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隆……”
李景元手中握著滴溜溜回轉(zhuǎn)而來的千山印,看著方圓被砸平的場地和三具扁平卻仍有呼吸的軀殼。
也不顧忌身后這時才敢過來的女鬼等物。
“大……大人……”紅衣女鬼何時見過這等場面,先前斗法所出已經(jīng)讓她連連震撼,法寶術(shù)法應(yīng)接不暇,如今這千山印一出,那千骨幡直接被砸碎了事。
妖僧一身修為也被砸了個半死不活,又被李景元下了不下百道天羅縛身,如果這樣都能被他們跑了,李景元也無話可說。
對付這三頭孽畜,自己雖然看上去輕松,應(yīng)對之法也耗費(fèi)了大半,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寶體居然受傷了。
純陽寶體在一眾抱丹法體之中也算上乘,不過還是比不得六陽寶體和彌羅寶體,這一戰(zhàn)也暴露了他不少缺點。
抱丹之下的武學(xué)處處受制于人,上乘練體之法,運(yùn)用之道并非沒有,只是自己還未來得及修煉,此外各種手段還是稍顯匱乏,無非是法寶神通,這么一來,自己的底細(xì)也容易暴露,對自己接下去參加的殿試就十分不利。
稍加思索,李景元來到三人面前,一一看去。
最終目光落在了妖僧身上:“三人之中,當(dāng)屬你為首惡?!?p> “阿彌陀佛?!毖抗馍唬辉俅缺救?,“李施主又是道高一招,我布局到今日,比不得施主見招拆招,也是可悲?!?p> 李景元卻是不急將三人就刑:“你如何布局,不若也讓我來聽聽?”
說話之間,他將一邊的一人一虎收入玉瓶之中。
“大小如意,好手段,好神通?!币姷竭@一幕的妖僧目光驚嘆,“莫非真是氣運(yùn)所致?也罷,告訴你也無妨?!?p> “你當(dāng)初滅我魔軀之時,我正在西域邊境,偶遇一位六魔宮長老,得其看中,收為門下。
六魔宗原本是前朝國宗赤明宗分支,知道如今這大周多般隱秘,其中之一就是昔日被他們宗首鎮(zhèn)壓的那頭驚世之妖。
剛好,潘安師弟的潘府就建在其中一截妖身之上,這次前來,師尊讓我和潘安師兄破開封印,取出那妖魔殘軀,這潘安雖然是潘府中人,但是早就拜入魔宗門下。
我等此次過來,不過是為魔宗先驅(qū),機(jī)緣巧合之下,潘安這廝得了一部妖族秘典,回到城中,我等在探索秘地之時發(fā)現(xiàn)了聶大人的陰魂,從而知曉了那黑山密謀。
這時,李施主恰好到來?!?p> 說到這里,妖僧露出了別樣的目光。
“毀道之仇,不可不報,我便以施主為引,原意是想借那頭黑山君吞了施主了事,只是萬萬沒想到,施主身邊也有元胎天師。
無奈之下,只能傳那縣令這主仆逆轉(zhuǎn)之法,但其不過只是殘篇,還是借黑山君之手和那位上古大妖換來的全篇。
不過這也是遲早的事,我們謀奪的本來就是那截妖軀,黑山不死,我們?nèi)绾文艿绞郑皇窍肱R走之際了卻我一樁心事,沒想到卻栽在你手里,也是天道輪回,呵呵,貧僧心服口服?!?p> “你說這么詳細(xì),是不是以為可以替你那位接頭人多爭取一些時間?”李景元突然開口。
妖僧氣息一滯。
“你且再看,如今我們是在何方?”
