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外,匪徒們正在交談。
“情報是真的,樓頂沒崗哨,門口沒守衛(wèi),溝上的木板還鋪著,亨利完蛋了。”
“萊曼別墅易守難攻,只要占下來,我們早晚變成一線勢力?!?p> 扛槍的男人們有說有笑,慢慢朝別墅靠近,轉(zhuǎn)眼已經(jīng)走完了一半路程。
“老四,你看二樓是不是有個人?”
眾人向上看去,只見一個膚白貌美的女人正在朝他們揮手,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喊什么,可惜別墅周圍沒有遮蔽,聲音消散在了風(fēng)中。
“確實(shí)有人,不過沒拿槍,還是個妹子,哥幾個好久沒開葷了,正好享受享受?!?p> “老四,話不能這么說,我們是文明人,那個女娃住在這里,遲早變成影怪的口糧,我們是來保護(hù)她的?!?p> “什么叫文化人???還是老三會說話,她只是用身子付了保護(hù)費(fèi)!”
“哈哈哈哈?!?p> 眾人有說有笑,暢想著未來的美好生活,殊不知黑洞洞的窗口中,自動機(jī)槍已經(jīng)啟動,冰冷的槍管正瞄準(zhǔn)著他們。
隨著距離的拉近,伊麗莎白的聲音依稀能聽見了。
“那個小妮子在喊啥?”一個人問道。
老四嬉皮笑臉道:
“她在說,大爺們,快來啊~我空虛寂寞~我冷~”
他邊說邊搔首弄姿,做出了一副媚態(tài)。
眾人看得又惡心又好笑。
“老三,還是你耳朵好,她在說啥呢?”
老三搖頭道:
“我耳朵可能壞了,她在警告我們不要靠近,否則會殺了我們?!?p> “得了吧,她連槍都沒拿,想用絲襪把我們勒死嗎?”
“哈哈哈?!?p> 男人之間充滿了快活的空氣,談笑之中,距離拉近到了100米。
就在這時,槍聲驟然響起,子彈如疾風(fēng)驟雨潑灑在了人堆之中。
一時間血肉橫飛,半數(shù)人瞬間變成了碎片,另一半人條件反射地迅速臥倒,可惜槍聲不斷,他們又身處開闊之地,完全沒有遮蔽,很快就沒了氣息...
樹林之中,手持紙筆的城防士兵瞪大了眼睛:
“看清了嗎,他們是怎么倒下的?”
拿著望遠(yuǎn)鏡的城防士兵說道:
“一挺重機(jī)槍,射速極快,而且極其精準(zhǔn),好像是從二樓射出來的?!?p> “馬克芯?”
“不可能,不到十秒就干掉了15人,肯定是更強(qiáng)大的武器,比我們的M2還強(qiáng),有那種武器在,除非用火箭筒,否則多少人都攻不下來,只能白白送死。”
手持紙筆的士兵一邊記錄一邊問:
“里面的人數(shù)呢?”
“只看到個女的,在二樓,槍焰是從她頭上冒出來,所以房間里至少有兩人?!?p> “那我們還過去嗎?長官說如果敵人很強(qiáng)就進(jìn)去交個朋友...”
“交個毛的朋友?。克麄兏緵]有交涉,直接就開火了,我撤了,你想死就自己去吧?!?p> 說完,士兵收起望遠(yuǎn)鏡往樹林深處走去。
另一位士兵自言自語道:
“還是算了吧,每月就發(fā)20銀幣,連個好點(diǎn)兒的棺材都買不起?!?p> ...
別墅二樓,伊麗莎白抖掉身上的彈殼,從地板上爬起,探頭向外張望。
敵人橫七豎八倒在血泊之中,有兩人試圖跑入別墅的壕溝躲避子彈,可惜機(jī)槍精準(zhǔn),火力又強(qiáng)大,直接射爆了他倆的腿。
伊麗莎白沒想到機(jī)槍的威力如此之大,看著窗外的慘狀,只覺得喉嚨發(fā)緊:
“為啥就不聽勸呢?”
她捂著嘴巴回到辦公室,繼續(xù)先前的工作。
...
