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這種衙門中資格老、位置關鍵的老捕頭才會接觸到刑房中存檔的卷宗。
除此之外,還有刑房的書吏和縣衙的四老爺?shù)淅簟?p> ?。ǘ蠣斒歉邘煚敚蠣斒侵鞑荆?p> 書吏倒好,典吏的話,董合暫時接觸不到。
單身漢家中的午飯如何解決?
若是之前,董合自然會選擇在縣衙班房和一群臭烘烘的衙役擠在一起吃食堂,亦或者出了縣衙,在對面熟食鋪花20文銅錢買2個饅頭伴著一斤鹵豬肉切片搭配著吃。
回家開火?
別開玩笑了,他雖然一個人住,家中已經(jīng)有半個月沒開火了。
光棍的生活大抵如此。
此番有客人,只得在外買一點熟食,讓店老板代為加工后送到家里去。
因為昨天剛好吃過鹵肉,董合口中有些膩,經(jīng)過一家酒樓時,他回頭問了問羅宏,“班頭,今天我請客,你想吃點什么?”
羅宏此時正挺著一個大肚子跟在后面,雙眼不時在附近的人群中掃過,這是已經(jīng)養(yǎng)成的老捕頭習慣,平日逛街也表現(xiàn)得像在抓賊一般。
“隨便,有酒就行?!?p> 羅宏不以為意的吐了一口唾沫,立在酒樓大廳左右打量。
若是其他人,你請領導吃飯,領導說隨便,他肯定要好好費一番功夫去回憶打探領導的喜好。
董合則不同。
既然你說隨便,那OK,我就按照我自己的喜好來點。
昨天吃了熟食鹵菜,今天他想吃點帶湯水的火鍋。
“伙計,來一份2人吃的牛肉火鍋,微辣,連鍋帶碗筷一起送我家去,明日我再給你還回來?!?p> “對了,在加兩壺酒,一份下酒的花生米?!?p> 董合說完在桌面上排出一兩碎銀子。
這家酒樓距離他住處不遠,雙方都認識,面對熟客,尤其是這種懶得開火的單身漢,酒樓也會提供簡單的配送服務。
當然,得加錢。
羅宏在后面瞅見董合已經(jīng)下了單,馬上拍了拍肚皮,聲音洪亮的嚷道:“牛肉的分量可要足一點,在配點下鍋的素菜,價錢也要實惠一點,可不許多收我兄弟錢?!?p> “羅班頭,曉得,我們可不是那種沒眼色的人。”
大廳的伙計自然認識董合和羅宏。
就算不認識,你總認識人家腰間的佩刀,身上的服飾吧?
開玩笑,縣衙的班頭親臨,沒吃白食就不錯了。
羅宏看似大大咧咧一副全不在意的神態(tài),實則董合點菜和掏錢時的動作早已映入他眼簾。
既然是考核,從縣衙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開始了。
哦不對,從昨日兩人在辦公室敘話時便開始了。
董合剛才點菜時毫不猶豫,直接上了一份火鍋,要知道,現(xiàn)在還是春夏之交,吃火鍋的人可不多,但是用來請客在合適不過了。
為什么?
代表主人豪氣大方!熱情好客,且不差錢。
尤其是牛肉火鍋,實則是火鍋中的王者,價錢也是最貴的,一份2人量的火鍋加上配菜和兩壺酒,一頓下來少則400多個長生通寶(不算配送費)。
是三口之家一周的生活費了。
“看來,這董合不僅為人大方,身上也應該有一些積蓄?!?p> “要是能做我妹夫,也不是不可以。”
羅宏很快在心中下了第一個結(jié)論。
光這點還不夠,他決定繼續(xù)觀察觀察。
二人定了酒食,等到酒食送到家還需半個時辰,這中間的時間如何打發(fā)?
