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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基層中醫(yī)

第五章 朱娜辭職

重生之基層中醫(yī) 橘井泉湘 2595 2021-09-06 10:57:04

  二三十味中藥對于他這個浸淫了多年中醫(yī)的人來說,根本就不夠塞牙縫,擴充中藥柜、增加中藥品種就迫在眉睫了。

  雖說重生了,但手頭沒什么書籍,只有學(xué)校的舊教材,而這些教材根本就不夠看,必須去書店買些書回來。

  另外,朱娜要走,工資需要有個了結(jié),不能拖欠著不給。

  這四件事,件件離不開一個“錢”字,可眼下最為緊迫的卻是房租。

  據(jù)他所知,男房東得的是老慢支合并肺氣腫,身體差得很,三天兩頭往醫(yī)院跑,住上十天半個月,更為要命的是,這家子沒有別的經(jīng)濟來源,就靠著房租過活,想要拖欠根本就不可能。

  其他三件事,也只能等交完房租后,再做打算了。

  雖說宋乾有著多年的中醫(yī)經(jīng)驗,假以時日是可以變現(xiàn)的,可眼下他就像守著金山銀山卻又無計可施,徒留遺憾。

  至于伸手向家里要錢,宋乾可開不了這個口,買診所時已然掏空了家里的一切,還欠下數(shù)萬的債務(wù),家里也好不到哪去。

  “唉?!彼吻唤底試@了口氣,自言自語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有道是‘車到山前必有路’,辦法總比困難多。

  宋乾自嘲的笑了笑,將目光看向診所門口,門口并未有人出現(xiàn),更別提進門看病的人了。

  就這般枯燥無味的等到下班時間,也沒進來一個人。

  “下班了,朱娜?!彼吻炷群傲艘宦暎nD了片刻道:“朱娜,如果沒人請你吃飯的話,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吧?”

  朱娜本能想要拒絕,腦海中一想到“辭職”二字,便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點了點頭道:“嗯。”

  關(guān)好門后,宋乾就近挑了家還算講究的飯館,接過老板遞過來的菜單點了幾樣菜。

  飯吃到一半,朱娜掙扎良久后,終究是將“辭職”二字給說了出來。

  宋乾對此并不意外,絞盡腦汁的想要挽留對方留下來,畢竟像朱娜這種有著集體榮譽感的人可不多,而且對診所里的事情盡心盡力,他沒有理由輕易放人。

  不過當(dāng)聽到朱娜即將去河橋市中心醫(yī)院上班,宋乾再也沒有理由去挽留對方,一個診所、一個三甲醫(yī)院,二者之間完全沒有可比性。

  雖然宋乾有十足的把握將診所生意做起來,甚至做大做強,但還沒盲目自大到跟一家三甲醫(yī)院去一較高下。

  無奈之下,宋乾只得答應(yīng)朱娜的辭職。

  碰了一鼻子灰后,宋乾再沒心情吃飯,味如嚼蠟般吃了點,待朱娜吃好后,便揮手告別回了診所。

  從吃完晚飯守起,宋乾守到晚上十點多,始終一無所獲。

  “唉?!边^慣了人滿為患的診病生涯后,宋乾對眼下這種處境有點適應(yīng)不過來,但又無計可施,醫(yī)患之間的信任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建立起來的。

  關(guān)好門后,宋乾回到診所樓上租住的單間,單間里到處堆滿雜物,顯得很是凌亂,一切的一切顯得陌生而又熟悉,非常久遠(yuǎn)的感覺。

  宋乾麻利的動手收拾了一番,然后美美的洗了個冷水澡,整個人瞬間清醒了,睡意全無。

  宋乾滿臉落寞的走到單間陽臺邊,昂首望著滿星星空,遙想重生之前,生活富足、夫唱婦隨、膝下一雙兒女聽話乖巧。

  而今卻孑然一身,孤零零的獨守出租房,身邊連個噓寒問暖的人都沒有。

  一想到“夫唱婦隨”,宋乾腦海中瞬間浮現(xiàn)出一個熟悉的身影來,與之相識相知、然后到牽手相戀,到一窮二白踏入婚姻的殿堂。

  其中的點點滴滴,一幕幕的熟悉的場景涌入腦海中。

  為了爭口氣,也為了心中的那個中醫(yī)夢,宋乾可沒少跌跟頭,一路跌跌撞撞走過十多個年頭。

  在常人眼中,開診所是非常賺錢的一門行業(yè),就連入門之前,宋乾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

