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秦魏談判 2
晚宴上,采用了相列式的座次。
昌文君東向坐于主位,李信南向坐與昌文君右側(cè),范座北向坐于昌文君左側(cè),范座的門客向西侍坐于昌文君對面。
四人面前的案幾上擺著酒罐,酒爵,和烤肉。在卷城這算是最頂級的招待了。
門客看著眼前的酒肉,他完全提不起興致。一是門牙被打掉,不好意思大口吃肉,而是臉部腫脹,咀嚼都是一種折磨。
昌文君舉起酒爵,邀請大家共進(jìn)第一杯。
范座此時卻沒有舉杯的意思,昌文君自然看出了對方的心思,將自己的酒一飲而盡后說道;“范丞相不舉杯怕是有什么不快的地方?”
范座滿臉黑線,這秦人一個個臉皮都那么厚的么?讓一個毛頭小子和自己對坐,這不是打他的臉,打魏國的臉么?這秦國真是禮樂崩壞到了極點,現(xiàn)在還好意思問他原因?
范座:“昌文君,雖說是只是私下的晚宴,但這李什長與我對坐,是否不合禮節(jié)?”
昌文君放下酒爵,笑瞇瞇的問:“敢問丞相,與我對坐之人是何身份?”
范座有些驕傲的說;“這位是我首席門客蔡助,是法家年青一代的代表人物。他坐次位,并無不妥?!?p> 自信陵君門客三千后,魏趙兩國的名人們紛紛效仿,極大的吸引了各國人才。
聽到范座的介紹,蔡助正襟危坐,挺起了胸膛。
昌文君笑著點點頭,對蔡助說道:“仔細(xì)看來,果真的英武不凡。能成范丞相首席門客,想必也是大才。自然有資格坐這西侍的位置?!?p> 看著自己未來岳父胡說八道的樣子,李信自愧不如。
范座見對方上道,乘勝追擊道:“所以啊,昌文君,秦國的待人接物還是差了許多。老夫還有幾個儒家門客,對五禮理解透徹,如果需要,我可以讓他們來秦國教學(xué)一番?!?p> 昌文君笑容保持不變,平易近人的回道:“范丞相嚴(yán)重了,李信就是我未來的女婿。今日宴會也算家宴,算我熊氏做東。所以李信坐此位應(yīng)該是符合禮節(jié)的。”
只見范座一個踉蹌,差點沒碰倒案幾,而蔡助直接將手中的酒爵打翻在了身上。
范座立馬呵斥:“蔡助,你怎能如此毛躁?”
范座也是被驚到的,為了魏國的臉面,他必須通過呵斥蔡助來挽回。范座這才明白了李信作為什長為什么就敢這么豪橫,千人將都要聽他的話。
蔡助則無辜的看著范座,然后清理著身上酒水。
昌文君笑容依舊,繼續(xù)說道:“李信在秦國也學(xué)過幾天律法,說起來,也算的上是法家之人。所以應(yīng)該是完全可以坐南位的?!?p> 原本蔡助看向把自己打成豬頭的李信,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懼。但是聽說對方也是法家之人,他立馬就生出了鄙夷心思。一個匹夫,怎敢說自己是法家之人。
范坐卻動了心思,總算有地方找回點面子了,連忙說道:“此言差矣,學(xué)了律法和法家是兩個概念。昌文君還是不要混淆,要是在外說起,可是會鬧笑話的?!?p> 說道自己的主場,蔡助立馬活躍起來。他先是一禮,然后問道:“既然李小兄弟也是法家之人,那我兩今天何不論法一番,也給這酒宴助助興?”
李信吐槽,誰家論法助興的??!你們想裝逼就直接說嘛,你們說我肯定會給你們裝??!但是你們要踩在我頭上裝,我能忍,我小舅子能忍?為了我的小舅子,你們等著吧!
李信看著未來岳父,對方給了一個鼓勵的眼神,李信自然就毫無壓力了。
李信:“小人哪敢和先生論法,只是助興而已,還請先生提點?!?p> 范座和蔡助似乎第一次找回了場子,一口將剛到滿的酒爵飲盡,臉上的紅暈加深了幾分。
蔡助:“既然這樣,那我們論論魏國變法和秦國變法孰優(yōu)孰劣如何?”
李信對秦國的商鞅變法還算熟悉,畢竟自己就是秦國人,但是他對魏國的變法不熟。他只知道魏國變法的開創(chuàng)者是李悝,商鞅都是受他的影響,而且商鞅也是魏王看不起,才得以活著到秦國的。
不過沒關(guān)系,論法就是瞎扯,只要邏輯沒問題,誰牛皮吹的大,誰厲害。
李信:“還請先生先賜教。”
蔡助:“我認(rèn)為,魏國變法更盛一籌,單從李悝得以善終,魏國能迅速變強(qiáng)就可以說明問題?!?p> 這不是在論法么,怎么扯到善終不善終去了?
李信:“如果僅是兩國變法制度而看,商君的變法自然比李悝的變法要更徹底些。商君本來就是受李悝影響,將李悝的變法升級,落實的更徹底而已?!?p> “法家最看重的是法治,秦國的變法不管是最初的徙木立信還是太子犯法事件商君都重視法的貫徹施舍。反觀魏國,變法內(nèi)容是差不多的,但其中很多地方落實不好罷了?!?p> 蔡助:“為何說魏國很多地方落實不好?倒是秦國變法,弄得民怨沸騰,百姓談法色變,貴族積極抵制。”
李信:“我聽聞李悝當(dāng)時失信,卻沒有得到相應(yīng)的處罰,那么后世后人自然會以此為借口。變法阻力自然越來越大。而你反觀我秦國,太子犯法一樣享罪。就連商君本人都是因為自己立的法無法住店而導(dǎo)致被抓的?!?p> 蔡助皺起了眉頭,他沒想到李信居然這么了解兩國的變法,完全不像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能辦到的事。
李信繼續(xù)道:“我等在這里論兩國變法無論怎么辯,都不會有結(jié)果的。畢竟我兩立場不同。還不如繼續(xù)享用晚宴。”
論變法的優(yōu)劣,結(jié)果一開始對方就跑題了,這要繼續(xù)下去,辯到明天都不一定有結(jié)果。知道對方是草包,自己練打臉對方的興趣都沒了。
打臉一個草包都值得高興的話,別人怎么分得清誰是草包?
蔡助確以為李信詞窮,無法繼續(xù)辯論,堅持說道:“既已辯論,定有高下,李公子可是要認(rèn)輸?”
自己是算不要臉了,對方怎么比自己還不要臉?
李信直接懟道:“剛才你只是說明了李悝的善終,但確沒有說明兩國的變法孰優(yōu)孰劣,還請先生明示。”
蔡助回想以下,自己確實激動的跑題了!都怪這臭小子讓自己太激動了。他馬上回:“自然是我魏國變法更加優(yōu)一些。你也說了,秦國的變法就是學(xué)魏國的。如果魏國變法不是更優(yōu),為何學(xué)習(xí)?”
李信:“我以為變法從來沒有優(yōu)劣之分,只有符不符合基本國情,具體問題要具體分析。如同大夫給人看病,同樣是風(fēng)寒,有熱風(fēng)寒和冷風(fēng)寒,需要對癥下下藥。但你不能說兩個藥方那個更好?!?p> 原本還以為李信要敗下陣來,結(jié)果李信直接跳出了討論了層次,讓蔡助無可反駁。
昌文君再一旁鼓起了掌,而范座確只能繼續(xù)喝悶酒,再次被李信打臉,臉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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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不是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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