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吧,吃點東西吧?!崩溲孀哌M(jìn)軍帳將我的穴道解開了。
接著有士兵端來了一些飯菜就退出去了。
“怎么,還要我喂你吃嗎?”冷焰看我坐在那發(fā)呆,端著一碗飯過來要喂我。
“沒胃口?!?p> 我雖然很生氣,生氣宇軒居然會和嫣兒在一起,生氣他們居然有了孩子。但是我清楚,宇軒不可能會喜歡嫣兒的,一定是她用了什么手段。可畢竟孩子已經(jīng)有了,過程已經(jīng)不重要了?,F(xiàn)在宇軒的生命安全才是最讓我擔(dān)心的。
“是擔(dān)心明皇嗎?我可以告訴你,這外邊已經(jīng)是天羅地網(wǎng)。今天他肯定是有去無回了,你擔(dān)心他也沒有用。除非~你現(xiàn)在能殺了我。”冷焰將碗放在桌子上,玩味的看著我。
“我現(xiàn)在感覺好像從來沒認(rèn)識過你,現(xiàn)在的你是本性畢露,還是你太會偽裝?”我看著現(xiàn)在一身鎧甲的冷焰,想想初見他時,他那超脫似仙的氣質(zhì)。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還是一開始我就陷入了他的圈套。
我記得宇軒曾跟我說過,冷焰很危險,讓我遠(yuǎn)離他??晌艺娴臒o法想象,他對我的溫柔,對我舍命相救,對我吐露心聲如果都是假的。那他的演技真的好可怕。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與他的關(guān)系嗎?就已經(jīng)決定要我當(dāng)你的一顆棋子了嗎?”
“不,一開始認(rèn)識你只是巧合。我認(rèn)出了你手里的玉,那是太子的東西。本來想著你有點用的,沒想到你居然能讓當(dāng)時的耀王傾心。所以我就故意接近你,故意讓你和他涉險,然后患難與共,情根深種。你看,我當(dāng)初的決定多準(zhǔn)確?,F(xiàn)在明皇就要為你來送死了,你卻無能為力。”
“你真可怕,你步步算計,不累嗎?你當(dāng)初對我的一切全部都是你的算計嗎?你當(dāng)初說你喜歡我也是演戲?太可怕了!你太可怕了。我當(dāng)初居然把你當(dāng)做親哥哥一樣的相信?!蔽蚁肫甬?dāng)初他那被刺藤劃爛的手掌,他是一個為了演戲能把自己豁出去的人。
“對,一切都是我的計劃。所以你等下就可以看著我怎么贏了他?!?p> “不過,你可以選擇讓他怎么死?!崩溲孀哌^來,捏著我的下巴。
“既然是我拖累了他,那我會陪他一起死。”我看著他的眼睛,很認(rèn)真的說。
“你欠我的可不止一條命。你若是敢死,我就讓明皇死無全尸。對了,還有那耀王府里的那些人,還有你接生的那個小娃娃?!?p> “你!孩子有什么錯?你還有沒有人性!”我跟那小娃娃相處了那么長時間了,感情已經(jīng)很深了,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
冷焰居然用我在乎的人來威脅我,真是太可惡了。
“人性?當(dāng)年若不是師傅拼死護(hù)住我,那時襁褓里的我早已經(jīng)死了!他們何時有過人性!”冷焰突然血紅著雙眸沖我嚷道。
“誰?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感覺冷焰好像和皇家有什么深仇大恨,應(yīng)該不是單純的想謀權(quán)篡位。
“你不必知道!”冷焰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一個故事,可冷焰不應(yīng)該拿我要挾宇軒。他若是真跟皇家有仇,那就應(yīng)該面對面的去拼,這樣用陰謀詭計,勝了又怎樣?可我又想到,打仗不就是這樣嗎。不僅僅比的是實力,還有計謀。
“宇軒,你不要來……”我只能在心里祈禱,祈禱宇軒能顧全大局,別為了我枉顧性命。
到了晚上,天還沒黑,外邊就有了動靜。
“冷焰,我來了,我要見她!”宇軒只穿了一身墨色的袍子,并沒有穿鎧甲。
“這么著急啊,這天還沒黑呢。我還以為你會等夜色正濃的時候來偷襲我的營帳呢。”冷焰一邊整理護(hù)腕,頭也不抬的說。
“少廢話!你不就是想我要的命嗎,我來了,我的命是你的了。不過我得先見到她,不然我不會束手就擒的。”
“好,很好。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怪不得雪兒對你情根深種呢。她居然跟我說,你若是死了,她就隨你而去了。你說我是不是得成全你們這對苦命的鴛鴦???”
