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慢慢的長路,其實也沒有走多長時間,之所以覺得漫長一是因為與牧閻的交流大多都是計生現編現想的,而一旁談笑風生的牧閻教主只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比較內斂一些或是因為自己外露的霸氣讓對方無所適從。二是在想以后得路該怎么走,魔炎教對于他而言只是一個小平臺而已,起碼在計劃中是這樣的,除非……,除非魔炎教能徹底聽從自己的號令,如何解決掉上司,同事之間的關系,怎么讓下屬信服,以及魔炎的未來發(fā)展……,等等一系列問題涌入腦中。
‘算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計生內心無奈的吶喊著。
起碼他的下一步就很明確,就是幫助牧閻救活百靈山,計生不知道百靈山對魔炎來說是否有多重要,但一定不可謂不輕,想法的誕生還是在計生吸收靈氣的時候想到的,當時實在是痛苦,如果痛時思痛怕是要痛上加痛,所以就去想別的事,突發(fā)的此計浮現腦中,計生現在拿走了招靈玦,百靈山也就不再敗靈了,一山的枯敗的天材地寶會再次盛開,然而招靈玦出現算是飛來橫禍,那除去此禍便可以是事在人為了,所以自己的計劃就是找上魔炎教說明自己可以醫(yī)活百靈山,到時候再顯露自己的英雄本色,這誰看了能不迷糊?
計生不認為這是什么好計謀,只是覺得可行,無論中間出現什么情況計生最多只是徒勞無功,絕不會引火上身!可是偏偏被兩個無名小卒發(fā)現了百靈山不敗靈了!為了繼續(xù)施行計劃他們必須死,至于他們的死會不會引起其他人發(fā)現百靈山的秘密計生確是絲毫不擔心,魚缸里放入玻璃板,起初魚兒會不斷地嘗試,但后面就算把玻璃板拿開魚兒也不會嘗試了。最差只是徒勞無功,畢竟百靈山恢復如初,死了兩位無名小卒,加上自己的出現,如果這是什么巨大的陰謀的話卻是怎么也關聯不起來,最好的解釋就是他兩不堪苦職,跑了,而自己出現救活了百靈山,或者是他兩不堪苦職,跑了,而自己出現救活了百靈山前被某個路過的心善的仙人隨手救好了。
只能如此!
牧閻突然停下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把計生拉回現實,不一會兒兩匹駿馬便飛馳而來,說是駿馬只是長得像而已,‘因該是某種被馴化的靈獸吧,’計生如此在心中想著,比起馬類它更加的高大壯實,更重要的是它的眼睛里充滿著傲慢,想來是他們玄門中常見的坐騎,幸好之前他去青海同學家玩的時候騎過,‘騎馬第一步,氣勢不能輸,駕!’
“計護法,這就是我魔炎的主山了。”牧閻介紹道。
眼前是一座十分荒涼的大山,山里枯樹凄凄,陰風陣陣,烏鴉不時的在樹上停留又飛去,此地與敗靈山倒有幾分相似,但又不相似,可能形似神不不似吧,這里的破敗中更透露一種邪氣。
像是看出了計生的顧忌,牧閻解釋著:“別看這里陰氣重,對練習我教功法可大有裨益。”
“屬下是覺得這里特別的涼快,定是個避暑的好地方?!庇嬌蛉さ恼f道,修行者自然不懼炎與寒。
“哈哈哈,那我們進去吧?!闭f著便繼續(xù)前行,一路走過去,路的兩旁不時的能看到森森的白骨,與飄忽的影子。
“這飄忽的影子便是看山的鬼奴,除了這山面上的幾處大殿行宮,還有十多個山洞,里面有著眾多的鬼兵由十大鬼將軍訓練?!蹦灵惡唵蔚慕榻B著,隨后又對著前方以命令的口吻呼道:“讓在教的判官與黑白無常來大殿集合。”隨后響起一陣鬼哭狼嚎聲。
計生只覺得這是某種企業(yè)文化,不當人當鬼,小心真的被別人送去見鬼。
終于走到主殿了,外面站著四人,一執(zhí)筆,一身綠,一穿黑,一著白。
“參見教主!”四人齊聲道。
“崔判官,通知他倆回來吧,想給我收尸在那里可等不到。”說完便向殿內走去。
