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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之靈

第十四章 第一次接觸

耳中之靈 煙雨南山北 4814 2022-01-08 16:51:53

  身處絕境仍不放棄,這就是真正的人。

  鬼母的身子過于龐大,再這不足五米高的空間中,它連直起身子都做不到,不過當她的手再空中輕劃,一個詭異復雜的暗紅色大陣出現(xiàn)再半空,李驕瞪大眼睛:“林馨怡,韋天師,速退?!彼麃聿患岸嗾f,眼前的陣法他認得,隸屬李大爺記載的禁術(shù)法陣其三,自己剛才刻蝕的法陣全然白費,而那邪氣似乎被什么東西引著,急速涌入陣法,李驕極力運用自己的右眼,陣法尚未完成,一個被灰物包裹的球狀物體在陣法前急速繪制,速度太快,人眼分毫不能急。

  李驕手中掐訣,鎖定陣法前:“困,崩。”幾道法決過去,那灰霧只是速度稍微減緩,但陣法威能漸顯。

  這算什么,總有一些事逼迫著自己,右眼的力量不得使用了,自己不是一個人,身后還有兩個需要自己拯救的人,趙恬還不知道身在何處,那個鬼嬰實力非他所能擊破,奇怪呀,為什么自己會碰到這些怪事!

  平心靜氣,仔細想想,現(xiàn)在好像沒有別的手段了吧,自己好像要一步步踏入深淵了。

  等等,等等,雖說陣法威能自己不能抵抗,陣法銘刻自己又不能組織,那為什么不和它一起刻法陣,陣法的方向是由哪道線控制的,可惡,陣法的線條太過復雜,自己對這些更是一知半解!李驕忽然想到什么,對了,本源道訣第一卷不正是“看破”嘛,李驕急速回憶著,他的手朝前伸著,一股氣勢從他身體散發(fā),他感覺自己已經(jīng)被陣法鎖定,磅礴的邪氣夾雜著死亡和毀滅的氣息傾瀉而下。

  忽然,李驕感覺林馨怡從身前抱住自己,似乎想抵擋急速傾瀉的能量。李驕咧嘴笑了笑,找到了:“劣化!”

  那威能滔天的陣法似乎沒了目標,如同被扎了無數(shù)口子的皮球,氣勢陡然四散而去,剩余的一部分沖擊到鬼母身上,一部分撞擊在李驕事先刻畫的陣法上。

  李驕摸了摸林馨怡的頭:“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傻子,要是我晚一步,我們倆都得死?!?p>  林馨怡緩緩松開手,站到李驕的身邊:“你救了我,千萬不要死?!彼纳眢w劇烈的顫抖著,不知是害怕,還是后怕。

  縱然是禁術(shù)法陣,也有缺陷,而本源道訣第一卷看破的威能在于感應(yīng)萬物,看破,即破萬法。

  鬼母眼看陣法消散,眼底滿是震驚,雖然此陣隨手捏出,但也不能是人類能輕易抵擋的,可它的進攻卻被輕易化解,怒氣化作更濃郁的邪氣,隨手劃出數(shù)十個法陣,沖擊李驕早已準備好銘文法陣,不過,其效甚微。

  看到自己畫的防御法陣威能不減,李驕很是開心,引邪氣作為陣法的能量驅(qū)動,比李大爺書中記載的威能強上至少一倍,看來,這能量的來源關(guān)乎陣法的威能。鬼母忽然用手錘了錘地面,它極力的想支起身子,力量,支起身子才能發(fā)揮出全部的力量。

  “惡心,爛肉和腐尸拼湊成的怪物,不管你化形變得有多美,也掩蓋不了你身上得臭味。怪物,你的陣法造詣很高,但似乎也就這點能耐了?如果不能拿出真本事,下一劍,讓你身解魂消?!崩铗溣脛χ钢砟?,看破之威初顯,他能看到鬼母軀體得諸多薄弱點。

  鬼母愣了愣,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得臉,忽然她竟然啜泣了起來,發(fā)出如同萬鬼其呼地可怖聲音,許久,她停下來哭泣,不盡地鬼在她地身體上來回游動,那些鬼都在肆意喊叫著:“救救我。有沒有人。啊。疼。好疼。我懷孕了。那群畜生。我想死。咬死他們。讓我出去。爸爸。媽媽。下身好疼。惡心。有沒有誰能救救我。流血了。鬼。有鬼。不得好死,他們不得好死。嗯。手斷了。腿斷了。脖子斷了。瘋了,瘋了,全都瘋了。別殺我。活下去。死死死。好餓。屈服?我不會屈服!”

