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徐不理的家就是這家包子鋪吧?”一位年輕帥氣、彬彬有禮的公子指著那家關(guān)了門的‘徐記’包子鋪向本地居民打聽著消息。
“是啊,這戶人家的兒子上山后就再也沒回來了,夫妻倆連鋪子也沒心情打理,只是可惜了吃不到那籠好包子了。”老漢見他有禮貌覺得親切就多說了兩句。
“多謝。”
誰有想到如此謙和有禮的公子會是城主大人那最沒志氣、最讓他操心的兒子。
“公子,你又何必為了那失蹤的小子來這打聽呢,失蹤這么多天都不歸來那人怕是早沒了,后面的事群先生會處理的?!卑⒈朐谝慌誀恐R滿頭大汗,他不理解公子為何一邊和城主說不管此事一邊又來這里尋問。
“阿彪,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在白陰山上尋找落日花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年輕村民嗎?”
阿彪摸了摸胸口,抱怨道:“怎么不知道,我這身上的傷還沒好呢?!?p> 郭奔笑了笑,“那你還記得他叫什么嗎?”
“好像是……”阿彪抓了抓腦袋,要說打架他可以二話不說上去就是干,但要說這腦子和這記性嘛就不太中用了,他一直覺得這腦子就是打架打壞的。
“你看那?!惫贾噶酥感煊浀恼信?。
“對了,公子,是姓徐,徐不理好像是?!苯?jīng)過郭奔的提示,阿彪如打通任督二脈一般,全想起來了,然后又像想起什么似得,驚訝道:“公子你的意思是那日我們見到的村民就是這徐記家的小子?”
不等他家公子答話阿彪便拼命的搖起頭來,“不可能,不可能,兩地相差三百里,怎么著也不會拾野拾到那兒啊?!?p> “確實匪夷所思。他還說過他就住在山下附近的村莊,我們回去的第二天我就派人這找過,壓根就沒這號人物?!本湍壳暗那闆r而言,郭奔知道的并不比阿彪多,“但兩人姓名相同,我這才過來確認(rèn)一下?!?p> “那也沒必要啊?!卑⒈氡г沟?。
郭奔嗔了他一眼,“本公子就是玩心大,上去敲門吧?!?p> 阿彪雖然很不情愿,但還是去了。
“咚咚咚!”
“咚咚咚!”
敲了好一陣都沒反應(yīng),就在二人以為屋里沒人的時候,大門緩緩的打開了。
“誰???”開門的是正是徐父。
郭奔怕阿彪的長相影響交涉,就搶先一步答話,“大叔你好,我們是郭城主的人,特地來調(diào)查你兒子失蹤的事?!?p> 阿彪瞪大著眼睛,我們是郭城主的人?這倒也不錯,但我們是特地來調(diào)查失蹤的事?啥時候的啊,也沒人通知我啊。
徐父聽到郭城主立馬放下了戒心,“請進(jìn)請進(jìn)。”
郭奔連忙笑著擺手拒絕,“我們問兩個問題就走,就不進(jìn)去叨擾了?!?p> “令公子是何時離家的?”
“八月初二?!毙旄钢苯恿水?dāng)?shù)拇鸬?,不敢耽誤。
當(dāng)初上山遇見的日子是八月初五,時間上并沒有問題,從此地過去花了三天時間,如果是走路過去那就快了,如果是騎馬的話那便慢了,不出所料的話應(yīng)該是騾子之類的出行之物。
“那日穿什么樣子的衣服?”
“靛藍(lán)布衣?!?p> 這也對的上,“當(dāng)時出門可說過所為何事?”
“采蘑菇。”
“采蘑菇?”采蘑菇采到三百里外的山上去了嗎?莫不是哪里有什么特別的蘑菇?郭奔此時感到十分的困惑,所以給出了一個不靠譜的猜想
徐父依舊肯定,“對,就是采蘑菇。”見郭奔若有所思的樣子,徐父懇求的問道:“不知大人是否已經(jīng)有了小兒的消息?”
“暫時沒……”不等郭奔把話說完早已不耐煩的阿彪搶答道:“只是在白陰山上見過一眼,你家小子怎采蘑菇采到那里去了!”
殊不知郭奔正狠狠地瞪著阿彪。
“什么!大人果真在白陰山見過小兒?!毙旄讣拥?。
阿彪不屑的答道:“怎么?還能騙你不成?!?p> “我們會盡全力找尋令公子,不過還請大叔不要抱太大希望,畢竟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天,而且還是在白陰山失蹤的。”看著徐父最后黯淡下來的眼神,郭奔也不知道這次過來是為了什么,但還是說了句,“聽說大叔的包子做的好吃,希望下次過來帶來的無論是什么樣的結(jié)果都能吃上?!?p> 徐父這才從黯然中回過神來,苦笑道:“一定,一定。”
說完郭奔的拜別了徐父,
“你呀,就是說話前不動腦子?!惫家贿呑咴谔飙傛?zhèn)的街上,一邊向著阿彪怒斥道。
阿彪疑惑地?fù)狭藫项^,“公子,我又說錯什么了?”
