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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個茅山

第三十二章 穢氣

懂個茅山 春堂里的野人 2577 2021-10-13 17:06:11

  先去堰上把東西收了,然后讓堂弟去還車。

  村里又有白事,肯定沒那么多閑去搞外快了,衞海榮一個人更是懶得守著渠簾,反正倆人掙得也差不多了。

  花了少許時間搞定瑣事,衞海杰重新趕到他家巷子尾的這戶人,幫忙主持一下治喪事宜。

  有老人去世之后,原本最先要處理的便是把壽材抬到堂屋,然后提老人清潔遺體,穿上準備好的壽衣,整個入殮并不繁雜,但保留著莊重沉痛。

  可不知道為何,前后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等衞海杰再次趕到這戶人家,老人已被裝入棺中蓋好...

  這樣的情況別說他這個新上路的先生了,恐怕?lián)Q做橋富來,都搞不清是什么道理和意圖。

  正常來說,直系后輩都會等先生來了之后,按傳下來的規(guī)矩一步步交待,唱話,指揮生人,也引導(dǎo)亡魂,一板一眼看似簡單,卻都有講究。

  但現(xiàn)在,遺體已經(jīng)裝好了。

  事情是省去了許多,正常來講他少操點心還能更輕松些,不過總覺得有些古怪,本能的好奇心驅(qū)使著他,總想著開棺看一眼。

  不是說非要探個究竟,就是單純的想看一眼,到底有沒有符合禮數(shù)。

  需要找個時機問問才行,也要經(jīng)過主人家同意。

  ......

  農(nóng)村有一點好,就是房子寬敞,即便是沒有錢,隨便蓋的兩層平房,也強過外面小門小戶的商品房。

  院子是有多少地就圈多大,只要不引起鄰里糾紛,想怎么都行。

  這家人的房子在巷子最末尾,另一邊就緊挨著竹林和菜園了。

  門口的小路連通村道,平時出門也方便。

  令人羨慕的是,巷子尾的四座老房子,都是這一戶人的,現(xiàn)在兩間拆了用作蓋了新房,足足二百多平。

  還有一座院墻倒了,也就順手清理掉,砌上院墻圍起來當院子,而且往外擴了些,所以院子比里屋更大,擺二三十桌都沒問題。

  剩下的一間是柴火院,用來養(yǎng)雞養(yǎng)豬,放些雜物。

  臨近中午,院子里的一角,已經(jīng)架起了幾口大鍋,正燒著菜,周圍還有一些人洗菜切菜,給大廚打下手。

  有些燒好的菜已經(jīng)開始上桌,第一天的午飯,已經(jīng)預(yù)備了十桌,很多趕來燒香磕頭的親朋,得留人家吃頓飯招待一下。

  原本這才第二次當先生,衞海杰是積極主動,生怕錯漏什么。

  可現(xiàn)在主人家好像都趕在他前面把該做的做完了,唯一能等著的就是三天后的出殯...

  這讓他有些無所事事,同時也有些無聊。

  無聊是因為待在這也顯示不出來他的價值......

  才第二回出馬,就有點無所事事了,完全是來回晃蕩等著吃席的節(jié)奏。

  “杰哥,你師父找你,在門口?!?p>  老騷是隔壁屋的,與治喪的這家是一個家族,剛從門口搬凳子進來,叫了衞海杰一聲。

  衞海杰趕緊站起往外走,不管什么事,只要有關(guān)于橋富的,他都會第一時間關(guān)注和執(zhí)行。

  橋富跟村里的另一個老前輩,正在嶺上的那個土嶺上坐著抽煙,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按理說現(xiàn)在‘退休’了,又不在一個家族,理當不來湊這種熱鬧才對。

  總不可能請了徒弟,又找來師父吧!

  “師父?!毙o海杰過去后叫了一聲師父,便站在對方身后,也不說話,免得打攪兩個老頭聊天。

  幾分鐘后,另一個叫辛養(yǎng)的老人扔掉煙頭,笑著說:“我先過去坐著了,你慢慢教徒弟...”