崔判官只是抱拳躬身,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等教主走后他才喚飛鳥而來,用手中之筆快速畫出一個符印輕輕打在飛鳥身上,而后飛鳥一躍而起,直至不見蹤影。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并沒有耽誤太多時間,大概也就是一個白無常調戲計生的時間吧。
“喲~,這是哪家的小弟弟,怎么跑到這來了,是不是迷路了?”白無常關切的說道,不知道人定以為她是個知心大姐姐,“姐姐可告訴你呀,這兒啊壞人可多了,你要是不跟著姐姐,可小心被壞人拿去煉藥哦?!卑谉o常笑靨如花,白皙的面龐泛起淡淡的紅,杏仁兒般的眼睛好似要吧人的魂兒給勾走。
只是除了計生,在場的都知道白無常的后半句話說的是誰,不過那綠衣男子也不生氣,呵呵笑道:“我的爐子可裝不了小友,只怕是小友走進你的溫柔鄉(xiāng)就再也出不來了吧?!?p> 白無常剛想反駁,只聽得計生大呼一聲:“還有這樣的好事,白姐姐好似天上下凡的仙女,若能死在姐姐的香溫玉軟也是值了,只怕死后成為風流的鬼兒,便不能與姐姐共赴巫山了。”
白無常聽到前半句只覺得眼前的小弟弟口如糖蜜,而綠衣男子則是覺得計生不識好歹,可雙方聽到后半句心情則是相互翻轉。
“她可能比你媽都大哦。”蘇蘇打著哈欠說道,像是剛剛睡醒的樣子,隨后又帶著解釋道,“黃境多得五十歲,玄境多得兩百歲,地境多得五百歲,天境多得兩千歲。眼前這位你口中的姐姐怕是有四十多歲了。”
計生不以為然道:“是你著相,這本來就是虛幻的世界,我只是見山是山,見美女是美女而已?!?p> 其實計生是不想吃了口頭上的虧,要是剛來就被欺負了,以后他還怎么在這里混啊,只不過不必事事都與蘇蘇說明。
白無常楞了一下,自己竟然讓剛來的娃娃給占去了便宜,剛想發(fā)作,黑無常卻攔在了她的前面抬手致歉道:“是在下的妹妹失禮了,還望閣下寬諒?!?p> 計生細細盯著黑無常,他的皮膚也是異常的白皙,甚至比他的妹妹還要白,可能是與所穿衣服形成的對比吧,不過他的白確是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心里卻泛起嘀咕,你妹調戲我的時候你不出來,現在出來當好人?不過對方還算有禮貌,自己也能順著這個臺階往下下了,只好嘆息一聲,“無常大人言重了,是在下沒這個福分。”
“走吧,別讓教主等久了?!辈迩鷦偤媒Y束,崔判官的信也剛好發(fā)了出去。
五人便懷著不一樣的心情走入殿中。
進入殿中,教主已然高坐臺上,雖然之前表現的客客氣氣,但計生知道他們的距離可不是這七八個臺階。
“這位是本教主新招的護法,”牧閻停頓了一下,“當然也是本教主的救命恩人。”
這時計生也向各位致敬道:“在下計生,天涯的浪子,幸得教主賞識,只是教主洪福齊天,就算沒有我也能安然無恙,只叫我撿了個便宜而已。”計生可不敢以恩人自居,這里只有護法沒有恩人。
“護法謙虛了,護法年輕有為,堅毅果敢,慧眼如炬……,將來必定有一番大作為?!蹦灵惞笮Φ?。
‘這老東西會的成語還真多,可多有個屁用,論拍馬屁你可不如我?!嬌睦锿虏鄣?,畢竟這老東西夸得太假了。
“陰律司,崔傲?!眻?zhí)筆的男子致意道。
計生回禮。
“賞善司,魏明?!本G衣男子笑道。
計生回禮。
“黑無常,殘月”黑衣男子道。
計生回禮。
白無常似乎還在堵著氣,遲遲不說話,黑無常見狀踢了她一腳她才道:“白無常,滿月?!?p> “原來是滿月姐姐,連名字也這么好聽?!庇嬌囟Y笑道。
牧閻哪里不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便也不覺得奇怪,隨后神色一凝對計生說道,“對了,計護法,你手上的傷還沒好吧?”不等計生回答,牧閻又對著魏明道:“魏明,快去把紅玉膏拿過來!”
