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剛才還在哭泣的婦人都不經(jīng)意擦了眼淚看了幾眼許墨池,流珠兒更是差點連口水都流出來了。
“這位公子,我們見過的?!痹S墨池上前道。
許墨池確實是見過葉輕歌這個裝束的,一次是城門外,一次是藥店,當(dāng)時他還曾感慨葉輕歌的自信呢。
自上次一別后許墨池倒是一直想再見當(dāng)時的葉輕歌一面,不過奈何再也沒有碰到過喬裝后的葉輕歌。
“嗯,是見過的,不知公子前來是?”葉輕歌問。
許墨池含笑:“舍妹喜歡這家鐵鋪所做的暗器,今日我想來買一件,卻不知道小兄弟就是這家店鋪的東家。不過剛才看到小兄弟為這幾人上門煩憂,恰好我懂點仵作之術(shù),可否讓在下替公子看看?”
“嗯,有勞公子了?!比~輕歌拱手示謝。
葉輕歌看病救人在行,但在驗尸這一塊上確有欠缺,許墨池作為藥谷的弟子,想必是信得過的。
“你又是什么人,敢在這里攪局?”為首的男子指著許墨池問到。
“在下藥谷許墨池。”許墨池自報家門。
這話一出人群里又沸騰了,誰不知道藥谷的名號,而為首的男子便也再不敢多言。
鮑管家看了一眼南宮奕寒,見南宮奕寒倒是看著葉輕歌,露出一臉探究的樣子,也就不再多說話了。
許墨池看沒人阻攔了,于是從袖口拿出一雙特質(zhì)手套上前細(xì)細(xì)查看幾具尸體,又問趙師傅要了暗器拿來比劃。
半柱香時間后,許墨池起身道:“這幾具尸體確實是被這暗器所誤傷的。”
聽到這話眾人也愣了,鮑管家和南宮奕寒是早知道這個結(jié)果的所以并不意外,但是葉輕歌淡定的樣子倒是讓南宮奕寒意外。
“聽聽,還說我們心里有鬼,也不知道是誰心虛?”婦人又道。
流珠兒氣惱剛想上前,被許墨池接口道:“這雖是誤傷,但不是自己誤傷的,而是有別人幫忙的?!?p> “你什么意思?”為首男子問。
許墨池不慌不忙道:“你們來仔細(xì)看一下,這幾人身高不一,但暗器所傷到的地方一個在腹部一個在胸部,還有一個居然在脖頸一下。按理說都是右手持暗器,自己動手的話傷到的位置應(yīng)該在胸前,不應(yīng)該高高低低,就算有,也會因為角度不一樣射出去的暗器力道就不一樣,但這幾人傷口深度和間隔都是一樣的,而且都偏左側(cè)。”
范景疑惑:“這能說明什么呢?”
“這說明有人站在他們前方拿著暗器近距離射傷的,而這個人還是個左撇子?!痹S墨池回道。
“左撇子?不就是你嗎?”
流珠兒說著看向為首的男子,剛才他手拿武器的時候用的就是左手。
為首的男子似是感覺到眾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了,于是不自覺的握了握左手。
聽到這話鮑管家微微皺眉,看了一眼南宮奕寒,而南宮奕寒倒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姿態(tài),他倒是想看看葉輕歌接下來怎么處理。
“許公子,您確定這幾人都是近距離被人射殺的嗎?”葉輕歌問道。
許墨池堅定的道:“是的,我可以肯定。”
“那好,范景,你去府衙報案,就說出了謀殺案。”葉輕歌吩咐范景道。
范景應(yīng)道:“好的,東家!”
鮑管家此時略微有些慌了,這些人都是他花錢從外面請的,如今要是被拉到府衙,問出點什么來可就不太好了,于是暗地里給跪在地上的婦人打了個眼神。
婦人會意,哭著上前道:“這位小公子啊,我夫君已經(jīng)走了,我們也不想讓他再受其他的苦,今日之事是我們沒查清楚,我給您賠個不是了。
至于這幾位都是我夫君的好友,他們也斷不會傷了我夫君,如今既然知道我夫君有冤情,那接下來還得靠這幾位幫我夫君查找真相,就不勞煩小公子了?!?p> 婦人說的聲淚俱下,但還是不忘為為首的幾人開脫,一旁的其他的家眷見狀也紛紛求情。
葉輕歌看得出背后的人就是南宮奕寒,估計找這些人也只是為了教訓(xùn)趙師傅,畢竟除了她也就只有趙師傅沒去他府上了。
如今南宮奕寒主動前來搭訕,就說明有意結(jié)交,葉輕歌也不至于伸手就打笑臉人,于是看著鬧事的幾人道:“既然你們來此是場誤會,那就同在場的人說清楚,是你們的錯,不是我們惠民鐵鋪的問題?!?p> “嗯嗯,這是必須的?!眿D人連忙上前道。
葉輕歌又道:“解釋清楚是其一,其二是要對我們的聲譽進(jìn)行補償?!?p> 既然不能送官,那就只能金錢補償了。
“那...多少錢?”婦人問。
葉輕歌抱膀“不多,就這暗器的十倍價格吧?!?p> “噗~”
流珠兒一個沒剎住,差點將剛喝的茶水噴了出來。
十倍,這丫的比她還心黑。
她這暗器一把賣二十兩,本就很貴了,現(xiàn)在十把就是二百兩,夠她滋滋潤潤過一年了。
流珠兒頓覺費盡心思帶出來的三十兩零花錢不香了。
婦人聽到了也是皺緊了眉頭,這次出來她們總共得了一百五十兩,這還不夠賠的,于是悄悄的看向了鮑管家。
鮑管家只想盡快了解此事,于是點頭默許了。
南宮奕寒不會管這些小事,只是上前道:“這位小公子,今日碰到也是我們有緣,改日若有機會可交個朋友?”
葉輕歌自若回道:“好啊,有緣再會,今日感謝公子了?!?p> 南宮奕寒聽罷笑了笑后帶著鮑管家走了。
看著南宮奕寒上了馬車,葉輕歌輕吐了一口氣,她可不愿意和南宮奕寒有瓜葛,這人看起來城府就深。
“主子,我們就這么算了嗎?我看那東家也沒有要和我們交好的意思?!?p> 上了馬車后鮑福不解的問道。
南宮奕寒微微一笑:“只要我還在京中,那這鐵鋪就是我勢在必得之物,區(qū)區(qū)一個少年又有何懼?”
是的,南宮奕寒今日并不只是想和葉輕歌交好,他更想要的是整個鐵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