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消失的過去自己
“師徒任務(wù)?有意思?!?p> 陳明嘴角微翹,玩家加入門派學武容易,但拜師NPC難,在這些NPC眼里,所有的玩家都是異人,就算是好感度刷的再高,也不一定能成功拜師,他們收徒看重因緣際會,一般的方法根本行不通。
不過若是運氣好,找到個高級NPC做師傅,學得一手真?zhèn)鳎墙^對會領(lǐng)先所有玩家好幾個層次。
“當玩家的師傅,好像也不錯?!?p> 看完左邊,再看右邊。
右邊的區(qū)域則顯示了額度,分為兩個,分別是“最高獎勵額度”和“每日任務(wù)總額度上限”,此時經(jīng)驗額度是九千三百三十,下方有額度的構(gòu)成。
〔最高獎勵額度:9330經(jīng)驗〕
〔修為:筑基九層+9000〕(修為層次越高,每一個境界的經(jīng)驗額度會上升,筑基境每一層+1000額度)
〔陣營:蜀山(冷淡)+30,大禹王朝(友好)+300〕
〔稱號:0〕
〔傳聞度:0〕
最高獎勵額度是單次任務(wù)的獎勵上限,也就是說陳明只能給一個任務(wù)最多設(shè)定九千三百三十經(jīng)驗的獎勵。
每日任務(wù)總額度上限顧名思義,是一天能給出的獎勵經(jīng)驗總數(shù)限制,目前是最高獎勵額度的十倍,也就是九萬三千三百三十,二十四小時刷新一次。
這個區(qū)域還對發(fā)布的任務(wù)難度做了劃分,一共分為普通級、兵級、將級、帥級、王級、皇級和仙級,分別對應(yīng)武者的修為,玩家接取時,也只能接取不超過自己一個境界的任務(wù),使得這個功能有了限制。
比如一個筑基境的玩家,只能給他發(fā)布普通級和兵級任務(wù),將級的任務(wù)就無法發(fā)布,并且他的最高獎勵額度,沒達到任務(wù)難度的最低獎勵標準,任務(wù)便會發(fā)布失敗。
就像讓玩家們?nèi)ジ矞缒蠋X妖國,難度是仙級,仙級任務(wù)的最低獎勵要求遠遠高于他的額度,所以任務(wù)不成立。
九萬三千三百三十的額度,只能發(fā)布普通和兵級任務(wù),將級人物的最低標準是十萬經(jīng)驗,而且任務(wù)種類不同,額度也各自不同,面板上詳細的說明,專門標注了這一點。
“要是任務(wù)額度能動用自己的經(jīng)驗就好了?!?p> 陳明妄想道,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每天隨隨便便都可以獲取個七八萬經(jīng)驗,要是用來培養(yǎng)玩家,甚至可以在一瞬間創(chuàng)造出個通玄境武者。
試了試,果然失敗,額度并非屬于他的經(jīng)驗,也不能給自己發(fā)布任務(wù),對象僅限于玩家。
不過就算能成功,陳明也不會這樣做,他現(xiàn)在正是缺經(jīng)驗的時候,無論是修為的提升還是功法技能,都需要海量的經(jīng)驗。
隨便設(shè)定了一個普通級常規(guī)任務(wù),陳明發(fā)布出去。
同一時間,破墻上的喵收到了任務(wù)提示,愣了愣,“只是讓我陪他聊天?就獎勵我10000的經(jīng)驗值?”
他有些懵逼,一般的NPC任務(wù)不都是跑個腿啊,殺個怪之類的,怎么這個NPC這么奇怪?
不過破墻上的喵還是點了接受,這是他第一次接到這么輕松的任務(wù),獎勵不要白不要。
“我們找個僻靜點的地方?!?p> 隨后兩人來到山谷一處角落。
“您想要聊什么?”
破墻上的喵有些局促的問道。
看著好友緊張地樣子,陳明微微一笑,心里暗道一聲:“抱歉了,子良?!?p> 他雙目猛然綻放精光,宛如星璇,下一刻,破墻上的喵目光頓時變得呆滯了起來。
〔你對目標使用攝心術(shù),目標陷入迷幻狀態(tài)〕
為了確定一些事情,并且避免自己穿越到游戲里的事情被別人發(fā)現(xiàn),陳明不得不利用攝心術(shù),來令他陷入迷幻狀態(tài),回答自己一些問題。
“你是不是有個朋友,叫陳明?”
“對,我倆從小到大都在一個學校,都認識十年了?!?p> 陳明點了點頭,按照現(xiàn)在的時間節(jié)點,過去的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十八歲,剛剛和解子良考上同一所大學,還在同一個專業(yè),只不過不在一個班。
“那他最近在干什么?”
在斟酌了一番后,陳明問出了這個問題,他記得很清楚,這個時候的自己,因為沒有搖到《天命》的內(nèi)測號,一天無聊的在玩家論壇吹牛打屁,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用了身份信息注冊了論壇,也不知道過去的自己的會不會受影響。
“他……”
不知為何,在聽到這個問題后,破墻上的喵臉色變得有些痛苦,像是被觸碰到了什么不好的記憶,神色掙扎,下意識抵觸回答這個問題。
陳明見狀,眉頭一皺,靈臺內(nèi)的心靈之力呼嘯而出,在不傷及破墻上的喵神魂的情況上,加大了攝心術(shù)的效果。
隨后,解子良的臉色平復下來,目光重新變得混沌,面無表情地開口道:“他,消失了。”
嗯?!消失?