賞善聽后,為之一慮,“可是……”
“計護法是救我才受的傷,你是想本教主成為不義之人嗎?”牧閻知道他在擔心什么,便也沒有批評什么,只是講明了道理。
魏明剛想退下取藥,牧閻又叫住了他,“再取一只活引子過來?!?p> “是?!蔽好鬟@次沒有多少什么就退下了。
牧閻怕計生誤會什么,他可不想讓剛來的護法覺得我魔炎是一副窮酸的樣子。
“計護法不要覺得賞善小氣,三年前我教最大、最豐富的靈脈——百靈山,不知為何靈氣枯竭,山上無數珍品不再生長,甚至是開始凋零……,我教為此十分頭痛,可怎么都查不出來原因,三年來我教要是缺靈草就要去南方大森林去采,或者是去隔壁的‘鄰居家借點’,即便如此,依舊十分緊張。這紅玉膏在治療外傷上面可謂是神藥,本教主有時受了傷也不能用藥,只能運轉靈氣,讓它自行恢復,哈哈哈哈?!?p> 牧閻輕松的說著,其中還帶著調笑,就連計生也不得不佩服這位教主的樂觀,只是這去鄰居家借?想必就是去君子閣的地盤上偷了吧,計生自不會差穿,只嘆得教主不僅樂觀,臉皮還厚。
“教主哪里的話,計生怎會如此踹度,只是計生所受之傷確是不甚要緊,莫要浪費了教主的良藥?!庇嬌囍普喌馈?p> “誒~”
“這是教主的好意,計兄弟還是收下吧?!辈坏冉讨髡O完,崔傲勸道。
“即如此,那在下就先收下了?!痹捯阎链耍嬌膊桓彝泼?,但是只說自己先收下,至于用不用,后面又給誰用,就當做一個未知數吧。
只是話題都說到這兒了,自己再藏著掖著也不合適吧,計生心里一陣奸笑。
“在下求學時,不愛聽師傅主講的內容,到是喜歡看些旁門左道的古書?!庇嬌従彽纴恚蠹覍Υ嗽掝}的突然都覺得一陣莫名其妙,只是眾人也不好打斷。
“有些魔種會選擇一些靈氣茂盛的地方來生長,吸食靈氣,以做己用?!?p> 眾人這才明白這位新來的計護法想說什么,眾人的神色不由得為之凝重,百靈山的打擊對魔炎實在太大,不夸張的說長此以往下去,魔炎教不免要到分崩離析的場面,后面再由他人蠶食。
“起初我們也派人去山上找尋過是否有異物,可是依舊一無所貨?!?p> 計生也是不急不躁,“魔物想要茍且偷生,自然會設下藏匿之法?!?p> “護法,可以破解之法?”牧閻迫切的問道。
“實在慚愧,只是略懂一二。”計生依舊云淡風輕,讓人看不懂他是自信還是自卑。
“可有把握?”牧閻略有失望之色,但還是問道。
“兩三成而已?!庇嬌幌氚言捳f太滿,畢竟這個工程魔炎教三年都沒搞定下來,自己要是說灑灑水啦,那一定是有問題的。
“某愿一試!”計生鄭重的請求道。
“好,那便試試吧。”牧閻已然不抱什么希望,但試試也無妨。
這時魏明剛好來到,看眾人神色不太對勁,不過也沒問什么,眾人覺得希望不大,便也沒對魏明說什么。
而計生此刻則解開了自己心里的疑惑,那就是‘活引子’,魏明前來身上只多‘兩物’,一物是一個雕飾精美的盒子,一物是一個蓬頭垢面、神色呆滯的小男孩,計生很確定這小男孩就是活引子,只見魏明帶著小男孩走上殿去,走到魔炎教教主的身邊,驚訝至余都沒注意到魏明是什么時候把盒子塞到自己手中的。
思無邪是一把通體為黑色的劍,而它的劍鋒則繡鈍不堪,即使這樣也不妨礙它插入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的胸膛,大概是心臟那個地方,那可真是個好地方,出血多,死得快。只是鈍劍殺人也不妨礙可憐的神情呆滯的小男子的麻木,仿佛這鈍劍刺的不是自己一般,他唯一能配合的就只順著鮮血的流逝而緩緩閉上眼睛,神奇的是小男孩的嘴角也在慢慢的向上。
難道死亡真的對于有些人來說是幸福的嗎!
