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若非在小李打罵中、以及母親苗翠花與其爭吵毆打中慢慢長大,雖然雄若非的童年不比同村其他小孩那般,他是在小李的恐嚇下度過那段可悲的童年,索性他能在這種背景下存活下來,著實不易。
雄若非讀到小學(xué)五年級就沒繼續(xù)讀下去,當(dāng)然原因是有多方面的,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小李不讓他再讀下去了,說:“書讀再多,到頭來不還是給人家打工嘛,能認識幾個字就夠了”。母親當(dāng)然希望能多讀點書,可奈何現(xiàn)在當(dāng)家人是小李,每次只要苗翠花對小李的說法相左,都會遭到小李的一頓毒打。
本是讀書的年紀,卻在家?guī)兔Ω善鹆宿r(nóng)活,都說窮苦的孩子早當(dāng)家,那會兒的雄若非就跟母親苗翠花說:“媽,我想去學(xué)個手藝,以便將來能靠它來養(yǎng)活您”。苗翠花看著懂事的雄若非,用食指在他鼻子上輕輕那么一點,笑道:“好啊,但現(xiàn)在可去不了,你還是個孩子,媽不放心,等到了15歲那會兒再說”。雄若非在聽到母親答應(yīng)了自己的請求后,曉得合不攏嘴,伸出小拇指示意與苗翠花約定等他15歲了就讓出去學(xué)藝。
時光荏苒,光陰似箭,轉(zhuǎn)眼間雄若非從出生至今已滿15年了,在這滿是爭吵的暗黑家庭中度過了15年,但這15年他也不知道是怎樣熬過的,或許除了母親苗翠花之外,沒人能了解他內(nèi)心深處的孤獨與懼怕。
晚飯時,先是雄若非開口說道:“媽,叔,我想去省城學(xué)個手藝,將來好靠它來養(yǎng)活你們”。正要夾菜的小李一聽雄若非說這話,先是詫異,驚得是平時對他那般,他卻不記仇,真是難得,放下筷子,笑著說道:“你一人出去,你媽肯定放心不下,這樣,我和你媽一起和你去趟省城”。雄若非與母親苗翠花咋聽小李這番話,像是在做夢一般,這句話是從他小李的口中說出來的嗎?“那你跟媽說下,你到底想學(xué)什么手藝呢?”苗翠花問道。雄若非猶豫了一會兒,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想,想學(xué)做菜!”。“那好,那我們就去省城找家有名的飯店,拜師學(xué)藝”小李笑道。
三人商定明早就動身去省城,吃完晚飯后,苗翠花碗筷收拾停當(dāng),便去整理兒子雄若非的行李,說實在的,雄若非雖年紀只有15歲,卻不比別人家的孩子那么的嬌貴,但在母親眼中,永遠是個孩子,更何況雄若非這會兒才15歲,本該是在母親庇護下成長的。
次日清晨,三人大包小包拿著,朝村中的小賣部走去,去省城得先去鎮(zhèn)上做大巴車到縣城,而后再從縣城坐上長途客車去省城,所以,對村里人來說,去一趟省城,是多么的不容易??!
且說三人到了省城天色已晚,遂商議找個旅館暫住一晚,待明日再在城中尋個安心穩(wěn)妥的飯店。
暫且不表小李和苗翠花在省城為雄若非找了一家飯店,拜了一個姓紀的胖廚師,他可是飯店內(nèi)的廚師長,那手藝自不必說了,可就是脾氣差了點,以至于很少人肯拜他為師。若論脾氣差,紀廚師的壞脾氣在小李面前那簡直就是大聲吆喝幾嗓子,嚇唬嚇唬小屁孩也還可以,雄若非想學(xué)的是真本領(lǐng),就算脾氣再好,并無什么真才實學(xué),那也是白搭,更何況雄若非連小李那種壞到極點的壞脾氣,都忍受了這么多年,還會拘泥于紀廚師那在外人看來是脾氣差的表象,其實紀廚師那是,刀子嘴、豆腐心。
都說學(xué)藝就是給師傅當(dāng)傭人使喚,其實不然,凡是學(xué)東西,皆是從基礎(chǔ)打起,沒有夯實的基礎(chǔ),就算蓋再高的樓、外觀裝飾的多美麗,到頭來終難逃坍塌的結(jié)局,所以,打基礎(chǔ)很重要。學(xué)廚藝,得跟著師傅三年,這三年可是沒有工錢的,但在吃住方面就甭操心了,每個月還會給些零用錢,而這三年師傅基本上就安排你,洗菜,或者拿著一籮筐土豆和一把菜刀到角落處練刀工。
然而也就是這三年,有的人不甘寂寞,半途而廢者并不在少數(shù),這也難怪啊,每天都重復(fù)著同樣的操作,三天兩頭也就算了,可月月如此,這誰能承受的住啊,而且,在這三年里,師傅是不讓碰鍋,連灶臺也不得你靠近。其實這也是師傅考驗學(xué)藝者的耐心,與能否堅持下去,另一方面也打破了那些不把基本功夯實卻要在頭一天就能掌勺投機者的美夢,有道是,欲速則不達。
其實三年時間對于那些真心想學(xué)藝的不算長,而他們對于每一天都彌足珍貴,等三年時間一到,師傅準他們掌勺那會兒,師傅才會把真正廚藝傳授給你,因為在這三年時間里,你師傅都看在眼里,你的耐心、毅力,也讓身為你的師傅感到你是真心來學(xué)藝的,也不枉三年來任勞任怨,雖然學(xué)廚藝可能不需要三年的時間,但廚師收徒就得讓學(xué)藝者當(dāng)勞工三年,這也是廚藝界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定吧!