“若不解決問題,何必給人希望。”郭奔原想著問清楚之后,就去找找看,至于能不能有結(jié)果就不是他能左右了的。
“我……我沒想這么多。”
看著阿彪一臉無辜的樣子郭奔也不好在責(zé)備下去,阿彪是自己的護(hù)衛(wèi),年紀(jì)也比自己大個三十多歲,但因為比父親比姐姐還要長的相處時間,所以郭奔一直那他當(dāng)朋友,既沒有因為他年長而尊敬他,也沒有因為他是自己的護(hù)衛(wèi)就輕視他,記得剛開始的時候,因為他長相兇惡自己還一度懷疑他是父親和姐姐派來監(jiān)督自己的,后面相處下來才發(fā)現(xiàn)阿彪并不像他長得那樣兇狠,也沒有干預(yù)自己什么,并且出于真心的照顧自己,還教過自己打架的技巧,在危難的時候也能夠站出來保護(hù)自己,就是腦子不太靈光,行事過于純粹。后面打聽到他是金騎里犯了事被退下來的,問他是什么原因他也沒說,郭奔也不執(zhí)著了,他是什么樣的人品自己自有判斷。
郭奔無奈的嘆了口氣,就繼續(xù)往前走。
“公子,我們這是去哪兒啊?!卑⒈脒B忙跟上腳步。
“馬市?!?p> ---------------------------------------這時向馬市老板打聽的分割線---------------------------------------
金州城外往西二十里的地方正是金騎訓(xùn)練的軍營,此時的鐵血男兒沒有日常身穿盔甲、頭戴鐵面所有的肅殺之氣,所感受到的反而是熱烈的、歡快的,東邊的將士在比著賽馬、西邊的將士在比著摔跤、北邊的將士在比著拔河、南邊的將士在比著射箭,而中間則是一處營帳群,群正中的是一頂雪白的營帳。
此時兩隊金騎歸營,放好戰(zhàn)馬后其中的一人急步直奔主營。
“報!雷字營、霆字營歸隊?!睜I帳外沒有守衛(wèi),來人也不會無禮的直入進(jìn)入,而是在外通報一聲。
“進(jìn)?!崩锩?zhèn)鱽砀呖旱呐勇暋?p> 通報人這才敢進(jìn)去,而里面只坐著一位身穿白色勁裝的女子正審視著案上的公文,她的專注、她的蹙眉真是讓人心動,通報人只敢在打開營帳的時候偷偷看她一眼,即使如此渾身也像充滿力量一般,畢竟她可是城主的女兒,也是全軍的統(tǒng)帥,又如那不可褻瀆的女神,只要她一聲令下,即便將面臨的是洪水猛獸、即便要奔赴的是刀山火海,他們亦能無所畏懼。
通報人自知不該多想連忙跪拜道:“拜見主帥,天瓊鎮(zhèn)附近已巡視完畢,并無異常。”
“桑隊長辛苦了?!?p> “不辛苦。”桑隊長氣勢如虹。
郭群關(guān)心的問了一句,“奔兒是去了天瓊鎮(zhèn)嗎?”
“公子正是在天瓊鎮(zhèn)打聽徐家的事,不過有我父親在主帥不必?fù)?dān)心。”
“有彪叔在我自然放心?!庇宙告傅?,“當(dāng)年為了滿足我的私心,讓最優(yōu)秀士兵——你的父親犯錯被開除軍籍來當(dāng)奔兒的護(hù)衛(wèi),只是委屈你們桑家了?!?p> 桑隊長繼承了父親的武學(xué)造詣,卻沒有繼承他的顏值,而是如他的母親一樣清秀。能力出眾,又得了父親的蔭蔽,所以桑隊長年紀(jì)輕輕便備受重用,也被不少富家千金看中。
“桑家愿為城主一家赴湯蹈火?!?p> “赴湯蹈火?那為何你的父親始終不肯告訴我當(dāng)年家母遇害的細(xì)節(jié)?!碑?dāng)年她就是聽說母親遇害才棄修仙之路于不顧而回來的,父親只告知是造了土匪的害便什么也不說了,而一同被土匪劫去的弟弟在被救回來好后就生了一場大病,什么也不記得了。同去剿匪的精銳金騎死傷慘重,桑彪就是其中的一員,受的傷也最輕。
見主帥怪罪桑隊長急忙慌張道:“在下如果知道定會告知主帥,只是父親對我也是只字未提,可能父親有他的顧慮?!?p> “桑隊長別緊張,我怎么會懷疑你們桑家的忠誠呢,忠于我或是忠于我父親二者并不沖突。”郭群盡量用她的笑容去掩飾她所發(fā)現(xiàn)的端倪,“桑隊長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六?!敝鲙浽趺磫柫藗€這么奇怪的問題?
