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萊茵與馬塔爾
硬氣的壯漢最終把萊茵的事全招了，說萊茵最近準(zhǔn)備從一伙海賊那里購買更多的槍支彈藥，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在從各戶鎮(zhèn)民家里收錢。
卡普打人一般是不下死手的，他比較喜歡把人打暈后再抓起來，關(guān)到推進(jìn)城里去，讓罪犯接受應(yīng)有的審判。
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那比死更可怕。
卡普和希沃爾將包括寸頭壯漢在內(nèi)，所有的混混都捆了起來，丟在道路上，交由路過的村民處置，隨后出發(fā)去尋找萊茵。
另一邊，在碼頭處賣瓜的小男孩收拾好攤位后，拿著今天賺到的錢返回家中。
他家位于西瓜鎮(zhèn)靠近瓜田的邊緣區(qū)域，這并不是因為他的家庭窮苦，相反，因為西瓜鎮(zhèn)的鎮(zhèn)民主要以種植西瓜為生，越靠近瓜田的房子反而越受村民歡迎，因為那樣下地干活往返時能省很多力氣。
但男孩的家卻破破舊舊的，似乎被人砸過一樣，墻壁上滿是涂鴉的痕跡。
行走在石子鋪成的小路上，隔著家門前的那棵老柳樹密集的枝條，男孩看到許多奇裝異服的人圍在他家的門口。
這些人是鎮(zhèn)里的混混，平時經(jīng)常跟著萊茵為非作歹，欺壓鎮(zhèn)民。
男孩知道這些人來他家的原因，因為他家這個月沒能交納“行政資金”，所以這些人來他家討錢來了。
想到自己臥病在床、行動不便的父親，男孩心中焦急，握緊口袋里三張一萬貝利的鈔票，邁起步子朝自家的房子跑去。
男孩的家里，空蕩蕩的幾乎只有一個桌子和幾個板凳，儲物柜擺放在靠窗的夾角處，旁邊的床上躺著一個微黑皮膚的男人，男人有著和小男孩一樣的雙眼，很有神氣。
另一個身材瘦高、眼圈發(fā)黑的男人背著手站在男孩的家中，以頗為顯擺的姿勢墊著腳，身體輕微晃動，目光注視掛在墻壁上的全家福照片，目光在皮膚白皙、笑容甜美的藍(lán)發(fā)女人臉上停留了幾秒。
“哎呀呀，看來我們敬愛的前任鎮(zhèn)長大人過得挺好嘛，有家里的孩子伺候著，躺在床上什么也不用干。喲！家里還有茶葉啊，嘖嘖嘖，瞧瞧你這小日子，真是美啊。”
瘦高男人，也就是萊茵對躺在床上的馬塔爾出言嘲弄，似在自己家似地翻找起儲物柜，從里面翻出一罐茶葉，給自己泡上一壺，隨后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倒上一杯茶嘗了一口，連忙吐了出來。
“呸、呸、呸！難喝死了，這么差的茶狗都不喝！”瘦高男人“啪”地一聲把裝茶葉的罐子砸在地面。
面對他的無禮舉動，馬塔爾僅僅是翻了個身，背對著他，不帶表情地望著窗外道路旁流淌的河流。
萊茵的面色有些難看，他親自來這里的目的本來就是羞辱馬塔爾一番，但馬塔爾現(xiàn)在一副死魚相實在是讓他感覺沒勁。
“大人，你瞧他，都不敢答你的話，簡直跟個懦夫沒什么兩樣?！?p> 萊茵身旁，一名濃妝艷抹的女人捧場道。
“啊，對對對，簡直跟個懦夫沒什么兩樣！”
萊茵大笑，門外他的一群混混手下們跟著他一起大笑。
“你們不準(zhǔn)欺負(fù)我爸爸！”
這時，門外傳進(jìn)來男孩的喊叫聲，他從攔在門口的幾個混混中間擠進(jìn)屋，張開雙臂擋在馬塔爾身前。
“布萊恩。”躺在床上的馬塔爾擔(dān)心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喲，這不是馬塔爾家的小鬼嗎？”濃妝艷抹的女人叉起腰，彎下身和名叫布萊恩的男孩對視：“我們可沒欺負(fù)你爸爸，只是來收這個月“行政資金”而已。”
“不過?！迸寺冻錾咝愕睦湫Γ骸叭绻銈兏恫怀鲥X，可就不能怪我們欺負(fù)人了，畢竟如果其他鎮(zhèn)民都學(xué)你們不定期上繳‘行政資金’，這小鎮(zhèn)還怎么運作?。俊?p> “你說是吧，萊茵大人？”女人轉(zhuǎn)身，向萊茵獻(xiàn)媚地笑道。
“……啊，對。”萊茵將有些失神的目光從布萊恩的臉龐上移開，應(yīng)付似地說道。
“我能付得起錢，我和爸爸總共兩萬是吧？”
布萊恩從口袋里取出緊緊攥著的那三張一萬貝利面額的鈔票，剛準(zhǔn)備取出兩張上繳，他面前的女人一把將所有鈔票奪了過去。
“喲，三張大一萬，想不到你這小鬼還挺有錢的嘛?！?p> “把鈔票還我！”布萊恩伸手想要把鈔票搶回來。
他面前的女人將鈔票高高地舉起，不讓他搶到，“臭小鬼，有本事你來搶??！”
“快把錢還我！”
