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施害
余雪靜的影子被拉得頎長,籠罩著陳子安整個人。
陳子安抬頭看她,兩眼抹黑直接昏了。
另一端,汪郜剛從酒吧里?;丶?,半途中遇到了一個女孩兒,嬌小可人,一不小心撞進(jìn)他懷里,楚楚可憐的說對不起,他大大咧咧的說沒事,回到家里后那叫一個后悔,應(yīng)該跟人家女孩兒要個聯(lián)系方式。
正當(dāng)惱怒之余,他察覺到陳子安的屋子里的門縫發(fā)出光亮,又看了眼沙發(fā)上沒人,登時走到陳子安門口,小聲嘀咕這宿先生跟陳子安關(guān)系什么時候那么要好了?
他跟陳子安同居那么久都沒一起睡過呢!
陳子安那個顏控,汪郜憤憤的轉(zhuǎn)身回自己屋里睡覺,不消片刻,傳來呼嚕的聲音。
宿奕從回來后,整個人窩在陳子安的被子里,嗅著他的香味兒,麻痹自己的神經(jīng),想到今天女孩一臉?gòu)尚叩母愖影脖戆?,心里的狂躁和不安蔓延著整間屋子,溫度驟然下降。
不能再生氣了。
宿奕如是想道,再生氣會把他嚇壞的。
但他仍是狂躁不安。
子安。
他的子安今天去陪別的女人了。
光是那么一個念頭,就讓他想要將那女人生吞活剝,再把陳子安藏起來,就像那時候一樣……
忽地,合上眼睛的宿奕緩緩睜開眼睛,面露凝重的蹙起眉頭。
竟然,還敢有東西打主意到他頭上了。
陳子安醒來的時候,手腳被反綁在椅子后把手上,正對著他有一張木桌子,木桌子上擺著糯米,詭異的圖像,以及幾根香,他大腦遲鈍緩慢的思考著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余雪靜穿著紅色吊帶裙,畫著濃妝,披散長發(fā)走到木桌前,看向陳子安:“子安哥,你醒啦?”
屋子里的燈沒有開,乍地一看她這樣子讓陳子安心頭一顫,嚇得臉色發(fā)白,“……你,是個什么東西?”
余雪靜咧呀笑了,不慌不忙的點(diǎn)起兩柱香,插在煙爐里,“子安哥,你幫幫我好不好?”她說話仍是軟軟的,但也能聽得出其中的興奮。
“我沒有對不起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陳子安默默給自己解繩子,但還是解不開,“老板的事,也是你做的?”他難以想象現(xiàn)在的余雪靜跟白日里哭得梨花帶雨的人是同一個,“為什么?”
“因為他愛我呀?”余雪靜說,“他愛我,愿意把心給我呢?!闭Z落,她拿起桌上的一枝樹丫,“魂心歸吾,獻(xiàn)予上仙……”嘴里不停反復(fù)念著。
陳子安驀然睜大眼睛,眼里滿是驚恐,看著圖像上面目猙獰焦黑的頭顱和嬰兒般大小的手掌,他想起來了!那不正是老板身上的邪物嗎?
“余雪靜!你在做什么!你快住手?。 标愖影搀@恐大喊,“住手啊??!”眼見邪物緩慢的爬出圖紙,慢慢爬到他的膝蓋上,甚至是慢慢的爬到他胸口處,似是在畏懼著什么不敢繼續(xù)往前。
“去吧,他到了我們地盤,這東西沒多大用處了?!庇嘌╈o輕聲說,“去吧。”
驀然間,屋子里的溫度驟然降低。
豁然地,邪物乍地被彈飛,余雪靜稍稍后退一步,警惕的看向周圍,什么東西都沒有,可為什么,為什么不起作用了?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陳子安,瞳孔放大,喃喃:“怎么會這樣?”
陳子安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了,動都不敢動。
他感覺到了,有一個長條東西,纏繞著他的腰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
嘶——
余雪靜猙獰的面孔染上一層癲狂,見邪物不敢靠近陳子安身體時,面露癲狂:“不可以!不可以!就剩他了!”說著,拿起樹丫大步走到他跟前。
忽地,大風(fēng)刮進(jìn)屋里,伴隨著閃電。
余雪靜的裙擺被風(fēng)吹動,如同地獄里來的惡鬼,猙獰的笑著,“子安哥,你別怪我,這都是……命——!”她憤然抬起手來,縱使知道陳子安身上有東西,但她還是沖上前。
眼見余雪靜用樹丫朝自己胸口插,卻渾身動彈不得,陳子安渾身汗毛立起,絕望的閉上眼睛。
“別怕?!?p> 他神經(jīng)一繃,冰冷寒氣蔓延著整間屋子,耳旁聽見余雪靜尖銳的嘶叫聲,微微睜開眼睛。
屋子里的燈不知何時開了,余雪靜瑟瑟發(fā)抖的縮在墻角,她驚恐的看著自己……
亦或是身上的蛇。
蛇纏繞在他身上,蛇鱗在昏黃的燈光下散發(fā)著碎綠的光芒,可從墻上看去,卻沒有影子!
并且,在一個常年人多居住的地方,怎么會出現(xiàn)如此大蛇!
陳子安看見這條大蛇時,渾然不自知的全身發(fā)抖,縱然它沒有惡意,也能將他嚇得半死!
陳子安一口氣沒喘上來,嚇得直接眼前一黑昏過去。
眼見大蛇慢慢梭到她跟前,余雪靜瞳孔縮小,“滾,滾——”還沒說完,被蛇一尾巴甩出窗外。
爾后,大蛇漸漸化為人形,一雙豎瞳泛著幽幽綠光,走到陳子安跟前,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將他輕輕攬進(jìn)懷里,門無人開門自動開鎖。
怪物在天花板上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他面無表情撩起眼皮看過去,一縷絲線直奔怪物奔去,將它纏住,纏成繭蛹,踏出門后,傳來一道尖銳的叫聲。
天微微亮,雨后天晴,一縷陽光落進(jìn)屋里。
陳子安睜開眼睛,對上坐在床邊的宿奕,登時嚇了一跳,“宿先生,你,你怎么在我屋里???”他剛一抬手準(zhǔn)備起身,就被宿奕給制止了。
宿奕關(guān)心道:“還好嗎?”
“挺好的?!标愖影蚕乱庾R回答,隨后感受到手背微微刺痛,他這才發(fā)覺不對勁,一看別處才反應(yīng)過來,這里竟然是病房。
“我這是怎么了?”他頭脹痛得厲害,尤其是挨著胸口邊緣,跟有人錘了一拳似的,酸脹疼痛得不行,他記得自己送余雪靜回家,眸光一滯:
余雪靜忽然發(fā)狂要?dú)⒘怂?p> 可后來發(fā)生什么了?
想起她,陳子安臉色驟然緊張,“余雪靜呢?”
宿奕一臉不解:“余雪靜是何人?”
“就是我昨晚送回家的女生?!标愖影矄?,“她是我同事,昨天我送她回去,然后……”
“子安?!彼揶却驍嗨脑?,稍許冰冷的手覆蓋著陳子安手背,“昨天你看望完你同事后,就跟我一起回家了?!?p> 陳子安一愣,否認(rèn)道:“不可能?!?p> “但你昨晚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自言自語?!彼揶日f,“然后忽然暈了?!?