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李幕然的后手
杜瓊有些無言以對,只好悻悻地退回。
經(jīng)過一番爭論之后,大部分朝臣都認(rèn)為這賬冊確實有涂抹修改的嫌疑,但并不能因此斷定‘男人醉’沒有偷逃賦稅。
劉禪清了清嗓子說道,“李太守也看到聽到了,朕雖然也認(rèn)為賬冊有被修改的痕跡,但是除非‘男人醉’拿出證據(jù)證明這賬冊是被外人修改,否則無法洗脫偷逃賦稅的嫌疑?!?p> 劉禪的話,就像給安平王吃了一顆定心丸,既然陛下都認(rèn)為賬冊修改的痕跡不能作為洗脫罪名的證據(jù),我看你還有什么辦法為自己開罪。
“陛下,既然李幕然提不出其他有力的證據(jù)證明‘男人醉’沒有偷逃賦稅,臣請陛下下旨,追究其廷尉劫獄之罪!”
劉禪點(diǎn)點(diǎn)頭,在沒有新的證據(jù)支持下,李幕然應(yīng)該為自己的胡鬧付出些什么。
“傳朕的旨意,廣漢太守李幕然身為朝廷官吏,卻知法犯法,糾集家將大鬧廷尉,意圖劫獄,毀傷人命,著即……”
孫夫人這時提醒道,“陛下應(yīng)當(dāng)三思,萬勿輕下定論!何不等丞相還朝之后,聽一聽丞相的意思?!?p> 劉禪本身就沒什么主見,經(jīng)她這么一提醒,頓時開竅!也給了她一個順?biāo)饲椤?p> “朕……朕以為茲事體大,應(yīng)當(dāng)?shù)蓉┫嗷爻啥?,再由丞相定奪,李幕然暫時還府,無詔不得離開成都,云櫻無端被刑求,著李幕然帶回府里好生調(diào)養(yǎng),散朝!”
宣布完自己的詔令之后,劉禪也不管群臣反應(yīng)如何,急匆匆離開朝堂,轉(zhuǎn)往后宮。
李幕然免于責(zé)罰,云櫻免牢獄之災(zāi),這第二回合算是李幕然扳回一局。
安平王劉理怎么也沒想到,半路會殺出孫夫人這樣重量級的人物,致令毀去“男人醉”和李幕然的謀劃功虧一簣。若等諸葛丞相還朝,事態(tài)會朝著更加不利于己的方向發(fā)展,所以,對李幕然其人必須下猛藥,既然朝堂之上毀不了他,只有另辟蹊徑。
他想到了“玉昭怨”那個神秘的殺手組織,雖然那兩個蠢笨的殺手大白天滅口不怎么順利,可“玉昭怨”實力在那里!
將云櫻接回府里之后,李幕然直接將她抱回了自己的房間,趕走了所有的仆役丫鬟,并命令南中五兄弟守在房屋周圍,嚴(yán)禁任何人靠近。
云櫻還是第一回被他這么抱著,衣不蔽體的自己總會露出那么一兩點(diǎn)明媚春色。她偷偷看了一眼抱著自己的男人,發(fā)現(xiàn)他的臉比自己還紅。
被放在床榻之上后,云櫻看到了距離床榻不遠(yuǎn)的地方,一個丫鬟服飾的人躺在那里,昏迷不醒。一根金屬管子立在她附近,上面掛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當(dāng)云櫻看清楚那名丫鬟的面容后,大吃一驚。
“錦娘!她……她不是死了嗎?”
“錦娘被那支箭貫穿了胸部,幾乎貼著心臟穿過去的,這種傷如果換作其他任何一個人,根本束手無策。不過對于我來講,她死不了,至少短期內(nèi)還死不了?!?p> 今早錦娘被射中之后,在場的人都以為錦娘死定了,可是李幕然卻命人即刻將錦娘抬到了自己的房間,此后的事眾人并不知曉。但其中的辛苦只有李幕然知道。
在無法使用手術(shù)臺的情況下,他幾乎窮盡了醫(yī)院藥房和門診的一切設(shè)備,保住了錦娘的一條性命,隨后又私下讓陳濤安排人手去錦娘的家鄉(xiāng),距離成都百里之外的一個偏僻村落前去調(diào)查。
“主君可是要通過錦娘查出幕后之人?”
“錦娘是這一系列事情中的關(guān)鍵人物,通過錦娘可以順藤摸瓜,讓整個事情翻轉(zhuǎn),先不說這事了,眼下先為你治傷最為重要,想必你自己對你的傷勢很清楚,我需要……”
云櫻睫毛微垂,“云櫻早已是主君的人,身體與心早已付與主君,主君可隨意為之。”
她的身體,李幕然已經(jīng)看了不止一遍,遂也不再客氣。
除去她的衣衫之后,看著她后背前胸?zé)o一處完膚,他心痛了!忍不住又痛罵了程煜一頓,“這個生孩子沒屁眼的老家伙,對你一個姑娘家竟然下這么重的手,下回如果他栽在我的手里,我要在他屁股上捅一千個窟窿?!?p> 提到自己身上的傷,云櫻眼神一暗,“奴此身已毀,恐再無顏令主君垂憐。”
“你害怕這些傷會留下什么疤痕?”
云櫻點(diǎn)點(diǎn)頭,兩滴眼淚從眼眶滑落……
女兒家其實最愛惜自己的容顏,在大牢時她已經(jīng)做好死的準(zhǔn)備,肌膚被毀已經(jīng)不算什么事??扇缃褡约夯钪氐礁。粗约后w無完膚,云櫻已經(jīng)心痛到絕望。
“些許傷口,怎么會落下疤?不過半月,你定然會完好如初,且先在這里等我,我去取一些藥來?!?p> 幾乎是幾個呼吸的工夫,李幕然就從異次元空間取來了十幾種藥物,并按照自己的經(jīng)驗,開始為云櫻處理身上的傷口。
……
孫夫人來成都,其中最感受到威脅最大的,并不是安平王劉理,而是如今內(nèi)宮的吳太后。
“太后,那孫夫人千里迢迢從東吳來我大漢,定然是為了爭奪尊位,奴婢覺得太后應(yīng)及早想好對策,以免……”
伺候吳太后多年的常侍魏賢低眉順目,恭敬地說道。
“依汝之見,此事應(yīng)當(dāng)如何處置?”
“奴婢以為,那孫夫人雖然來了成都,可畢竟離開大漢二十年,并沒有可以依靠的勢力,今日朝堂之上,她處處維護(hù)廣漢太守,似是有倚仗李幕然之意?!?p> “你的意思是……趁她立足未穩(wěn),將她要倚仗的李幕然毀掉?”
“眼下倒不必如此做,畢竟孫夫人能不能回到宮中,陛下的意思才最重要,太后可去陛下那里探一探口風(fēng),再作決斷不遲。”
吳太后嘆了口氣,“我與陛下雖然名為母子,可親情寡薄,那孫夫人曾教養(yǎng)陛下數(shù)年,陛下定然有迎她入宮之意,又何必再問?自討沒趣?!?p> “太后還是探一探的好?!?p> ……
劉禪此時在自己宮中,也不去玩樂,也不理朝事,只坐在那里發(fā)呆,想著幼時的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