若是大戶人家,自然是家中女眷送上茶點和糕點,主人陪著客人一起圍坐在客廳圓桌前慢慢敘話。
套關系,拉距離,憶往昔,總之各種空談。
用董合熟悉的那處時空的話說,就是一起喝茶吹牛逼,瞎雞兒扯淡。
董合家中沒女眷,在加上條件有限,糕點就別提了。
不過熱茶倒是有一口,還要現(xiàn)燒。
就在董合親自點火燒水時,羅宏早就不動聲色的背著雙手在董合院中逛了下來。
他沒忘高先生交代的任務,首先來到院中唯一的一處柴房。
里面的環(huán)境……一言難盡,連一個窗戶都沒有。
不過采光效果還不錯。
羅宏抬頭瞅了一眼,愕然發(fā)現(xiàn)原來是屋頂上破了好大一個窟窿。
惹得他連連搖頭。
“唉!采光倒是不錯,要是下起雨來,豈不是房子都要被淹了?”
這要是在他家,早被他媳婦督促請工匠回來修繕了。
柴房的面積本就不大,里面又沒有任何家什,顯得十分空曠,一眼就能看到底。
羅宏很快發(fā)現(xiàn)在墻角處有一個木桶。
“高先生指的應該就是這個木桶吧?”
羅宏湊過來瞅了兩眼,這柴房中一共就只有這么一個木桶,應該就是這個。
只是羅宏此時心中充滿了疑慮,一個木桶有什么好看的?
難道其中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隱秘?
羅宏低過頭望了望,木桶中裝著半桶的泥土,這泥土與其他泥土不同,不僅顏色褐中泛綠,聞起來還有一股說不出的清香。
簡直是透人心扉。
羅宏記得他家菜田中的泥土聞著可是一股撲鼻的屎香味。
“咦!”
這讓羅宏突然來了興趣。
他抽出腰間的撲刀,插到泥土中捅了捅,樸刀入土不到一尺,就觸碰到了一個硬物。
羅宏的經(jīng)驗十分豐富,他默不作聲的回頭在門外瞧了一眼,發(fā)現(xiàn)董合正守在土灶前,還在忙著燒水,一時半會應該注意不到這邊的情況。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羅宏小跑的來到木桶邊,彎腰用手在里面摸了摸,馬上摸出一個瓶子大小的土罐。
打開土罐一看,里面擠滿了大小不一的金疙瘩和銀疙瘩。
羅宏心中猛的咯噔了一下,又不動聲色的將土罐重新埋到了原處。
早就知道一些有錢的大戶人家的土財主都喜歡將家中積累下來的銀子挖個坑埋在院中。
沒想到這董合也有這種習慣。
問題是,他從哪兒弄來的這么多錢?
莫非是前幾日外出發(fā)了一筆橫財?亦或者繼承了某個遠房親戚的財產(chǎn)?
羅宏立在原地愣了半響。
這種感覺十分復雜,就好比你唯一的親妹妹在外悄悄談了一個對象,兩人都要談婚論嫁了,你原以為對方是一個無房無車的窮小子,結(jié)果偷偷去考差了一番,發(fā)現(xiàn)對方居然在家中悄悄買了一輛法拉利498。
關鍵是你妹妹都不知道。
這算不算是意外之喜?
羅宏臉上很快涌出一股狂喜之情。
原先的董合在他眼中就是那種肯吃苦,有上進心,老實本分的大齡未婚窮逼青年,但是無奈家中太窮,本錢太薄。
不管你如何奮斗都奔不出一個好前途來。
這就是羅宏本來很看好董合,為何還將他的排名排在10名開外的原因。
此番錢財?shù)亩贪褰鉀Q了,再加上董合出手大方(牛肉火鍋),雙方之間又知根知底,且一直對他妹妹頗為上心。
不像一些縣衙衙役有了錢就去春風院胡搞亂搞,如此品性加上這筆橫財,以后誰家的姑娘娶不到?
“不行,我得回去和我媳婦說一聲,這么好的一個妹夫人選,得盯緊了?!?p> 短短時間,羅宏思緒急變。
董合在他心中的‘妹夫’排名,直接從第8名嗖的一下進入前三甲,隱隱有問鼎頭名的趨勢。
這是羅宏心中下的第二個結(jié)論。
我要上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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