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仲春,地處東南部的紹域縣,雖從季節(jié)上來說還是春天,但溫度卻是有所上升的跡象,提前進(jìn)入了夏天,其實在南方的紹域可以說一年四季只有夏天與秋天。
然而縣轄坪梁村確實有點(diǎn)不太尋常,村子里一到晚上十二點(diǎn)就靜悄悄地,村民也都各自回家睡覺,不敢在外逗留太久,其實這事已經(jīng)持續(xù)兩個禮拜了,可卻沒有人去報警,村民們覺得這沒什么可報警的,直到兩周后的一天,村里發(fā)生了一起命案,民警走訪調(diào)查中,村民才順帶說出了一到晚上十二點(diǎn),山中便傳來一陣凄慘地嬰兒哭喊聲,聽那聲音,那叫一個慘??!由于是距村子500米的對面山傳出來的,所以村民們一致認(rèn)為,那是“鬼嬰”在哭。
這天凌晨三點(diǎn)半,正在睡夢中的鄺保田夫婦被自家院中狗叫聲吵醒了,其實這也是時常發(fā)生的,畢竟院中的兩條狗養(yǎng)著就是為了防賊,這兩條狗也是年初剛買的,因為在這兩條狗沒來之前,養(yǎng)在院中的雞也是時常的丟失,但卻始終抓不到偷雞賊。鄺保田心想:“這樣下去可不行啊,養(yǎng)了那么大的一只雞,蛋都沒生幾個,卻成了別人嘴里的美食了”,老伴也看出了一臉愁容的鄺保田笑著說道:“要不買條狼狗看家護(hù)院,這樣的話,偷雞賊怕是不敢再來偷了吧!”。鄺保田一拍腦門哈哈大笑道:“我怎么就沒想到呢,若院中有狼狗看護(hù),先前也不至于丟失了那么多只雞呀!”。
鄺保田老婆說道:“最近這狗都是在凌晨叫的,會不會是那偷雞賊呢?”,“它叫幾聲就會停下的,或是過路人的腳步聲引起了狗的察覺,之前不都吠了幾聲便停下了嘛,還是早些睡下吧!”鄺保田一把拉住被子往頭上蓋,雖說是仲春,但是坪梁村夜里的溫度還是很低的。
可老伴覺得今晚院中那兩條狼狗有點(diǎn)不太對勁,按常理說,若是過路人,從他們家門口走過,腳步聲也就漸漸地消失了,狼狗再聽不到任何動靜的情況下是會停止亂吠的。自被狼狗吵醒的那一刻起,就睜開眼,仔細(xì)聽,若叫了幾聲便停住了,她也可安心地睡下了,那門外也確系是過路人無疑。然而那兩條狼狗狂吠了半個鐘頭都未曾停下,老伴覺得今晚這事蹊蹺,或是真來了偷雞賊,院中的那兩條狼狗這會狂吠這么久,遂掀了蓋在鄺保田面部的被子,試圖叫醒鄺保田,可鄺保田迷迷糊糊地說道:“這幾天都沒睡好覺,你就出去看下什么情況,若真有什么偷雞賊再叫我”,已穿好衣服的老伴回了一句:“好,我去看看那個膽大的偷雞賊”,手上拿著手電筒出了房門,走到院前,手上的手電筒往院中一照。
就是這一照,照見院子趴著一人,兩條狼狗正在撕咬著那人,她驚慌中滑落了手中的手電筒,整個人軟塌在地上,手電筒摔在地上的聲音讓她驚叫道:“老鄺啊,別睡了,快出來瞧瞧,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難不成真是偷雞賊”房間里傳出了鄺保田的聲音,拿著手電筒邊走邊摟了摟那惺忪地睡眼,先是見老伴癱坐在地上,忙上前將老伴扶起,驚訝地問道:“這是怎么了,看把你嚇得,不就是個偷雞賊嗎”,“院子里趴著一人,一動不動的”驚魂未定的老伴指著院子說道。
鄺保田把手電筒往院子一照,果真看見院子地上趴著一人,兩條狼狗在鄺保田老伴用手電筒照的時候便停止了撕咬,但鄺保田仔細(xì)一看,那人手中還抓著一只雞,鄺保田猜測道:“該不會是這偷雞賊偷雞不成,反被狗給咬著了”,“你快去看看那人怎么樣了?偷只雞是小事,可別傷著人??!”老伴焦急道。