  折磨人靈魂地聲音此起彼伏,李驕暗罵著,這鬼東西到底是怎么產(chǎn)生的,怎么如此大地怨念。鬼母朝李驕笑了笑:“的確,我差點忘了,我不是什么美人,我是一團爛肉,為什么,即使在這鬼地方復生也要有限把身體弄漂亮,真是奇怪,誒,爛肉就要有爛肉地樣子,我地誕生是為了復仇,我都忘了,哈哈,那些欺侮過我的人,傷害過我的人,折磨過我的人,等著,我要將你們碎尸萬段?!?p>  李驕看著瘋狂地鬼母,對它地存在了卻于心。它地身軀是數(shù)不清地尸體聚合而成,它的靈魂是不盡地怨念聚成,它生存的動力是為了心中的執(zhí)念,復仇??峙拢约旱囊粍€真的不能消滅她。

  “謝謝你,少年,你成功的喚回了我。我壓根不是人,卻依舊想保持最美的樣子,這大概是我的最后一絲人性吧?!惫砟傅纳眢w忽然像蠟燭一樣融化在地上,那些爛肉骨頭和腥臭的氣味消散不見,數(shù)百個蠟人一樣空洞無神的人體出現(xiàn),有些軀體扭曲,有些分為兩段,有些全身青紫,他們是那些被傷害的男男女女。

  中央處一個浮空的眼珠子發(fā)出耀眼的光芒,照亮這陰暗的深處。韋天師此時走了過來,淡淡道:“師尊,這鬼母的軀體已然玉化,除非是地上神仙,恐怕,攔她不得,那只眼睛,應(yīng)該就是這鬼母和鬼嬰的誘因,加快了鬼母的形成,但即使沒有那只眼睛,恐怕這鬼母的出現(xiàn)也是早晚的事。不過,冤有頭,債有主,若我們不攔她,她應(yīng)該也不會傷我們。這天下,恐遭大亂,詭譎多變的時代,將再次來臨。”

  韋天師看著逐漸合成一體的鬼母,輕聲道:“師尊飛升前,曾留在藍玉宗山門一段文字,雖然山門已破,但繼承者口口相傳,我道命途多舛,悲凡天命,浮生巧夢,萬年依舊。然,適逢劇變,天下之局,始于玉鬼?!?p>  什么謎語人,李驕眉頭一皺,這“師尊”也不知道打什么啞謎,始于玉鬼,然后呢?正當此時李驕眉頭一挑,什么東西來了,他的視線朝上移,鬼嬰歸來!

  林馨怡敏銳的察覺到李驕的變化,忙問道:“李驕,怎么了!”

  鬼嬰的姿態(tài)和之前有了很大的變化,軀體的顏色變化為和之前的靈一般,通透的藍,身體也不再散發(fā)出那種驚人的邪氣,耳邊似乎仍能傳出它的聲音,不過,已經(jīng)不再是哭聲,而是如同幼兒般咿呀之音。

  鬼嬰并并不理會李驕三人,徑自漂浮到鬼母的旁邊,盯著她,許久鬼嬰的身軀緩緩消散。

  “喂,韋天師,鬼嬰如果殺完千人會怎么樣,有沒有記載?!?p>  “沒有,即使是有關(guān)鬼嬰的記載都只有兩次,其一千騎之殤,其二英宗蕩滅。但可惜的是,有關(guān)鬼嬰的其他記載是沒有的,一字半句都沒有,鬼母更像一個禁忌般的存在,沒有被任何人記住。”韋天師雖實力不高,但知識卻很是淵博,眼下給李驕解答了很多疑惑,當鬼嬰的身軀緩緩消散化作“靈”的時候,他終于明白,為什么沒有任何人能記錄鬼嬰了。