三年后,雄若非終于可以掌勺了,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他在該飯店結(jié)識了后來妻子梁桃,那時的她是一名服務(wù)員,時常來到后廚傳菜,這樣一來二去,二人便對彼此產(chǎn)生了情愫。
再說小李與苗翠花二人尋思著,準備去外地務(wù)工?;蛟S是村里除了老少,基本上都外出打工的氛圍所影響到吧!這一年已是2010年了。
到底要去哪里打工呢?其實兩人心里也沒底,但村里人都去了沿海省份,那邊工廠比較多,所以二人便決定去號稱“手工藝集聚地”錢江省白仁市。
苗翠花索性讓兒子雄若非與兒媳梁桃一起去白仁市,一方面可以照顧剛出生的小孫子,另一方面則是可以接濟下雄若非的小家庭,畢竟那會兒雄若非小家庭過的很拮據(jù),苗翠花這么一說,雄若非夫婦二人欣然答應(yīng)了。
雄若非與梁桃在飯店的工作便辭了,最舍不得雄若非離開的就是紀廚師了,雖然他當(dāng)著雄若非的面不好太表露出不舍得情緒,但雄若非背影慢慢消失在紀廚師的視線當(dāng)中,那一刻,他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瞬間淚如雨下,他可是頭一回當(dāng)著眾人的面嚎啕大哭。
雄若非夫婦坐了快一天的火車,總算是到了苗翠花在白仁市的住所。
次日一大早,雄若非就先到附近飯店逛逛,看看哪家有招廚師。跑了一下午,在離家5公里內(nèi)一家酒樓正在招廚師,隨后,他便進這家酒店后廚給他們露了兩手,結(jié)果酒店管事的嘗了,當(dāng)場笑著對雄若非說道:“小伙子,你明天可以過來上班了!”。
妻子梁桃則留在家中照看兒子,苗翠花和小李則是在離家500米左右工藝品廠上班,然而二人又不屬同一班組,苗翠花選擇了較為輕松的包裝組,小李自然選擇工錢多的一線生產(chǎn)組,為了生產(chǎn)效益,生產(chǎn)組實行了兩班倒,每月倒班一次。
由于倒班的緣故,上晚班的幾乎白天都在自家住所睡大覺。一天下午,小李正在房中呼呼大睡,卻好像耳邊傳來了“嘩啦嘩啦……”的流水聲,以為是房子進水了,遂慌忙從床上爬起,來到大廳,一眼就看見梁桃裹著浴巾,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fā)上啃瓜子,露出雪白的小腿,心中暗忖:“我咋以前就沒發(fā)覺這娘們原來這么漂亮?。 ?,便信步來到了梁桃面前。
梁桃聽到腳步,知道是小李醒了,客氣地笑道:“叔,你醒了”。
“也該醒了,剛是你在洗澡吧!”小李明知故問。
“是啊,該不會是我洗澡時的水聲把你吵醒了”梁桃有點自責(zé)地說道。
“這倒不是,我睡夠了便就醒來了”小李自圓其說道。
“那,那我先去房里換件衣服出來,給你弄些吃的”梁桃發(fā)現(xiàn)此時的小李看她的眼神,有種說不出不再在的感覺,便從沙發(fā)上起身欲邁出,但腰間卻被小李摟住。
“我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原來你也是個美人胚子啊”小李一把將梁桃摁住在沙發(fā)上,露出那奸邪的嘴臉。
“你要干嘛!放開我……”梁桃大聲喊叫道,可小李并不搭理她,反而打了她一巴掌說道:“你最好給我老實點,要不然的話,有你罪受的”。
不知是被小李那一巴掌打怕了,還是被他的惡語所脅迫而不敢大聲喧嘩呢!小李隨即便扯開了裹在梁桃身上的浴巾,當(dāng)掀開浴巾的那一剎那,梁桃雙手本能地捂住胸部,小聲央求道:“不要啊……,求你放過我吧!……”。
