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小姐,不好了,王爺剛才上朝回來。讓奴婢趕緊拉您起床,讓您隨他一起去進宮面圣,說是皇后昨夜里向皇上請旨,讓您嫁于太子?!?p> 沈意意將孟氏驅(qū)逐后,神清氣爽,昨夜終于睡了個好覺。
卻沒想到一大早,小夏就急忙跑過來喊醒她。
而且還是這么刺激的事情。
沈意意聞言,瞬間睜開了雙眼,猛地坐了起來,瞌睡蟲立馬跑了一半。
她雙眸緊盯著小夏,眉頭不悅,“皇后這是在做什么?她瘋了嗎?”
小夏聞言,連忙沖沈意意搖頭。
她又走到門口,探了探腦袋,見眼下四周并沒有人,小心翼翼的將門關(guān)好。
“小姐,此話可不能亂講?!毙∠纳裆o張。
沈意意嗤笑一聲,無所畏懼地說道:“難道我有說錯嗎?”
皇后眼下這個時候求皇上賜婚,只會讓那個高高在上的君王產(chǎn)生懷疑。
距離孟安離開京城去邊疆只剩不到五日的時間,皇后就算再急,也不該這個時候找皇帝談。
更何況,這件事情還牽扯到了她。
如果不出她所料的話,皇上此刻正在大發(fā)雷霆。
孟安還沒走,皇后替太子求賜婚的旨意就這么急切,皇上聰明一世,怎會容忍被皇后這么擺一道。
沈意意想不通,以皇后眼下的能力來講,怎么可能讓皇上下如此旨意。
當(dāng)今皇上生性多疑,她也不是不知曉。
南安王本就支持太子一黨,如今皇后又在此事上多添事端,真是讓人想敲打她一頓。
真是愚不可及!
如此一來,皇上不僅懷疑孟安作為太子有拉攏朝中大臣一心,還會認為他們南安王府早已有了謀逆之心。
沈意意想到這里,就忍不住想罵人。
“小夏,去給我找個面紗?!?p> 沈意意利落的下床,翻箱倒柜的找了身已經(jīng)發(fā)黃的舊衣裳穿上。
見小夏還不動,沈意意語氣有些急,“愣著干嘛,趕緊去啊?!?p> “???哦哦好的,奴婢這就去?!?p> 待小夏出去后,沈意意又立馬坐到了梳妝鏡旁,拿起手邊的瓶瓶罐罐開始涂抹起來。
今日正好是她娘去世八年的日子。本來昨日她與父親還有大哥約定好了,今夜吃個團圓飯。
卻沒想到出了這種事。
不過,正好也方便了她用這個事情當(dāng)借口。
沈意意想到這里,手下動作加快。
很快,她的臉色白了起來,甚至有些病態(tài)。
沈意意畫完后,見自己臉色蒼白,疲憊盡顯,滿意地點頭。
隨即她又擼起袖子,在自己的右胳膊處畫一個傷痕妝。
這年頭,誰行走江湖還沒點本事啊。
她手下動作飛快且熟練,不一會兒便胳膊上便有了一道栩栩如生的傷痕。
烏青中帶著點紫色。
看起來慘兮兮的。
沈意意點頭,覺得甚是滿意。
她將袖子剛放下來,小夏就走了進來。
“小姐,您這是怎么了?”小夏剛抬頭,想要稟告沈意意,便發(fā)現(xiàn)她臉色蒼白。
小夏急忙跑到她身邊,神色慌張。
沈意意沖她擺手神色平靜道:“不礙事。”
她戴上面紗,眸中鎮(zhèn)定無比,“小夏,我們走吧?!?p> “可您......”小夏還想在說些什么,卻被沈意意睨了一眼后,不敢再開口,“是。”
她說完,便隨著沈意意出了房門。
-
沈意意隨著父親早早便來到了宮中。
宮中朝中大臣攜著家眷已然來的不少,此刻見到南安王和沈意意的到來,幾位和南安王關(guān)系好的便都站起來迎接。
沈意意暗自冷哼一聲。
皇上突然召集這么多人聚在一起,這是想要當(dāng)眾借她的手給皇后難堪啊。
南安王攜著沈意意和他們大部分人都打了招呼,便落了座。
這邊剛落座,那邊便聽到一個公公尖細的聲音便傳來,由遠及近,“皇上,皇后娘娘到?!?p> “臣等參見皇上,皇后娘娘?!?p> 只見一名年老的男子寫著貌美的皇后一同前來。
他便是當(dāng)今景元的皇上——孟寒季。
他與皇后攜手坐上中間主位,大手一揮,“今日朕讓諸位卿家前來便只是為了敘舊,眾位愛卿不必多禮,都平身吧?!?p> “是?!北娙私源鸬?。
待眾人坐了下來后,孟寒季與秦太傅對視一眼,眸中情緒頗為意味深長。
而秦太傅又特意朝南安王身邊的沈意意投去深深一眼。
沈意意將這兩個老狐貍的動作看的是一清二楚。
皇帝無非是怕南安王輔佐太子,早日登基。
秦太傅雖然一直保持著中立態(tài)度,可卻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說他為攪屎棍,一點也不錯。
沈意意心中連連泛起冷笑,面上卻不露半分情緒。
“這今日南安王的愛女怎么戴起了面紗?圣上在上,莫非是對皇上不滿?”秦太傅剛開口,秦璇璇就扯了扯他的衣袖,“爹,您……”
“璇璇,沒你的事,你今日最好閉嘴,否則以后都別想出府門了!”
秦太傅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下想要幫沈意意說話的秦璇璇,低聲呵斥道。
“哼!”
秦璇璇不服地撇過頭,對著沈意意報以歉意的一笑,沈意意自然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秦璇璇現(xiàn)在在她看來,也不是什么好人。
只是雖然心里是這么想,但沈意意還是給秦璇璇回了一個沒事的笑容,以示安撫。
“秦太傅此言差矣,今日是我夫人離世八年之日,小女昨夜思母,在外面吹了冷風(fēng),偶感風(fēng)寒?!?p> 沈意意還未開口,南安王便開了口,冷冽的目光直直逼向秦太傅。
他的女兒,誰都不容詆毀!
南安王瞧著秦太傅,一字一句道:“小女自知身體不適,怕此病傳染,便帶了面紗,倒是不知道在秦太傅眼里,怎么就成了對圣上不滿了?
秦太傅倒是絲毫不懼怕,“這偶感風(fēng)寒幾日沒看好,今日正好借此機會讓太醫(yī)給診治一番,好對癥下藥,早日治好?!?p> “秦太傅這話不錯,只不過偶感風(fēng)寒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便是……”
沈意意淡淡開了口,眸中情緒看不出幾分悲喜,她故意沒將話說完,倒是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哦?”孟寒季挑眉,表示很是好奇,“那敢問民女,這另一部分朕倒是有些好奇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