陳明一驚,他沒想到自己好友會說出這個答案,急忙問道:“消失是什么意思?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不過我記得特別清楚,就在三周前,我和陳明一起在學校的籃球場打球。
那時候剛好是中午,太陽特曬,大部分框架都暴露在陽光下,只有球場右角落的架子,因為旁邊有一個工地,新蓋了一座水泥樓,將太陽擋住,還算陰涼,我倆就去了那里。
大中午球場上幾乎沒有人,我倆打了一會兒,覺得無聊,準備離開時,宋奇和吳平來了。
宋奇和吳平是陳明班的,我們四人經(jīng)常在一起打球。
他兩來了后,就說再繼續(xù)打打,剛好可以2V2。
之后我們分撥,我和陳明一隊,宋奇和吳平一隊。
打五個球。
宋奇是個一米九的壯漢,吳平也是個胖子,我兩對抗很是吃力,不過我和陳明配合默契,那天也手感不錯,連進四顆。
就在只剩最后一球時,陳明要球,看在他助攻我的份上,我將這最后的絕殺機會交給了他,沒想到他竟然撤到了三分線一米外,竟然想投超遠!
我知道他平時鍛煉,擁有八塊腹肌,手勁大,但這樣做實在太冒險,沒辦法,我提現(xiàn)落位到藍框下,準備搶板。
接到球后,陳明立馬出手了,籃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最終,哐的一聲,磕在了板頂上,隨后一彈,落在了學校鐵網(wǎng)另一邊的水泥樓門口,滾了進去。
因為這顆球是我生日父母送的職業(yè)比賽專用球,比較珍貴。
陳明也知道,就讓我們在這等著,他去幫我把球撿回來。
我們?nèi)齻€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翻過外圍鐵網(wǎng),獨自一個人,走進了水泥樓內(nèi)。”
說到這,解子良的臉上慢慢浮現(xiàn)一絲恐懼的神色:“陳明進去后,我和宋奇他們在球場這邊等著,十來分鐘后,他還是沒有出來,我有些著急,就朝水泥樓那邊喊了幾嗓子,可沒有人回應(yīng)。
我們以為他可能沒聽見,就繼續(xù)多等了一會,沒想到都半個小時多了,也不見陳明的身影,無奈之下,我就給他打了電話,可是撥過去,竟然是空號。
我以為是信號的問題,換了幾個方向,都是一樣的結(jié)果。
吳平說可能這小子撿到球后,就從另一邊回到學校了,說不定現(xiàn)在就在宿舍等我們呢。
我覺得也對,就先回到公寓,來到他宿舍,沒想到宿舍內(nèi)空無一人,屬于陳明的床鋪上,空蕩蕩的,原本鋪在上邊的床褥竟然消失不見!
我感覺到不對,跑出宿舍,下樓,來到宋奇他們的寢室。
推開門,就看見脫下衣服,準備去洗澡的宋奇和吳平兩人。
我顧不上什么,大口喘著粗氣告訴他們,陳明不在宿舍。
沒想到宋奇愣了愣,竟然問我:‘陳明是誰?’
我覺得莫名奇妙,說‘就你們班的陳明啊,剛剛一起才打過球,我朋友??!’
‘不認識,剛剛打球的不是就我們?nèi)齻€嗎?’吳平一臉疑惑,看不出來是故意的,還是真的。
我有些生氣,‘別開玩笑了好嗎,就把我球投丟的那個,你們一個班的,半個小時前我們還見過?!?p> 這時,一旁的宋奇突然說了一句讓我毛骨悚然的話,‘投丟球的是我,我把球撿回來了,剛準備說還給你?!?p> 解子良此時臉色蒼白,滿臉恐懼,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顫抖:“宋奇直接從床底下拿出一個和我那顆一模一樣的比賽專用球,遞到我手中。
那一刻,我有點不敢相信,短短的十幾分鐘,就將一個人忘了,哪有那么玄乎,我覺得會不會是陳明聯(lián)合他們一起,來惡搞我。
我立馬掏出手機,給他們班打電話,可是他們班的孩子也都說不認識陳明,甚至他們宿舍的人都說,六人間的宿舍從開學以來,一直都是五個人。
我慌了,跑出公寓樓,想要前往水泥樓那里,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結(jié)果路上碰到了管我們兩個班的輔導員,他一臉笑意的告訴我,因為其他班有個同學報道遲了,沒有分到床位,剛好我們班宿舍有個空床,就讓那孩子下一周搬到我們宿舍,人多也熱鬧點。
我聽完有些猶豫地朝輔導員問問了關(guān)于陳明的事,沒想到輔導員的回答與宋奇他們一樣,肯定的告訴我,班里沒有陳明這個人。
我難以置信,發(fā)了瘋似的跑出學校,來到球場另一邊的水泥樓,那時候吃完午飯的工人師傅們正好回來了,我向他們說明了陳明走丟的情況,希望能幫我一起找找。
有個師傅聽了后,說工地附近都有監(jiān)控,可以查查看。
在監(jiān)控室內(nèi),我將陳明進入工地的時間告訴了師傅,將那段時間的錄像成功調(diào)了出來。
可是,黑白影像里,整整一天的時間,除了建筑物之外,一個人影都沒有進出過,我當時就軟在了那里,頭嗡的一下。
下午的專業(yè)課,我不死心,跑到陳明班,問了所有的同學,他們都說不認識陳明,不記得班里有這個同學。
上課點名的時候,他們班里的學號也莫名其妙地前移了一位,仿佛陳明這個人就像是沒有存在過一樣,他的身份信息也變成了另一個人,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認為他不存在。
我不知道這些天我是怎么過來的,認識了整整十年的朋友,就這樣憑空消失,我清晰地記得我們小時候一起下過河,捉過螃蟹,記得高中一起逃課,上網(wǎng)打擼啊擼,記得他最喜歡聽的歌是《奇跡再現(xiàn)》,但除了我,整個世界,都遺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