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綰一個白眼卻翻到了天上,給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突然秦雨綰感到一陣頭暈,幾乎本能的就往床邊靠去。
“怎么一回事?頭暈了嗎?”
幸虧許景瑜眼疾手快地將手上的粥放到一旁,又用自己的肩膀,快速的扶助秦雨綰,才不至于讓他的頭落到床頭柜上。
過了半晌,而旁邊秦雨綰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他的耳中。
“還不是因為被你這家伙給氣的!”
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秦雨綰正瞪著小眼睛望著他,她都已經(jīng)是個病號了,這家伙竟然還舍得氣她!
分明就是毫無良心的存在!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許景瑜卻沒有聽過這個梗,有些茫然。
“你怕不會是用的是2G時代的網(wǎng)速吧?”
許景瑜不服輸?shù)靥统鲎约旱氖謾C,向秦雨綰證明自己的確是生活在4G時代的人。
“懂?”
許景瑜那輕蔑的小眼神,擺明了是想要給秦雨綰不痛快,但卻又不敢再繼續(xù)惹她生氣了。
“我要吃東西,快點,我都要餓死了!”
秦雨綰實在是招架不住,開始張嘴想要向許景瑜討飯吃。
顯然是不能夠再繼續(xù)逗秦雨綰的,生怕出了一點事情,這丫頭待會又會被自己給氣暈,畢竟他的身體還沒有好利索,沒有必要和一個病號較勁。
許景瑜纖長的手指拿起青花瓷的勺子,慢慢的為了秦雨綰喝了一口粥。
“怎么樣,這味道應(yīng)該還算不錯吧?要知道福伯為了你醒過來,基本上是每隔十分鐘左右就要進來把粥給重新?lián)Q成熱的。”
秦雨綰的眼中泛著星星點點的淚光,在這里這么多年來,只有福伯讓她感覺到像是家人一般。
剛開始的時候秦雨綰只是坐在旁邊安靜的畫畫,因為人生地不熟的,所以不敢輕易的開口。
但福伯卻會走過來問她有沒有什么需要的地方?
一連幾個月她只會搖搖頭,但卻在某天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色彩中的顏料變多了。
后來偶然間聽到那些侍從們聊天才知道,這些原料原來都是福伯一家一家去a市里最大的美術(shù)城問的,心頭悠然就泛起感動。
“真的和夜總會簽約了?”
終究還是有些不太相信,當時問福伯的時候,福伯卻說是秦雨綰的妹妹來他家把她給帶走了說是已經(jīng)為她找好了去處。
秦雨綰有些驚訝,沒有想到和自己生活了這么久的人,竟然一點都不了解自己。
“我怎么可能會去那種地方和他們簽約,你也不用腦子想想?虧得你還是a市那么大許氏公司的大總裁,既然連這點道理都想不通,你的腦子究竟去哪兒了?”
秦雨綰有些無語,有的時候真的懷疑面前的男人究竟具不具備總裁的智商。
“雖說我已經(jīng)不是許家的少夫人了,但是我也不至于自輕自賤到那種地步吧?就算和你離婚了,但秦家也養(yǎng)得起我。若是我去了那種地方工作的話,那還得了?秦家老一輩的人們不得活吞了我?”
許景瑜思考良久,覺得秦雨綰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那你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那種地方?”
畫風(fēng)一轉(zhuǎn)卻突然直接問到了事情的關(guān)鍵所在。
秦雨綰卻偏偏不太能夠記得起當時為什么會被帶走了,他的腦子里只有自己被帶到夜總會的那一幕。
面前一直出現(xiàn)一個女孩晃動的身影,她想要看清那名女子的影子,卻怎么都看不清。
在回憶與現(xiàn)實雙重刺激之下,秦雨綰突然用雙手緊緊將頭給抱起。
“啊……”
痛苦的叫了出來,許景瑜的臉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模糊了起來,在酒吧里的那一幕又驟然浮現(xiàn)在了面前。
秦雨綰緊張地將自己蜷縮在一個角落里,嘴中卻依舊不停的泥喃著:“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整個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許景瑜在一旁著急,卻不停的想要將秦雨綰抱在懷里,但秦雨綰明顯了就是不愿意拼命的將許景瑜向外推。
“你別過來,別過來……”
秦雨綰嘴里依舊不停的重復(fù)著同樣的一句話。
許景瑜見狀沒有辦法,“邵醫(yī)生呢?快點去把邵鈞給我叫過來!”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邵鈞十萬火急地趕到,卻發(fā)現(xiàn)秦雨綰已經(jīng)完全處于一種戒備的狀態(tài)。
“你把她給按住,現(xiàn)在必須要給她打一件安定,否則的話光靠她一個人肯定是冷靜不下來的。”
一碗粥還沒有吃完,秦雨綰就又重新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你剛才是不是刺激她了?”
邵醫(yī)生緊緊地盯著眼神回避的許景瑜。
“我剛才就問他為什么要去那種地方?只不過是想要追到其中的來龍去脈罷了。”
“我都跟你說了,她是腦震蕩,多多少少都會留下一些后遺癥,如果想不起來的話肯定是正常的,那你為什么還要繼續(xù)逼他?”
邵鈞本著一名醫(yī)生對患者負責(zé)任的態(tài)度,他幾乎要暴跳如雷,說話的語氣也不知不覺的加深了幾分。
“我沒有逼她?!?p> 許景瑜牽強的解釋者,但這些解釋在現(xiàn)實的面前,卻又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
“你說你沒有逼他,那現(xiàn)在的結(jié)果是什么?現(xiàn)在的結(jié)果就是秦雨綰又重新面色蒼白的躺在了床上,而距離他醒過來才不過一個多小時左右的時間,這難道就是你所希望的結(jié)果嗎?”
面對邵鈞一句又一句深沉的問話,讓許景瑜無力反駁。
“如果你想讓他變成精神病的話很好,你可以繼續(xù)這樣逼迫她!從今往后你的這個家庭醫(yī)生我不做了!”
這么多年的兄弟,卻沒有想到,因為一個患者就要這樣破裂。
許景瑜在危急時刻拉住了邵鈞的胳膊,“你確定要因為一個女人和我把關(guān)系鬧成這樣?”
邵鈞搖了搖頭,“難道你現(xiàn)在還覺得我和你之間的關(guān)系僅僅是因為一個女人?要知道他在我眼里不過就是一個病患,根本就不是什么女人。如果你對待病患是如此態(tài)度的話,那為什么要來請我做你的家庭醫(yī)生?”
一時之間,許景瑜陷入了沉思,卻還是張了張口。
“留下吧,他的身體你比較了解。如果現(xiàn)在要換人的話,只怕會對他身體上的用量更加不了解?!?p> 邵鈞笑了笑,“這就是你求人的態(tài)度?”
剛才的怒氣已然消了一半,畢竟讓一個在商界叱咤風(fēng)云的總裁做到如今的這個地步,也算是難為他了。
“別太得寸進尺,否則的話就直接把你抓進我的公司里實習(xí)了。”
“……”
邵鈞沒想到自己威脅不成,反而被反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