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小姐的重癥風(fēng)寒在古代的確很棘手,但是對于來自21世紀(jì)的周正來說,治療起來卻很容易。
21世紀(jì)市面上大部分的感冒藥療效都不錯,比如知名的‘感康’,口服一天只需兩片。
想到這,周正的眼睛忽的一亮。
如果我先回到21世紀(jì)買一盒感康帶到明朝……雖然目前空間有限,只有3cm3,但是幾片‘感康’還是可以帶來的!
然后,我再偽裝成一個隱居在市井之家的‘老中醫(yī)’之孫……用‘感康’治好大小姐的病。
這樣一來,沈老爺不僅會對我感恩戴德,我還能趁機(jī)脫離‘賤籍’,并向沈姥爺索要診費和藥費。
這簡直是一舉三得!
周正開始興奮起來。
等脫離沈府以后,在順天府置辦個小院子,倒賣點古董,賣到21世紀(jì);再將21世紀(jì)的一些物品帶到明朝,在明末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這一來一去之間……
簡直就是財源滾滾!
相應(yīng)的,系統(tǒng)空間的拓展應(yīng)該也會很快!
等以后有錢了,花錢在明代置幾間房舍,再娶幾房嬌妻美妾……
至于現(xiàn)代的妹妹……只要有錢,什么樣的女朋友找不到??
周正仿佛看見了自己坐在太師椅上,身邊圍著一群鶯鶯燕燕的漂亮丫鬟,這個捶腿,那個揉肩……
對了,小蓮那丫頭就不錯,雖然出身低微,但是長的還挺漂亮可愛的,這要是放在現(xiàn)代,稍微打扮一下,就是一個漂亮可愛的蘿莉小網(wǎng)紅。
唯一可惜的是年紀(jì)小了點,剛剛十四歲……
如果出生在21世紀(jì),這丫頭才剛剛上初中……
誘拐十四歲的初中女生……
周正還不想把牢底坐穿(?_?)
……
……
第二天寅時剛過,沈家的正房就亮起了燭光。
沈家當(dāng)家人沈自征和他的夫人一夜未睡。
昨天,錢大夫告訴他們,女兒沈小鸞的病情極不樂觀,從病情上分析,有些像從‘山西承宣布政使司’管轄的‘太原府’傳過來的瘟疫。
夫妻兩人聽了錢御醫(yī)的話,當(dāng)場傻了。
兩人實在無法想象,深入簡出的女兒,怎么會跟山西的瘟疫扯上關(guān)系!
這種比風(fēng)寒還要恐怖百倍的疾病,有史以來就是百姓們心中的夢魘。
自從崇禎皇帝上位以來,大明朝旱災(zāi)不斷,百姓民不聊生。
特別是山西太原府一帶,連續(xù)三年大旱!百姓流離失所,甚至席地而睡,靠吃死老鼠為生!因此滋生了可怕的瘟疫!
京師順天府一帶雖然也偶爾聽過‘瘟疫’,但大都是小道消息,捕風(fēng)捉影,不足為信。
“鸞兒,鸞兒怎么會感染瘟疫!”雙目腫脹的沈夫人直到現(xiàn)在也不愿接受這個事實。
這個女兒雖然不是她親生,但是從小就被她養(yǎng)在身邊,再加上她一生無兒無女,對這個唯一的養(yǎng)女可謂比親女還要親。
如果這個唯一的養(yǎng)女離她而去,她后半生的寄托,就會徹底化為泡影。
沈自征找出一件厚實的大氅為夫人披上,這個不茍言笑、神色威嚴(yán)的一家之主,剛毅的臉上也露出一抹悲涼,他摟住夫人柔弱的肩膀,輕聲安慰道:“不要胡思亂想,錢御醫(yī)還沒走下最后結(jié)論,鸞兒究竟是風(fēng)寒還是瘟疫還不好說?!?p> “鸞兒的身子骨從小就弱,別說是瘟疫,就算是嚴(yán)重風(fēng)寒能不能挨過都不知道……本來五天后就是她大喜的日子,如今得了這個病……柳公子昨天已經(jīng)差媒人來了,說是,說是避免,避免……要退婚。我,我可憐的鸞兒……”
兩行淚水從沈夫人紅腫的眼眶中落下。
昨天錢御醫(yī)將鸞兒的病情告訴她以后,旁邊的柳公子察覺到不對,提前遁走。緊接著不到一個時辰,柳家就差媒人送來了退婚信件。
在如今的大明朝,女子一旦被退婚,會對本身清白名聲造成很大影響,這怎么能不讓沈夫人黯然傷神?
