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下雨了,咱們進(jìn)去避避雨吧”梅兒上前拉仍呆坐在地一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有的司徒悠月。
衣服被雨水打濕,發(fā)絲凌亂,雨水濕噠噠的自臉頰流下,梅兒的拉扯好似喚回了司徒悠月的神智,她抬頭望向蒼穹,下雨了,這是上天也在為她司徒家受到的不公而鳴不平嗎?這是上天也在悲痛嗎?
想她司徒悠月,司徒家的掌上明珠,司徒家直系雖人丁繁盛,英豪輩出,但三代之內(nèi)僅得了她這莫一個女娃,別的家族都是重男輕女,全京都只有司徒家是最負(fù)盛名的重女輕男,將她這唯一的女娃當(dāng)做整個司徒家族的至寶疼愛,加上司徒悠月從小體弱,又是女子,讓一項(xiàng)以棍棒之下出孝子,不打不成才為家訓(xùn)的司徒家在司徒悠月這家風(fēng)都改了,別說打了就是一句重話司徒悠月都未曾聽過,她的境遇讓無數(shù)大家小姐羨慕嫉妒到死。
“如果不是因?yàn)樽约核就郊揖筒粫薪袢盏南聢?,爺爺、父親、幾位哥哥不會被奸人陷害戰(zhàn)死沙場,司徒家其他族人不會被斬首,神威軍不會被屠滅,如果不是因?yàn)樽约寒?dāng)初不聽勸告非要和二皇子在一起,司徒家也不會拼盡全力助其登基,也不會有現(xiàn)在的場景??尚ψ约寒?dāng)年輕信二皇子的話,看不清他的為人,豬油蒙了心不僅害了自己,更是害了全族,也害了自己剛出生不久的孩兒,族人都說自己是司徒家的至寶,這哪里是什么至寶,自己就是禍根,天大的禍根”司徒悠月輕聲呢喃著。
梅兒拉著司徒悠月,試圖把她從地上拉起來進(jìn)屋躲躲雨,但試了半天一點(diǎn)效果都沒有,便大聲的勸道:“娘娘,雨下的太大了,咱們先進(jìn)屋好不好,算奴婢求您了”
梅兒見司徒悠月沒有進(jìn)屋躲雨的意思,只是坐在那里不知道喃喃些什么,雨下的太大根本聽不清,心中焦急萬分,她快步跑進(jìn)屋翻找了一下,拿了把破舊的紙傘出來,撐開想給司徒悠月遮雨,誰料傘年久破敗,撐開時有好幾道大口子,根本遮不住什么雨,但聊勝于無,梅兒盡量幫司徒悠月?lián)跤?,自己卻一直被大雨澆灌著。
不知過了多久,大雨一直在下,司徒悠月終于緩緩看向身旁的梅兒,看梅兒滿身濕透,小臉凍的都有些發(fā)青,但還是固執(zhí)的撐著那把破舊的傘給她擋雨,司徒悠月原本已平靜下來的心再一次抽痛起來,望著梅兒道:“我們進(jìn)去吧”
梅兒得了令立馬扔了那破舊的傘,過來扶司徒悠月,主仆二人慢慢朝破舊的宮殿走去。
大雨一直在下,即使夜深了也還在下,梅兒伺候司徒悠月睡下后自己到旁邊的偏殿去休息了,今日發(fā)生的一切事情都太過突然了,讓精力消耗太大的她很快就沉入了夢中。
今日的夜格外漆黑,滂沱的大雨依舊下著,微弱的月光被厚重的烏云遮住不透一絲光亮,天空漆黑的好似要吞噬一切般。就在這寂靜漆黑的夜晚,一道閃爍著璀璨光芒的流星突然劃過天際,好似要將黑暗劃開,在黑漆漆的天空中留下一道明顯的白痕,這道白痕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才緩緩消散。
一座漂浮在空中的五彩宮殿前,一名青衣男子負(fù)手而立,他的氣息縹緲容顏看不真切,周身好似環(huán)繞著一圈無形的霧氣,青衣男子矗立良久后喃喃低語道:“月兒,你一定要闖過這一關(guān),重新開啟心靈之源,重塑心臟再結(jié)神魂,最終我們會合力復(fù)活你,月兒,你一定要加油,既然他以前不懂得珍惜你,就算現(xiàn)在后悔了全力彌補(bǔ)但也晚了,以后就由我來守護(hù)你吧,我不會再放手了”
第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梅兒便起來做準(zhǔn)備,想著前一日主子受打擊太大應(yīng)該多休息一會,便一直沒有去打擾主子,想等著主子自己醒來喚自己時自己再進(jìn)去伺候,但等到快日上三竿了見主殿還是沒有一絲動靜,梅兒不由得心中不安起來,不會出什么事吧?這樣想著梅兒快步朝主殿跑去,剛一進(jìn)殿就看到讓她目眥欲裂的一幕。
只見司徒悠月倒在桌旁的血泊中,額頭上一道極深的傷痕,傷痕早已不再流血,看著地上一大灘的血跡,梅兒悲痛的撲了過去,“娘娘,娘娘,你怎么這么傻,怎么可以這么傻”梅兒絕望的哭著,使勁的搖晃著面前的人,希望面前的人可以給一絲反應(yīng),哪怕一絲都是好的,可是不管她怎么哭喊,面前的人一動不動,已是渾身冰涼氣絕身亡。
一個時辰后養(yǎng)心殿,劉公公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塊粗布麻衣的布料,布料上邊是用鮮血寫的兩行字。劉公公小心翼翼的道:“啟稟皇上,這是冷宮那邊剛剛遞上來的,廢后司徒悠月已畏罪自殺”
“什么!”聽到消息的皇上一瞬間震怒不已,“朕不讓她死她憑什么死?”皇上周身的氣息瞬間變得冷酷森寒,如嗜血的魔王般暴虐不已。
“皇上息怒”大殿內(nèi)宮女太監(jiān)跪了一地,大氣都不敢出。
平息了半晌皇上冷冷開口道:“呈上來”
劉公公趕緊跪行著將東西呈上,然后退到一旁,心中那個害怕呀,在皇上看不到的地方渾身直哆嗦。
皇上拿過那塊布料,只見上邊用鮮血寫著:此生唯憾與君識,若有來生不識君。望著上邊的字皇上緊緊攥拳,恨不得撕碎這布,良久頹然的靠在椅背上,滿身疲憊。
不知又過了多久,皇上幽幽開口道:“都退下,以皇后之禮好生安葬悠月”
雨聲漸歇,大雨好似已經(jīng)過去,很快便放晴了,一切都好似未發(fā)生般,這場雨來的突兀,去的也突兀,很是詭異。
這是一處幽靜典雅的院落,院中各種名貴花卉爭相開放,爭奇斗艷好不熱鬧,院中的擺設(shè)每一處都透露著精美絕倫,奢華中又不失高貴典雅,屋內(nèi)的陳設(shè)更是名貴非常,整體以淡粉色為主色調(diào),透露著溫馨高雅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