“至今還未娶妻?”
“還未娶妻?!鄙j犻L暗道不好。
“可是還沒有看上的?”
“不敢,是我沉于軍事,無心戀及其他?!?p> “到是我耽誤你了,”不等桑隊長申辯,郭群又言:“作為補償,本帥為你做個媒可好?!?p> “全憑主帥安排?!鄙j犻L從來沒有妄想過,只要能常常在她身邊時時聽她差遣就好,而今被識破也不必強求著讓主帥顧慮。
“城西鐘家的小女兒,知書達(dá)理,端莊大方,你可滿意?”
“謝主帥。”
“好,你先下去,不日即可上門提親,到時候別忘了請我吃杯喜酒就好。”
“不敢忘,屬下告退?!?p> 看著桑隊長離去郭群這才放下心來,即便是他一廂情愿郭群也不想因為自己耽誤了別人的一生,如果不能一見鐘情,那日久生情也不錯。
拋下了這樁煩心事后,郭群又緊盯著案上的兩封密報,郭群拿起來第一封,大意是‘魔炎教新來了一位護(hù)法,并且救好了百靈山?!?p> 百靈山枯竭后魔炎教與君子閣的矛盾日漸加深,玄門的事和金城本該沒什么關(guān)系,但同處金州怎么可能是毫無牽連,而今雙方暗斗,對金城不是什么壞事,如果他們敢傷及無辜,她不介意摻上一手,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他們兩敗俱傷,再不濟則是君子閣一家獨大,雖然她知道君子閣不乏是偽君子,但比魔炎明目張膽的作惡要強,讓郭群苦惱的是如今魔炎來了位新護(hù)法,還救好了百靈山,戰(zhàn)局會不會因他而扭轉(zhuǎn)呢?
郭群生出一把靈火將這封密保焚燒殆盡,又拿起另一封,大意是‘終于向當(dāng)年剿匪重傷歸隱的一位金騎問出了一些線索,他們的衣服上繡有烏鴉的圖案。還有一個附件,正面是他的畫像,反面記載著他的身份信息以及習(xí)慣、修為的等等?!?p> 那是千鴉門的門徽,千鴉門人數(shù)眾多分布全國,但加入的人都是些不入流的散修或者其他玄門淘汰下來的廢物,他們甚至沒有固定的總部,幾個主要的干部其實力也不過是玄境中期,所做的都是些蠅營狗茍的事,所以被天下修道之人當(dāng)是個下九流的幫派,而不是玄門。因為承諾不會招收玄境后期的修士,所以朝廷也允許了他們的存在。
正如他的名字,烏合之眾罷了。
“千鴉?”郭群的眼中閃現(xiàn)出一絲寒芒,她自然知道他們是受雇與人,不過既然他們敢趟下這渾水,就別想干凈的上岸了。
“青兒?!惫狠p喚一聲中又透露著絲絲的靈力。
營帳之中立即出現(xiàn)了一位青色勁裝的女子,她是郭群在洛神宮認(rèn)識的姐妹,亦是外門弟子,因修行的時間到了,便跟著郭群一起走了,后面自愿加入金騎,成為金騎中唯一由女性組成的、且是最為神秘的一只小隊。
“姐姐,是不是有好玩的事了?”一見面青兒就抱住郭群撒嬌的說道,額頭不停地往郭群肩膀上蹭。
郭群雖很無奈,但也不自覺的喜從心來,只有面對青兒,郭群才能暫時放下心中的枷鎖,仿佛又回到了當(dāng)年一起修煉時的光景。
“幫姐姐把這個人帶回來?!惫簩⒌诙庑诺母郊唤o了她。
青兒接過,仔細(xì)瞧了瞧后面的字,然后翻過來,嚇得趕緊將信件拉遠(yuǎn)了些,嫌棄道,“忒丑!”
罵完就將那人的畫像折起來收好,重新抱住郭群,“用文的還是武的?!?p> “留口氣能說話就行?!庇侄诘?,“你要小心點,別貪玩知道嗎?”
青兒的鼻頭不斷鉆著郭群的玉頸,半響才發(fā)出長長的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