女人看著布萊恩還算俊俏的臉龐，性感的身體微微扭動，笑容嫵媚：“小鬼，我們做個交易怎么樣？我用別的東西，換你的一萬貝利?！?p> “不要，把錢還我！”
“不識抬舉的東西，告訴你臭小鬼，你的錢歸老娘了！”女人嫵媚的表情變得兇狠，用高跟鞋的鞋跟踹向布萊恩的臉頰。
布萊恩下意識地閉上眼睛，雙手擋在面前。
“到此為止吧，莎娜?！?p> 布萊恩等了幾秒，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被踢中，他拿開擋在面前的雙手，發(fā)現(xiàn)是那個作惡多端的萊恩用腳擋住了莎娜的踢擊。
“萊茵大人，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莎娜的表情疑惑不已。
“把錢給我。”萊茵朝莎娜伸出手。
“可是，我們平時都……”
萊茵目露兇光：“沒聽到嗎？我說把錢給我！”
“是。”莎娜畏怯地收回腳，把三張鈔票遞到萊茵手中。
“給你，小鬼，這是你的一萬貝利?！比R茵蹲下身，從三張一萬貝利中抽出一張，塞進(jìn)布萊恩的褲子口袋里。
布萊恩傻站在原地，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萊茵看著布萊恩和懸掛在墻壁的照片中那個女人頗為相似的臉，猶豫著伸出手，手停在半空，又慢慢地收了回去。
“小鬼，我們做個交易怎么樣？”萊茵展開手里的兩張鈔票，“你叫我一聲爸爸，我給你一萬貝利。”
莎娜下意識想要勸告，但又有些不敢，因為那些惹萊茵的人都被整得很慘，眼前躺在床上生不如死的馬塔爾就是個例子。
“布萊恩，不要叫！”
莎娜不說話，倒是躺在床上的馬塔爾先說話了。
莎娜不敢惹萊茵，不代表他不敢惹馬塔爾，她走上前，狠狠地踹在馬塔爾的腹部，“混蛋，萊茵大人說話什么時候允許你插嘴了？”
馬塔爾皺眉捂著肚子，“布萊恩，不要叫他爸爸，我們做人不能丟了骨氣?！?p> “什么狗屁的骨氣，一萬貝利叫我們?nèi)R茵大人一聲爸爸，不知道有多少人排著隊叫呢?！?p> 莎娜再次抬起腿，又準(zhǔn)備踢馬塔爾。
“不要打我爸爸！”
“莎娜，住手。”
萊茵按住布萊恩的肩膀，貼近他的臉，與他近距離地對視：“布萊恩，只要你叫我一聲爸爸，我不但可以讓莎娜不再打床上這個廢物，還可以把兩萬貝利都給你。”
“布萊恩，不要叫！”
“布萊恩，你可要考慮清楚，只要你叫我一聲爸爸，不但能夠得到兩萬貝利，還能讓床上這個廢物不繼續(xù)挨打?！比R恩繼續(xù)給布萊恩施加壓力：“只要你開口叫我一聲爸爸就可以了，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小鬼，你要是再不叫，可不要怪我把床上這個廢物的胳膊也打斷?！鄙葟难鼈?cè)的槍套抽出手槍，扳開扳機(jī)后對準(zhǔn)馬塔爾的胳膊。
布萊恩的身體顫抖，眼睛里積著眼淚。
“叫啊，你只需要動一下嘴就可以了。”萊茵晃動布萊恩的身體，神情變得有些偏執(zhí)。
“布萊恩，不要！”
“啊——！”
慘叫聲突然從門外傳進(jìn)來。
莎娜受到驚嚇，食指用力，子彈誤發(fā)。
砰！
槍聲響起，子彈從槍口中噴出，飛射向躺在床上的馬塔爾。
因為是受驚中誤發(fā)的子彈，所以角度有所偏移，子彈飛行的方向是馬塔爾的胸口。
『飛指槍·疾速?！?p> 一枚空氣彈以極快的速度飛行，眨眼間命中了飛行中的子彈，將子彈打偏。
啪！
偏移的子彈命中了窗戶，玻璃碎成一片片。
砰！
一個混混的身影從門口倒飛入屋內(nèi)，撞在墻壁，倒地不起。
希沃爾抱著艾斯，走進(jìn)屋內(nèi)。
“快跑！”
萊茵并沒有因為希沃爾是小孩子就輕視他，畢竟外面橫七豎八倒在地面的手下已經(jīng)證明了希沃爾有多不好惹。
啪啦一聲，萊茵直接破窗而出，向遠(yuǎn)處逃跑。
莎娜的反應(yīng)要慢一些，而且因為手里握著槍，希沃爾看上去又是毫無威脅的小孩，所以她最先的反應(yīng)是向希沃爾開槍。
砰！
子彈快速地飛射，希沃爾步伐依然緩慢。
在子彈即將命中他時，他側(cè)身做出一個微小的閃避動作，使子彈幾乎擦著自己的臉頰飛過。
咚！
希沃爾快速向前，足尖點地，身體前躍，一拳重重地打在莎娜的腹部。
一擊得手，希沃爾的身體在半空中翻轉(zhuǎn)，右腿高抬，后腳跟磕在莎娜的太陽穴處。
莎娜的腦袋傾斜，頭部帶動著身體飛出去，重重地撞在墻壁，臉頰貼著墻滑倒在地面，昏厥過去。
“哈哈哈！”艾斯剛剛跟著希沃爾在半空中轉(zhuǎn)了個圈，開心地發(fā)出笑聲。
希沃爾目光掃過布萊恩和馬塔爾，確認(rèn)他們沒有受傷，沒有停留，從破碎的窗戶躍出，向萊茵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