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北風(fēng)本來想阻攔東方既白等人,但是,天姥攔住了他,然后搖了搖頭。
馮北風(fēng)“哎”了一聲,便沒有說話了。
天姥其實也想攔住東方既白。
東方既白三人身受重傷,這個時候,擊殺他們是最佳時機。
但是,既然蕭晨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她也不好插手。
畢竟,人家實力就擺在那里。
惹怒了蕭晨,說不定,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圣女,不如你還是回去吧,明教總壇,你就不用去了?!?p> 天姥轉(zhuǎn)身對宋春燦說道。
宋春燦搖了搖頭,眼神堅定地說:
“天姥,我要是走了,方教主肯定會懲罰你的。我還是和你們一起上山吧。”
天姥有些不忍,問:
“圣女,你想好了嗎?”
“嗯,天姥,我已經(jīng)想得很清楚了?!?p> 宋春燦再次說道。
宋春燦生性善良,哪怕自己多吃點苦,也不愿意讓他人受到傷害。
說完,她又轉(zhuǎn)向蕭晨,真誠地說:
“蕭晨,你已經(jīng)幫助我夠多了,此事與你無關(guān),你還是快點離開吧?!?p> 明天,波斯明教就會率眾大舉進(jìn)攻日月山的明教總壇,宋春燦覺得,蕭晨即使再厲害,也不可能抵擋數(shù)千人的攻擊吧。
更何況,他們還有五位武功高強的明王。
她不想讓蕭晨受到傷害,蕭晨受傷,朱由檢肯定也會很難過的。
哪知蕭晨回答道:
“春燦,你是豬頭的女朋友,此事我不會置之不理的。”
宋春燦有些感動,又有些無奈,她說:
“行吧?!?p> 隨后,她望向天姥,哀求道,
“天姥,我們帶蕭晨一起去明教總壇吧?!?p> 天姥答應(yīng)了。
她知道,即使蕭晨加入了中土明教,也不可能抵擋明天波斯明教的攻擊。
不過既然宋春燦開口了,天姥也不好拒絕。
天空星斗羅列,月如銀盤。
四周一片寂靜。
山路崎嶇,越往上,道路愈加艱險。
右側(cè)是懸崖峭壁,左邊是萬丈深淵。
中間,是一條狹窄的石徑,坑坑洼洼的。
稍不留神,便會跌落深淵。
深淵飄蕩著白色的霧氣,云霧繚繞,恍若仙境。
“也不知道豬頭醒了沒有,要是醒了,發(fā)現(xiàn)我不在身邊,肯定會很傷心吧?!?p> 宋春燦心事重重。
“圣女,道路艱險,你可要小心一點啊。”
天姥囑咐道。
宋春燦“嗯”了一聲。
話音剛落,她腳一滑,整個人朝著深淵墜去。
電光火石之間,蕭晨快速地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宋春燦的右手,往上一提,便將宋春燦整個人拽了起來。
“春燦,你沒事吧?!?p> 宋春燦驚魂未定,臉色蒼白,她深吸了一口氣,說:
“沒事,謝謝你,蕭晨。”
見宋春燦沒事,天姥也不由地松了一口氣。
“咚”地一聲,腳下的深淵傳來了回聲。
原來宋春燦剛剛腳下的一塊碎石,跌進(jìn)了深淵中,直到這個時候,才傳來響聲。
宋春燦一陣后怕,心想:
剛剛要是跌了下去,恐怕自己已經(jīng)化成肉泥了吧。
“什么人?竟然敢擅闖明教總壇!”
石徑快走到盡頭的時候,前面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子,舉著一個火把,厲聲喝道。
“寧散人,我是天姥,我們帶著圣女回來了?!?p> 天姥連忙走上前,恭敬地說道。
寧散人定睛一看,臉色緩和了不少,但是依然有些不耐煩,說:
“怎么這么晚,不是說好了八點鐘嗎?現(xiàn)在都快十點了?!?p> 天姥嘆了一口氣,如實回答:
“實不相瞞,路上遇到波斯明教的人,出了點問題?!?p> “波斯明教?”
寧散人臉色大變,不由地后退了一步。
天姥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十分鄙夷寧散人,繼續(xù)說:
“寧散人,教主在哪里?我想和他匯報一下波斯明教的事情。”
寧散人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笑嘻嘻地說:
“方教主現(xiàn)在忙,不方便見你?!?p> 天姥無奈,她從袖口掏出一大疊鈔票,遞給了寧散人。
寧散人笑得很開心,他嗅了嗅那些鈔票,心情暢快極了,笑道:
“還是天姥你懂事!”
寧散人讓開了位置,指著右側(cè)的大殿,說:
“方教主現(xiàn)在和左右兩大護(hù)法在光明殿,你直接去就可以了?!?p> “好!”
