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
周楚被一陣敲門聲驚醒,迷迷糊糊地點開手機屏幕。
才剛剛六點半。
“起床沒有?”高琴怡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趕緊起床哦,不然我就要強行開門了。”
“琴姐?!敝艹嗳嘌劬?,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
很簡單地套了件短袖,打開了門。
高琴怡就站在門口,明顯已經(jīng)收拾得差不多了。
“這才幾點啊?”周楚舉著手機屏幕放在她眼前:“不是說好八點才集合出發(fā)嗎?”
高琴怡一把壓住了他拿手機的手:“要收拾,還要吃早飯,哪里有那么多時間!”
十分鐘后。
周楚被高琴怡拉著出門的時候,還沒有完全醒轉(zhuǎn)過來。
醒了,但沒完全醒。
“今天就不要騎摩托了。”
周楚忍不住看向她的小裙子。
非常好看也非常合適,但明顯不是很適合騎摩托。
高琴怡稍微領先他一個身位,帶著他向著早市走去。
只需要拐過一個彎,然后穿過公園,就是早市了。
清晨的公園中人并不很多,都是些晨練的老頭老太太。
走出公園,人明顯多了起來。
高琴怡從人群中走過,儼然成了絕對的焦點。
尤其是很多男人,目光自然而然地隨著高琴怡走了。
然后他們就被自己的女朋友拽著耳朵制裁了。
由于和她的距離很近,周楚能明顯感覺到她的緊張。
因為她的呼吸明顯都有些不太穩(wěn)定了,手也不自覺地揪著衣角。
周楚猶豫了下。
伸出手抓住了高琴怡的手背。
很明顯她的身子震顫了下,滿眼不敢置信地看向周楚。
因為在她的印象中,自己的楚楚分明是超級受的男孩,一般都需要自己主動才可以的。
沒想到他竟然也會主動一次,還是在自己無所適從的時候……
看來他也不是那種什么也不懂也沒有膽量的男孩子嘛……
她揪著衣角的手瞬間松掉了,在他的大手中緩緩倒轉(zhuǎn)。
直到成為手心相對,她才想要停下來。
不行。
不久就這么樣了,她怎么可能乖乖被握住呢?
她輕輕蹭了蹭周楚的手心。
趁著他恍惚的瞬間,手指伸開。
成為了十指相扣的模樣。
這樣子才會稍微好些!
“琴姐。”
周楚能清晰感受到她的手的觸感。
雖然平時被她撩撥的時候并不少,但像是現(xiàn)在這樣當著這么多人十指緊扣還是第一次。
他下意識看向四周,想要確定有沒有什么人看著自己。
很明顯,有很多人看著他們。
而且大多數(shù)都是些酸酸但無奈的眼神。
仿佛都是在質(zhì)問他,憑什么牽著高琴怡的手?
他掃視過一圈,但在視線回來的時候,卻與高琴怡碰撞在一起。
原來她和自己一樣也在探查周圍的情況。
兩個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怎么樣,有琴姐認識的人嗎?”周楚側(cè)身到她耳邊問道。
“沒有誒!”高琴怡也轉(zhuǎn)過臉:“那有我家楚楚認識的人嗎?”
視線非常接近,兩個人卻都并不慌亂了。
畢竟都能克服牽手的難處,還會害怕這種簡單的對視嗎?
高琴怡今天的妝容并不復雜,目測只是涂了一層淡淡的口紅而已。
襯得她的氣色更加好了些,尤其是盈盈的紅唇,真的很難讓人克制住咬一口的沖動啊。
剩下應該是沒用什么化妝品的……周楚也只能看出來她涂了口紅而已。
“前面有一家早餐店,他家的油條超級好吃的!”高琴怡又恢復了過往的直率開朗,拉著他就向著前面的店面走去。
很樸素的一個小館子,已經(jīng)有些褪色的牌匾上四個大字:朝日早餐店。
這個名字倒是很應景,還不到七點鐘,是那種幽幽的明亮,太陽還沒出來。
等到太陽出來的時候,他們估計已經(jīng)坐在早餐店中了。
正好符合上面寫的朝日二字。
正是早飯的時間,店里吃東西的人并不少,但好歹沒有完全坐滿。
來招待他們的,是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女子。
那邊還有個男人,正在撈著一鍋一鍋出籠的包子。
那這個招待的應該就是老板娘了。
不施粉黛,雖然由于生計眼角多了不少皺紋,但也能看出她原本絕對是個美人的。
“兩位吃什么?”老板娘眼角含笑,因為她認出了高琴怡:“這次還帶著男朋友來了嗎?”
“什么男朋友!”高琴怡雖然矢口否認,卻并沒有壓抑住笑容的意思。
牽著的手也完全沒有松開。
“你吃什么?”高琴怡把桌子上的菜單推給周楚。
就是街頭巷尾隨處可見的早餐鋪,上面的東西也并沒有新奇的。
“那就和你一樣吧。”周楚把菜單推了回去:“我相信你的口味?!?p> “那好?!备咔兮痤^說道:“四根油條,兩袋豆?jié){。”
“好嘞?!?p> “其實這種生活也挺好的。”高琴怡看著從他們這里離開,又去招待其他客人的老板娘說道。
“確實還不錯?!敝艹穆涞卮翱聪蛲饷?。
由于煙熏火烤,窗上分明有一層淡淡的油脂。
視線透過油脂穿出去,剛剛好能看清遠方的朝日。
充滿了希望的太陽,給原本幽藍的街道添加了許多暖色。
冷色和暖色交織,全都映入了他的眸子中。
高琴怡正在一側(cè)看著他的眼眸。
如同陽光折射深海一樣,讓人沉溺。
如果能一直這樣子就好了。這是兩個人共同的想法。
“來了!”
看著眼前的油條,還冒著熱氣,長度夠,也夠膨軟。
就只有一個問題。
高琴怡這么抓著自己的右手,這讓他怎么吃?
“琴姐,是不是應該?”周楚用目光暗示被她抓住的手。
高琴怡這才一副如夢方醒的模樣,急忙松開拉著他的手,輕輕梳理了下鬢邊散落的長發(fā)。
這種披散的長發(fā)就有一點不好。
吃飯的時候,頭發(fā)特別容易掉到碗里!
而且一旦被油乎乎的油條蹭一下長發(fā),恐怕就只能回家里再洗一遍頭了。
所以她決定先恢復自己的高馬尾。
“琴姐,這油條確實挺好吃的?!敝艹Я艘豢?,清晰感受到那種專屬于油條的既軟又韌的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