  等他走后,橋富起身,沒有直接進屋,都快要開席吃午飯了,他卻朝著竹林那邊走。

  不用招呼,衞海杰自覺跟上,雖然不知道老頭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他都很仔細,生怕這是在教他什么,有樣學樣。

  這戶人的房子斜后方這個竹園是村里另一戶人的,竹園里還有一些空地種了點青菜,橋富小心的從菜央子邊下腳,這一帶地勢雖然高不會被水淹,可下過很多天雨,菜地里不好走,一老一少沒走幾步鞋底就已經(jīng)沾滿了泥巴。

  一直穿過,到平房后面的舊房子處停下。

  舊房子的墻是用泥磚砌上的,蓋的是以前的收工小瓦,不過從外面就能看出,已經(jīng)很多地方有塌陷,估計雨天會滴水漏雨進去。

  墻角底下,支撐著泥磚的是高出地面二三十公分的地基,橋富伸腳在上面刮蹭鞋底的泥,手扶著磚墻,說到:“爬上去看看?!?p>  “啊...?”聽到師父的吩咐,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

  衞海杰也是鞋底板全是泥巴,幾下蹭掉,他才回去換下雨靴穿了雙旅游鞋,這會又臟了。

  “啊什么啊,你不爬上去,難道讓我一把老骨頭去嗎?”橋富年紀大了,手腳不怎么麻利,老半天都還沒弄干凈鞋底。

  “哦...”衞海杰當然不是不愿意爬墻,只是有些突然,不明白師父這是要干嘛。

  墻不高,兩米七八左右,腳下稍微找找,還能有地方借力支撐,衞海杰爬上去也不是太費勁。

  泥磚墻有一段沒有密封,上面留了七八個孔,平時應(yīng)該是用作通風,里面黑漆麻麻的,雖然是白天,但屋子很老舊,加上可能堆積雜物遮擋光線的原因,瞅了幾下,沒太看清。

  衞海杰轉(zhuǎn)頭跟橋富說:“就一個打谷機,和一些木料...還有張床,不過也豎起來靠在一起,沒什么值錢的......”

  “你是個豬啊...不是喊你看這些,我們又不是來偷東西的...”橋富習慣性的訓了一句。

  看到師父的眼神,衞海杰恍然大悟,知道是要干嘛了。

  是利用他的陰陽眼,看看有什么古怪。

  簡單來說,是看看有沒有鬼魂。

  難道師父懷疑什么?

  稍微集中注意力,謹慎了些,衞海杰再伸過腦袋往里看了幾眼,確認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便跳了下來。

  “師父,里面干凈的...不過,我倒是有個事要和你講。”

  隨即,問到橋富這剛?cè)ナ赖睦先饲闆r,把他心里的疑問說出。

  橋富得知泥磚房內(nèi)沒有異常,便往外走去,聽著徒弟的話,若有所思的點頭。

  衞海杰說的便是早上經(jīng)過牛巖時,看到的釣魚老叟。

  “嗯,你想的不錯。”走出竹園,橋富說到。

  “今天早上,我就一直眼皮跳,先前聽到他們通報眾人,我才想過來看看,果然...”

  橋富原本是不想過來的,有徒弟幫忙做事了,自己已經(jīng)沒有必要到場。

  可有時候,人的感覺很奇妙,會隱約感應(yīng)到一些不同尋常的事件,哪怕是說不出來是為什么。

  也不是橋富會不會算的原因,是根本沒算,就這么若有感應(yīng)。

  而過來后,還沒進屋,橋富就感覺不對,證實了自己的一些猜測。

  一般情況下,有人家中治喪,只要停尸,都會有一種虛無縹緲的滲人感覺,有人說是心理作用,畢竟不管有多少人陪著,都會本能的對死亡產(chǎn)生排斥與恐懼。

  哪怕是逝者的親人,雖說敢夜里單獨留下守靈,但是說一點不怕的完全沒有。

  有人說,自己的親人,有沒有可怕的?

  并非讓他們害怕躺在棺中的死人,而是因為有人新喪,被民間的各種版本故事熏染,由此引來人的其他念想,會不自覺的陷入一種詭異氣氛,也有一些風水師稱之為穢氣。

  “一點感覺不到穢氣,就好像這么多人不是辦喪事,而是普通的聚在一起敲牌(聚會喝酒吃肉的意思)?!睒蚋徽f完,指著牛巖的方向。

  “你現(xiàn)在馬上帶著香紙過去,還在的話喊兩聲,不應(yīng)話就燒香燒紙告罪回來,回話了你就問一下。”

  橋富吩咐一聲,自顧的往院門走了進去。

  衞海杰點頭應(yīng)下,但隨即反應(yīng)過來:“先吃飯嗎?”

  “回來再吃?!?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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