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市取貨

　　1960年，燕京，城北，焦化廠東墻墻后一座廢棄廠房黑市。

　　一個穿著袖子上泛著黑色光亮破爛棉襖的中年人走進廠房大門，在門口跺了跺鞋底的積雪，跟守門的年輕人點個頭走進了廠房，看樣子是個黑市?？汀?p>　　中年人在黑市轉(zhuǎn)了半圈，左看右看也沒問價，然后徑直走向角落里正在跟一位大媽交易票據(jù)的年輕人。

　　離角落還有三米左右的樣子時，中年人停了下來，等大媽交易完走了后才向年輕人走去。

　　年輕人在跟大媽交易時就看到了中年人，在看向中年人的眼神中透著熱切。

　　主........剛張開嘴，就被中年人一個眼神給瞪回去了。等兩個人站在角落年輕人左右看了，給中年人一個眼神才說道：

　　何師傅，這個星期兌換了247塊錢，一百斤糧票、十斤肉票、四斤糖票、油票7斤。還有一張上次您來要的自行車票人家已經(jīng)答應了。下周過來交易。

　　中年男子皺著眉頭說道：“說了多少次了，叫我何師傅，萬一叫別人聽見這個黑市又不能來了。”

　　“把糧票給我50斤，肉票、糖票、油票也給我吧，剩下的糧票放你手里繼續(xù)交換，錢給我140塊就行。下周我來取自行車票?！?p>　　“這次我在你屋子里放了300斤大米、300斤小麥。你這周就出手這兩樣吧。我看了下，你東屋里還有兩麻袋紅薯還沒賣出去，夠你這周用的了”。

　　年輕人也沒多說，背過身從上衣內(nèi)口袋里掏出一疊錢，數(shù)了數(shù)，然后從左褲兜里掏出用皮筋捆著的票遞給了中年人。

　　“何師傅，剩下的票您等會我給您取來”也不等中年人回話就朝著后門走去。中年人也沒多說，蹲在墻角等著。

　　過了不到10分鐘，年輕人慢悠悠的身影從后門走了進來。

　　后門看守看了他一眼道：“宋三，這是大客戶來了？怎么還半路回去取貨了？”

　　宋三笑嘻嘻的答道：“孫哥，瞧你說的，誰家過年不吃頓餃子啊，晚上下市了去我那兒，上次剩下的酒還給您存著呢”

　　看守眼睛一亮，拍怕他肩膀道：“就知道你想著孫哥，今晚我?guī)c花生米，咱把那酒都整了”。

　　“成，您先忙。哥們我把人給打發(fā)了今天就收攤了?；厝フc酸菜，東角的老張今天還剩根豬尾巴，回去我給燉上?！?p>　　聽到這話看守眼睛都瞇起來了，揚手就道：“趕緊的去，不枉我中間沒收份子錢就放你出去，夠意思?！?p>　　宋三也不多說，沖著守衛(wèi)擺擺手就朝角落里蹲著的中年人走去。

　　看到宋三走過來，中年人也站了起來。接過宋三遞過來的票據(jù)，也沒說話，就朝后門走了過去。

　　到了后門，從兜里掏出一毛錢遞給看守，看守收過錢也沒多說話就讓開身位讓中年人出去了。

　　中年人順著廠房圍墻朝大門口走了出去。在馬路上走了三分鐘左右，見到一個胡同就拐了進去。

　　左右看了胡同正好沒人。

　　只見中年人臉上一頓扭曲，好像五官移位一樣的變成了一個20多歲的年輕小伙。

　　用手拍了拍因為扭曲造成的不適，右手食指在袖口的扣子上一按。泛著黑光的破棉襖變成了一套袖口泛白的藍色工裝。

　　年輕人推著自行車出了胡同，小跑了幾步跨上自行車朝城南方向奔去，路過的一位大媽回頭看了一眼騎車小伙，見工裝背后印著斑駁的字跡?！凹t星軋鋼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