  待一只腳踏入之后,宋乾方才發(fā)現(xiàn)事實并非如此,上班可以朝九晚五,而開診所比朝九晚五更夸張,早上七點開門到晚上十點關(guān)門回家,可以說一天都在診所里,跟軟禁完全沒有區(qū)別。

  尤其是生意慘淡的時候,心中那種煎熬,真是難以莫名。

  偶爾關(guān)門去辦點事,心里又老是擔(dān)心流失生意。

  即便如此,妻子并未因此嫌棄宋乾,始終如一用行動支持著他的事業(yè),擔(dān)負(fù)了大部分的家務(wù),這讓他相當(dāng)感動,也很是愧疚。

  一想到此,宋乾忍不住嘆了口氣,心中暗道二十年前的這個時候,老婆應(yīng)該是十八歲,剛好高考完,這個時候應(yīng)該在準(zhǔn)備上大學(xué)的路上了。

  宋乾莫名的有種沖動,想要過去看看大學(xué)時候的她,隨即又否認(rèn)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沖動。

  先不說這么做可能影響她的學(xué)業(yè),現(xiàn)在就算想去也沒路費,囊中羞澀的緊啊,去了又能怎么樣呢?

  胡思亂想了不知多久,宋乾總算是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宋乾早早的來到診所把門打開,他信奉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只是事與愿違,和朱娜一起收到晌午時分也沒進來一個人。

  就在宋乾熬好李叔的中藥,想要放棄、準(zhǔn)備鎖門去吃午飯的時候,門口出現(xiàn)一對母子。

  女的看上去三十來歲,一手牽著七八歲的小男孩,一手提著個塑料袋。

  宋乾只稍瞄上一眼,就知道里面裝的是注射用水和藥品。

  中年女子一進門,就張開大嗓門問道:“醫(yī)生,你們這里能代注藥品嗎?”

  宋乾本能的想要拒絕,卻見朱娜滿臉熱忱的走了上去,邊走邊道:“可以。”

  接過中年女子手中的藥后,朱娜便自顧自的忙開了去。

  宋乾沒有辦法,只得上前向中年女子討要病歷本,沒曾想到后者根本沒有病歷本,只有一張鬼畫符般的處方紙,出自于一家村衛(wèi)生室醫(yī)生之手。

  對于處方紙上那幾種藥,宋乾早已耳熟能詳,雖說字跡潦草的很,卻不妨礙他認(rèn)出其中的藥名來,典型的“三素一湯”。

  看完處方后,宋乾示意朱娜不急著打針,而是親自為小男孩把脈、看舌苔,用聽診器聽了一下胸部,然后又問了一番病情,這才讓朱娜打針輸液。

  就算是病人帶藥代注,一旦答應(yīng)接了,宋乾也會當(dāng)成自家病人,十分耐心的為病人做一番相關(guān)檢查,這是他一貫的原則。

  既然接了代注,那就意味著要承擔(dān)相應(yīng)的風(fēng)險,如果對病人兩眼一抹黑,那是十分危險的,一旦出現(xiàn)可能的風(fēng)險,那時再來臨時抱佛腳,絕大部分時候已經(jīng)遲了。

  另外一方面,宋乾能將他人的客源轉(zhuǎn)化為自己的客源,甚至還能因此做上一筆生意。

  聽起來似乎滿滿的都是銅臭味,但對于自負(fù)盈虧的私人診所來說,這也是沒得辦法的辦法??偟膩碚f,只要不坑蒙拐騙,不違背職業(yè)道德,對得起這份職業(yè)就行。

  經(jīng)過一番檢查后,宋乾對小男孩的病情有了大致判斷:頭暈、頭痛、咳嗽、咳多量清痰,再加上脈浮緊,舌苔白膩,應(yīng)該是風(fēng)寒感冒,嚴(yán)格來說沒有抗生素的使用指征。

  但舌苔白膩單純的用風(fēng)寒感冒似乎解釋不清,宋乾凝神了片刻,開口問道:“請問一下,你家小孩是不是經(jīng)常吃冷飲?”

  中年女子聞言兇巴巴的瞪了一眼小男孩道:“醫(yī)生問你呢?昨天吃了幾根冰棍?”

  小男孩眼神躲躲閃閃,卻是不敢接中年女子的話茬,只一個勁的搖頭。

  中年女子伸手欲打小男孩,卻是重重的舉起,手掌卻輕輕落下,并未真去打后者,隨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我反復(fù)強調(diào)要他不要經(jīng)常吃冰棒,可他老是說不聽,總躲著我偷吃。每次只要一吃多,就百分之百的要感冒,吃個好幾天藥都不得好,非得要打針輸液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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