“柳家這么做未可厚非?!鄙蜃哉鞒聊S久悠悠開口。
只不過以后,柳家永遠(yuǎn)不再是我沈自征的朋友。
……
……
【沈家小姐得了瘟疫!】
這則消息如炸雷一般迅速在沈家傳開,并且迅速發(fā)酵!
天還沒亮,沈家的幾個鄰居就急匆匆搬家,連京師的高價房子都不要了!
沈家周圍方圓百丈內(nèi),門可羅雀!
百丈之外,朝廷已經(jīng)派兵駐扎!朝廷的目的很明確:如果沈家大小姐是風(fēng)寒,那么等死后入殮半月后,自動解開封鎖;如果是瘟疫.那么沈家上下,就在這方圓百丈之內(nèi)自生自滅吧!
這就是‘瘟疫’這個看不見的惡魔,在古代的威力!
任何一個人也不敢用一家人的命,賭上全城人的性命,特別是京師重地!
這個天子百官和世家大族的集中地,關(guān)系著整個明朝的存亡,誰也不敢馬虎大意!
……
……
沈家沈大小姐閨房內(nèi)。
淡淡檀香縈繞的房間內(nèi),一身翠綠衣裳的綠娥正在服侍沈大小姐洗漱。
沈家這位沈大小姐全名沈小鸞,從小便體弱多病,又因為生的美,頗有才氣,所以被稱為‘病西子’。
喝了一天的湯藥,這位身子骨嬌弱的沈大小姐病情不僅沒有好轉(zhuǎn),反而加重了許多。
門外甲胄聲彼此起伏,沈小鸞強忍著身體傳來的陣陣虛弱感,直起身子,側(cè)耳傾聽。
“咳咳咳,綠娥,外邊這是怎么了?”
綠娥臉色一變,假裝若無其事的說:“可能是老爺在操練兵器吧?”
沈小鸞淡淡的柳葉眉蹙了蹙,細(xì)聲細(xì)氣道:“說謊,咳咳咳……父親從來不在早上操練兵器,而且,從來不在我的房間周圍操練……咳咳……你快說,到底,咳咳,到底發(fā)什么事了?”沈小鸞呼吸開始急促。
“小姐,我,我……”綠娥眼圈一紅,知道無法瞞住小姐,只得將‘甲士圍屋’的消息告訴了沈小鸞。
“瘟疫……”
沈小鸞素白的臉蛋一變,黑珍珠般的杏眼閃過一抹掙扎和悲涼,但很快消失,神色逐漸平靜。
“咳咳,或許,這就是天意吧?!鄙蛐←[喟然一嘆,隨即幽幽道:“綠娥,你不應(yīng)該留在這里。”
“綠娥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剛剛年滿15歲的綠娥擦了擦眼淚,小聲抽泣起來。
沈小鸞眼圈一紅,強自忍住眼淚,輕聲道:“綠娥,扶我到書案上。”
待沈小鸞在書案邊緩緩坐下,并取出一張宣紙。旁邊的綠娥見狀趕緊為小姐研墨。
此時正值五月,屋外杏花、梨花競相開放,一片興興向榮;卻不知屋里美人將凋,流年易逝。
沈小鸞心中有感,默默提筆。
【虞美人·看花】
闌干曲護(hù)閑庭小,猶恐春寒悄。隔墻影繞一枝紅,卻是杏花消瘦、舊東風(fēng)。
海棠睡去梨花褪,欲語渾難問。只知婀娜共爭妍,不道有人為伊、惜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