天姥帶著宋春燦,馮北風(fēng)和蕭晨三人朝著路口走去。
“等一下,天姥,這個人是誰?竟然如此陌生。”
寧散人舉起火把,照在蕭晨的臉上,攔住了他,疑惑地問道。
天姥解釋道:
“他是圣女的表哥,專門護(hù)送圣女過來,等圣女完婚,便會回去?!?p> 寧散人點了點頭,說:
“原來如此,過去吧?!?p> 說著,他讓開了位置。
他對天姥非常了解。
天姥在明教四十年,她對明教在忠心耿耿,自然不會做出對明教不利的事情來。
而且天姥的祖上,和明教第一人教主方臘,頗有淵源,可謂是根正苗紅。
此次阻攔,也是想撈些好處罷了。
邁過路口,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廣場,足足有一個足球場大小。
馮北風(fēng)瞥了一眼遠(yuǎn)處數(shù)錢的寧散人,提議道:
“天姥,我們將寧散人吃拿卡要的事情,告訴方教主吧?!?p> 天姥搖了搖頭,無可奈何地說:
“方教主現(xiàn)在只聽信趙護(hù)法的,這寧散人是楊逐日的親信,我們說了又能怎么樣呢?”
馮北風(fēng)十分悲憤,想不到,有一天,想見方教主,都得先賄賂這些小鬼。
他忽然想到,古代的那些昏君,不理朝政,把大權(quán)交給太監(jiān)。
尋常的官員,想見皇帝,就得低聲下氣地求太監(jiān),并且拿出真金白銀賄賂太監(jiān)。
現(xiàn)在明教也出現(xiàn)了這種情況,估計離覆滅也不遠(yuǎn)了。
“我現(xiàn)在都有些理解,尹千重和柯鎮(zhèn)邪投靠波斯明教的行為了?!?p> 馮北風(fēng)嘆道。
天姥大驚失色,她瞪了馮北風(fēng)一眼,低聲怒道:
“馮北風(fēng),你不要命了吧,竟然敢在總壇說這樣的話?!?p> 馮北風(fēng)自知失言,他臉上悻悻的,也不說話了。
廣場上,有七八個穿著宋朝服飾的人,舉著火把,來回巡查。
不過,這些人無精打采的,時不時地打起了哈欠。
其中一人嘲笑道:
“齊老六,昨天那個小娘們,應(yīng)該把你折騰得只剩下半條命吧,你看你虛得不成人樣?!?p> 齊老六又說道:
“去你奶奶的,老子厲害的狠,倒是你,這半年縱欲過度,走路都有些輕浮了,早晚死在那些小娘皮的身上?!?p> 那幾人肆無忌憚開著黃腔。
天姥臉色很難看,搖了搖頭,但是也沒說什么。
廣場的盡頭,有一座氣勢恢弘的大殿,上面的琉璃瓦,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熠熠生輝。
大殿的門匾上,鐫刻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明教。
兩邊各有一句經(jīng)文。
左邊是焚我殘軀,熊熊烈火。
右邊是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天姥用門環(huán)敲了三次朱紅大門,停頓了一會兒,又敲了三次。
然后退了回來。
隨即,有一人打開了殿門一角,說:
“為善除惡,惟光明故。喜樂悲愁,皆歸塵土?!?p> 天姥對答道:
“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那人“嗯”了一聲,說:
“天姥,請進(jìn)?!?p> 整個大殿掛滿了紅色燈籠,一片燈火通明。
“楊右使,聽說波斯明教,已經(jīng)派來兩位明王,數(shù)千教徒過來,這怎么辦嗎?”
說話那人,三十歲左右,約有兩百多斤,一身的肥肉,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正是明教教主方無忌。
“教主,我們和波斯明教和談吧,我們不是他的對手?!?p> 楊右使真名叫楊逐日,五十多歲的年紀(jì),三尺長須,穿著一身青袍,氣勢不凡。
“談個屁啊,波斯明教都是一群嗜血的狼,他們不會滿足的。不如痛痛快快地打一仗,波斯明教敢進(jìn)攻總壇,我范增第一個殺過去!”
范增也是五十多歲的年紀(jì),穿著一身灰袍,脾氣較為暴躁。
方無忌見兩人爭持不下,有些焦慮。
這時,剛剛開門那人走到方無忌面前,畢恭畢敬地說:
“啟稟教主,天姥和馮北風(fēng)帶著圣女回來了。”
方無忌一聽到圣女二字,舔了舔舌頭,欣喜地說:
“快,快讓他們進(jìn)來吧?!?p> 說完,他便朝著殿上的黃金椅子坐了上去,面色陰冷,完全換了一副面孔似的。
“參見教主!”
天姥和馮北風(fēng)恭敬地說道。
方無忌根本就沒有在意他們二人,望向了宋春燦,他張了張嘴巴,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笑道:
“果然是天姿國色??!”
眾人有些尷尬。
范僧咳嗽了兩聲。
方無忌這才醒悟過來,他點了點頭,說:
“嗯,此次二位張老迎接圣女辛苦了,我必有重賞?!?p> 頓了頓,他迫不及待又對天姥說,
“天姥,你把圣女送到我的寢宮去吧?!?p> 天姥沒有移動,她說:
“教主,我要事要稟告,此次送圣女進(jìn)入總壇,路上我們遇見波斯明教之人?!?p> 方無忌打斷道:
“有事明天再說啊,先把圣女送入的寢宮?!?p> 他有些不耐煩了。
范增插嘴道:
“天姥,你剛剛說遇到波斯明教之人?”
“正是!”
天姥回復(fù)道。
范增來了興趣,說:
“天姥,你且詳細(xì)說說,具體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