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看著諾頓郁悶的表情,塞恩心臟猛然一跳。
諾頓表情沉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怎么了?!?p> 塞恩疑惑發(fā)問,在他看來,有貝爾特帶隊,三個超凡者都去塔拉斯那邊暗中保護(hù),這怎么還會出意外呢?
燕子雖然強(qiáng),但也不至于在白天朗朗乾坤下,直接強(qiáng)殺了塔拉斯吧?
“塔拉斯死了。”
諾頓煩悶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繼續(xù)說道。
“那個燕子......繞過了你們的防御?”
塞恩猜想著,既然有著陰影相關(guān)的魔法,說不定那個燕子和諾頓一樣,也有著潛入陰影的能力吧?
然而,諾頓卻搖了搖頭。
“那個燕子,根本沒有出現(xiàn)過,既沒有強(qiáng)行殺死塔拉斯,也并非是通過暗殺?!?p> 塞恩一愣,沒有出現(xiàn)?那么,那個燕子是怎么殺死塔拉斯的?
“塔拉斯是自殺的?!?p> 諾頓說著,眼底露出了懊惱的表情。
“他在如廁的時候,我們有了短暫的監(jiān)視空缺——我們把注意力放在了周圍可能來襲的燕子身上,對于他本身的狀況如何,并沒有十分在意?!?p> “他在廁所呆了接近半個小時,當(dāng)我們意識到不對的時候,恐怖的事件已經(jīng)發(fā)生了?!?p> 諾頓在說這些的時候,語氣里并沒有恐懼,更多的是一種對自己失責(zé)的不滿。
“他已經(jīng)死了——他折斷了金屬梳子,用著梳子的碎片,在自己的身軀上面,挖出了許許多多個空洞.......”
“嗯?”
塞恩一驚。
“用梳子的碎片?”
梳子的碎片,顯然不會有多么鋒利,即便有些尖銳的碎片,在摩擦幾次后,就會變得十分鈍——別說挖肉了,能刺破皮膚都算是不錯了!
諾頓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瘋掉了。”
“沒有任何征兆,他用已經(jīng)磨圓的尖部一次又一次地穿刺自己的胸膛,細(xì)小的梳子碎片穿過皮膚,穿過血肉,穿過內(nèi)臟.......他就仿佛一個最最殘忍的劊子手,瘋狂地折磨可憐的受害人?!?p> “但這個被行刑者,便是他自己?!?p> .......
聽著諾頓的描述,塞恩就感覺自己的腹部隱隱發(fā)痛——這種死法,的確算得上是最痛苦的死法了,前世他所聽過的凌遲,或許也就如此吧......
塞恩可以想象,在那段尋死的時間里,他的身軀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次穿刺,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血液一點(diǎn)點(diǎn)流逝,無窮無盡的痛苦伴隨著內(nèi)臟的崩解席卷全身。
但即便這樣,作為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貪生怕死的懦夫,他還是選擇了以如此慘痛的方式了解了自己。
“他的尸體呢?”
塞恩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燕子殺人,除了帶走金片,同時也要帶走他的血液。
“他自己從身上挖下來的尸體,也消失了?!?p> 諾頓說到這里,語氣也有些動容:“卡蘿爾推測,塔拉斯在瀕死的時刻,他停止了自殘——他把所有從自己身上切割下來的肉塊,一個一個地放入了廁所的下水道......”
“那些肉塊就此,流入了外界?!?p> 聽到這里,塞恩真的感覺到不寒而栗。
“這是......心靈控制的魔法嗎?”
他,塞恩有些猶豫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諾頓卻搖了搖頭,否決了這個想法。
“不算是.......根據(jù)我們的推測,促使他自殺的真實原因.......是恐懼?!?p> “恐懼?”
塞恩有些不太理解。
“還記得昨天我們看見的那個陰影嗎,那個陰影讓我們因為恐懼而失去了戰(zhàn)斗能力,即便是隊長也沒有因此幸免。”
“實際上,那個陰影針對的對象不只是我們。塔拉斯,也在魔法的影響范圍內(nèi)?!?p> 他也在影響范圍內(nèi)嗎.......
塞恩反應(yīng)了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連超凡者都無法接受的恐懼,作為一個普通人,不,比普通人還要不堪的懦弱之人,他怎么可能承受這種恐怖?”
“在看見那個陰影的一瞬間,他的心智,就因此崩解了。”
“所有的情感都被恐懼所替換,他開始害怕死亡,開始恐懼一切,世間的所有事物都讓他感覺到不可名狀的恐怖?!?p> 諾頓的表情越說越難看。
“直到最后,他選擇按照燕子暗示的方法,逃離這個世界,擺脫那些恐懼?!?p> 塞恩聽諾頓這么說,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怪不得,諾頓他們會是這種表情。
如果說燕子是通過武力強(qiáng)行殺死了塔拉斯還好,但通過這種奇詭的方法......
一方面,塔拉斯作為一個貴族資本家,死得如此凄慘,讓他們的事后處理變得很是麻煩。另一方面,他們并不能確定燕子的這種能力,范圍究竟在何處。
如果它喪心病狂地在鬧區(qū)使用了這種能力.......
塞恩已經(jīng)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們的祖先,到底對那個燕子干了什么?”
塞恩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問道。
能讓這個燕子對其后人做出這種恐怖的行徑.......
“鬼知道,但毫無疑問的,我們現(xiàn)在最優(yōu)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它得解決掉。”
諾頓表情十分苦惱。
“但問題是,我們實在是太被動了。”
旁邊的卡蘿爾終于開口說話。
“所有的跟蹤方法都沒有奏效,所有的痕跡都沒有指向一個明確的目標(biāo)。我們就好像是被戲耍的愚人,完全無法猜測它的下一個襲擊目標(biāo)?!?p> 她的語氣,顯得有些咬牙切齒。
作為隊伍里面專職偵察的超凡者,她才是受到打擊最嚴(yán)重的那個。
“不過,也不是沒有進(jìn)展?!?p> 塞恩看到這種情況,拿出了自己白天再教會那邊找到的書,同時把自己關(guān)于戲劇家艾倫·瑞破家族傳家寶的猜測說了出來。
“那個鳥,似乎正是跨越了五百年的復(fù)仇者,穿越了時間,前來復(fù)仇?!?p> “金衣只是開始,藍(lán)寶石的眼睛,鉛制的心,已經(jīng)其它所有遺失的東西,它都要一個一個地取回來?!?p> 塞恩根據(jù)書上的記載,堅決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查爾斯在旁邊點(diǎn)頭,他同樣贊成塞恩的推斷。
“嘖.......”
諾頓表情有些苦惱:“所以,這只是一個開始嗎?”
貝爾特一直沒有發(fā)話,此刻也緩緩起身,他要做出選擇,選擇現(xiàn)在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