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又來了?”
鳳千俞知道了北衍高中的消息有些驚訝,但還是備了禮物前去道賀,回到玲瓏鎮(zhèn)剛進(jìn)安鳳堂,宋仁跟著他進(jìn)了房間,剛剛有暗衛(wèi)來報,鳳星逸在玲瓏鎮(zhèn)略做停留,已經(jīng)大搖大擺地向聚仙谷去了。
“這次四皇子奉了圣旨,因?yàn)楸毖塬I(xiàn)藥有功,要把整個玉門山賞賜給他,只是每年需交夠一定數(shù)量的靈藥,給他手下的將士。”
“父皇居然同意了?我一直守著安鳳堂,聚仙谷的藥材也是從我手里出去的,這不擺明了搶我的生意嗎?”鳳千俞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四皇子這次大獲全勝,不要任何賞賜,只為受傷的將士要了玉門山,又對高辛國有利,皇上一高興也就答應(yīng)了,圣旨以下,斷斷沒有回旋的余地?!?p> “母后怎么說?”
“皇后娘娘說讓您先忍著些,她會想辦法?!?p> “母后總是如此,一直優(yōu)柔寡斷狠不下心,結(jié)果讓他翅膀一天比一天硬了,還把婉鈺親手送到他懷里,他這樣的人也配成親!”
鳳千俞跌坐在椅子上,眼神陰鷙,這幾次他去聚仙谷,芮可對他淡淡的,身邊還跟著一個丑八怪,不時用冰冷的眼睛看著他,他也是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居然看不透那女子,竟然還有些膽怯。
“北衍還未回來,他已經(jīng)成親了,居然不知道避諱,也許……芮可還不知道他的身份!”鳳千俞俊俏的臉越發(fā)猙獰。
“疾風(fēng),你說我是不是不該來聚仙谷?我還有何臉見芮可?”
前面就是聚仙山莊的古樸的牌匾,鳳星逸卻勒馬停了下來,這一路他走走停停,心情也漸漸平復(fù)。
婉鈺是不得不娶的,現(xiàn)在宮里宮外都是皇后一手遮天,就算知道中了圈套,他也不敢怎樣,也許這正是皇后要的結(jié)果,不過芮可……憑那小丫頭的脾氣,怎會容忍他有別的女人?
“主子,您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您不說,芮可小姐……”
“她早晚會知道,芮可的脾氣你也知道,看著大大咧咧,眼里卻容不得沙子,我真想放棄現(xiàn)在的身份,遠(yuǎn)離京城的是是非非,和芮可自由自在的生活在聚仙谷?!?p> 鳳星逸出了會兒神,還是和疾風(fēng)牽著馬進(jìn)了聚仙谷。
“孤星哥哥?你怎么來了?只有你們兩個嗎?”
林芮可站在院子里,指揮幾個小丫頭修剪籬笆墻上的爬藤月季,一抬頭看見孤星和疾風(fēng)緩緩走來,孤星穿著一襲繡金蟒的錦緞華服,腰間系著金腰帶,上面嵌著一塊墨玉,更顯得他氣宇軒昂,只是身上布滿了灰塵,眼神也有些萎靡。
“路上聽說北衍中了舉人,恭喜!”孤星顯然心不在焉。
“回房間換身衣裳吧,我去廚房做幾個小菜,芷瑤,你去把桂花樹下的酒挖出來?!?p> 孤星抬頭看了一眼林芮可,小丫頭一雙大眼睛清澈明亮,一身粉紫色的衣裙,嬌艷得像朵帶著露水的幽蓮。
“小姐,孤星也好,鳳千俞也罷,你都要防著些。”芷瑤見孤星走遠(yuǎn)了,收回冰冷的目光,林芮可意外的眨了眨眼睛。
“芮可——”夜深人靜,林芮可擁著被望著床頂?shù)囊姑髦槌錾?,窗外有人輕輕的敲著窗欞,林芮可抽了抽嘴角,整理了一下衣裳,起身推開窗子。
“你我都大了,也該避諱些,現(xiàn)在是我自己住,頭幾日還有芷瑤陪著,萬一被人瞧見……”
孤星不待她說完,一把將她擁進(jìn)懷里,冰冷的嘴唇貼上了林芮可嬌嫩的紅唇,林芮可慌忙躲避,卻被他緊緊的箍在懷里。
看到林芮可憤怒的眼睛,孤星松開手,在軟榻上坐了下來,林芮可整理了一下衣裳,從抽屜里拿出兩顆夜明珠擺在小幾子。
“對不起芮可,我不該冒犯你……我想和你說說話,雖然你從來不問我的身世,但是隱瞞你我心里十分難受,你愿意聽嗎?”
林芮可從茶壺套子里倒了一杯茶遞給孤星,在小幾子另一側(cè)坐了下來。
“如果你想說,我就聽聽。”看著林芮可青蔥般的手指,被夜明珠映的晶瑩剔透,鳳星逸的眼神漸漸溫柔。
“我是高辛國的四皇子鳳星逸,我的母親是一位技藝高超的琴師……”他頓了頓,見林芮可神色坦然,繼續(xù)說下去:“母親被父皇相中,所以有了我,她為此受盡了折磨,生我的時候難產(chǎn)而去。”
鳳星逸望著窗外搖曳的花燈,林芮可眼神暗了暗,她早料到孤星身份不凡,卻沒想到,他是一個皇子!
“母親身邊的一位嬤嬤拼死護(hù)著我,才活了下來,不過在我五歲的時候她也去了,我從小受盡了屈辱,為了讓自己活著,只能不停地與人爭斗,那個蛇蝎女人一直在暗中加害于我,好幾次我都差點(diǎn)死了……我忍辱負(fù)重,為了母親咬牙挺著,漸漸大了,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你說的是當(dāng)今皇后嗎?想必她現(xiàn)在不敢欺負(fù)你了?!绷周强蓮那皭劭磳m斗劇,自然知道一個無依無靠的皇子,想要生存下來有多難,難怪他身上氣勢凌人,想必都是打出來的。
“我現(xiàn)在雖然強(qiáng)大了,卻依舊擺脫不了她的魔掌,前段時間,我迫于她的淫威,已經(jīng)成親了……”
林芮可手上的夜明珠滾落到鋪著波斯紅毯的地板上,骨碌碌滾到鳳星逸腳下,他輕輕拾了起來,遞到林芮可手上,眼里透著一絲決絕。
林芮可垂下頭,她感覺自己的心狠狠抽動了一下,痛得她喘不過氣來。
“我娶的那個人你也認(rèn)識,她就是那個女人的親侄女——姜婉鈺!那個女人慫恿父皇下了旨,我拒絕不得……芮可,你知道嗎?我一心要娶的女子只有你,我一直在等著你長大!”
鳳星逸伸出手,林芮可慌忙起身退了一步:“你既然已經(jīng)成親,就該好好對你的妻子,不要再來招惹我!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約定,我也沒說非你不嫁!現(xiàn)在,我該如何稱呼您?叫您四皇子,對您行叩拜之禮?”
林芮可眼神冰冷,一張臉白的嚇人,鳳星逸抿了抿嘴,伸出的手訕訕的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