  鬼嬰現(xiàn)世,必殺千人,而當他達成這一目標時,他會化作“靈”。靈究竟是什么,李驕曾問過很多次這個問題,既不是鬼,也仿佛沒有智慧,和鬼完全不同,但終究沒有人告訴他答案。

  鬼母的存在是為了誕生鬼嬰嗎?僅僅是這一個目標未必需要如此大的軀體,鬼母的軀體陡然合為一體,那個眼睛似乎也耗盡了能量,跌落在地上,如同廢棄物,鬼母的軀體凝實,她渾身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輝,鬼母又變成了人的模樣,所有的邪氣都被她吸入到身體內(nèi)部,煉化為純粹的能量??催^去,只覺得雙眼刺痛。

  韋天師很是驚訝:“師尊,邪氣消失了,鬼母,還在嗎?”

  李驕看著鬼母逐漸沉入到地板廢墟,觀察許久才開口:“危險,解除了?!?p>  忽然,頭頂傳來劇烈的爆炸聲,劇烈的震動和沖擊波讓人感覺天空都在撕裂,李驕眼睛一片通紅,屋漏偏逢連夜雨,真是倒霉,這地方竟然這么容易就被炸毀,真是要命,怎么辦,要被活埋在這里嗎。

  那個被鬼嬰弄出來的洞噴著火舌,一點點吞噬著幾人求生的可能,韋天師著急了:“師尊,快用土遁走,這里馬上就要沒有空氣了?!?p>  “土遁?”

  韋天師摸了摸頭,自顧自念到:“福生天尊,以土之靈,護佑我身,遁?!表f天師狠狠跺了跺腳:“師尊,這地板也是那種鋼做的,我們怕是都得憋死在這里。”

  李驕記住了韋天師的教授,運用看破看向四周,這些鋼材連城一片,堅固非凡,看來只有這種在鏈接處能破開了,李驕覺得逐漸喘不上氣,空氣的氧氣越來越少,得快,忽然,他發(fā)現(xiàn)一處薄弱點,拉著兩人走到跟前。

  缺氧的反應(yīng)越發(fā)強烈,只覺得眼前金星直冒,但那回頭看,那洞口的火舌依舊噴涌著,李驕提劍,劈在墻壁上,虎口直發(fā)麻,但那墻壁只留下一道道淺口子,李驕來了脾氣,狠狠向前砍著,虎口感覺濕透了,但他依舊沒停下,停下就是死。

  他的全身感覺已經(jīng)被汗浸透,黏糊糊的。韋天師聽著耳邊乒乒乓乓的聲音,輕輕搖著頭,師尊,畢竟太年輕了,這鋼的材料絕對不普通,竟然能在師尊的斷流劍中擋這么久。李驕舉起劍,他終于砍出一個一指寬的口子,可這完全不夠呀。他想再次舉起劍,卻覺得劍沉重萬分,絲毫提不動。

  不能,不能使用眼睛的力量。給我起,李驕吶喊著,他顧不得所有,眼前只剩下那個裂口,劍被他緩緩握在手中,那一瞬,氣勢完全變得不同,李驕舉劍,同時心里念訣,他發(fā)出怒吼,甚至蓋住了轟轟烈烈的爆炸聲:“給我碎!”

  “福生天尊,以土之靈,護佑我身,遁?!崩铗溣贸鲎詈蟮牧猓瑢扇藥С龅氐?。

  好黑呀,這里是哪里?李驕環(huán)顧四周也看不到任何的光亮,直到他的面前出現(xiàn)那雙赤紅的眼睛,李驕嘗試向后退著,可似乎沒有一點用處,那只眼睛發(fā)出和他一般無二的聲音:“為什么,不使用我,不必害怕,你只能活三年,有什么好怕的。”

  “看好了,此地,要有光。”眼睛的主人的身姿展現(xiàn)了出來,李驕第一次看到這個完整的身軀,相比之下,他連一粒塵埃都算不上,如果非拿出一個形容詞來,眼睛的主人就是神明。

  “我是什么?你不必知曉?!?p>  “我們是怎么存在的?這個問題,你也不必知曉?!?p>  “邪惡還是正義?那有什么意義,如果找不到那四件東西,我們就會死,死亡之后,毫無意義?!?p>  “神?我不是神!”