鄺保田上前來到那人趴的地方,看見他躺的地上已染成血色,兩眼登時放大,又是一驚,喃喃自語道:“難道這偷雞賊真是被狗給咬傷了?”。鄺保田蹲下身子,用手探下那人的鼻息,雖然這偷雞賊是趴著,但他臉卻是側(cè)向院子的方向。
鄺保田探那人鼻息的手突然一縮,整個人后退了幾步,也是癱坐在地上,臉上的表情很是驚恐,半響說不出話來。雖被鄺保田扶起,但仍游魂未定,像是聽到鄺保田摔倒的聲音,急忙喊道:“那人怎么樣了?”。
被老伴這么一喊,鄺保田緊張地說道:“那人,那人已……已經(jīng)……沒……沒了……氣息”,老伴聽到鄺保田說那偷雞賊已經(jīng)沒了氣息,那不就是死了,便叫苦不迭道:“這可怎么辦啊……”。
原本癱軟在地驚恐萬分的鄺保田,讓老婆子的哭喊聲給打消了,鄺保田也就從癱軟地地上站起身來,淡淡地說道:“那還能怎么辦?報警??!”。
老伴有點(diǎn)擔(dān)心地說道:“可這人是在咱院子死的,咱會不會有麻煩???”。
“他可是自找的,怪不得咱,若他在偷雞時知曉了有狼狗,而他卻始終未肯離去,寧愿被咬死,也不愿將手中的雞放下”鄺保田說著,快步走向了房間,拿起了諾基亞手機(jī)報了警。
40分鐘后,一輛警車??吭卩棻L锛议T外,民警們從車上走了下來,那兩條狼狗一見生人,便又開始狂吠不止,鄺保田見狀,立馬喝住那兩條狼狗。
鄺保田笑嘻嘻對民警說道:“大概是三點(diǎn)半的時候,院子的兩條狼狗突然狂吠不止,把我和老伴給吵醒了,但這種情況,我們早已習(xí)慣了,狼狗一聽有動靜便開始狂吠,我們起先當(dāng)是過路人呢,也就沒出來查看了”。
鄺保田老伴附和了一句:“他覺得或是過路人,便將被子捂在臉上,繼續(xù)睡他的覺去了,而我卻覺得這次與往常不太一樣,就光那兩條狼狗的狂吠聲足足有半個小時,所以,我便叫起了他,可他卻說:‘他好幾天都沒睡好覺了,就讓我先出去看看,若果真是偷雞賊,在喊我出來!’,拿著手電筒,獨(dú)自來到院前,當(dāng)我用手電筒往院子一照,卻瞧見了院子趴著一人,兩條狼狗正在撕咬著,當(dāng)時可把我嚇得直接癱坐在地上,隨后我便喊叫讓他出來”。
正在勘察死者的法醫(yī)走過來說道:“他不是被狼狗咬死的,他的頭部像是被鈍器所敲打過的,渾身是傷,而這些傷并不是狼狗造成的,是因失血過多導(dǎo)致死亡的”。
在一旁的鄺保田夫婦一聽法醫(yī)這么說,總算是將懸在半空中大石頭放下了,二人異口同聲地說道:“咱倆還以為這偷雞賊是被咱的狼狗咬死的,這下就放心多了”。
民警指著趴在地上的偷雞賊問鄺保田夫婦:“你們認(rèn)識他嘛?”。
剛剛二人被嚇得夠嗆,也就沒認(rèn)真看那偷雞賊,當(dāng)民警這么一問,便上前仔細(xì)一看,鄺保田又是一驚,用手指著他說道:“這不是鄺昌耀嗎,怎么會是他呢?”,鄺保田滿是搖頭,他就是想破腦殼也想不通,鄺昌耀會淪為一個偷雞賊,難道以前那些丟失的雞都是他偷的?
看著一臉疑惑地鄺保田,民警追問道:“你跟他很熟?”。
鄺保田說出了鄺昌耀的身份,他是本村的一名獵人,性格孤僻,行為乖張。
一名獵人為什么會在半夜三更來偷農(nóng)戶家的雞呢?還有他那頭部被鈍器所敲打的痕跡和那滿身是傷,兇手究竟與他有什么樣的仇恨呢?似乎一個個問號在民警的腦海中飄搖著,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