計生想大膽求情,他知道教主一定會答應的,孰輕孰重這個教主還是能掂量的清,但他知道沒什么意義,這世上慘死的可不只有這小男孩一個人,而他也不是救世主,再者眾生平等,殺一個懵懂無知的小男孩和殺一個惡貫滿盈的大魔頭本質上沒有任何區(qū)別……,計生的理智在一瞬間搬出了無數個理由,更重要的這可能會影響到自己的計劃。
“無須顧慮別的,只需做你想做的就好?!碧K蘇的聲音此刻聽起來確是十分的溫柔。
“應該晚了吧。”
“想做的事,什么時候都不會晚。”
思無邪開始慢慢褪去它的銹皮而顯露出它鋒利的刀刃,同時發(fā)出淡淡的紅色光芒,那是一種如血般的紅,對,它就應該是血那般的紅。
牧閻露出喜色,眼中竟是貪欲,他手握思無邪能切確的知道這寶劍能夠帶給他何種力量,崔傲則是面無表情,黑白無常像是刻意不往哪個方向看,魏明則是一臉疑惑。
“教主,在下斗膽有個請求?!庇嬌穆曇舨淮?,但所有人能都清楚的聽見。
牧閻暗道不好,這賞善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這次竟然帶個小孩子過來,哪怕帶一個面顯兇相的成年人過來自己都能騙騙這位新來的護法,可當他手握思無邪的時候,竟沒想到這么多,他也實在估量不了這位新護法的良心又多少斤。
“護法但講無妨?!毖哉Z中竟像個慈父一般,而慈父自然會答應自己孩子的所有的合理的請求。
計生心里泛起一陣惡心,但還是強笑著說道:“方才聽聞教主說著紅玉膏,能治一切外傷,不知能否救他一命。”說著計生看看教主一旁已然倒地的男孩。
牧閻一陣疑惑,不知這護法葫蘆里買的什么藥,“這紅玉膏珍貴無比,就沒必要浪費來一個將死的小孩身生吧?”
“教主誤會了,在下只是好奇這紅玉膏能神奇到什么程度?!庇嬌琅f悠然。
“這……,因該……,不能吧。”關于藥理牧閻并不太了解,為了緩解尷尬,于是看向一旁的魏明,魏明會意,“紅玉膏,紅延血,玉修皮,可如今心臟也被刺破,生命奄奄一息,如果是修士的話定然是救不了的。”停頓一下又道,“但要是普通人屬下到是覺得可以?!?p> “在下同意教主的看法,覺得不能救?!庇嬌孕诺恼f道,“不知崔判官,兩位無常大人如何覺得?”