小李拿掉梁桃身上浴巾那會兒,映入眼簾的是梁桃那膚如雪脂的胴體,此時的他像是聽不到任何聲音似的,或許是像梁桃這種生過小孩的少婦,對他來說尤有誘惑力,究其還是梁桃她那豐腴的胴體吸引了他,讓他頃刻間有種飛入仙界的感覺,而這種感覺,他也是多年沒遇見過了,所以,他絕不能錯過今天這么美好的機會,要好好與梁桃云雨一番……。
小李蹂躪梁桃一直聽見門外有響聲,這才停下了那敗壞倫常的不恥行為。門外的雄若非見敲門許久,沒有人來開門,便從褲兜中摸出鑰匙,開了門,一眼便瞅見,妻子梁桃一絲不掛地躺在沙發(fā)上,快步?jīng)_向沙發(fā),看著頭發(fā)凌亂地梁桃問道:“這是誰干的?”。
像是一條死魚狀態(tài)的梁桃,再次留下了眼淚,用手指向了小李的房間的方向,很是委屈地說道:“是你繼父”。
小李從房間內(nèi)走出,放下一句狠話便出門上晚班去了。其實小李是知道雄若非的性格,膽小怕事,性格懦弱,打小就怕他的雄若非,就算現(xiàn)在娶妻了還不一樣的懼怕與他,然而只上過小學(xué)的他,使用法律維權(quán)意識薄弱,這也助長了小李這么多年敢欺凌他雄家,而發(fā)生這一切的是2014年仲春。
由于丈夫雄若非與婆婆苗翠花沒能為她失身于小李的事,去責(zé)問小李或其他什么方式,梁桃為了擺脫小李日后的不軌行徑,遂離家出走,回了老家黔窮,這名義上來說算是離婚了!
雖然雄若非對這件事隱忍,但并不代表他沒有底線可言,而正是打破他最后一道防線的是,一次吃晚飯的時候,雄若非兒子夾菜不小心掉落在餐桌上,小李看見了,就用筷子狠狠地敲打著,母親苗翠花心疼,指責(zé)小李道:“這多大點事啊,至于嗎,不就是菜灑落在桌上嗎”。
然而小李的一句話,徹底地讓雄若非動起了殺他的念頭,也正是這一句話讓蟄伏多年的雄若非,不再屈服于小李的淫威了。
“你再說,信不信我把你全家都殺了”小李怒目而視地說道。
幾天后,正巧是周天,這天,小李提著幾瓶燒酒從外面回來,叫苗翠花炒幾個菜來下酒,順便也叫來了雄若非來陪酒。
酒過三巡,小李似乎有點困意,便回房間睡起了大覺。雄若非聽小李在房間內(nèi)發(fā)起呼嚕聲,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便去找了個鐵錘,躡手躡腳地走入房間內(nèi),雙手握緊鐵錘,用力地砸向小李的腦殼,幾錘下去,小李的腦殼已然是一團肉泥,鮮血順著浸滿了床單。
幾錘下去,雄若非已軟塌在地,或是因為這是平生第一次殺人的緣故。這時,正在廳里看電視的苗翠花聽見房間有動靜,便走過來一看,這一看,整個人差點暈厥過去,然而她馬上又笑了起來,來到還癱軟在地的雄若非身旁,扶起他,指著躺在床上頭部已被砸成模糊不清的小李說道:“這個混蛋,欺凌我們這么多年,今日總算是到頭了”。
當(dāng)晚,母子二人將小李分尸裝入編織袋,待明日尋一偏僻處將尸體埋了。可第二天天還沒亮,雄若非就騎著摩托車跑遍了整個白仁市也沒找到一個埋尸的好去處,正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雄若非正煩惱不知將尸體埋于何處時,途徑晶雍高速路時發(fā)現(xiàn)橋下有一荒涼垃圾場,里面有個一米深埋坑,遂將尸體扔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