漫頓城西側(cè),油窟外的樹林中,盧梭二人趴在灌木叢后靜靜等待。
不遠(yuǎn)處,裝雪茄的大木箱立在樹旁,被枝條和樹葉覆蓋著。
為了滿足客戶要求,天潤科技在里面摻了不少變質(zhì)雪茄,以圖盡可能符合“從地下挖出”的故事背景。
不得不說,蹲守此地實(shí)屬煎熬。
受毒氣和高溫影響,樹林里植被干枯壞死,落葉失水一壓就碎,稍微挪動就會飛舞起來,鉆進(jìn)衣領(lǐng)和袖口,弄得渾身瘙癢。
更糟糕的是,樹枝上的黑色物質(zhì)不斷滴落,只要沾到皮膚就會留下紅色印記,又癢又痛,兩人只能忍著炎熱,用衣服把腦袋裹起來。
在此期間,海倫講述了盧梭昏迷后的事,不過故意省去了人工呼吸部分。
隔了許久,盧梭都沒有回話,只是輕輕撥開了面前的鼠婦。
海倫小聲問道:
“你沒事吧?”
盧梭不知在想什么,又過了許久才回道:
“謝謝你,真的?!?p> 雖然只有幾個字,但海倫心滿意足,笑著晃了晃腦袋,翻身換姿勢,借此挪動身體,貼到了他的身邊。
剛才被撥開的鼠婦又來了,順著一根枯枝向前蠕動,它有手指那么長,肥肥的,像一只帶殼的毛蟲。
海倫隨手將煞風(fēng)景的小蟲碾死,把血抹在了樹皮上。
盧梭眉頭一皺,瞬間把她的手拉到面前。
鼠婦的血好像是藍(lán)色的!
“你干嘛?”海倫的聲音都變了。
“你認(rèn)識這種蟲子?”
“?。繘]見過...”
“你都不認(rèn)識就敢拍?萬一有毒怎么辦?”
盧梭掏出手帕擦掉她手上的血,白色手帕殘留著淡藍(lán)的液體,這只鼠婦真的是藍(lán)血生物。
“它的血是藍(lán)的,你不覺得奇怪嗎?”
海倫說道:
“下水道里弓背鼠的血也是藍(lán)的,有時候大家還煮來吃,沒啥問題?!?p> 盧梭無言以對,暗自下定決心,以后只能讓伊麗莎白做飯,否則指不定會有什么東西被端上餐桌。
不過說到吃,盧梭想到了另一件事:
“涮牛肚是什么意思?”
海倫努力回憶道:
“涮牛肚是伊甸美食,要先熬鍋湯,必須是滾燙的油湯,然后夾住牛肚,在湯里七上八下,牛肚就熟了,最后沾上醬汁,味道特別香?!?p> 盧梭無奈道:
“我問的是字條上的涮牛肚?!?p> 海倫吞了吞口水:
“您別急嘛,我正準(zhǔn)備說,那是走私的黑話,西區(qū)定下的規(guī)矩,跟涮牛肚類似,不過只要兩上三下...
“他們會把鐵車子放下來,等我們裝一半貨物進(jìn)去,然后拉上去驗貨,這是一上一下...
“等他們確認(rèn)無誤后,會再把鐵車子放下來,同時用繩索綁著交易品懸在半空中,等咱們裝完了剩下的貨,他們就拉回車子,把空中的交易品丟下來,這就是全過程?!?p> 盧梭想了想說道:
“我們好像沒有驗貨環(huán)節(jié)。”
“是的,畢竟是西區(qū)人主導(dǎo)的交易嘛,據(jù)說他們還在交易箱子里放過垃圾,最慘的一次,箱子落下磕到石頭,飛出去當(dāng)場砸死了收貨人?!?p> 盧梭聽后,心情變得沉重起來,交易成功與否似乎全憑運(yùn)氣。
如果雪茄換來了一箱石頭,剩下的50萬除非出現(xiàn)奇跡,否則基本沒戲了。
“咳咳?!?p> 海倫清了清嗓子小聲道:
“我能...再問個問題嗎?”
“你說?!?p> “牛肚到底是什么?你吃過沒?”
盧梭隨口回答:
“那是牛的胃,容易入味,口感爽脆。”
海倫的眼睛亮了起來:
“你真的吃過?能不能給我講講牛長啥樣子,長這么大我都沒見過,是腿長一點(diǎn)的豬嗎?”
就在這時,南邊傳來了刺耳的金屬撞擊聲。
盧梭站起來道:
“以后再告訴你,現(xiàn)在牛肚要下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