崔傲一言不發(fā),與其動口,他更喜歡動腦子,只是不是在想能不能救的問題。
“又不打什么賭,只需一試便知,何須在此苦苦猜測呢?!焙跓o常輕笑道。
“無常說言極是?!辈坏冉讨髯骱畏磻?,計生走上前去粗暴的沿著思無邪刺開的地方撕開了衣服,然后打開木盒,里面是個精美的瓶子,計生又打開瓶子,一陣芳香傳來,計生隨意的將里面的黑糊糊倒在小男孩的胸膛上,血液立馬止住了,雖然傷口被黑糊糊給遮掩住了,但還是能感覺到胸口的劍痕再愈合。
“果然神奇!”計生不由得大為驚嘆,他再用靈力感知小男孩的生命狀態(tài),雖然微弱,但總算是保下來了。
計生轉頭對魏明道:“果不出賞善大人所料,那請賞善大人再把這個小子押下去,以做后用吧?!?p> 魏明愣了愣才道:“此子與護法也算有緣不如就由護法安排。”又看向了教主,“對吧,教主。”
此時牧閻哪管這些,一心只想結束這場無聊的談話,自己好再多殺幾個活引子,因為他發(fā)現這把劍一見血便能恢復自己的力量與傷勢,“是啊,護法就別推辭了。”
“那恭敬不如從命,”計生對教主拜了拜而又對魏明調侃道,“我正好缺個端茶倒水的奴才,不過這小子要是個粗笨的手腳,我可會來找賞善大人‘退貨’的。”
魏明笑了笑沒有作答。
“好了,今天就到這吧,黑無常你來安頓一下計護法,明天帶著去一趟百靈山?!闭f完牧閻就急不可耐的離開。
“恭送教主!”從人齊聲道。
教主走后陰律、賞善也退下了,只留下計生與黑白無常。
“護法,請把?!焙跓o常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計生便跟著他走了。
“教主下面有四位判官以及我黑白無常兄妹二人,在下面就是十位鬼將軍了,而四位判官除了你方才見到的二位,還有察查司陸遙,罰惡司鐘旭,所屬的工作也全在字面意思當中了。”黑無常一邊走著一邊簡單的介紹起魔炎的基本情況。
“不知黑無常大人是負責什么?”計生問道。
“聽從教主做做雜事而已,”黑無常答道,冷清的面龐露出慘淡的笑容,隨后又介紹道:“后山有六座主峰,計護法不嫌棄的話不如暫住我月峰,想來我那處還有個清靜雅致的院子。”
“如此就叨擾了?!庇嬌鷳鹬?,想必其余五處就是教主和四位判官的。
“哥哥,你怎么帶他去我們哪里呀!”白無常嬌聲道,此時的她更像個撒嬌的小姑娘。
“怎么?你害怕人家吃了你不成?!焙跓o常斥道,又轉向計生,“計護法年輕有為,我魔炎現在還能得計護法這樣的人才還真是有幸啊?!?p> 計生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種蕭瑟之感,隨口回道:“亦是計某之幸?!?p> 看來雙方都有所防備,后面就沒說什么多余的話題,黑無常領著計生到達庭院,只說了句‘若是護法覺得冷清,我可找?guī)讉€秀色的人兒來。’后被計生謝絕了也就走了。
桌子上有些糕點?修仙者修到玄境后就很少吃普通的食物了,一是不會覺得餓,二是因為凡人吃的食物對于修仙者來說多是污穢之物,不利于修行,這點黑無常不可能不知道,‘不是為了他有意為之吧?’計生看了看還在昏迷的小男孩,頓時感覺到頭痛,雖然剛剛騎著馬也還是沒有顛醒馬上的他,不過生命氣息在逐漸恢復這是無疑的了。
計生暫時不想想這么多,隨即打坐進入了秘密花園。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蘇蘇問道。
“可取而代之!”計生堅毅的答道,“之前我并沒有這個信心,直到剛剛我看到了教主殺人時的眼神,你知道那種眼神嗎?那是一種被欲望所支配的眼神?!?p> 像是見到癮君子一般,他們的欲望顯而易見,讓計生加重了對思無邪避之不及的想法。
