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小姐出事了!”疾風匆匆走進屋子。
“誰出事了?”
“芮可小姐,她……”
“她怎么了?”鳳星逸放下手里的文書。
“田七飛鴿傳書,芮可小姐在山上失蹤了,在深山發(fā)現(xiàn)了幾具尸體,手里拿著淬了毒的兵器,他們都是中了蛇毒而亡,沒留下一個活口?!?p> “莫非……是她做的?”鳳星逸的眼神漸漸冰冷。
“已經尋了三天,始終沒有找到小姐,那些尸體被田七和白術偷偷處理了,搜了身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身份。”
鳳星逸站起身踱著步子,芮可不過是一個小女孩兒,誰能派了刺客去殺她?想必這是婉鈺的手段,雖然她看起來花容月貌、千嬌百媚,但是鳳星逸知道,這可是一個心如蛇蝎的女子。
“都是中了蛇毒而亡嗎?”
“都是劇毒之蛇,山谷里的人一直在尋找,整個玉門山都翻遍了,也沒發(fā)現(xiàn)小姐,北衍也沒有她的消息?!?p> “準備一下,我要回山谷……等一下,先去崔府,如果是她擄走了芮可……哼!”
“是主子?!?p> 疾風躬身退下,鳳星逸把桌上的筆墨紙硯全部掃在地上,又狠狠的砸了一方硯臺:“婉鈺,你太狠心了!芮可不過是一個小女孩,你何苦要她性命?看來,你是真沒把我放在眼里!”
林芮可望著手腕上深可見骨的傷口皺起了眉頭:“我怎么出不去了?你雖然幫我躲過一劫,為何不能讓我變回從前的模樣?我不想再躲進蛇蛋里了,想必山谷亂成一團,還不知北衍會急成什么樣子……”
林芮可用沒受傷的手戳了戳柔軟的蛋殼,可能是蛋殼有護主功能,她手腕受了重傷,居然不能隨著心意進出了,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只是猙獰的疤痕有些嚇人,她透過蛇蛋,清清楚楚的看到外面的黑衣人,一個個被毒蛇咬了倒地而亡,大白一直守在她的身邊,最后看著人都死了,才含起蛇蛋回了山洞。
“芮可,你在嗎?芮可——”
林芮可認命的盤膝坐在蛇蛋里打坐,突然聽到北衍的聲音。
北衍留下彤剛,一個人爬進了山洞,山洞里靜悄悄的,他越是往里走心里越忐忑不安,如果芮可不在,他要怎么辦?
“大白?你……你怎么了?芮可……你看見芮可了嗎?”
靈果樹下,大白盤成一團,聽到聲音,微微抬起蛇頭,它中了箭,又被刀砍傷了,那刀箭上抹了劇毒,雖然吃了山洞里的解毒草,卻沒有太大的效果。
“大白,你是被人打傷了嗎?芮可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北衍頭一次看到大白受傷,那猙獰的傷口翻卷著,露出鮮紅的嫩肉,流出的血黑紅顏色,想必是有劇毒。
大白無力的點了點頭,一雙眼睛失去了光彩。
“芮可呢?她去了哪里?可是……可是……”看到大白如此慘狀,北衍的心“咯噔”一下,芮可不過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女孩,又怎會逃出來?
大白張開嘴,吐出一枚蛋,北衍有些莫名其妙,伸手拾了起來。
“這……這不是我的小鳥蛋嗎?當初是你吞了它,這么多年,它居然還是一枚蛋……”
北衍舉起鳥蛋,在光怪陸離的山洞之中,小鳥蛋流光溢彩,隱隱透著七色光芒,記得當初鳥蛋丟了,他還傷心了一陣子,但是那時候芮可出現(xiàn)了,和小鳥蛋一樣日夜陪著他……
“大白,是不是有人要殺你們?芮可……芮可是不是被殺了?”北衍看了大白的傷口,赫然是刀箭所傷,看來不是遇到了野獸,是碰到了獵人。
大白搖了搖頭,綠瑩瑩的眼睛盯著北衍手里的蛋。
“她沒事?可是她去了哪里?”北衍左右看了看,芮可不在。
不管北衍如何詢問,大白只是搖頭或者點頭,最后眼神越來越暗,北衍拍了一下自己的頭,大白是芮可的心頭肉,它受了這么重的傷,自己難道要逼著一條蛇說話?
北衍查看了大白的傷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尋了草藥,用石頭搗爛敷在大白的身上,又摘下一片葉子,把解毒的草藥汁水喂著大白喝下,看見大白終于閉上眼睛,昏睡了過去,才軟手軟腳的跌坐下來。
“芮可,究竟出了什么事?你到底去哪了?我給大白處理了傷口,它沒事了,可是你在哪里?”
“你怎么來了?你可是好久不曾來看我了?!?p> 婉鈺半躺在鋪著猩紅金錢蟒條褥,綠鍛彈墨水波紋靠背的貴妃軟榻上,看見星逸推門進來,丟下手里的貓兒,欣喜的站了起來:“快給四皇子沏茶,要今年新得的大紅袍,他最喜歡喝這個?!蓖疋暽聿逆虫逞U裊,若出水芙蓉,一雙桃花眼脈脈含情,真真海棠標韻,飛燕輕盈。
“我有話對你說?!兵P星逸神色平靜,但是婉鈺看得出,他黝黑的眸子里閃著點點寒光。
“你們都退下吧。”
婉鈺對著杏蕊點了點頭,杏蕊抱起雪團,帶著幾個丫鬟退了出去,小心的關上房門。
“婉鈺,我答應定親,也按照你提出的要求做了,你為什么還是不肯放過她?她不過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小女孩,你就這么容不下她?”
婉鈺心里咯噔一下,幾個暗衛(wèi)還未回來,可是星逸的樣子明明就是知道了,“我不肯放過誰?馬上就要成親了,我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總也不來看我,來了就這樣咄咄逼人,可是受了姑媽的氣?我去找她……”
婉鈺神色不變,拉著鳳星逸的手一臉關切。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的心思自然瞞不過我,我知道你對芮可耿耿于懷,說!你把她怎么了?”
鳳星逸出手如電,扣住了婉鈺的下巴,婉鈺水靈靈的大眼睛涌上一層水霧,哀怨的看著他。
“你說的可是那個鄉(xiāng)下女孩?那樣的女子值得我去動手?她有哪一點能夠與我相比?不過是草芥一般的人罷了,不要把什么事都怪到我的頭上?!蓖疋曁鸶觳玻冻鲆唤仞┩?,青蔥似的手指推開鳳星逸。
“但愿你說的是真話,如果被我查出你做了什么……哼!”鳳星逸瞇起眼睛,如同餓狼盯著獵物,婉鈺激靈靈打了個寒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