“我就在這里任你處置,但你必須放她離開!”
“好,走吧,我?guī)闳ジ鎮(zhèn)€別。來人,給明皇上繩索?!?p> “我已經(jīng)說過,不見到她我不會束手就擒的。你若現(xiàn)在綁我,我不介意先讓你損兵折將?!?p> “行,明皇再武功高強,我想你單槍匹馬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我正坐立難安的時候,就看到宇軒掀了門簾進(jìn)來。
“你來做什么?”我板著臉對他說。
因為我知道,我現(xiàn)在不能跟他親近。我只能表現(xiàn)出對他失望透頂?shù)母杏X,我要讓他以為我對他已經(jīng)死心,不值得他冒險救我。
“我,來見見你。我剛才已經(jīng)擬旨,封你為慧心皇太后輔佐孝賢皇帝登基?!庇钴幠抗庾谱频目粗摇?p> “什么意思?”我聽得云里霧里的。
“意思就是,我已經(jīng)寫了退位詔書,將皇位傳給了先皇的香妃娘娘生的皇子。我賜他封號‘孝賢’,你現(xiàn)在回去輔佐他?!?p> “呵,你倒是考慮的周到??!那你有問過我愿意不愿意嗎?你為什么不封你的孩子為皇帝呢?奧我知道了,你不知道嫣兒肚子里的是男是女吧。也難怪,自己的孩子肯定不能推到風(fēng)口浪尖上的?;饰徊皇悄敲春米龅模憧紤]的確實很周全?!?p> “心兒,嫣兒的事情我跟你道歉,我真的是無心之失,我喝醉了,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然后她有身孕了,我……”
“好了,別說了。我這輩子只想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已經(jīng)背叛我了,我們以后毫無瓜葛。你走吧,從此橋歸橋路歸路?!蔽也辉僬f話,轉(zhuǎn)身躺在床上,背對著他們。
“雪兒,你太天真了。你以為你跟他劃清界限,他的命就能保住嗎?!”這時半天沒說話的冷焰開口了。
“焰兒!你還在等什么?來人,將明皇拿下!”
那白發(fā)老頭突然鉆入營帳,說這句話的同時,已經(jīng)對宇軒出手了。
我聽到聲音趕忙起身,這時宇軒已經(jīng)跟那老頭過了幾招了。
白發(fā)老頭招招對準(zhǔn)要害,宇軒一直被動防守,看的我直著急。因為營帳太過狹小,所以那些士兵都守在營帳的門口。
“焰兒!”白發(fā)老頭看著一時半會拿不下明皇,就招呼冷焰一起上?!耙远嗥凵伲”氨?!”我看冷焰也加入了,沖著那老頭罵道。“你要是不說話我還真忘了你了!”白發(fā)老頭虛晃一招就沖我撲過來。宇軒被冷焰纏住,剛像我這邊跑了一步就被冷焰一掌打在肩膀。“都停手!”老頭拿著一把匕首抵在我的脖頸上。我能感覺到皮膚被劃開的刺痛感,也能感覺到血液順著我的脖子流到我的衣服里。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像是被死神盯上了的感覺一樣。冷焰和宇軒都停手了,宇軒看著我流血的脖子心疼的攥著拳頭微微顫抖。冷焰則微抿雙唇,沒什么特別的表情。
“將明皇綁起來!”老頭得意的看著宇軒吩咐手下。
宇軒就這么被輕易的綁了起來。
看著冷焰把宇軒的穴道點了,等士兵把他綁的結(jié)實了,那老頭哼了一聲。
冷焰與他師傅一起待了這么久,看他師傅的表情就知道他下一步想干什么。
“師傅不可!”冷焰撲過來,同時一根銀針?biāo)υ谒麕煾档母觳采稀?p> “當(dāng)啷”匕首掉在地上。同時我脖頸處血流的更多了。
這時我才意識到,剛剛那老頭哼的那一聲是什么意思了。原來他是要對我下殺手??!