“魔炎教的眾人表面上對教主恭恭敬敬,其實各懷鬼胎?!庇嬌鷽]什么有力證明,只是隱隱約約覺得如此,“而那牧閻明明也知道內部出了問題,回來之后卻什么都不說,像是在刻意回避一樣?!?p> “好,那我們做個約定!”蘇蘇見計生如此的自信,也是痛快的說道。
“什么約定?!?p> “如果你真能掌控魔炎教,我會告訴你來這里的任務,并且送你一份禮物?!?p> 計生頓時覺得目標清晰起來,雖然之前也有計劃,但也是走一步看一步,現在登頂魔炎山確是勢在必行的了,計生也不浪費時間,修為提升玄境后還沒好好地修煉以加鞏固,隨即傳到了練功房去會一會十八銅人。
而同屬金州下的玄門——君子閣那邊收到了一份密信。
“后果自負?喪家之犬也敢狂吠!”看完密信的君子閣閣主表現得怒不可遏,“透露消息,助我除掉牧閻,不也是為了你自己嗎!要不是為了獨吞魔炎教,和你這種人合作我都覺得惡心。”
“父親在和誰說話?”這時一位少年走了進來,衣著看似樸素,細看之下盡顯華貴,年紀不大但發(fā)育已是完整,身材修長,容貌甚偉,俊秀的臉龐仿佛能看到君子閣閣主張德俊年輕時候的樣子。
“添靈啊,沒什么,為父下山除妖的時候,被妖獸惡心到了,現在連靈果都吃不下了,哈哈哈哈?!睆埖驴∫贿呎f著一邊自然的把信收了起來。
張?zhí)盱`知道父親再打哈哈,就沒再問,只是神色一正道:“孩兒此來,是有一件想要告知父親?!?p> “何事?”
“孩兒發(fā)現我閣弟子好像不太規(guī)矩,常常與凡塵女子行污穢之事?!?p> 張德俊略顯慌張的恢復道:“這樣啊,那你就和戒律樓的長老說一下,讓他們加以懲戒?!?p> “孩兒所說的不規(guī)矩的弟子中也有戒律樓的?!?p> “那……”張德俊剛想開口卻被張?zhí)盱`搶了去,“孩兒已經不是小孩了,父親!”
張德俊知道該來的終是要來的,君子閣雖以君子之風聞名,可就像人總是要吃飯一樣,修行者也總是要修行的,但不是每個人都是天賦異稟,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足夠的資源,想要留住他們就需要允許他們做些下三濫的事,要不然除魔衛(wèi)道的事由誰來做!而他君子閣也并非是恃強凌弱,此事全憑自愿,而且君子閣會給她們增顏益壽的丹藥,那可是仙丹啊,上到別處哪有這種好事,所以要怪就怪她們自己下賤做作,臟的是她們,而我君子閣的弟子一心只為求道。
可惜現在自己的兒子未必能懂這些。
“你以后會明白的?!睆埖驴∩钌畹爻隽艘豢跉猓Z重心長的說道。
“孩兒不明白,孩兒永遠都不會明白?!睆?zhí)盱`跪了下來,爬到了張德俊的腳邊,“孩兒只知道君子要坦坦蕩蕩,可現在孩兒并不坦蕩,父親,父親你告訴我,你可是坦蕩的。”
“為父自然坦蕩,反倒是你,覺得自己讀過兩本圣賢書就可以教訓為父了?君子是要吃飽喝足后才能當的,人要是過得朝不保夕就能當小人了!若不是我供著你,你的死活還不一定呢,哪里還有資格在這里和我談什么君子之道!”看著緊緊抱住自己大腿的兒子質問著,張德俊生氣異常,卻也沒有失態(tài),“來人,快帶公子下去休息,沒有我的吩咐不準再出來了。”
被拖走的張?zhí)盱`高聲喊道:“君子樂得其道,小人樂得其欲啊父親?!?p> 張德俊無力的癱坐到椅子上,這比與牧閻斗上三天三夜還累,口中輕輕的念著,“哪能人人都是君子,多是些想活的更好的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