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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喜后,病弱世子站起來了

第十章 落水

  次日一大早,天剛蒙蒙亮。

  因為昨天的事,蕭承衍有意避開祁月,連用早膳都沒去江氏房里,只在門口請了安就走了。

  祁月倒是無甚感想,只有在回想起蕭承衍怒極泛紅的眼眶時才心中微動,漫上一層酸意。

  但時局未定,即便她已經(jīng)歸來,也不能隨便坦白身份。蕭承衍和江氏,只能再悲痛惋惜幾日。

  用早膳時祁月坐在江氏身側(cè),看她只草草喝了幾口稀粥,小菜一動都沒動,不禁有些擔心:“王妃昨日不是已經(jīng)見好了嗎,怎么今天又沒有胃口了?”

  江氏笑著搖頭,溫婉的面容有些蒼白:“我一向如此,你不用擔心?!?p>  祁月點點頭,正要再說,忽聽門口有人來傳,說是宮里派人過來,請新婚的世子和世子妃進宮面圣請安。

  江氏了然,還以為祁月不懂這些,就慢條斯理的和她解釋:“承衍是世子,也算皇室血脈,皇上一向很寵愛他,你們大婚時宮中還送了不少賀禮,你們夫婦二人也該去好好拜謝?!?p>  聽見寵愛二字,祁月微微一挑眉。

  若是擱在別人身上,皇上的寵愛那自然是光宗耀祖的好事。

  可擱在皇室,稍不留神,就會招來不知多少人的嫉妒,所謂樹大招風,明爭暗斗,宮墻內(nèi)的風數(shù)百年來從未有過休止的時候。

  唯獨允王府是個例外。

  如今朝局復雜混亂,皇上猜忌心重,要想在朝堂之上掙得一安穩(wěn)之地實乃登天難事。

  但允王一家卻在朝中相安無事這么多年,甚至還頗得皇上的倚重和關照,這并不是沒有原因的。

  祁月心中清清楚楚。

  一來是允王從小到大都閑云野鶴,性子天生向往自由自在,王位在他眼中連一只逗趣兒的鸚鵡都比不上,對皇上更是似兄長而非君臣,拿捏有度。

  早些年還聽聞允王更是連親王的位置都不想要了,孤身一人在外游歷,結(jié)識了不少同樣閑云野鶴的好友,后來年紀大了,這才回到京城安家。

  二來就是蕭承衍腿疾嚴重,皇宮派了多少位御醫(yī)來看皆是無功而返。時間長了,大家也都認定他這病是治不好的。

  這樣的父子二人,即便是流著皇家的血,也對那九五之尊之位構(gòu)不成絲毫威脅。

  至于皇上,每每聽的阿諛奉承多了,在后宮和前朝不能說的話,也只有允王這一家子能陪他把酒言歡,一吐為快。

  因此這么多年下來,即便當時料理祁家的后事,皇上也始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對允王府動手。

  江氏如此說完,似乎有些擔心,又拉著祁月的手囑咐:“你這個孩子是懂事的,但在皇宮還需謹言慎行,可不能壞了規(guī)矩?!?p>  祁月點點頭,又聽江氏道:“你沒進過宮,可千萬得記住了,在皇上面前不要亂說話,行事謹慎些。”

  “是,我記住了,王妃放心?!?p>  祁月明白江氏這是怕自己惹火燒身,便穩(wěn)穩(wěn)應下,出門時見蕭承衍也剛剛收拾完畢,冷著臉坐在馬車里。

  一身深綠的衣裳,襯的他清冷貴氣。

  我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蕭承衍如此出眾呢?

  祁月一挑眉,只裝作沒瞧見他的無視,坐在蕭承衍對面,在心中暗暗誹腹。

  于是這一路上,蕭承衍還在為了那鳶尾花的事情氣悶,自然不會主動開口。

  祁月倒是為了緩和氣氛說了幾句,最終也被他冷冷的眼神打斷,不再做聲了。

  一路無話,到了皇宮,皇上只對蕭承衍還算熱切,對祁月這個世子妃的態(tài)度卻很是淡然,三人在大殿上說的盡是些寒暄話,索然無味。

  祁月很會看眼色,知道皇上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分明是有事情要找蕭承衍說,她自己就是個幌子罷了,干脆跪下行禮:“皇上,小女子初到皇宮,不知能否四處走走,也去親眼瞧一瞧御花園那些飽富盛名的奇山怪石?”

  皇上便滿意的一揮手,叫她出去了。

  青磚石階整整齊齊,一直埋沒到綠意深處。

  祁月從前也常常進宮,但都是為了公事,忙碌不已,能有如此閑情雅致的,還是頭一回。

  只可惜剛清凈了片刻,就聽身后一陣故意遮掩的腳步聲,竟是碰巧也進宮來的連霜,一見著祁月,一張臉當即便垮下來,怒上眉梢。

  “好啊,竟然是你!”

  連霜輕蔑一笑,當即就從袖中掏了一把短刀出來,急吼吼的攔住祁月,嚷嚷起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你不是很厲害嗎,有種就和本少爺比試比試,別做縮頭烏龜!”

  “小連少爺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明白?”祁月無辜眨眼。

  “你少在那兒揣著明白裝糊涂!”

  連霜更怒,早就懷疑她身懷武功,只是一直不肯真正出手罷了。

  前些日子的狩獵是小打小鬧,看不出來什么。

  但此刻蕭承衍又不再,沒人護得了她,這不就是天大的好機會嗎!

  “難不成你是真的怕了,擔心我打敗了你,叫你家王爺看不起?嘖嘖,真是個可憐人?!?p>  “小連公子說笑了,我一個弱女子,哪里會是你的對手呢?”

  祁月微微一笑,面上沒有絲毫異色,實則背地里將步子挪向水池旁,目光在遠處的楊柳林中一掃。

  落在一個太監(jiān)模樣的人身上時,祁月眸中冷冽,寒意四起,

  這人從她離開大殿時就在身后暗暗跟著,是誰的意思不言而喻。

  得想個法子。

  “小連公子,”祁月腳尖一轉(zhuǎn),面向連霜時故意挑釁一笑:“你如此咄咄逼人,連一個姑娘家都不肯放過,你們連家想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真是一窩老鼠屎,四處惡心人!”

  “你說什么?!”

  連霜果然被激,拔刀蹭的一下竄上來,奔著祁月就要砍:“你個死賤人,敢罵我連家,你又算是什么東西!”

  祁月等的就是這一刻,只待那刀刃過來時,她狠狠向后一摔,撲通一聲跌落在水池里,將游魚嚇得都四散開。

  這場景若是從遠處看,那就是連霜故意發(fā)難,絲毫不憐香惜玉,將一個姑娘逼落在水中了,好不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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