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主君著哪位舞伎服侍?
感嘆之余,他回頭看了一眼新晉廣漢太守李幕然,只見這小子安靜得跟泥菩薩雕塑一樣。
好小子,我表奏你為廣漢太守了,你卻不站出來為我分憂,是欺我不會再免去你的官職么?
見李幕然依然裝聾作啞,諸葛亮干咳了兩聲,示意他趕緊出班上奏,到這里李幕然是徹底躲不過了。
他看了一眼諸葛亮,又看了一眼群臣,正兒八經(jīng)說道,“臣啟陛下!臣以為士族豪強(qiáng)不可輕動,動則動搖社稷根本,先帝創(chuàng)業(yè)之時,在冀州、徐州、荊州等地都得到過地方名士名流的支持,才能縱橫天下,入益州更是得孟達(dá)、張松等人的竭力相助。此時對士族豪強(qiáng)動手,是忘恩負(fù)義……”
諸葛亮聽得越來越不對勁,這小子怎么跟譙周之流沆瀣一氣了?我讓你進(jìn)言是想讓你幫我想個好辦法,既能解決隱匿人口之的難題,又不會讓士族豪紳心生不滿。
“……若真對所有士族豪強(qiáng)動手,恐怕這朝堂之上,會空得只剩下寥寥數(shù)人,剩下的全都被陛下劉放了,所以臣并不贊同動士族豪強(qiáng)?!?p> “這……”劉禪一見除了丞相之外,幾乎所有人都反對自己,心里很是不爽,如果不進(jìn)行戶籍改革,國庫都因為丞相北伐而被掏空了,怎么有錢玩樂?
諸葛亮也很不爽,他慢慢后退到李幕然身邊,悄悄地說道,“不是說要幫我的嗎?這就是你在幫我?”
李幕然低聲說道,“我知道丞相跟陛下都想對士族豪強(qiáng)動手,可丞相也看到了,這滿朝堂都是他們的代言人,怎么動手?”
“這么說,這件事是無解了?”
“改革戶籍制度必須推行,只不過不能操之過急,丞相暫且擱置這一議題,他日那些士族豪強(qiáng)們會求著朝廷把那些隱匿人口收回去?!?p> “你可不要誆我,不然你這廣漢太守我會毫不客氣地收回去了?!?p> “自然!”
……
自家主人被封太守的事,如同長了翅膀般從宮里傳到了宮外,在宮外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的陳濤立刻派人飛奔回府通報。
原以為這位新主人不過是靠了高超的醫(yī)術(shù)才得到了皇后娘娘的恩賞,沒想到才過了僅僅不到半個月,就做上了太守!跟著這樣的主人,將來想不飛黃騰達(dá)都難。
想到這里,陳濤有些傲嬌地看了一眼等待各自主人的仆役們,當(dāng)初皇后娘娘進(jìn)宮后,這座府邸就徹底安靜下來,有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就傳到了府里,說這座府里當(dāng)差的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如今,陳濤只想跟那些人說一句:汝等目光短淺之輩,安知我老陳自有天佑!
下朝后,李幕然騎著馬一路來到府邸所在的那條巷子。
“都看到了吧!這就是那位府邸的新主人?!?p> “我聽說此人醫(yī)術(shù)很高,連丞相多年的頑疾都被他給治好了?!?p> “豈止是丞相,他的神藥連皇后娘娘的病都藥到病除,所以才把這座娘娘最珍愛的宅子賜給他?!?p> “如今不過半月,居然就受封廣漢太守!像他這樣的年紀(jì),坐上太守的位置,少之又少?!?p> “如此少年郎君,不知可曾許配人家……”
“我哥哥在宮里當(dāng)差,我聽說,皇后娘娘有意將公主下嫁給他,沒準(zhǔn)此人將來就是駙馬?!?p> ……
見巷子里那些人家一個個站在自家門口,對自己指指點(diǎn)點(diǎn),李幕然感覺自己就像是后世在大城市工作的小姑娘回到農(nóng)村,被村里大叔大嬸指指點(diǎn)點(diǎn)一樣。
這感覺有點(diǎn)……尷尬。
干笑著沖兩邊一拱手后,李幕然一夾馬肚子,來到了自家府門口,此時府門外已經(jīng)是披紅掛彩,幾十個仆人奴婢恭敬地站在門口兩邊,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張皇后賞賜的十個宮人和從周亮那得來的那些舞伎。
宮人自不必說,雖說不是頂尖的美,那也是百里挑一,至于那些舞伎,除了美之外,還有一種獨(dú)特的“媚”態(tài)。
“恭賀主人升任廣漢太守,恭迎主人回府!”
李幕然見仆人奴婢們排出了這么大的陣仗,一個個恭敬地喊自己主人,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他一個帥氣的動作翻身下馬,伸手示意大家免禮,“難為你們這么有心,陳濤,把陛下賞賜的蜀錦,每人分五尺!錢一百!”
自從皇后娘娘進(jìn)宮后,府里的仆役丫鬟除了固定的月例錢外,幾乎沒有什么額外收入,如今新主人剛來不過半月就有恩賞,一個個喜出望外。
五尺蜀錦夠做一身不錯的衣服,一百錢至少夠一家一個月的吃喝。
他們高興,李幕然心里也痛快!可當(dāng)他回到府里,屁股還沒坐穩(wěn),就有客人來了。
“主君,諫議大夫,左中郎將杜瓊來訪!”
杜瓊?此人學(xué)問倒是不錯,尤其好天文,是蜀漢四大派系中的益州派系,向來反對北伐,與諸葛亮所代表的荊州派系不和,與東州派系關(guān)系也很一般。
自己剛來成都不到半月,還沒有跟任何官吏有往來,怎么今日他就來了?
“請來!”
……
六旬有余的杜瓊雖然頭發(fā)花白,身體干瘦,但精神不錯,見李幕然出門相迎,笑著說道,“今先生榮升廣漢太守,我特來相賀,小小薄禮,不成敬意?!?p> 李幕然還禮后,朝后一看,是幾匹蜀錦,也值了不少錢。
“大夫客氣了,請廳內(nèi)奉茶?!?p> 誰知李幕然剛準(zhǔn)備進(jìn)屋待客,又有客人來賀,不過許多都是他不認(rèn)識的朝廷核心官吏還有成都的商賈名流。
也有許多人只送來了名帖和禮單,人沒到。
見到這么多達(dá)官貴人來訪,管事蔣壽樂得合不攏嘴,如今主君貴為太守,還能得這么多人結(jié)交,今后他們出門也能徹底揚(yáng)眉吐氣。
整整一天,李幕然都在應(yīng)付那些不知道從哪冒來的人,連笑容都變成了機(jī)械式的。
日落時分,送走最后一個客人之后,李幕然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有些酸麻的筋骨之后,將蔣壽和柳婆婆留了下來。
“那十六個從廣都帶來的舞伎可都安頓好了?”
“主君,均已安頓妥當(dāng),這是她們的花名冊,不知道主君今夜著哪個舞伎服侍?”
“服……服……服……侍?”
“主君將她們納入府里,難道不是要納為姬妾么?”
李幕然啞然,合著柳婆婆以為自己把她們整到府里是那種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