  “靈?嗯……”

  “聽著,無意義的事,不必去做,如果想活,必須以修復符箓為最優(yōu)先的事!”

  “你的反抗毫無意義,你的死亡對于我的意義只是讓我更好的和你融為一體,如果想保持自我,盡你所能,無論是那什么道術(shù)、法決、劍法還是其他什么,你隨便對我用,毫無意義?!?p>  “我不會真正的死,但你會!”

  “這算得上我們第一次接觸吧,也不算沒有意義,如果你想活下去,那就盡力吧?!?p>  “盡力做什么?所以說你這個笨家伙,在企圖惹怒我嗎?”

  “還會再見面的!走吧,這里可不是你該來的的地方,當心被我吃掉?!?p>  星河璀璨,卻被密云迷霧遮蓋著。南山群峰,一個老道揮舞著拂塵開心的地林間穿梭著,他速度極快,林間只能聽到他地狂笑,引得小動物矚目觀望或是落荒而逃。老道忽然放緩了速度,站在一顆樹下方掐了掐手指,這才悠閑地朝前走去,嘴上卻似是自言自語著:“道友莫要隱藏,有什么招子亮出來招呼?!?p>  老道很是警惕,全部精神力都集中四周,隨時準備反擊,令他無奈地是,對方似乎并不想立即出手,而是想和自己玩玩捉迷藏,老道揮了揮拂塵,心里冷哼,默念法決:“顯!”心里暗自高興,這什么家伙,還膽敢挑釁我,真是不知好歹,老道兩步并作一步,超一個方向快步走去,到了眼前他才拍了拍額頭,哪是什么攔路人,原來只是落難的幾個家伙,和自己無關(guān),甩甩袖子,轉(zhuǎn)身離去。

  救救我,救救我們。

  誒?老道回頭看了看三個家伙,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聽錯了,回頭仔細看了看,豎起耳朵仔細聽,又沒什么聲音。嘿,也是,想必也沒人會向天下臭名昭著的鬼道求助,老道撓了撓脖子,轉(zhuǎn)身離去。

  不多時,老道又回來了,他沖著那女生罵了句:“想讓你鬼爺救人,做白日夢吧!不對,現(xiàn)在不就是白天嗎,做你的春秋大夢吧,別喊了,聽見沒,怪唬人的。長得白白凈凈的,沒準是個妖精,你鬼爺走了,把你的臭嘴閉上?!?p>  老道剛走兩步,有回頭盯著女生看了看,滿臉不情愿:“行行行,救救救,真是怕了你這丫頭了?!崩系缽哪猩种邪雅鰜?,踢了踢地上的兩人,又露出厭惡的情緒,好一會才用拂塵把兩人卷著搭在身后。做完這一切,老道不自覺地搖搖頭,平時都是不自覺地害人,今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竟然會去救人,真是折了他鬼道地名聲,也罷,這荒郊野嶺地,他自己要是不說,又有誰會知道。

  老道雖然帶著三人,速度卻依舊不減,粗魯?shù)貙⑷朔旁谝惶幤泼┪?,就自顧自靠在樹上打起了瞌睡,靜謐地山林里不時傳來奇異地鳴叫,老道地覺卻一點沒被打攪。直到晨曦地陽光穿過晃眼,老道才迷迷糊糊地醒來,他摸了摸自己地肚子,轉(zhuǎn)頭看向被自己救地三人,那個年輕地男生似乎已經(jīng)醒來。

  老道錘了錘自己發(fā)麻地雙腿,人畢竟是老了,不服,不行啊,以前別說這種氣溫,哪怕是冰川雪嶺,頭枕地面朝天照樣睡個實在。他揉了揉膝蓋,緩緩站起來,看向三人,當他看到男生地眼睛時,他猛地打了個寒顫。好家伙,怎么自己也會被嚇到。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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