聽到李景元的話,妖僧愕然抬頭,卻發(fā)現(xiàn)周邊哪里還是荒野村鎮(zhèn),不遠(yuǎn)處,雄偉高城挺立,龐然氣機(jī)沖開云霄。
“阿彌陀佛。”妖僧口誦佛號,卻是轉(zhuǎn)口道,“看來施主不打算將我們送入天問司?!?p> “呵,為什么要送進(jìn)天問司,你們的案子早就結(jié)了,如今是你我之間的私怨?!?p> 的確,如果想將這三物送進(jìn)天問司,他大可以直接進(jìn)城,而不是在城外。
只是如今,這幾人身上還有一些秘密,弄清楚再宰了不遲。
這時,李景元忽然覺得胸口一動,他想到了什么,連忙將妖僧也收入玉瓶,然后帶著紅衣三人入城,只是讓王二回家去,帶著一臉驚慌的王大和紅衣回了府上,二話不說將王大困在院中,進(jìn)了密室之中。
取出地書。
“功德簿:……
三十六:離龍妖禍……(完成)
賞大功佰萬。
三十七:魔漲道消,妖禍人劫,魔胎暗藏,天妖秘聞動魔心,妖禍之后見魔蹤,消弭此端,賞大功貳拾萬?!?p> 先略過新說,功德佰萬,他之前忙碌一年下來,收拾了不知多少邪道妖魔,得到的功德也不過如此,他心中一動,書上內(nèi)容一變,出現(xiàn)兌換頁。
丹藥篇(抱丹錄):
九轉(zhuǎn)丹:一顆盡抱丹。
所需功德:叁佰萬。
純陽丹:服用可提升丹品,金丹之下升二品,二品之下升一品,一品無效。
所需功德:叁佰萬。
陽神清虛丹:一顆吞吐百年功。
……
悟道丹(一瓶):服用可明悟神理,疏通道果前因,增進(jìn)道行。
所需功德:壹佰萬。
看到悟道丹的時候,他面前一亮,心念溝通化身,見那邊諸事有序,武試也不比文試,若要舉盡賢才,修復(fù)傷患,操持公正,沒有月余落不下帷幕。
武試過后,怕是更加繁忙,還是趁此機(jī)會,好生修煉一番彌羅寶體和幾道保命神通,將兩件本命之物溫養(yǎng)祭煉好要緊。
……
“……上古之民,日出濛山,擔(dān)三山,跨五岳,飲日吞月,百獸避退……”
瓷珠落玉盤,清渠繞遠(yuǎn)山,閑庭櫛院,中以四時花卉,幽蘭雅菊,泗水聽榭,層疊錯落。
迷蒙之中,蒙昧之音,陲堂之樹。
一女薄衫玉立,身姿娉婷,面覆嬌柔,體態(tài)妍美,纖手平持,書卷青蔥,聲出如鶯。
邊尺余,滑竿置地為柱,木腳以曲轅交連,上置明玉,覆綢緞絲羽,蓋樹陰,躺一人,寐聞聲,作閑余。
院落清平,唯聲自留。
“……古民者,開蒙,耒血,司骨,體神不昧……”
“體神不昧……”低沉困頓的聲音
打斷了誦讀。
體態(tài)纖盈的身影蓮步輕移,左右搖椅,彎身探峰,如鶯出深谷,婉轉(zhuǎn)承媚:“大人?!?p> 搖椅上,男子一身紫紋白底的直襟長袍,衣邊垂擺,腰束月白祥云紋的寬腰帶,上掛墨玉如意,光暈流轉(zhuǎn),龍紋如真似幻,動靜相宜,古樸沉郁。烏發(fā)木簪,雕飾皆無,后以粗帶系綁,額前有幾縷發(fā)絲被風(fēng)吹散,飄揚(yáng)隨興,玉面風(fēng)流,神態(tài)怡然,一副世家公子做派。
風(fēng)影起落,侍女仍舊彎身垂發(fā),及腰青絲在頭頂盤髻斂收,吹入襯襟,黑白相稱,帶出大片白膩春光,沒入深壑。
如今已經(jīng)是十五日之后,當(dāng)日李景元出關(guān),看到紅衣女鬼依舊還在院中,還有那白衣也被送了過來,也有些頭疼,只好對兩名女鬼道明此地沒有陰脈地屬,每月過來一兩次即可,平日里就在那邊好生修行。
這才落了個清靜。
不過這崔姒卻是愈發(fā)有模有樣了,身段舉止,氣質(zhì)言行,還有那股天然不假的風(fēng)韻。
收斂心神,李景元摩挲如意玉潤,露出一抹笑容:“好個體神不昧?!?p> 邊上,正睡得憨甜,身子拉正的梨兒在睡夢中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埋怨李景元。
他伸出手捻了捻梨兒毛茸茸卻又骨感十足的腦袋。
“喵嗚!”梨兒不耐煩地拍了拍黑爪,但依舊沒有睜眼。
“你這小懶貓?!崩罹霸畔吕鎯?,起身。
邊上崔姒取來外襯,細(xì)心給他穿上。
“今日府中也沒什么事,不若去看看武試罷?!?p> 武試到如今還剩數(shù)十人,到了后來,幾乎是一天只能比十幾場,否則傷員沒有時間恢復(fù)法力狀態(tài),有失公允。
不過即便如此,這幾天百姓們卻是天天到場,不為別的,平日里哪有這么容易見到仙人斗法。
真氣氣海雖然也可以驅(qū)使法器,但是得益于武道基礎(chǔ),此方世界在筑基三境更注重肉身基礎(ch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