拉他,“干什么站門口?進來吃點東西,再晚一點盤子都要吃沒了?!?p> 裴南季后悔自己為啥不是個聾子,怎么就聽到了呢?
這是說她能吃吧?都要把盤子給吃了!
裴南季嘴里反復(fù)嘟囔著,“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p> 謝晏走進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似曾相識。
裴南季感覺自己身上都快被盯出一朵花來,她抬起頭,裝作驚訝道,“周學(xué)長,你怎么也在這里?”
傅南洲望望謝晏,又瞅瞅裴南季。
裴南季已經(jīng)感覺要冷場,趕忙解釋,“您不記得我了嗎?我們在A大門口見過?!?p> 怕他想不起來,她又補充一句,“您還和我爸稱兄道弟呢?!?p> 謝晏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是你啊,真巧?!?p> 裴南季尷尬的笑了一下,擦了擦臉,然后坐下繼續(xù)吃。
她今天一定要把自己撐死不可,撐死了就會忘記這不美好相遇。
如果時間能重來,她一定不會這么好奇活的小寶寶到底是什么樣的。
傅南洲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謝晏,他則是跑到許愿旁邊坐著。
屁股沒坐熱,傅星辰就干嚎了起來。
夫妻倆只得去哄孩子,桌上只留下了裴南季和謝晏兩人。
裴南季也不好意思再吃,只能找話聊。
鬼知道,她現(xiàn)在心里最想的是,如果周晏能給她錄個起床鈴聲就好了。
熟不知,后來他每天都親自在耳邊叫她起床。
還是格局放不開,主要是她現(xiàn)在沒賊心也沒賊膽。
為了多跟男神拉進距離,裴南季主動開始了聊(自)天(說)。
“學(xué)長,你在娛樂圈還好嗎?我知道,剛出道的藝人,前面的路一定很難。但是,我相信你,只要保持初心,你一定可以成功!??!”
說到激動處,裴南季還不小心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和謝晏視線對上之后,立馬心虛地縮回了自己的爪子。
謝晏心有不解,“為什么這么說?”
裴南季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隨后回頭瞅了一眼傅南洲在哪里,壓低了聲音,“我知道,你肯定是被脅迫,是不是你老板以勢壓人,下班了也壓榨員工,非要叫你過來?”
謝晏滿臉問號,???
她在說什么?怎么連起來就聽不懂了?
裴南季吃了酒心巧克力,腦袋有點暈乎乎,她站起來,半捂著嘴小聲說道,“我都知道啦,愿姐跟我說她老公開娛樂公司的。你放心,我一定做你最忠實的粉絲,”
說到一半,又“鬼鬼祟祟”地環(huán)望了一圈,“要是,在娛樂圈混不下去了,你也可以考慮配音圈。條條大路通羅馬,不要非耗在一條道上走到黑?!?p> 謝晏受教地點了點頭,裴南季露出欣慰的表情。
隨后喊了不遠(yuǎn)處候命的私人按摩師,“姐姐,過來幫我一下,我吃太撐了,肚子有點疼?!?p> 來得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女按摩師,技術(shù)好得不像話。
裴南季在謝晏還沒來的時候,小小地體驗過,果然是舒服至極。
女孩躺在按摩椅上,瞇著眼,臉上露出吃飽喝足的滿足感。
再加上按摩師技術(shù)高超,裴南季突然明白了大多數(shù)人的心里。
這世界上這么多有錢人,多我一個怎么了?
誰不想過餐桌鮑魚龍蝦、燕窩松露,飯后不限季節(jié)水果、不限國度甜點隨便炫,還有專人一對一按摩師按摩床服務(wù)呢?
謝晏視線沒有從裴南季身上離開,這個女孩真是有趣。
應(yīng)是上天垂憐,他一個不相信一見鐘情的人,此時此刻竟然也有了一種宿命感,好像終于等到了有緣之人。
見裴南季呼吸沉穩(wěn),他上前輕輕拍了拍她,“裴……”他停頓了一下,“如意,醒醒---”
酒兩銀子
哇哦,我們記不住女生臉的阿晏終于想起來如意寶貝咯^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