冷焰跟他師傅對了一掌,將我拉進(jìn)懷里。迅速點了兩下,我的血就止住了。
“焰兒!你真的是被她迷了心竅!我教你武功是讓你忤逆師傅的嗎?!”那老頭暴躁的用內(nèi)力把銀針逼了出來。
“今天,我必須除了她!”老頭像看仇人一樣看著我。
下一秒就跟冷焰打了起來,我實在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種狀況。我看了一眼宇軒,他正閉著雙眼,額頭已經(jīng)冒出了好多的汗。
怎么辦,現(xiàn)在他們內(nèi)訌了,我要做點什么才能救宇軒?匕首!我將地上的匕首撿了起來,趁著老頭和冷焰打的熱火朝天的時候,慢慢的向宇軒的方向移動。
“焰兒!你醒醒吧!你現(xiàn)在為了她跟我大打出手,你看看她在做什么?!”原來我的舉動他們都看到了。
“不管她做什么,我都不會讓您傷她。”冷焰一直在攔著老頭向我進(jìn)攻。
我聽他們談話已經(jīng)看到我的意圖了,那我還慢騰騰的挪什么,直接向宇軒跑去。
“呲!”一聲利器入肉的聲音。
“??!”我被帶著內(nèi)力的飛鏢刺中后背,摔倒在宇軒面前。
“噗……”這時一口血噴灑在我的頭頂。
原來宇軒從老頭要殺我的時候就一直嘗試沖破穴道,現(xiàn)在終于把穴道沖開了。可強行沖破穴道,他受了很重的內(nèi)傷。
他身旁的士兵一看,馬上就圍攏過來。宇軒一腳一個都踢飛出去了。
我忍著疼痛站起來,往宇軒身上的繩子用力一劃,那匕首比尋常匕首要鋒利許多,一下就劃斷了好幾根繩子。
這時老頭和冷焰又一致對外了,都沖宇軒打來。
宇軒拉著我躲開了,可緊隨著是更密集的攻擊。
本來屬于弱勢的我們勝算不大,可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只要老頭向我攻擊,冷焰就去攔。這樣他和他師傅就很不配合,所以我們有機會逃出了那個狹小的營帳。
外邊的士兵不管三七二十一,所有的刀都砍向我和宇軒,我倆瞬間掛彩。
“殺了他們兩個!”老頭大喊。
“不許傷雪兒分毫!”冷焰也不甘示弱。
那些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聽誰的。
我現(xiàn)在脖子,腿,胳膊,后背全是傷。疼的我有些恍惚,不過恍惚之間我想起來懷里有個信號彈。當(dāng)初宇軒說,如果我遇上危險,放出信號,他的人就會立刻趕到。
我趁著這會的空檔,將信號放上天空。頓時周圍喊殺聲震天。原來宇軒的人早就埋伏在周圍了。
接下來發(fā)生了什么,我已經(jīng)不知道了,我失血過多再也堅持不住了。我暈了過去,感覺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
夢見我在現(xiàn)代的日子,夢到我那繼母數(shù)落我吃飯吃太多。她說我吃得多太浪費,最終還是要嫁出去的,如果彩禮收的少,都不夠我這些年的飯錢。我看著弟弟碗里堆積如山的雞腿和排骨,心里酸的不行。
又夢到繼母給我打電話,跟我要錢?!澳氵@個月怎么還沒給家里打錢啊?這都幾號了?是不是錢都亂花了!你知不知道我跟你爸在家多辛苦啊!你現(xiàn)在上班了就要為我們多分擔(dān)點,你說我們養(yǎng)你這么大容易嗎……”
又夢到弟弟調(diào)皮,把手指頭放到了自行車輪子里。我聽到哭聲跑過去看,結(jié)果爸爸過來什么都不問。拉過我來就是一頓打?!澳阍趺纯吹牡艿?!啊?!你說說你!這弟弟的手指頭要是斷了,看我不打斷你的腿……”我努力的解釋:不是我,真的不關(guān)我的事。“犟嘴!你還學(xué)會犟嘴了是吧!”“不是我……不是我……”
“心兒,心兒。?!庇钴幙次翌~頭全是汗,嘴里還嘟囔著什么。
我猛地睜開雙眼,看到粉色的床帳。
“心兒,你醒了。怎么,做噩夢了嗎?”宇軒關(guān)心的握著我的手。
我轉(zhuǎn)頭看著他,一時竟分不出哪個是夢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